第42章 第 42 章

    符灵不会骗她的, 而且，哪有阵法能随便撕下？她是阵法硫酸纸化身吗？随随便便就能撕个阵法下来？

    想到这点，白露终于松了口气，注意力转到手上的阵法来。

    一个淡金色的法阵符号, 似乎是受她灵力的影响，已经开始运转了, 灵气化作金色的光，流转在她的掌心里，分外好看。只是这个法阵图案的样式, 她不认识。

    不认识, 是很正常的事。

    说到底, 她只是个阵法系的大一新生。

    不同于夏景深、应忱、司无涯等几个从小就接受玄学知识的学生, 在进入玄学大学之前，她对玄学世界一无所知。就算进入了玄学大学学习, 在学院大比结束之前, 她还只认得最基础的八卦阵, 所有运用到的阵法, 都是在八卦图案上嵌套组成的。

    即便进入学院修复护校大阵的工作组, 接触到了许多大一新生不能接触的名词、阵法，但那也只是接触跟护校大阵有关的阵法而已。并且，只是“接触”, 根本谈不丧“学习”。

    所以，她不认识连通阵，是很正常的。

    何况, 刚才她情绪变化太大了。

    一边是跟在田教授身边做了半个月的记录，疯狂学习相关知识，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边是阵法系的面子岌岌可危，所有人的努力，全都系在这个变压聚灵阵上，容不得任何闪失。

    这么多人夜以继日的不懈努力，这么多人的希望，要是被她不小心毁了……她不会原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挽救。

    还好，什么事都没有。

    “呼……”白露松了口气，便看到淡金色的法阵图案光华流转了几圈，忽然消失在她的掌心之中。

    好像融入体内一样。

    她心中一动，不觉抬头问道：“虞渊，这个……虞渊？”

    这一抬头才发现，虞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他低着头，右手一只抬着，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指尖。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视线望了过来，那目光仿佛在说——

    你，哭了？

    白露瞬间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中暗叫不好。

    她真是的……怎么能急哭了呢？她不能流眼泪的！

    原身是个整天哭哭啼啼的小白花，但她不是，她也不想是。穿过来这么久，除非用眼泪来当武器，借以达到什么目的，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哭的。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眼角渗出了眼泪。

    就是急的，她太急了。

    急得忘了，她的眼泪，是个杀伤力多么大的武器。她有媚魔之血，一哭，男人就会心软，会被这眼泪蛊/惑。

    她自己也会被蛊/惑。

    她记得原著里的剧情，最初的时候，原身是想反抗这个命运的，只是她性格使然，动不动就哭。每哭一次，性格就懦弱一分，男人就更怜惜她一点，好像只要她哭一哭，男人就能为她找来一切东西似的。

    越是看原著，白露越是觉得，眼泪对媚魔之血来说，是一件武器，就像对男人的依赖一样。收割男人，利用男人的同时，也在将自信自尊自爱独立自主等等，所有跟“自己”相关的东西，从原身的生命里切除。

    白露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交给别人，不希望想得到什么，都要假以他人之手。那并不是得到，那只是施舍。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花无百日红，人心容易变。

    她不该的。

    女孩满是懊恼的神色落入虞渊眼中，他的目光忽然古怪起来，似乎想问什么。白露心中暗叫不好，赶紧扬声叫道：“田教授！各位可以进来了！”

    实验室内外并不是隔绝声音的，否则实验室里出了事，谁知道？

    田教授等人本就守在外面，一听到她的声音，全都推开门冲进来。

    脚步声传来的瞬间，虞渊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了，他将手放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转过身面对田教授，微笑道：“各位，我们成功了，现在，阵法的驱动已经被彻底激活，我们只需要将阵法拆解，明天再现场拼装，就能再度运转。”

    随着他的话，田教授等人往实验室特制的玉石上看去，果然见玉石上的阵法已经停止了。本来这个特制的玉石就只能起到实验作用，并不是完整布置阵法。但驱动部分隐含光芒，显然只是暂停了而已，没有彻底切断灵力。

    虞渊解释：“不能切断，白露的力量才刚被激发，没有力气再喂驱动一次了。”

    “没事，明天还能组装。”苏慧安慰着，望向白露，关切地问道：“白露，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露刚一摇头，手腕就被田教授抓住了，她心中一动，只觉得有股力量从脉门处深入进来。她身体里的灵力自然而然地反抗，两种力量刚一接触，田教授便猛地看了她一眼。

    她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故意问道：“田教授，怎么了？”

    苏慧等人也紧张地看着田教授。

    他们知道，田教授在检查白露体内的力量。

    田教授脸上难得露出欢喜神色：“还真是，羽氏的派系。嘿嘿，难得啊，阵法系得羽氏一派力量的帮助，真是天意。”

