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很多没弄明白, 但白露忽然就不想弄明白了。
管他的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景深忽然出现，不是也被她搞定了吗？
不过原谅是一回事, 表现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白露叉着腰，板着脸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姑奶奶, 我就是想告诉你，也得来得及啊。”虞渊简直比窦娥还冤，“你让我在路边停车, 下车就走了, 我看你下车, 还以为你要去找洗手间呢！你知道我一路打听过来, 花费了多少时间吗？”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白露态度十分好：“我哪知道你会来这里过年？”
虞渊好笑：“不来你这里, 我去哪？”
谁知道呢？白露心里吐槽着, 心情终于欢欣起来, 蹦跶着到了车边, 身材长脖子望着。“买了什么好东西？”
“吃的东西。”虞渊将后备箱打开, 一胳膊肘将她格开。“起开，你也适当地虚弱一下，你刚刚还是个案件受害者呢！麻烦去沙发上坐好。”
白露还真就去沙发上坐好了, 刚一坐下，就看到一包什么东西抛过来，竟然是焦糖瓜子。
这是要她嗑瓜子看什么好戏？
白露将纸袋打开, 只见虞渊走了进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怎么还是这么破？你这小丫头，坐在宝藏堆里，却不知道用？”
白露眨巴着眼睛：什么宝藏堆？
“不过，确实残破了很多。”虞渊喃喃着，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忽然在某处站定，伸出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
刹那间，白露感觉到一股冰冷清澈的灵力从那一点注入，流动，随后，光芒明灭。
竟然有一个阵法出现，将房子整个包围起来了。
经过护校大阵的修补工作，白露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阵法缺失了很多部分。不过，基本部件都在。虞渊的灵力修补了缺失的部分，在阵法的作用下，整个房子瞬间发生了变化。
房子里原本沉积的灰尘都消失了，长期无人居住带来的霉味被清风吹散。深山带来的冷浸浸湿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暖意，融融的在屋子里流动着。
干爽，但是不干燥。
白露一瞬间就觉得，屋子里不需要炉火了，她的房子现在温暖如春，还没有南方的湿哒哒感觉。
“这是什么阵法？”白露惊奇地问，“你做的？”
“这块地是你们家祖宅在的地方，阵法是长久以前留下来的，还有防护功能。不过，当时设计的人，只想到除湿保暖，没有想到另一个功能。”
虞渊在四周看看，把杂物房的一个角落选出来，在上边画了个阵法。
坎水……不，应该说，是个坎冰阵。
在八卦中，坎和兑都表示“水”，但其中略有不同。兑表示“泽”，是山川河泽大海的意思。而坎和离相对，如日月相对，坎在元素上代表了三重意思。
水，冰，月。
当初学到这点的时候，穆静怡和冯梦琪还笑着说：“这不是月亮公主吗？美少女战士？”
笑归笑，总之，坎阵经常被用来做冰冻作用，白露也是跟了护校大阵的修复工作，才知道，原来坎离两个阵法，能代表月亮和太阳，也就是至阴和至阳，所以经常用来做调温。玄学大学的护校大阵能保持恒温，就是因为护校大阵里有坎离元素。
气温高了，坎阵代表月和水，会进行降温和增湿。
而气温过低，离阵就会代表日和阳，会进行增温和除湿。
现在虞渊在地上画了个坎冰阵，是要干什么？难道……
白露心里有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虞渊见她家没有冰箱，还想用阵法做个冰箱？
“你猜？”虞渊不仅画了个坎冰阵，附近还画了个离火阵。将阵法画好，运行，他转身就去门外搬东西了。
后备箱里的东西堆积如山，真像个过年赶集回来的村民。
饮料、零食，就随意放在木架子上。必备的小家电、御寒的东西，拿去白露的房间。蔬菜瓜果和肉类，放在坎冰阵上，而米、面粉、糯米粉，则放在离火阵的范围内。
显然，就是个冰箱跟干燥盒，蔬果肉类冰箱里保鲜，米面放在干燥盒里防止潮湿发霉。
“厉害啊……”白露看得目瞪口呆。
她以为自己用阵法给果农传话授粉、给烤鸭店做烤炉，已经把阵法的实用型发挥到了极致。没想到，还有更实际的阵法——
用来做冰箱、干燥盒，甚至，给整个房子做个中央空调！
白露瓜子也不吃了，蹦跶着跑进杂物房，围着阵法看来看去，满脸的跃跃欲试。
“虞渊老师……”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
“想讨论就讨论，我巴不得你们多学点。”虞渊将最后一袋米搬进来，转身又去把车停好，然后在厨房里捣鼓。
白露得到许可，马上连线穆静怡等人，五人对着阵法啧啧称奇，马上连线画下来，开始讨论学习。白露回过神来，她家里又发生了变化。
厨房好像不一样了。
她进去一看，炉子已经放上了微型离火阵，为玄学人士专门设计，可以通过注入的灵气数量，控制火焰的大小。没有排气扇，虞渊就在墙上做了个微型巽风阵，将油烟抽取出去。屋子里的灯不算亮，但坎冰阵给墙体加了一层冰晶似的涂层，均匀地反射着灯光，屋子里的明亮度瞬间增加了好几倍。
