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这天是12月2号, 星期三，阵法系开了第一次护校大阵修复工作组会议。这表示，这一年度的护校大阵修复计划，正式开始了。

    毫无疑问, 工作组组长是田教授，指导专家是虞渊, 工作组成员都是阵法系的教授。每个教授各带一个自己的小组，在自己擅长的区域内，负责阵法的一部分检修工作。

    各个小组的成员, 可能是教授自己带的博士生、研究生, 也可能是讲师, 或者一个两个特别关注的本科学生。

    只有田教授的队伍, 除了一两个博士生之外，全都是本科生。

    由白露带领的队伍, 一如既往地跟在田教授身边。

    所有搞阵法学的都知道, 有一个高深、巨大的阵法做研究, 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在征得玄学大学同意的情况下, 可以在修复护校大阵的过程中搞许多研究, 发表许多论文。这些论文的价值极大，每一篇都可以成为学生们——博士生、研究生或者刚刚成为讲师的博士生们，的敲门砖。

    帮助他们敲开更高一级的大门。

    这是研究生们参与都倍感艰难的游戏, 博士生尚且不能游刃有余，领头的是著作等身的教授们。

    白露的带的小队伍，在整个修复工作小组中有多显眼, 可想而知。还好，其他学生跟在教授身边都是搞研究，白露他们只负责田教授的文书工作。

    一如既往地，给田教授充当文秘和档案员，帮他传递消息而已。

    “真是天真而可爱。”研究生和博士生们评价白露等五人时，都会带上怜悯的语气。“以他们的水平，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跟在田教授身边又有什么用？浪费名额而已。”

    “老爷子很厉害，但他真的老了，他没有精力再去带人了。白露这个小学妹，只是带着她的队伍，给学校白打工而已。”

    晚上十点，虞渊拎着纸袋走上应用玄学院教研楼的时，田教授办公室的附属资料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他看了旁边的工作室一眼，先敲了教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

    虞渊手里慢慢的纸袋，只能用了点小法术按了门把，用肩膀将门顶开又关上。

    “教授，这个点，你应该休息了。”

    田教授手里还看着文件，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放下的意思。

    虞渊的脑袋歪了歪，往旁边点着：“你知道旁边的灯为什么还亮着。”

    这是周五晚上，明天开始就是双休日，是其他维护组成员休息的时候。但是对于文档整理小组的成员来说，双休日却是他们最忙的日子。

    他们得把这一周的修复进度汇总起来，整理归档，写成总结报告，在周一上午的例会上给各个与会成员分发。同时，还要将下一周各小组的维护计划整理提交，给田教授审阅批准，再存档，备份给各小组，让他们相互配合。

    批阅工作需要时间，何况是庞大的护校大阵维护工作，田教授只有一个人，却要看所有分组的资料和计划，他需要更多时间。所以，作为工作的第一环，整理小组的时间得花得更少，最好在周六中午之前完成。

    这样，留给田教授审阅的时间就会更多。

    教授老了，他们年轻力壮，年轻人们希望通过自己周五熬夜，让老人家在周六与晚上睡个充足的觉。

    “回去睡觉吧。”虞渊劝道。

    田教授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资料放下，最后，站起来，关了大灯。

    “我怀疑你关心的到底是谁。”老人家嘟囔，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虞渊笑嘻嘻地走了出去：“总之，我也关心你，田教授，你是我见过的人中，非常有实力的一个。”

    田教授的回答是哼哼了一声，虞渊笑得更开心了，故技重施地用了小法术，进入了隔壁的资料室。

    办公室里一层层都是资料柜，中间有六张桌子，一张是吃饭的。五张是工作桌，上班放着台式电脑和成员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是层层叠叠的资料，等待他们的处理。

    五人本来在全神贯注地做事，但是虞渊一进来，纸袋里透出的香味，就把众人诱/惑了。

    “好香，我饿了。”穆静怡率先把手移开键盘，抬起头来。“虞渊老师来投喂我们了！”

    “我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蛋糕、蛋糕！”

    “都休息一下。”虞渊将纸袋放在饭桌上，微笑道：“竹林咖啡屋的咖啡、奶茶和蛋糕，我觉得，你们需要点补给再通宵。”

    “虞渊老师，你真是太懂了！”成员们欢呼着上前。

    奶茶是熬夜工作的好伙伴！

    虞渊含笑看着学生们欢呼着扑向餐桌，走向最里边一张桌子。

    白露抬手揉了揉僵硬的颈椎和肩周，然后靠在电脑椅上，喘了口气。

    “累吗？”

    “累。”白露老实回答。

    原身的身体非常娇弱，刚开学的时候，白露还发誓要好好锻炼，让自己变得强健起来，才能应对更多的困难。但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的健身计划搁浅了，也就学院大比之前，还有时间每天早上跑步。