    也就是说，刚才变压聚灵阵已经把她的媚魔之血力量，变成羽氏的力量了？连田教授都查不出来？

    白露心中暗自窃喜，不解地问道：“田教授，羽氏……是什么？”

    “是一个家族。”苏慧解释说，“远古的时候，他们是人族和神兽饕餮的混血·，饕餮贪吃，所以饕餮的血脉影响下，羽氏的子孙天生就不受经脉容纳度的限制，体内可以无限制地吸收灵气。”

    和虞渊说的大同小异，但白露做出咋舌的样子：“那我不是可以吸收很多很多灵力，成为大佬？”

    “哪有那么容易？天生阴阳互补之道，有阴必有阳。”苏慧被她天真的话逗笑了。“羽氏虽然可以无限制吸收灵力，但在灵力的使用上却不擅长，就像饕餮喜欢吃，吸收却不好一样。所以大多时候，他们只是体内有很多灵力，能转化为法术使用出来的，很少，估计百分之一左右。”

    白露闻言就笑了：“那羽氏可不适合学其他专业，就适合在我们阵法系。”

    玄学就是对灵气运用，将灵气转化为其他法术的一个学科。像剑修、符咒等等学科，都是需要修炼之人将灵气转化为自己使用的法术力量，如剑光、符咒力量等等，才能使用出来。

    但是阵法学不一样，阵法学要求的，就是用灵力驱动阵法，转化灵力的事，是交给阵法去做的。学阵法专业的人，只要天生灵力充足，就足够了。

    “是啊，所以你能理解了吗？为什么田教授这么开心。”苏慧拍拍白露的肩。“咱们哪，是拿到宝贝啦！”

    可惜，她并不是真的羽氏血脉，只是个高仿货而已。白露心中吐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苏老师，田教授，一切还是等明天之后再说吧。现在最关键的，是拿下护校大阵的修复工作。”

    对，一切就看明天了！

    所有教授的心思都回到设计好的聚灵便压阵上，检查确认之后，田教授又把人都撵回去休息。

    “明天就由我带着白露等人，去迎接学校的考核。其他人，等消息。”

    白露就等着这句话，一声令下，赶紧拉着穆静怡等人离开：“走走，回去休息了，养精蓄锐，明天作战。”

    穆静怡被她拉着就走，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冯梦琪也略觉得奇怪，跟了上去。

    一直到离开了实验楼，冯梦琪才皱眉问：“露露，你这么急离开实验室干什么？连虞渊老师都没有说再见。”

    跟他说再见？不，现在还是给他冷静冷静吧。白露心里略烦，迟了一下没有回答。

    冯梦琪马上警惕：“他不会对你做了点什么吧？露露，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虞渊的为人，你们不信，我还能不信吗？”白露赶紧摆手，“虞渊要是那种会动手动脚的人，我能跟他嘻嘻哈哈做朋友？”

    其他男人或许会爱她的心，但想得到的肯定是她的人，想跟她享受肉/体欢愉。只有虞渊……

    白露不希望跟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据说，怜惜和吝啬，就是爱的起点。

    心疼，然后保护，喜爱，然后想独占，种种结合起来，就成了“爱情”。世上没有哪份爱情，是只有爱意，没有情/欲的。身心本来就该缺一不可。

    但白露，就是不想跟虞渊发生肉/体上的牵连。

    她看过原著，知道媚魔之血的强大，既然是融合在血液里的力量，除非她舍弃肉/体，否则媚魔之血的影响不可能消失。一旦跟人结合，影响是双方的。

    不是她采阳补阴，吸收了虞渊的力量，补充自己。就是虞渊采阴补阳，吸收她的力量。

    这种必定有一方会输的事，她一点也希望发生在自己和虞渊之间。

    “我只是……”白露捏捏眉心说，“一下子有点不能接受自己身上冒出个什么羽氏血脉，有点懵逼，想回去休息一下。告不告别这种事，我和他之间，不讲究这种形式，彼此都明白的。”

    她一说起这个，冯梦琪也凝重了脸色，看了周围一眼才说：“露露，你的爸爸，不会真的是什么羽氏后人吧？你要不要……”

    “认祖归宗吗？”白露坚决摇头，“我不要，也希望这件事别传出去。”

    冯梦琪也马上想到，白露的母亲是未婚先孕，才回到老家生下白露的。谁知道她母亲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就是说万一中的万一，她是某个豪门家族的私生女……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自己的人生。”白露再次说，“我想自己走自己的路，不想去豪门里争什么家产，也不想让人觉得我会去抢什么东西。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就行了。”

    她不稀罕，她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得到一切。

    “可是，露露，你有没有想过，事情可能不是那样的。”穆静怡从小喜欢看言情小说，脑子里都是狗血虐恋情深。“万一，是什么误会呢？你爸爸万一深爱着你和阿姨，你不回去，他不是很伤心吗？”

