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授说不出话, 白露一番战斗,终于成功拿到了护校大阵的护卫资格,一下子也有点懵,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队员们第一时间兴奋, 但很快发现他们的领队和教授都懵了。
冯梦琪第一个跳出来,带着队员上前, 簇拥着田教授和白露,跟校长、院士们一一握手,道谢, 然后目送他们离开。随后, 队伍接受学生处的拍照, 才离开演示厅。
一走出演示厅, 白露便看到带队等在台阶下的虞渊。
12月初了,东海很冷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呢大衣, 里边一件薄薄的高冷毛衣, 笔挺而颀长的站在那里。他微微笑着, 看着白露, 身后是共同奋斗了半个月的教授们。
那一瞬间,白露深深体会到凯旋的将军看到家人是什么感觉,她抑制着心中的激动, 走到虞渊面前,抬起手。
“来?”
虞渊的眼便弯了,眼角微微垂下, 无限温柔与笑意,抬手跟她轻轻地击了一下掌。
“啪”轻轻地响了一声,却像是打开了个开关,刚刚还一本正经、满脸淡定地跟校领导握手的冯梦琪等人,一下子就欢呼起来,抱着白露又叫又跳。
“各位,我们成功啦!”
“我们拿到啦!”
“成啦!!!”
“做到啦!”
白露与队员们抱在一团,又笑又叫,抱过队友之后,又一个个去抱住田教授和苏慧等教授。田教授差点被他们撞得退后,但是看到孩子们开心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
笑着闹着,白露忽然感觉到一道温和又陌生的视线传来,她的身体本能地响起了警钟,冲淡了心头的欢乐。理智回笼,白露回头看了一眼。
演示厅大楼对面就是实验楼,大楼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正在往这边看。察觉到白露的视线,他忽然做了个手势。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几乎同时,白露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取出手机,只见微/信上有新消息提醒。打开一看,竟是个好友添加提示。
[我是应忱,今天中午12点,竹林咖啡等你。]
应忱……白露差点没了脾气。刚打跑了个夏景深,转眼就来了个应忱,这书里的男主角们是有什么问题吗?没事就盯着她?
不过,确实没办法不是?谁叫这是本小说,而她是女主角呢?小说里的女主角,自然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必定和男主角们进行纠缠。
这是逃脱不了的命运轨迹。
但,轨迹逃不了,至少她可以掌握纠缠的方式。
从肉帛相见,抵死缠绵,变成武力交锋。
没什么好怕的,她连男主中武力值最强的夏景深也撵跑了,不是吗?
虞渊看到,慌乱从她的眉心瞬间褪去,信心的光芒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
“嗯?”虞渊靠近她,轻声问。
“没事,等下去见个人。”白露看看时间,轻声回答,“帮我遮掩一下呗,虞渊老师?”
虞渊轻笑:“没问题,我的小小姐。”
特殊的称呼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别有一份欢乐在里边。
“咳……”虞渊轻轻地咳了一声,提示所有人注意。
“各位。”他脸上带着微笑,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不想打扰各位,但我必须说,真正需要努力的事,现在才开始。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正式的护校大阵维修工作,在这之前,我需要带着白露,拿着文件,去一趟学校的机要室,将护校大阵的图纸拿出来。”
事情确实才刚开始,不过,他们的欢乐也没有结束。
“虞渊老师!”冯梦琪抗议,“我想,至少中午我要大吃一顿。老师们,这半个月我们整个小队简直寝食难安,连吃饭都得轮班,除了上课和睡觉,都在整理资料和会议记录。看来明天开始,我们又要进入这种状态了!”
“让我们放半天假!”穆静怡也附和,“把露露还给我们半天!”
“说什么傻话呢?”虞渊搂住白露的肩,笑了起来。“明明是你们应该将她还给我半天!”
这话里的暗示简直了,就差没明说他已经和白露在一起了。可白露不仅没有否认,还抬头,与他相视一笑。
笑容里充满了暧昧与温馨,这不是仅仅肉/体交易的人能有的,必须有真情在。
“我的天呐……”冯梦琪捂住眼睛,使劲挥手:“去去去,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世界珍爱单身狗!”
队员们纷纷照做:“别伤害我们!”
白露和虞渊只是微笑,并不多说,从田教授手里接过文件,小心收好,直接走了。
储藏资料的机要室,在行政楼附近,从演示厅到行政楼有一条安静的路。白露和虞渊便在这路上并肩走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这样。”白露才开口,“会让其他人误会的。”
“这不是我们早就决定好的吗?”虞渊的语气非常轻松,并不当成一回事。“那天从酒店送你回宿舍,我们就说好了的。怎么,今天忽然尴尬起来了?小丫头,我知道我长得非常俊美,学识渊博,又帮了你很多次,这对你们小姑娘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他侧头瞥了她一眼:“你该不会脑补了什么,喜欢上我了吧?”