    可虞渊知道，她的感受，不仅仅是累。他把纸杯的管子戳好，递了过去：“但是？”

    白露接过纸杯，抬头笑了：“但是我非常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

    在2号拿下护校大阵维护工作之前，她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一边想追求人生的巅峰，追求事业。一边躲避着女主角和男主角必定相逢的命运，害怕面对原文的三个男主。

    但是2号那天，她出手教训了夏景深又怼了应忱之后，忽然就顿悟了。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有能力了，可以抗争了。

    就像打开心底的枷锁一样，她一下子就轻松下来，开始充分享受忙碌，吸收知识。

    阵法系是个全新的领域，刚接触的时候，她没有太多感觉，只想着，既然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就去上学，学一技之长，拿最好的成绩，然后去工作。

    那时候她想到的，仅仅是工作而已，但是现在。

    白露借着纸杯传出的温度暖着手，低头敛眉，笑了：“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阵法学的，很适合我，适合，弱者。”

    阵法学跟别的玄学专业不同，别的玄学专业讲究的是灵力，拼的是家庭的资源和财力。没有强大的财力做支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自己有多强，发挥出的力量就有多强。

    但是阵法系不一样，阵法系讲究借势，讲究四两拨千斤。自己有多强，借助阵法发挥出的力度，会被成百上千倍的放大发挥。

    这更像是为弱者发明的阵法，她非常喜欢。

    她身体里的灵力是固定的，必须节省着用。

    阵法就能让她的灵力每一分都被充分利用，虽然，白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充分利用。但是，经过那场灵力之间的比试，夏景深学乖了，不是吗？

    这都半个多月了，他还没有来找麻烦。

    “我很喜欢。”白露重复着。

    “我也很喜欢。”温青云的声音响起，她一手拿着她的咖啡杯，一手端着切好的蛋糕，放在白露的桌子上。

    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重复说：“校园论坛上有人说，我们在给田教授白打工，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是一种……嗯，思考问题的方式。用这种方式去看我们的教科书，会得有很多有趣的发现。”

    “论坛，呵呵，咱们校园论坛就是一群柠檬精而已。”冯梦琪也回来了，她不喜欢咖啡，嚼着奶茶里的仙草冻，说：“什么田教授老了？我觉得田教授超会教我们的，重要的是方法和思维方式，不是手把手教阵法图。我们还要学习的知识还有很多，现在去碰高深阵法，能看懂个什么鬼？”

    “田教授教会了我们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穆静怡也说，“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乾阵和艮阵还能这样组合，真是神奇。”

    “对对。”方文赟也说，“我一直以为坤生万物，是无杀伤性的阵法，没想到，坤阵也是‘消除’。太神奇了，这还真是阴阳相生，没有纯粹好的阵法，也没有完全坏的阵法。”

    “就像离阵能烧毁东西，也能照亮黑暗，火嘛。”冯梦琪咬着吸管，“整理资料太有趣了，能看到解决问题是不同的思维方式。你看苏慧老师，她学五行学出身的，什么都讲究个相生相克。但是林教授是学八卦的，就喜欢用单一的功能性阵法嵌套。”

    “对对，还有灵气学的李教授……”

    几句话之间，话题就从田教授变成了阵法学上的探讨，整个办公室里不仅没有疲惫，反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隔着门，田教授站在门外，欣慰地笑了。

    许多时候，系里总是说他不懂变通，顽固，严格，很多学生都受不了他的教学方法，觉得他没有教到有用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再也遇不到理解的学生。

    但现在，他知道了。

    “田辉，你很幸运。”

    老人家在心里说，脸上露出笑容，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他要好好休息，为着这群孩子的熬夜。

    虞渊也靠在资料柜上，静静地喝着咖啡，含笑看着白露和她的小伙伴们欢乐地讨论着。

    她非常开心，那么，他引导的路，就是正确的，他就很开心。

    虞渊不动声色，看着日子继续往前，一点点指导着护校大阵的修复工作，看着进度一点点推进。

    在他的指导和田教授的带领下，阵法系发现了护校大阵存在的许多问题。

    有些部件老了，得画个新的，重新换过，有些部件的衔接部分卡住了，得设计更好的灵力流通渠道，让衔接更完美融洽。

    阵法系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护校大阵的功能性部件全部给整修、替换完毕。进度终于来到最后一个环节，更换护校大阵的驱动阵法。也就是，将他们做好的变压聚灵阵，完美地放入护校大阵的驱动阵法里。

