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演示厅中心这块玉石, 是能根据注入的灵力大小做反应的，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光。

    注入的灵力越强，玉石的光芒就越强烈。就像刚才何欣把灵石放上去, 整个灵石的灵力被瞬间检测到，发出的光芒灿烂夺目, 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而此刻，白露的灵力注入阵法，玉石上的光……

    炼器系的金教授当场就笑出声来：“哈哈……”

    古代修仙小说里, 经常说一句话, 萤火之光, 也敢与日月争辉。

    玉石上被激发出的光, 就跟萤火虫差不多，要不是现场都是修炼过、有修为护身的大佬, 白天几乎看不到。

    所谓气若游丝, 那一缕光就跟蚕丝似的, 一点点地往前推进, 点燃阵法的花纹。每到一个节点, 就有人担心它是不是要断了，好在最后，微弱的光芒还是首尾相连。

    “教授。”何欣轻声说, “这还真是顽强，精神可嘉。”

    金教授笑了一下，故意问道：“田教授, 你们这灵力，是多少单位的？”

    白露个得体又温和的笑，回答的声音不迟疑也不胆怯：“是1单位的。”

    1单位？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1单位？

    难怪检测玉石都显示不出数字，它的建造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玄学大学遇到1单位强度的灵力。这叫它怎么测试？挠痒痒还能觉得痒呢，这跟被空气碰了一下有什么区别？

    “别急。”孔院士帮腔，“这是个增强法阵，注入的灵力，会得到增强。”

    话刚说完，阵法上的光芒忽然荡了一下。

    就像是水波被风吹起，或者是布料被抖一下似的，整个阵法的光芒荡漾了一下，一秒之后，整个阵法的光芒忽然强了起来。

    演示玉石上方就跟炼器系时候一样，跳出了数字。

    何欣的心都紧了，那一瞬间，她心里冒出无数的念头。

    如果阵法系的阵法，跳出的灵气单位量超过他们灵石，该怎么办？

    但是看到数字跳出来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笑了。

    “10……哎呀。”何欣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好笑。但这件事，实在太可笑了。

    他们炼器系的灵石，一个储存1万单位的灵力，阵法系做出的驱动阵法，就做出10？差别也太大了吧！10个单位的灵力，能做什么？照个路灯都不够。

    负责打分的院士也皱紧了眉头：“阵法系，你们在开玩笑吗？”

    “我们没有，各位。”白露的态度不卑不亢，没有生气也没有慌乱，“阵法和别的法术稍微不一样，我们需要点时间。按照计算，一分钟足够了，这个阵法是递进式的。运转之后，第一跳25秒。”

    话音落下，阵法的光芒又荡了一下，演示玉石上的数字，瞬间跳成了100。

    白露：“第二跳，20秒。”

    她的声音的声音放得很慢，话音落下的时候，阵法上的光芒再次荡了一下。玉石上的数字瞬间变成了200。

    何欣的心再次紧了起来，不是吧？阵法系这么厉害吗？注入1单位的灵力，可以输出200单位？

    不……一个念头闪过，何欣马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白露说，阵法启动的时间是1分钟，现在只过了35秒而已！也就是说，这灵力还能被防大？

    “第三跳。”白露的声音，就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冷静得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15秒。”

    现场一片寂静，在白露缓慢的播报声音下，玉石上的数字，从200变成了400。

    400倍放大的灵力！只要将这个阵法放在护校大阵的驱动部分上，就算灵力退潮到只有建成阵法时的1/400，也足够运转大阵！

    可是，按照阵法系的说法，阵法运行的时间，还有40秒。难道，还能继续放大？

    “第四跳，15秒。”

    阵法的光芒再度荡漾，细细的线条上，光芒温润，但其中的亮度，已经让所有的线条清晰明显。玉石上的数字再次跳动，变成了600。

    “第五跳，10秒。”

    800。

    “第六跳，10秒。”