“嗯。”虞渊看到这样子，才勉强满意了。“这才像是我住的地方，可以了，宵夜想吃什么？”
还吃？谁的脑子里还只想着吃？她已经快被阵法的各种应用给刺激得脑充血了，这么厉害！她都要记下来，跟组员好好地讨论！
“静怡，你们快看……”白露无视他的声音，一边用平板视频，一边举着手机四处拍摄。
这天晚上他们讨论到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白露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只知道，当她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被子暖烘烘的，她一点也不想动，只想窝在被子里，再睡上十二个小时。
持续兴奋过头了，太累了。
白露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冯梦琪的号码，就不想睁眼了，一手接电话，一边翻了个身，声音里都是睡意：“喂……梦琪……”
“露露，你看新闻了吗？夏景深是不是找你了？你没事吧？”
夏景深？听到这个声音，白露的脑子就清醒了，不过声音还是懒懒的。“对，他昨晚来找我了，不过，被我教训了一顿。”
她将昨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没有说自己用灵力触须干了什么，只说夏景深动用剑气，被自己的剑气反噬了，随后就被玄学局带走了。
“怎么？”白露的声音里一点意外和委屈都没有，“夏家出面，把他给保出去了？”
“不。”冯梦琪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像在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夏家没有来得及反应，各处新闻就爆发了，现在夏家删帖删新闻都来不及，官方通报出来了。白露，夏家，引起了民愤。”
夏家没有成功删帖，还引起了民愤？
白露彻底醒了，马上说：“谢谢你告诉我，梦琪，我这就去看看。别担心。”
她顿了顿，说了一句话：“虞渊跟我在一起，他会保护我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冯梦琪也镇定了下来。
“嗯，那就好。”她声音里满是赞叹和疑问，“白露，虞渊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一下打击，快狠准，夏家元气大伤。”
冯梦琪对豪门和娱乐圈风评、公关似乎非常有一套，连她都夸，虞渊到底干了什么？
白露带着疑问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手机上一大串通知，全都是新闻相关的。
[浏览器：夏家大少恶意伤人被反噬，警方：已拘捕。]
[微博：夏家大少因故意伤人被拘捕！]
[XX新闻：夏景深因故意伤人被捕，据传是使用剑气伤人造反噬]
……
除了浏览器和微博的推送，还有各种APP都在推送，点开微博和新闻网站，几乎全都在讨论这件事。而传播最高的两条微博，一条是L市玄学局对夏景深伤人的通报。
里边清清楚楚地用着吃瓜群众熟悉的字眼。“使用玄学故意伤人”、“于犯罪现场制止并逮捕”，“供认不讳”，“进一步调查，移交检察机关”。
而另一条，则是一个营销号发的小视频，视频里，是人跟着玄学局的警车在跑。镜头前方一片强烈的蓝光，蓝光之中，一个男生举着剑，另一个面容模糊的女生沿着墙壁慢慢地滑下。
紧接着，就是巡察们的吼声，冲上前去将男生给拧了下来。
小视频还配了文字：“现场一手视频，怎么回事，个人自己判断吧。”
视频微博下面一串评论，全都是骂的。
“这不是我们玄学大学阵法系大一的白同学吗？她也太可怜了吧！就因为在学院大比里赢了夏景深，竟然被追到深山老家！没有护校大阵的保护，要不是被玄学局发现阻止，也许现在就是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吧。《美貌女大学生死在深山》。”
“同校的来说一下。这个受害者白某，在某个非常重要的比赛里以黑马之势杀出，赢了夏景深。夏景深大概是没有输过，一直耿耿于怀，据我所知，已经找了白某两次麻烦。一次拦在小树林要打架，被学校的防护阵法阻止了。一次要毁了阵法学的作品，被阵法学做出的阵法排斥了。第三次，他居然追到白某山里的老家。”
“白同学太惨了，就是个出身贫寒的山村少女，不小心挑战了豪门权贵，还赢了，一直被追着报复的故事。如果没有玄学局……后果不堪设想。”
“天哪！竟然是bl！看视频里差一点就死了！太可怕了！夏景深是蛇精病吧！大家都输了，其他人都佩服bl的本事，只有他一直找茬！玄学大学离案发地好几个省，而且案发地还是偏远山村。这是什么执念啊！竟然追到小山村里去报复！”
“呵呵，不就是仗势欺人吗？要是没有现场视频爆出来，夏季还想把人捞出来吧？”
“希望受害人没事。真是太可怕了，据说她放假以后一路躲着，一直到昨天才敢回家。她肯定以为安全了，没事了，马上就可以过年了。没想到，有个杀神在家里等着她！”
“这个案子太恶劣了！一定要公开透明地处理！必须严惩凶手！”
……
后边全都在骂夏家和夏景深的，才一个晚上，微博的转发量已经快13万了。同时，好几个话题都挂在热搜榜上，不是要求严惩凶手，就是要求夏家道歉的，或者在扒夏家的黑历史。对于白露的信息，倒是没有暴露太多。