    而时间，也来到了1月。

    期末了。

    苏慧去田教授的办公室时，虞渊也一如既往地给白露的小队投喂咖啡、奶茶和甜点。

    “呜呜……虞渊老师，你真是太好了！”穆静怡简直要感动哭了。“每天都有甜点吃，我愿意用十斤肥肉换这样的幸福生活！”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笑起来，虞渊每天用奶茶甜点给他们加油打气，激励效果确实非常好。

    虞渊也笑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所有人喝奶茶的动作都顿住了，静了三秒，温青云才反应过来：“对啊，护校大阵的维护工作，快结束了。”

    学生们全都看向了白露，担心她即将迎接的分离。

    “不。”虞渊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我说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不是合格的学生啊？马上就期末了，学生的首要任务是什么，给忘了？要是你们因为护校大阵的修复工作，期末考个不及格，那我可帮不了你们。”

    他故意将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觉得，你们应该在这时候，退出护校大阵维护组。”

    “不要！”温青云四人同时开口。

    但是瞬间，他们都意思到了问题的所在。

    期末了，就算虞渊不说，田教授也会提这个问题的。可是，他们不愿意。

    厉害啊。白露瞥了虞渊一眼。明明就是他不愿意他们退出维护组，但自己不跟学校提议，反而要他们自己争取。

    没办法。虞渊对她挤挤眼。有些事，自己争取更好，更容易得到。难道你们想让人说，你们不能一心二用？自己能做到的事，不应该退缩。

    这个说法，她接受。白露点头。能力之内的事，她不喜欢退缩。

    “……我知道了，我们来写个保证书吧。”冯梦琪提议，“在田教授传达学校的命令之前，我们先给他放一份保证书。我相信我可以做到，考试而已，我们一节课都没有落下，不可能考不好。”

    “对对。”方文赟附和。

    等他们把保证书打印出来，准备签名的时候，苏慧才走进田教授的办公室。

    “田老。”苏慧说，“您看，白露他们是不是可以准备离开工作组了？”

    白露等五人即将面临大学生涯的第一场正式考试，考试成绩影响着他们的学分绩点。

    在协助田教授，为护校大阵维护组工作的同时，他们还要继续上课、做小组作业、写论文。这段时间，白露他们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他们一节课都没有缺。但，因为他们在田教授身边做事，所以他们必须比同学优秀。

    至少，他们满分5分的学分绩点，他们全都要拿到4.5分以上。

    “田老。”苏慧温柔地提醒，“让他们回去好好复习吧，接下来我们要进行最后一个环节。更换驱动部分的工作，研究生都无法参与，他们作为本科生，能提供的帮助不大。”

    田教授没有立刻回答。

    需要抉择的时候，要听当事人的意见，才能决定什么是真正地对她好。

    便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教授？”是白露的声音。

    “进来吧。”田教授扬声说，同时给了苏慧一个眼神，暗示她别在学生面前提这件事。

    因为学生来时，手里都拿着一张纸，看起来是有文件要交。

    “教授。”白露领头，每个人都带着自信的微笑。“我们是来交保证书的。”

    苏慧吃惊：“保证书？”

    “对。”冯梦琪第一个表明态度，“教授，我不要回去复习，我有能力兼顾。这是我的保证书，本学期学分绩点在4.5以上。”

    说完，她就把保证书放在了田教授的桌面上。

    紧跟着的，是穆静怡。

    队员们一个个上前，最后一个，是白露。

    “教授，我知道您相信我们，但我们得表现出一点实力。”

    “你们……”苏慧睁大了眼。

    “苏老师，我们是领头羊，我们得做得比别人更好。”白露说着，带领队员们鞠了个躬。“我们回去整理资料了。”

    然后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带上办公室的门。

    “这群孩子……”苏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服气。

    她不知道的是，一本正经离开田教授办公室的孩子们，马上换了副表情。

    “我居然在田教授面前装了个逼。”方文赟握着拳头，“还马上就跑，太刺激了。”

    “我今晚回去就要好好看书。”温青云笑道，“我在保证书里写了，有一门功课学分绩点低于4.5分，我以后再也不参加系里的活动。”

    “不会很久了。”白露说，“最长一个星期，护校大阵的维护工作会彻底结束。走，今天的文书工作完成了，我们回去复习。”

    “走走走！”冯梦琪招手。

    于是，他们在白露的带领下，生机勃勃地离开了。

    虞渊抱着手臂站在走廊上，低头看着队伍中间说话的白露。

    她一定不知道，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脸色是多么地苍白，生命线就像一根蜘蛛丝，随时可能断掉。但是现在，小姑娘脸色红润，眼中充满了生机，身体里充满了灵力。

