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表是宋渊亲自做的, 他会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吗？
但宋渊并不认为其中有什么致命的大问题，他摇着头：“你对自己太严格。”
“因为我想这份事业长长久久下去，不要只是昙花一现。”白露将财务表放下，端起奶茶。
刚端起来, 便听到外边传来轻轻的响声，好像有什么趴在门上似的。
宋渊弯眼一笑, 朝门口使了个眼神。
他们担心你，来偷听了。
白露轻轻一笑，奶茶的香甜暖意, 都涌入心田。
“你看到了吧？”她小声说, “既然是我把他们拉进这条路的, 我就希望能带他们走得更远。就算他们中途退出, 我也希望，在跟我走的这段时间里, 他们能学到更多东西, 将来面对社会, 有更强大的能力, 能做更自由的选择。”
而不是像前世的她那样, 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什么都不懂，吃了无数的亏, 受了无数的苦。想做的事，都做不成，一天一天, 都在为了活命而努力。
她希望，他们可以更好。
宋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是奇怪，没有血肉的符灵，掌心也是暖的。
白露笑了，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财务表上，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营业额的增长速度放缓了？”
未晞阵法店才开不到一个月，在打败了两拨山寨对手之后，可以说已经没有竞争者，整个市场都是他们的。为什么，前两个星期的销售额能有1500、3000份，为什么没有了竞争对手，的第三、第四个星期，每周只有3100份左右？
没有了竞争对手，营业额却只涨了100份？
“是啊。”宋渊也问，“你觉得呢？”
白露慢慢地喝着奶茶，好一会儿才说：“因为市场还太小了，我们现在做的，都是学生之间的生意，而且，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他们的主宣传阵地在微博上，集中在几个博主的粉丝中。在这些粉丝里，又只有存在宿舍休息矛盾的，才会买免打扰阵。就算他们的阵法做得再好，市场就这么大，客户群体就这么多，也就注定了，他们能接到的单子，就这么多。
以后，也许还会更小下去。
白露目光一动，下了决心。
看来，是要增大宣传力度的时候了。
宋渊提醒：“在拓展宣传力度的同时，你还要考虑另一个问题。”
“我知道。”白露应着，“产量问题。”
增加盈利←增加订单←扩大宣传←增加产量，这是链子，缺了任何一环都达不到增加盈利的目的。
白露将财务单夹在胳膊下，端着奶茶就起身：“我去跟队员们开个会，确定一下。”
“等……”宋渊忙站起来，刚说了一个字，却为时已晚了。
白露哗啦一下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三个人全都做鸟兽散，走得太匆忙，毫无掩饰作用。
“你们……？”白露疑惑地问，“围在门口干什么？”
“没……、咳。”冯梦琪作为剩下四个人里的老大，赶紧转了话题。“露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嗯，开个会。”白露说着，走到茶几边坐下，将财务表和奶茶放着，打开笔记本，问道：“现在我们一周的阵法单子产量，是多少？三个人加在一起，要在保证学习的情况下，还能增加产量吗？”
这个问题成功问倒了室内的四人，温青云摇头说：“对不起，白露，我不能了，赚钱很好，但是首先，我要保证我的学习。”
“我加一票。”方文赟点头。
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在他看来，阵法工作室是个兼职，是大学生活的一部分，是玩票性质。不管赚多少，都当时累积职业敬业。但是要当成事业来搞，他没有这个信心。所以，他一定会将学习放在首位。
他相信，温青云也是这么想的。
只有穆静怡没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但她同时也不懂白露为什么还要增加产量。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头问：“露露，我觉得，我们挣的钱已经足够了，现在一个月能有好几千块呢。将来我们毕业出去工作了，都不一定能拿到这个月薪。”
可白露想要的，明显不是大学挣挣钱而已。
冯梦琪心中想着，略有几分担忧地看着白露。