    “我和我妈在老家生活了18年，如果真的是超级大佬，怎么会调查不出她在哪里？他不去找，答案就很明显的，你呀，不要太天真了。”白露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而且，现在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是一点也不想给人知道我有什么神奇血脉的。现在社会，血脉强大，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他们阵法系拿下了护校大阵的修复工作，变压聚灵阵一出现在视线里，就等于宣布玄学大学确认了灵气退潮期这件事。在灵气日渐稀薄的情况下，普通人想学法术，就会更难。

    那些远古的血脉作用，就会被凸显出来。

    血脉，是天生带有某种力量的意思。

    在灵气充足时，就算有人天生血脉里带了力量，天赋高的人有充足的灵气吸收，努努力，很快就能赶上拥有血脉力量的人。这个努力的过程，是很短的，因为这时候，世家拥有血脉，普通人拥有灵气和天赋。

    但是灵力不足的时候，任你天赋再高，没有充足的灵气给你吸收，你的成就注定就那么大。

    两个桶一样大，A桶里已经了一半的水，B桶是空的，两个桶都想要装满。A注定比别人轻松，但灵气充足的情况下，B桶可以直接接大口径水管，直接注水。灵气不足时，只能靠人一瓢一瓢地舀。

    在灵气退潮期，血脉的作用，一定会被凸显的。也一定会有人动歪主意，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

    没有血脉带来的力量不要紧，骗一个有血脉力量的女人回来生孩子，他的孩子不就有力量了吗？

    还能美其名曰，为子孙后代谋福。至于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大不了，就离婚给赡养费嘛！

    这情形想得有点远，有点黑暗，但原著剧情里，原身被囚禁起来当禁脔的情节，真的给白露造成巨大的阴影。

    她得以防万一。

    见她神色如此凝重，冯梦琪和穆静怡都安慰道：“露露，你放心吧，咱们专业的教授都是好人，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随便把你的身世说出去的。”

    “至于我们，就更不会啦！”穆静怡也保证，“你放心吧！”

    “嗯嗯。”白露点头，也告诉自己不要杞人忧天，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例如，明天怎么跟田教授配合，把护校大阵的任务给拿下。

    这一晚，白露强行将自己的心思放空，睡了个饱饱的觉。第二天一早，白露就跟队员们汇合，去找了田教授。

    两人按照计划做好准备，然后带队，乘坐校园公交去了学校的演示厅。

    演示厅是玄学大学里允许使用法术的区域之一，和其他实验室一样，演示厅中间是有块特制的玉石。玉石做圆形，直径超过3米，在玉石周围，才是环形座位。

    白露和田教授到时，学生处的学生已经在把座位名牌给放好了。第一排赫然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矍铄，修为显然不浅。

    他们就是学校请来的，玄科院的院士吗？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认可阵法系的做法。他们田教授也是阵法学的泰斗之一，按理说，会跟院士们相互认识的，怎么……

    白露一边嘀咕，一边往预定方向去。

    便看到十个院士里，只有一个瘦小老人走了过来，叫道：“老田，听说你收了个天赋极高的学生，在哪呢？我也看看，让她熟悉熟悉我，将来去玄科院帮帮我呗？”

    说完他伸出的手就被田教授拍了一下。

    “去你的！手下那么多好学生，还来打我学生的主意？我告诉你，没门！”

    哼完了，田教授才转头对白露说：“这是老孔孔童山，玄科院里主攻阵法系的。”

    白露会意，马上鞠躬：“孔院士好，我叫白露，是阵法系大一学生。这是我的队友温青云、冯梦琪、方文赟、穆静怡。”

    “好好好。”孔院士连连点头，“果然都是好苗子，老田，我搜刮了几十年，才得了十几个。你倒好，一下子得了五个，真是叫人眼红生气！”

    “去你的！”田教授笑骂道，“快回去坐好。”

    孔院士又说了几句寒暄的话，才回到院士的位置上。

    整个过程中，其他院士没有给一个眼神，完全没当回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露嘀咕着，跟在田教授身边坐下。刚一落座，就有另一队人进来了。

    他……？！白露的心一紧。

    来的是炼器系的某位老师，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女的是何欣，男的，竟然是夏景深！

    这种场合，他一个剑修来做什么？

    不仅是白露，其他人都看到了炼器系队伍里的夏景深，一时连几个院士都站了起来，走过去跟人握手寒暄着。

    “呵呵……”冯梦琪心冷笑，“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咱们来的时候，可没人招呼，连一次性水杯都没有呢。”

    温青云脸上全都是担忧：“这个样子，不大妙啊。”

    连请来做评定的院士，都跟夏景深关系好，那评分的时候，能不偏向炼器系吗？

    这无形中，就为炼器系加了十分，他们必须做比炼器系更好，更服人，才能拿下维护大阵的资格。

    这念头想完，何欣好像知道一样，故意往这边看了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们可以吗？能吗？