    是她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他应该帮她争取更多。

    明天开始，护校大阵的维护工作就要进入最关键的部分，更换驱动阵法。

    虞渊仰头望着天空。

    冬季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随时要下雨。但是以后，不会了。

    他知道，白露喜欢春末夏初的天气，也喜欢鲜花。

    很快了。

    虞渊低头笑了，回到他的办公室，继续看资料和阵法系的维修计划。

    驱动部分是所有阵法中最关键的部分，不仅阵法系上下严阵以待，连玄学大学学校高层都非常重视。

    足足又花了一个星期，才确定了最终计划，将变压聚灵阵带到护校大阵的驱动阵法前。

    护校大阵的驱动部分，放在玄学大学的名人走廊，挂着历代著名校友和建校勋伟的地方。名人走廊中间有个圆形，地砖上有个龙形地雕。

    这就是护校大阵最最核心的部分。

    执行变压聚灵阵放置工作的，是田教授，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白露也不例外，但就在她提紧了心的那一刻，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在阵法放入的那一刻，屏住呼吸。”

    什么？白露一开始没明白，但身体下意识地照着去做了。

    在她屏住呼吸的那一刻，田教授将变压聚灵阵放入了护校大阵的驱动阵法里。

    没有什么嗡的一下，没有什么光芒盛放，没有有什么灵气充沛。一切的表现都非常平常，护校大阵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只有白露一个人感觉到，在变压聚灵阵放入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轰击着她的脑海。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她好像一下子掉进了深海之中，被深海的暗潮卷裹着，随着水流往前急速流动。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冲，还好，虞渊的手稳稳地按在她的肩上，在她冲出去的瞬间，就把她按住了。

    “……？”白露用力甩了一下脑袋，思绪这才回到现实中。

    她没有掉进什么深海，也没有被波浪卷裹着往前，而是站在玄学大学的名人堂中。她和她的小伙伴、和她的教授们，都在紧张地等待着护校大阵起作用。

    可是，刚才那是什么？

    白露心念一动，便感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像波涛一样起伏流动。这力量像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

    太诡异了，这是……

    白露的眉头刚一皱，虞渊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手心。”

    手心？白露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心，手指一张开，马上又合上。

    那个虞渊放在她手心的阵法，这一刻泛着淡淡的光。

    对了，虞渊说过，当她将体内的媚魔之血力量注入变压聚灵阵之后，当变压聚灵阵被放入护校大阵的驱动部分，她会和护校大阵建立连接。

    这就是他说的连接吗？白露疑惑，可是，她该怎么用？她没有感觉到哪里可以“用”。

    愣神之间，她的手被摇了一下。

    “露露。”穆静怡悄声问。“怎么跟小说里写的不一样？护校大阵不是超级大型的阵法吗？为什么换了驱动之后，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这念头一划过，白露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念头。

    不，不是的，护校大阵变了。

    每个功能性部件的功效都发挥出来了，部件跟部件之间合作紧密，灵气像空气一样流动在阵法里，顺畅得没有任何阻碍。

    护校大阵，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忽然变回了青壮年。

    “变化了。”白露轻声说，她一瞬间知道了护校大阵的所有秘密和变化。她从里边选了一个最容易被接受的：“天气变热了。”

    “变暖了。”温青云也发现了，“你们没有感觉到吗？空气变暖了。”

    此时已经是1月7号，东海也进入了冬季，海边更是湿冷。所有人都穿上了羽绒服，室内需要开暖气才能保证手指的灵活。

    但温青云的声音一落下，所有穿着羽绒服的人，都感觉到了热意，他们不由自主地将羽绒服的拉链打开。

    气温在一点点上升。不到五分钟，羽绒服就不能穿了。

    十分钟之后，温青云掏出手机看着，手机的温度，稳定在了22度。

    怎么回事？学生们还没有问，教授们已经欢呼起来。

    “做到了！”

    “这才是大阵保护之下的玄学大学啊！四季如春，繁花盛放，这才是校史里记载的玄学大学！”

    “护校大阵真正运转起来了！”

    连田教授都不禁老眼含泪：“我们做到了。”

    “耶！”白露再也不管什么体内的力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她毫不犹豫地欢呼起来，和穆静怡抱在一起。

    几乎同时，学校官网、校园论坛发出了公告，校办也给全体学生发了短信通知。

    “各位同学，即时起，在护校大阵的作用下，玄学岛温度将稳定在22度。各位同学无需惊慌，不信谣、不传谣。——玄学大学校务办公室。”

    校园论坛上沉静了一下，呼啦就冒出了讨论帖。

    《卧槽，你们收到短信了吗？在护校大阵作用下，校园温度将稳定在22度？这是什么操作？》

    0L：学渣求回答。

    1L：正常操作啊，没上过校史课吗？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