因为有人一早就提出了号召：“保护受害人！不要让资本和权贵利用我们的好奇心，借机公开受害人信息，给受害人造成二度伤害！”
于是乎，网上的消息一边倒，骂声、扒皮，全都是对夏家的。她作为受害人，在整个事件中几乎隐形。
就算白露一直不吃瓜，不懂什么叫操控舆论，也能感觉到，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操控着。
夏景深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他会有司机，有保镖。当夏景深被抓，他的司机和保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夏家，进行捞人措施。
而背后操控的这个人，也猜到了这点，在玄学局的巡察来之前，就让人准备好录小视频。在夏家猝不及防的时候，放到了网上。
舆论开始酝酿的时候，夏家肯定会按照一惯的做法，大规模删帖。但删帖这个操作，就是一种助攻，会更让吃瓜群众相信这是真的。
时值过年，所有人放假了，有的是时间刷八卦，深夜不睡的学生们更是一抓一大把。看到个贫穷女学生被欺负，吃瓜群众们义愤填膺，纷纷撸袖子上阵，夏家删了多少帖子，他们就把更多的帖子给发出来。
造成的结果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各处的舆论风声已经非常大，玄学局不得不加紧审讯，在第二天早上发出通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依法严惩。
不想跟夏家一样，被舆论架在火上烤，那就只能脱离夏家的队伍。
等中午十一点，白露将热搜榜的话题点开，发现各处都是蹭热度的营销号，在跟着骂夏景深和夏家了。
这才不到14个小时的时间，夏景深就从玄学大学的校园男神，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嫌疑人，恶心的罪犯？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白露的肩膀耸了耸，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又赖了好久，这才慢吞吞地起床。
冬天起床，白露很有经验，都是先把衣服放进被子里暖一暖，在被子里穿上，然后才掀开被子。
冬天啊，能一把掀开被子起床的，都是英雄！
可是将手伸出去拿衣服，四周却暖融融的，没有一点寒冷。
哦，对了，虞渊做了个中央空调式的阵法，已经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虞渊……白露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去浴室洗漱的路上经过厨房，只看到虞渊围着围裙，正在用平底锅煎着什么。
这香味……白露闻了闻，问道：“是手抓饼吗？我要加鸡蛋！”
“是。”虞渊头也不回，“赶紧刷牙，看看都几点了！”
这语气……白露眼睛一弯，就在这时，一道阳光照了进来。
一直阴雨的天，竟然放晴了。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虞渊的身上，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
“怎么了？”一直到虞渊的声音响起，她才发现自己看着虞渊的背影发呆了好久。
“想什么？叫你都不回答。”
“没什么。”白露的语气淡淡的，“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爸。”
“……”虞渊无语。小姑娘，咱们辈分不大对？
“大概是被手抓饼的香味感动了。”白露由衷地吸了一口气，飞速跑进浴室洗漱。
她没有问虞渊，夏景深和夏家的事，幕后推手是不是他。因为白露知道，除了虞渊，不会有别人，而就算她问出口，夏景深也不会正面回答，肯定会拿各种乱七八糟的话来应付她。而且一旦问出口，就要涉及更多问题。
例如，他怎么会知道夏景深会来？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是早就知道玄学局会来，等着制造个大新闻吧？可是，他哪来的钱买通营销号造势呢？他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为什么会跟夏家对抗？
是因为旧怨，还是……因为她？
白露觉得，后边一个理由不大可能，她还没有这大的影响力。
虞渊是个符灵，在他成千上万年的生命里，半年的算什么？
她在符灵的人生长河里，也只是一片掉落在水面的落叶而已。
“不要多想，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你有很灿烂的目标，等着去实现。”白露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然后拍拍脸颊，带着笑跑出了浴室。
“手抓饼呢？虞渊，今晚吃什么？”
虞渊将手抓饼用纸袋装好，放在木桌上，他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有的是好吃的。”
白露得寸进尺：“开口枣你会做吗？本地的萨其马你会做吗？我还想吃麻球，明天就过年了，会有扣肉吃吗？你买了芋头吗？”
虞渊的回答只有一句：“去看你的阵法。”