    紧接着又是一阵动静，校长来了。

    白露还是第一次见到校长的样子，上次学院大比的领奖台上，虽然是从校长手里亲手接过奖杯的，但那时候白露的神智已经接近迷糊，根本不记得是什么情形。

    现在看来，玄学大学的校长成博旭，是个长相富态、但一看就知道身怀高深玄学修为的中年男人，和他们范院长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院长范道忠一看就知道是个笑面虎，这位校长，却怎么看怎么和蔼，就差没在脸上写上四个字——

    以和为贵。

    校长先和院士专家们握了手，再跟炼器系、阵法系分别点头，然后在指定位置坐下。只听“咳”的一声清咳，在演示厅里响起，这就是会议要开始的标志了。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只见校长凑到麦克风面前，笑呵呵地说：“各位，今天呢，各位院士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我校确定护校大阵的修复方案。现在，由我给各位介绍一下。”

    他慢悠悠地，一个个介绍专家和院士，等掌也鼓了，人也介绍完毕了。校长又是一顿长长的发言，说了快半个小时，才终于到了主题。

    “……现在，请两个院系开始展示方案。就，炼器系先来吧。”

    连问一声都没有？冯梦琪和温青云登时对望一眼，心里都叫了一声不好。

    看来，连校长都是帮炼器系的，他们这次，不会是拿着正确答案上去，领个不及格卷面分回来吧？

    白露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夏景深身上。

    炼器系要开始陈述方案了，夏景深他也要上？

    可炼器系里，站起来的只有何欣跟她的老师。何欣手里拎着个箱子，走到演示厅中间的玉石上，

    箱子一打开，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刺目的光从里边迸射出来。

    “各位，我们炼器系的方法呢，是十分简单粗暴的。”何欣笑吟吟地说，“就是将灵石镶嵌在护校大阵的各个方位上，增强呼啸大阵的力量。这个方法炼器系用了几十年，护校大阵从来没有出错过，炼器系也没有向外界解释过，结果，居然遭到了某些人的怀疑，说我们炼器系在给护校大阵充电，而不是维护。”

    “充电就充电吧，充电也是个专业技能对不对？能让机器运转的电就是好电。”

    人只有在自信的时候才会笑嘻嘻地自嘲，旁人听得懂，自然明白他们胜券在握。一时之间，连院士们都微笑起来，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首先，请各位看看我们的电池——炼器系制作的灵石。”何欣将一块灵石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白露的目光不由得跟过去。

    原来这就是灵石。

    一种以玉石或者各类宝石作为中介，将灵气压缩成高浓度灵力，储存在其中的石头。一般来说，为了统计和拜访方便，灵石会做成圆管或者方块。

    但何欣手里这块，却不大一样。

    材质是天然白水晶，但是雕琢成一个圆球形，像西方玄幻小说里写的巫婆水晶球似的，好大一块。

    白露略微皱眉，低声问道：“教授，按理说，一块这么大的灵石，能储存多少灵气？够多久用啊？”

    田教授还没说话，何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是天然水晶做的灵石，但各位要问了，这么大一块灵石，里边储存的灵力，好像不对劲的样子。各位，请看。”何欣说着将灵石倒转了个，露出底部。

    院士们不禁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原来灵石的底部，竟然是空的，这不是个水晶球，而是个鱼缸，或者说是灯罩。总之，水晶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里边蕴含的灵气，却跟实心的水晶球一样多。

    不，或许还更多一点。

    “去年我们专业在对护校大阵进行维护时，需要同等体积的实心圆球，才能储存足够的灵气。在预计好的三十六个点埋藏，才能给护校大阵充电，维持护校大阵的运转。灵石埋在土地里，经常会遇到问题，更换绿化带不小心将灵石移位了，灵石和泥土发生了灵气转化，被吸收了少量灵气啦。之类的问题，确实存在，无可否认。”

    “但是今年，我们专业对灵石的储存量进行了一进步的优化，性能已经提升了十倍。像现在这样一个灵石，就能顶替一个预设点上，护校大阵两年的灵气需求。护校大阵的每年修补，变成两年一次，大大减轻了人力物力。同时，中空的水晶灵石，可以做成灯罩，放在灯架上，与其他路灯混淆，不仅能减少灵石的消耗，同时也能起到迷惑作用。”

    “这一块灵石里，蕴含了多少能量呢？”何欣将手里的灵石，慢慢放在演示玉石上，然后迅速推开。“诸位，请看！”

    只见嗡的一下，灵石迸发出璀璨的光芒，照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只能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等光芒减弱了，众人将手臂拿开，才发现演示玉石上放出现了一排数字，正在飞速跳动着。

    1000、2000、3000……

    何欣看着跳动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