“我的天哪。”白露翻了个白眼,“你是在抢我的台词吗?”
“哈?”虞渊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好像凡人忽然听到猫说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也不想这么自恋的,谁叫她身上有媚魔之血,昨天晚上他……白露慢慢地走着,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虞渊却已猜到:“因为昨晚?我看着你的眼泪,你就觉得,我也动心了?”
说得好直白。白露尴尬地摸摸鼻子。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说出来,白露都会毫不迟疑地嘲讽回去,打击对方的自尊,让对方无地自容地消失。
但是落在虞渊身上,她却根本不想嘲讽,还有点……因为这自恋的猜测而尴尬,羞愧。
莫名就想躲开。
“可太自信了。”虞渊感叹,然后强调:“世上任何男性,或者我们的范围扩大一点,任何男性或者雄性,都会对媚魔之血动心。唯独我,不会。”
白露挑眉:“哪来的自信?”
“没有血的自信。”虞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叫声虞渊老师,给你上一课。”
“搞清楚,现在是小小姐问你话。”白露抬起胳膊肘就捅了他的腰一下,“快说。”
“媚魔之血是一种藏在血脉中的力量,同样的,它操控的情/欲也一样。有血有人的生物,才能被媚魔之血影响。而我,不会。”
意思是说,他没有血,所以不会受媚魔之血的影响?白露一边放心下来,一边心中突的冒出个问题。
那么,远古的时候,他是怎么成为符灵的?
虞渊显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哪怕她真的叫了“虞渊老师”,叫得再甜都没有用。更何况,行政楼到了。
虞渊瞥了一眼不远处竹林的咖啡店,低头看了一眼小丫头的手。
白露瞬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起手把袖子捋了起来,晃了晃手腕。
那里,细细的银镯泛着光,敲在她伶仃的腕骨上。
虞渊点头:“很好,去吧。”
“随时支援哦,虞渊老师。”白露背对着他挥挥手,不紧不慢地往竹林走。
白露原来对这个咖啡店的印象挺好的,因为第一次带她来的,是周洲学姐。她特别喜欢的周洲学姐。不过,现在这咖啡店的好印象就快被几个男主给败坏了。
一进咖啡店,白露就看到个穿着高领毛衣的男生在角落坐着。这一天阳光很好,不冷不热,温暖地从窗子斜斜地照进来,洒了应忱半身。
平心而论,应忱的长相才是三个男主里最对白露胃口的。
他五官俊美温和,气质温润儒雅,而且是三个男主里学问最渊博的。原著里,不管是夏景深还是女主,或者任何一个谁,遇到问题都会向他求教,而他也不吝赐教,几乎全书的角色,都从他那里得到过帮助。
如果应忱不是原著男主,白露会非常喜欢跟他交朋友的。因为,他浑身上下的感觉……都跟虞渊非常像。
只是非常可惜,世上没有什么如果。
白露微微地叹了口气,应忱发觉了,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站起来给她拉开了椅子。
“白露同学,我很高兴你能来。”
白露毫不客气地坐下了:“但我一点也不高兴被邀请来,有什么话,直说吧。你应该知道,我绰号小辣椒,心情不好的话,是会呛人的。”
“我知道。”应忱再次笑了,在位置上坐下,店主正好送咖啡过来。
白露的眉不觉挑了挑。
这家店的咖啡都是手工现磨,从点单到端上来,需要好一段时间。现在她一坐下来,咖啡就能端上来,只能有一个说法。
应忱将她到来的时间算得刚刚好。
算无遗策、博学儒雅的应忱。
“吃惊吗?”应忱只是微笑,八风不动的微笑。“我确实知道你的很多信息,你一到行政楼附近,就有人告诉我了,所以我点单了。这一点,不光是我能做到,夏景深、司无涯,都能做到。”
“是吗?”白露尝了一口咖啡,赞叹:“三位男神,果然都家底深厚,权势通天。”
“你不用嘲讽我,我没有恶意。”应忱叹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惹上夏景深,实在太不明智了。他……其实是个单纯的人,就像他的剑,吃软不吃硬,所以,很多时候,顺着他会比较好点。等他……”
“等他没了兴趣,就不会关注我了,对吗?”白露打断他的话,好笑地问道:“应忱,被夏景深感兴趣过吗?又做了什么,让他对你失去了兴趣?”