    900。

    减缓了，不再是200、200地增加，但是这个数字，已然达到恐怖的境界。

    一个阵法，竟然能把灵力放大到……

    何欣不敢估计最后的数字，心头突突地跳动起来。

    最后的数字，是多少？

    “最后一跳，5秒。”白露的声音依旧冷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读出玉石上的数字。“1000。”

    这下不仅是何欣，连金教授都差点跳起来。

    注入1单位的灵力，可以输出1000单位的灵力？

    开玩笑吧？灵力真的能被放大成这么多倍？

    连一个在旁边做记录的学生处学生都忍不住问：“灵力……不是不能被凭空产生的吗？”

    “是的。”白露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回答着：“阵法并不是产生灵力，而是利用灵力的运用法则，将灵力放大而已。就像每个人说话的声音，会被麦克风放大一样，产生声音的主体是人，麦克风只是起到一个放大的作用，难道麦克风本身能发出你说的话吗？”

    “不，它不能，所以阵法也不能产生灵力，它只是将灵力放大了而已。”

    白露再一次用她缓慢而清晰的声音说：“放大了，一千倍。”

    一千倍！在场的院士都难以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阵法，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秒，孔院士才开口。

    “阵法系，请问你们是怎么计算护校大阵需要多少灵力的？”

    同样的问题，他问过炼器系，炼器系也能回答。因为长久以来，就是炼器系负责维护护校大阵的。但是阵法系，却不见得能答出来。

    因为阵法系，已经几十年没有碰过护校大阵了。

    “计算灵气使用量的，不是我们阵法系，而是护校大阵本身。院士。”白露微笑着解释，“我们阵法系的思路，不是喂护校大阵吃东西，填鸭式处理，强行塞进去。而是激活护校大阵的主动性，让它自己选择吃灵气。对于灵力，它缺乏了，就多吃一点，足够了，就少吃一点。我们阵法系觉得，这样的做法，能在最大程度发挥护校大阵的作用时，又最大程度的减少灵气的浪费。”

    如果真的是护校大阵能主动控制灵气的吸收和使用，那自然是最后的。但是……

    另一个院士问：“你们怎么能让阵法自动判定灵气是否需要吸收？”

    “我们使用了连通器原理，院士。”白露将指着演示玉石上，阵法的某一处。“在这里，将这个阵法加入护校大阵的驱动部分后，会形成一个连通器机制的阵法开关。院士，宁也知道，灵气是一种类似于空气和水的物质，它是具有流动性的，会从密度高的地方，流向密度低的地方。”

    “在此原理下，当护校大阵内部的灵力不足时，阵法内的灵气密度会减小，外部的灵气密度高于内部的，灵气流会撞上开关，将开关打开。灵气会从密度高的外部，流向阵法内部。当灵气流入这个变压阵法，进行放大，让整个阵法内部充满灵力时，灵气的内部密度大于外部，会将开关撞上，从而关闭通道，防止灵气散溢出去。”

    阵法也能这么智能吗？这个灵器开关设计，一下子把灵气的利用率问题给解决了。让阵法自己判断需要多少灵气，确实是最大程度减少灵气浪费的方式。

    这么看来，阵法系的方法，不仅投入少，只需要一点灵力注入，就能产生巨大的灵力，让护校大阵起作用。同时，还能极大地提高灵气利用效率，不至于浪费。

    在灵气退潮期，每一单位的灵力，都是那么地弥足珍贵。身为科研人员，即便现在不缺灵气，也要为后代考虑，尽可能地减少灵气的消耗。

    那么……几个院士对望一眼，交换着信息。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分了？

    可以了。收到消息的几个院士点点头，准备在电脑上打出分数。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问道：“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这个阵法，是不能自行吸收灵气，只能靠注入的灵气运转，对不对？”

    这声音……原本信心十足的白露，瞬间就皱眉起来了。

    冰冷又低沉，是夏景深。

    难怪他一个剑修，会被金教授带过来，原来如此。

    就因为他是夏家的继承人，所以院士和校长都要让他三分，说好的院士和专家评判，他却能插嘴？

    夏景深明显知道，就是这么回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重复道：“白露，回答我，是不是？”