这就是有的意思啦？白露开开心心地吃着手抓饼，将笔记本打开了。
她行侠仗义了一路，回来屋子里又全都是应用型阵法，她得花很多时间，才能吃透。
好在清源村非常偏僻，也非常安静，白露一开始还担心会有记者来打扰，采访什么的。但神奇的是，竟然一个都没有，反而是村民们发现了她家里的特异之处，一个个来她家附近打量着。
“看到没有？她家自己会暖，有空调似的。”
“她的猪肉不用放在冰箱里，也不会臭，怎么会这样？”
“她家的灯都比我们的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当然是因为她家有虞渊做的阵法啊。
白露心里嘀咕，跑到厨房去。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虞渊老师架起油锅，正在试温度，等着把切好的芋头片放进去炸，然后给小姑奶奶做扣肉吃。
白露瞥了一眼，偷了块弄好酱料的肉片吃，跑了。隔了一会儿，又溜进来，偷了一片炸芋头片吃。
虞渊神色不动一下：“想说什么直说，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教给你知识，难道是为了藏在屋子里烂掉吗？”
他居然知道了！白露心花怒放：“虞渊老师，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大方、最善良的男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过如此。”
“哼，嘴里夸着我，心里却想，这芋头怎么还没熟？”虞渊轻哼，用胳膊肘将她格开。“别在旁边闹，油烟大，对头发不好。老实去客厅呆着，自己切个瓜吃。”
他买了好些哈密瓜。
白露听话地离开了厨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附近偷偷打量，但不敢靠近的村民们。
一个很好的实验机会，不应该就这样放过。
白露心里有了主意，翻出虞渊的车钥匙，钻进后座里翻找着。
在行侠仗义的路上，她买了很多阵法硫酸纸，还剩一大摞在后座上没拿下来。
应该是在……白露在一堆东西里翻着，终于翻到了硫酸纸。她正要下车去，忽然发现驾驶位上有个细小的，闪闪的东西。
上边似乎有个什么标识，那是什么？
白露下意识地想去拿，但是伸出手的瞬间，她又收了回来。
有许多事，她不能去探究，在想说的时候，虞渊会说的。
白露深吸一口气，抱着硫酸纸下车，把钥匙放回原地之后，她就像自己预想的一样，开始画阵法图纸。第一个图纸画好之后，白露带着去了小舅公家。
“小舅公，我来给您提前拜年了。”
小舅公忙撑着拐杖站起来，笑道：“阿露来了？”
“嗯，您坐呗。”白露笑着说，打量了屋子一圈。
小舅公和小舅奶没有孩子，住在扶贫改造的房子里，里边有必要的家电。但是南方的冬天，对老人家来说实在太不友好了。两位老人才四十岁就得了风湿病，多年来一直备受困扰，什么重活都干不了，现在就靠拿着农村养老金过日子。
白露心中有些不忍，问道：“您和小舅奶的腿，还经常痛吗？”
“痛啊，没得治咯。”小舅公很豁达，“没事，我们这片人都这样。”
这风湿病，一直没有办法治，一天天地加重。
因为天气就是这么冷。
“小舅公，我给你做个空调吧。”白露说，也不等小舅公答应，直接将做好的坎离阵往地上一拍，将灵力注入阵法。
不到三秒钟，阵法运转，屋子里的气温明显不一样了。
“这……”小舅公吃惊得满脸惊恐，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小舅公，你别怕，我这不是什么奇怪的法术，是玄学，是我现在读的那个大学教的。”白露解释，“我做了个阵法，让这个房间变得温暖起来。我小时候，您照顾我好几次，我都记得的。”
“你是个好孩子，你们家都很好。”小舅公点点头，表情还是震惊的，下意识地摸着他的膝盖。
就在这时小舅奶也从厨房走出来，颤巍巍地叫道：“老头！我感觉暖暖的，膝盖也很舒服，好像有人用法术帮我治了一样！”
说完她一看白露，就知道了怎么回事。“阿露，是你做的？”
“嗯。”白露微微笑着，起身告辞。“就当是给你们做了个空调吧，不过这空调不吃电，是附近的山川灵气。有一天灵气消失了，阵法也消失了。”
“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我们是等不到喽。”小舅公感激得声音都颤抖了。“白露，我们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给你……”
“我这是报恩，不用感谢，而且，这是我的一个试验品，我刚开始做，没有完善，说不定，以后还会失灵呢。”白露挥挥手，“我回去了。”
“哎，白露！”小舅奶颤抖地追出来，拉住她，摇摇头说：“你不能在村里这么做，他们会要你帮忙的！”
“他们要是他们的事，我帮不帮是我的事。小舅奶，我可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帮过我的，我会报恩。但是跟我没交情，甚至欺负过我的，想要我做事……”
白露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点：“也不是不行，给钱嘛，生意找上门，我是不会拒绝的。不过，做不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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