应忱的回答,是无懈可击的微笑,而没有言语。
“你没有回答,因为你没有答案。夏景深跟你关系好,你们甚至一定意义上是表亲,他对司无涯都会抱有恶意,但对你不会,你们之间也不会有竞争关系。大多时候……”白露歪头想了一下。“那个词怎么说的?哦,对,兄友弟恭。你们甚至……”
想到原著的剧情,她又笑了一下:“连女人都能共享。”
应忱听着只是笑,他摇了摇头,好像白露说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噢,好像这个时候,应忱还是个真正的儒雅少年公子,他还相信爱情。但是,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都不会变的。他或许真的喜欢过原身,但原著里,欺凌原身的众多男人之一。
“应忱。”白露问,“你知道他对我的兴趣是什么吗?”
应忱回答:“他想要你服个软,仅此而已,白露。”
“不。”白露摇头,“他想要的,是我的脊梁骨。”
“在阵法系和炼器系竞争护校大阵维护资格的时候,为了要我屈服,他要毁了阵法系做出来的阵法。应忱,你知道那个阵法我们做了多久吗?”
他知道。应忱抿住嘴唇。他也是应用玄学院的,他知道,整个阵法系的教授,连同白露的队伍以及那位虞渊专家,做了半个月。
“他只是一时气坏了。”应忱解释,“我想,你们需要个好好坐下来解释的机会。”
白露笑了:“即将被毁的不是你的心血,即将失去的也不是你的机会,你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他只是一时气坏了。应忱,夏景深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我的一句服软,他是想要我永远跪在他的脚下,当一只宠物猫。”
“不被当人尊重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慷我之慨。”
“应忱,你也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
伪君子这个词,显然对应忱震动极大,他蓦地抬头,解释着:“我并不想慷你之慨,我只是希望保护你,白露,我很欣赏你……”
“不用。谢谢。”白露毫不迟疑地说,“立场不同,想法不同,我不怪你。你挺好的,至少同样是强迫人屈服,你选择的方式比夏景深温和多了。不过,你也不要白费力气了。欣赏和保护……我想好好做个人,想凭自己的力量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不是看你们的心情施舍。”
言尽于此吧。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跟这些家里有钱有势,什么努力都不用做,每天闲得只能惹是生非,要求人臣服的公子哥们玩。
“抱歉。”白露站起就走,将一张一百块放在吧台上,对洗杯子的老板娘挥手。“拜拜,咖啡超好喝~”
话刚说完,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我……”应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很抱歉,或许我措辞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这个……”
白露的手一挣,就从他手里挣脱了,抬起手的时候,袖扣滑下,露出了瘦骨伶仃的手腕。
那手腕上,有一个银镯。
“这是……!”应忱瞬间挑眉,喃喃地说:“难怪你这么有恃无恐。”
“即便没有这个镯子,我也不会屈服。应忱,你生来就有一切,所以你不知道,自由和自尊,都是要争取的,而且,得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不过……”白露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脸上浮出笑容。“你说得对,我确实因为这个镯子,有恃无恐。所以,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绝不后退,也不会低头认输。”
说完,她不再流连,脚步轻快地跑向竹林的小路。
虞渊双手插在呢大衣的兜里,手臂间夹着一个文件夹盒子,正满脸百无聊地看着天空。听到她跑出来的声音,虞渊回头过来一笑,与她说了一句什么,白露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个胳膊肘,两人说着笑话,逐渐走远了。
那个男人……应忱若有所思。
白露对那个男人,没有戒备和敌意。明明都是强者,为什么白露只对那个人露出微笑,对他们几个,全都是警戒呢?
还有那个手镯……应忱从小学习符咒,不会认错的。
手镯里有一丝奇怪的力量,温润充沛又宏大,在镯子中间形成了个感应符。当白露遭到强力攻击,那个感应符会告知注入力量的人。当力量更强一级,这个感应符会碎掉。
然后,封印就会解开。
可是,封印后边的力量,又是什么?
他感觉不出来。
但是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应忱的眉头皱起,一边往外走,一边打了个电话:“阿深在哪?”
“在邮轮上。”
玄学岛上寸土寸金,不允许建私人宅邸,机场和传送阵规定必须在紧急的时候用,不允许停留私人飞机。但是附近的海域,却没有限制。财力足够雄厚的学生家庭,可以在附近的海域养着游轮。
他们三个,都有。
应忱以最快的时间赶到码头,乘坐小船登上了夏景深的剑灵号。一上甲板,游轮的主管就匆匆赶了过来,低声说:“忱先生,您来得正好,我们实在不知道……”
应忱抬起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只是匆匆往前走:“阿深人呢?”