    院士们也都望了过来，一个催道：“阵法系，请回答。”

    白露只能点头：“是，这个变压聚灵阵，本身是不会吸收灵气的。因为它的主要作用，是让护校大阵吸收进来的灵气，被放大吸收后稳定地驱动整个护校大阵的运转。”

    一段解释说完，立刻有院士发现了问题。

    “护校大阵需要的灵力非常强大，你们应该知道，虽然玄学岛是个人工岛屿，但是建立在沉默的穷桑三岛范围内，是世界上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之一。这里的灵气量，充沛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运转护校大阵需要的灵气量，也超乎你们的想象。必须承认，阵法系这个变压聚灵阵的想法非常新颖，看起来，实验也没有问题。但是，你们是否做过承受量实验？”

    “对。”另一个院士也说，“你们做的这个阵法，能承受的最大灵气额度是多少？现在注入的只是1单位灵力，如果注入的是100、1000甚至一万、十万呢？阵法能承受吗？”

    “这可是要放在护校大阵驱动部件上的阵法，不能出一点闪失。要是这个变压聚灵阵承受不住护校大阵所需灵气的千分之一，会引起什么结果，你们知道吗？”

    白露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何欣已抢先回答：“会引起阵法爆体，里边的灵气炸开，会毁了护校大阵的驱动部分。到时候，整个护校大阵都完了！”

    “不可能。”一直沉默的田教授沉着脸说，“这是我们整个阵法系做出来的阵法，合理性、稳定性、安全性通通经过考核了，没有任何问题！”

    考核？金教授一听就明白了：“但是，你们没有做过实验。田教授，理论上完美的东西，实际上却不一定完美。也许一点点小问题，就可以毁了整个世界。”

    这就是有备而来了。

    白露深吸一口气，手在田教授肩上按了一下，转过头，依旧是那个冷静沉着又娇柔楚楚的小姑娘。

    “那么，几位想现场测试吗？”

    院士们心中都咯噔了一下，立刻对望一眼——现场，测试？是不是太危险了？直接否决不好吗？万一现场测试，这阵法爆了……

    他们还不想明年今日，就是忌日。

    沉默的时间只有几秒，夏景深却站起来，手中蓝光一闪，灵剑已经握住了。他走上前来，双眼紧紧盯着白露，眼中的光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为了公平，必须试一试。”

    别啊！几个院士差点站起来。想想他们这些老头子的命！

    “那就试一试吧。”白露点头，转身推着田教授的双肩，半是劝，半是强迫地将田教授送回了座位上。“您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交给……”个鬼啊！你一个小姑娘上去，能顶什么用？

    田教授想这样骂，但是话说才说了两个字，他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握着他双肩，将他推回座位的那双手，从掌心传闻温暖又柔润的力量，好像一根导线，让他触碰到了女孩身体里的灵力。

    浩大，幽深，不可估量，跟片热带海洋似的。表面的清澈、温暖，越往下，越黑暗深沉，透着无尽的危险，宛如蛰伏了一只凶狠的海怪。

    但这感觉只有一秒，一秒之后，掌心的力量消失，导线也没有了。

    他的人，也被按着坐在位置上。

    田教授抬起头，心中不觉一动。

    白露眼中的笑，自信如光，闪闪烁烁。

    在自信的光芒下，还有一丝冷意。

    像她体内力量深海中，那只海怪被惊醒了，准备伸出触手，给惊扰者以致命一击。

    “您放心。”白露轻声说，然后直起身体，回到演示厅的中央。

    夏景深已经手握灵剑，站在演示玉石前等着了。

    他身材高大，身高超过185，白露的身高只有155，得抬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夏景深同学，你想怎么测试？测试什么？”

    “测试阵法的强度。”夏景深说，手腕翻转，双手将灵剑倒举，锐利的剑尖对准了玉石上阵法的某处。

    几个院士的眼神便是一动，同时感叹：夏家不愧是夏家，有法术世家作为亲戚，主攻剑修的夏景深，竟然也能一眼认出阵法的核心部分在哪里。

    白露心中却呸了一声。

    什么认出阵法核心部分？她敢用脑袋打赌，夏景深根本不知道他剑尖对准的是阵法的驱动部分。他只是记得，她从这个方位注入灵气，这是阵法灵力的起点和终点。

    “没错。”夏景深低头看着她，嘴唇没有动，声音却幽微地传了过来。“我只知道，切断这里的灵气流动，阵法就会毁掉。”

    什么意思？白露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毁了阵法？

    “对。”夏景深的嘴唇依旧没有动，眼中的神色，骤然变得晦暗深沉，透着冰冷的怒意。“我要毁了你的阵法。”

    这……白露一阵头皮发麻兼无言以对。

    夏景深根本就不是为了帮炼器系来的，他只是想来对付她？只是像毁了她的东西？

    “对。”夏景深嘴角勾了一下，双手开始用力，灵剑焕发出蓝色的光芒，剑气凝结成光，一点点注入阵法之中。

    他注视着那双眼，冰冷地笑了：“我只是，想看你求我的样子。”

    那天从阵法系的会议室回去，夏景深想了很久。

    他发现自己放不下对白露的关注，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的容貌？对，她确实非常美丽，但他是个剑修，心中只有剑，不该也不会被皮相迷惑，她再美丽，也不关他的事。

    他试着继续炼剑，却怎么都做不到冷静下来，脑中不断浮现的，都是白露的脸。

    那张五官柔美，独自时流出出柔软气质，好像能任由别人圆捏扁捶，面对他人时却冰冷坚强，甚至倔强的脸。

    但是，他想那张脸干什么呢？难道他跟校园论坛上的男人一样，像睡了她？

    据说睡也是征服女人的一种方法，有些女人，被睡了，自然就会臣服于要了她清白的男人。但白露，夏景深相信，她绝不是这种女人。

    她或许珍惜自己的身体，不会随意放任，但她如果被强迫，她也绝不会在意。被人强/暴，对她来说，或许不比被蚊子咬一口更痛、更深刻。

    臣服，是从畏惧里来的。

    夏景深嘴角的笑意，与眼中的森冷一同加深，再次催动身体里的灵力。灵剑上蓝色的光芒暴涨，玉石上的数字飞快跳动，叫人根本记不住它已经变了多少。

    白露注入1单位灵力，得到的数字是1000。

    现在，夏景深注入的灵力，已经不知道是白露注入的多少倍。当玉石上的数字跳动变得肉眼可见时，已经是十万级。并且，继续跳动着。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

    数字每跳动一下，白露眼中的光也跟着跳动。

    她紧紧抿着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一言不发地看着。

    目光并不在玉石的数字上，而在夏景深的眼中。

    这张脸啊……夏景深越看，越明白校园论坛上为什么管她叫小白花。

    她的长相，尤其是这张脸，就像一朵经雨的梨花。

    白而纤薄的花瓣，被暴雨打得湿漉漉的，几近透明，再有一滴雨水砸下，就能把它打落枝头，坠入泥泞，让洁白染上污秽，让花朵蹂/躏成尘泥。

    但人并不会因此觉得可怜，反而期待她被打落的那一刻，所以会制造更多的雨滴落下。一滴又一滴，一次又一次敲打。

    此刻白露的脸，就充满了担忧，里边还有一丝淡薄的倔强。正因为这淡薄的倔强，更叫人想欺负她，把她踩在脚下，让她哭，然后再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安慰。

    倔强又柔弱的姑娘，得被踩断脊骨，才好抱在怀里呢。

    夏景深明白了，他就喜欢把硬枝条的花折下，养在他的花瓶里。那花想鲜艳明媚一日，就要时时刻刻求他给予营养液，否则，日日夜夜依赖他的垂怜。

    否则，便要死。

    “夏景深。”对视许久，白露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嗯？”夏景深只用了一个鼻音回答，难得显出柔软。