“在最低一层。”主管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他不让任何人接近,您知道的,他的剑压……我真的很担心游轮的情况,我们之中很多都是普通人,忱先生……”
应忱懂他的意思。
夏景深不是一般的修士,他是剑修,在情绪极度激动的情况下,他的剑气会跟随心情,不受控制,直接从灵剑中爆出。剑气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但是对于其他人,剑气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钢筋铁骨的游轮,也挡不住夏景深的剑气。更别说夏景深在船体最底下一层,而穿上的工作人员,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要是剑气爆棚……
应忱的心头突突纸条,快步下了楼梯。
到达最底下一层的时候,应忱明白夏景深为什么选这一层了。
这里没有人,在船体的最深处,自然的,也没有听得到那藏在一层层房间深处的怒吼。
应忱先取出几张符咒贴在墙壁上,免得真的起争执了,船体撑不住。然后,他才逐步走近。
滋——
刚一靠近,感觉到了夏景深的剑气弥漫在四周,抗拒他的前进。
“是我。”应忱扬声说,“虽然你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情绪,但是,不想听听我的分析吗?”
房间里隐约的怒吼和剑气一同,渐渐减弱了。应忱顺利来到门前,他先敲了门,在这时候也不忘礼貌:“阿深,我进来了。”
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简直就像遭到了洗劫,所有的东西都被剑气切成了碎片,根本分不清是家具的,还是灯具的。
夏景深坐在碎片的中央,灵剑悬浮在他面前。他背对着门,应忱也不打算走到他的对面。
都是男人,他明白以夏景深的自尊,不会允许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脸。
“你——”夏景深的声音非常嘶哑,“想说什么,赶紧说。”
应忱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问道:“在现场的学生处学生告诉我,她只看到你的剑气点亮了检测玉石的光,我认为,这是你给阵法注入了剑气。白露说,你想毁了她的阵法,我赞同这个观点。灵气可以驱动阵法,但剑气不可以。你注入了两万单位的剑气,确实是想把阵法系新做出的阵法毁了。但是学生说,是阵法将你的灵气排斥了出来,把你弹开的。我希望知道,整个过程中,白露做了什么?”
问了问题之后,应忱便不说话了。
他等了很久,足足十五分钟,才听到夏景深用他那沙哑得好像要失声的声音说。
“她的灵力,让我的剑气,从阵法里流了出来。”
应忱瞬间站直了,重复了他话里的三个词:“灵气,让剑气,流出来?”
“对。”夏景深低低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应忱,你敢相信吗?我的剑气,被灵气逼退,倒流。”
修炼出的力量,是带着威压的,杀意越强,威压越强,在正常的情况下,同等单位的灵气,威压不如剑气。应忱曾经算过,至少需要1.2~1.5倍的灵力,才能逼退剑气。
“也就是说……”应忱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计算出的结果,“她在玉石里,注入了2-3万单位的灵力?”
“应忱,也会算错啊。”夏景深的笑更冷酷残忍了。“那2万,不是我的数字。”
什么?应忱觉得自己的舌头发僵,说不出心中计算的数据。
两万,并不是夏景深的剑气,而是白露注入的灵力?
对,是的,这才是正确的。
剑气,本来就不能驱动阵法,只是在场的人太激动,没有想到而已,因为试图将剑气注入阵法中,所以不懂的人,自然认为阵法放大后的两千万数值,是夏景深的剑气造成的。
院士专家们心中肯定懂得,但他们不会说。
如果明说他们知道剑气不能成为阵法的驱动力量,只会毁了阵法,那么,他们允许夏景深注入剑气这个行为,不就是想毁了阵法系的参赛成果吗?
一个评委,不能这么做。
而实际上,夏景深注入的剑气,应该在1.3万单位之间。白露后发制人,注入了两万单位,内外形成灵力差压强,剑气被逼倒退。造成的结果是,白露的灵气注入阵法之中,让检测玉石跳出两千万的数字。
而夏景深的1.3万单位剑气,全都倒灌回他的体内。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评价。”应忱叹息,“如果这不是你自己的剑气,如果你没有跟灵剑结下血盟。”
“你连我的尸体都见不到,当场我就会被剑气切成碎片。”夏景深替他回答,“小白花……呵……好一朵小白花!应忱,你说,我该拿这朵小白花怎么办呢?应忱,你能瞬间放出两万单位的灵力吗?”
应忱摇头。
他不能,那么,白露怎么做到的?
白露只是个山村孤女,在进入玄学大学之前,她根本没有学习玄学的机会,她在学院大比之前,甚至没有使用过灵力!
不!应忱忽然想到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
学院大比之前,白露真的是保存实力,不敢使用灵力吗?还是,她根本不敢用?她为什么不敢用?
应忱瞬间抬头:“阿深,你感觉到了什么?”
“你猜到了?”夏景森抬起手,那手指竟然是颤抖的。“她的灵力,表面是温润柔和的,但是温润柔和下面,还有一层。我感觉不到是什么,像……淬毒的梦。”
淬毒的梦?这个比喻,应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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