    对敌人和对手，他是不会柔软的，但是对于即将被他折下的花朵，他会。

    白露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终于明白，我错了。”

    “哦？”夏景深挑眉，眼中的冰冷消失，染上一丝笑意。

    她终于明白了吗？这只野猫，终于被他驯化了吗？

    他很期待，将野猫驯养成家猫后，猫腻伏在他膝盖上哀求粮食和水的样子。为了让他多给一个目光，猫咪会在地上打滚，翻出肚皮，会蹭他的指尖吗？

    只要她肯哀求撒娇，他会非常温柔的。

    “我一直以为，司无涯那样的人，才需要羞辱。但是，我错了。”白露的声音里也带上一丝笑意，“原来你们俩都一样，都需要——狠狠地被打过脸，才知道什么不能惹！”

    她说完，忽然将手按在了阵法之上。

    刹那之间，阵法嗡鸣，整个阵法迸发出夺目的光芒，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纷纷举起手臂遮挡。

    怎么回事？夏景深蓦地睁大了眼。

    他竟然感觉到……剑气在回流！

    原本已经注入阵法的剑气，此刻被阵法内部一股温润柔和的力量阻挡着，一点点从阵法里推了出来！

    “我听说。”

    震惊之间，白露那淡淡地声音又一次响起，一样的温和柔软，只是这柔软里，带着杀人不见血的残酷。

    “剑气本就是不能回头的凌厉之气，灵剑与凶剑一样，不杀伤毁灭，绝不收鞘。书上说，剑是利刃，执剑之人，在杀人时，都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夏景深，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夏景深的脑袋嗡了一下，竟然不及反应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最直接、最本能的回答。

    痛，非常痛。

    所有注入阵法里的剑气都被那股温润的力量推了回来，尽数刺进他的身体里，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就像被利刃切割一样，剧痛难当。

    “啊——！”夏景深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即双手一空。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夏景深不由自护后退了好几步，后腰咣当一声撞在炼器系的桌子上。

    “夏少！”

    “夏同学！”

    何欣跟金教授同时叫起来，慌忙跑过去，伸手要扶。夏景深却一个抬手阻止了，左手在桌面上一撑，自己站直了。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时间太短了，刺眼的光芒亮起、所有人遮掩，这过程还不到两秒。两秒之后，就听到砰的一声，光芒消失了，夏景深撞在了桌子上。

    发生了什么？

    众人看看夏景深，又看看白露。

    “露露？”穆静怡和冯梦琪站起来，担心地喊出来。“你没事吧？”

    白露站在测试玉石旁边，没有动，也没有哪里异常，连脸色都红润了几分。她回头对两人笑了笑：“我没事。”

    然后看向夏景深，慢慢地、甜甜地、大声地说：“夏同学，谢谢你来帮我们做测试。幸亏有你这么强大的剑气，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设计的阵法不仅非常牢固，能承受千万级单位的灵气，还能识别非自身地灵力，自动抵抗驱逐。”

    千万级别？

    众人才转头看向玉石上方的数字，只见上边清清楚楚地停着一个数字串。

    20，000，000

    两千万单位的灵力！刚才那一下光芒，玉石竟然经受了两千万灵力的袭击！也就是说，就算一瞬间给阵法注入两万单位的灵力，阵法也能承受、运转？

    这个容量，别说护校大阵，就算是给帝都大阵提供驱动，也绰绰有余了。

    想不到阵法系做的这个变压聚灵阵，竟然有这么大的效力！

    院士们心中感叹，差点鼓掌起来。好在他们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变压聚灵阵，还能自动判定灵力属性，对非自身的灵力驱逐？刚才夏景深会退开撞在桌子上，是因为他的灵力被反弹了回来？

    “夏同学，你莽撞了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