小伙伴们没有太多精力，不能担任增加将营业额的任务，但是，白露也明显不满足于只卖一个产品，只吃一个固定体量的客户群。她现在，要怎么办？
白露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看来，画阵法真的非常耗费时间。我想，把画阵法这项工作，外包出去。”
外包出去？几人交换了一眼，不能理解。
“怎么外包出去？”
“其实我们的免打扰阵，在阵法图案这点上，已经被破解得差不多了。我们的优势，是激活核心驱动，又能拼装阵法这点工序。所以，我们只要保证激活核心驱动这个流程，还是有我们来，最后注入的灵力是我们的，就行了。画图这部分，完全可以外包出去，对不对？”
这倒是个好主意。温青云想着，不由得揉了揉脖子。
不说别的，连续一个月，每天埋头画阵法，她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脖子都快废了。现在只要动一动，就疼得不行。
要是能直接有法阵图案在手边，她只需要负责激活和拆装，那速度可就快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和颈椎就保住了。
“我先举手赞成！”方文赟举手，然后才问：“那么，画阵法图外包的意思，是要发兼职招聘吗？”
“我也赞成。”温青云举手。
穆静怡左右看看，跟着举手了。
本质上，她没有那么高的心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她相信白露不会做对他们不好的决定。
“初步构想是将画阵法这个步骤外包出去，发贴招兼职，以单子数量定价钱。但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白露提醒，“你们的收益，是按照自己做了多少订单来算的，我只负责抽成，忘了吗？”
如果外包了，单子怎么算呢？
“很简单啊，那就把单子算成，谁负责激活，就算谁的单子。收阵法图的钱走工作室的账，到时候，把外包成本钱扣出去，再算个人嘛。”
温青云在说着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每人应得收益=（商品售价-外包阵法图单价）X各人激活阵法数量X70%。
“而剩下的30%，就是你的。”方文赟问，“怎么样？我们没有算错吧？”
“这个好。”穆静怡拍手笑了，“这样一来，咱们又能增加产量，又不用自己辛苦了。”
“可是这么一来，就把实用阵法这块蛋糕分了出去。”冯梦琪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露露，你真的……”
“梦琪。”白露摇头，“这块蛋糕不是我做出来的，自然就不是属于我的。再说了，我不喜欢没有竞争对手的战场，那会让我失去活力和警惕性。有敌人时时在旁边虎视眈眈着，我们才会不断进取，最后，依旧是宝座上的王者。”
可是……冯梦琪皱眉。
这个外包兼职，如果是别人，当然不会有意见。许多工程，不就是采取拆分流水线模式，让工人只负责一部分工作。可是，阵法的特殊性，决定了就算是画阵法这个流程，也必须是阵法系学生来做。
白露刚刚和阵法系的学生大闹一场，让他们大出血了一场，他们真的会接受白露外包出去的兼职吗？之前做个盗版阵法，一单赚一百块，现在兼职画一个阵法图案，也许才能挣10块、20块。
从个体老板，变成流水线劳力工人，他们真的甘心吗？
这中间，还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学长学姐，他们真的拉得下这个面子？
“你担心是对的。”白露好像猜得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你不要忘了，抄袭卖山寨的，绝大多数是学长学姐，我们大一年级的，参与的没有几个。我们大一年级也有50多人，他们哪怕一天给我们画10个图案，一天也有500个，能减轻很大的压力。”
“这世界，总有人喜欢清清白白的钱。”
哪怕这钱很少。
“好吧。”冯梦琪被她说服了，只问道：“你想定兼职的单价是多少？成本你要控好。”
白露嘴唇张了张，还没说话，宋渊的声音便响起：“我觉得，20足够了。”
“哇！”穆静怡吐吐舌头。
他们一个阵法卖100块，收阵法图只给20元，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是很残酷，但现实本就是残酷的。”宋渊一向拘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冷漠的表情。“你必须让他们知道，技术才是最值钱的东西。负责技术的人，注定要比单纯机械劳动的，得到的要多。”
“再说了，他们不是暴利吗？”冯梦琪补充着，“真正开始画免打扰阵就知道，画一个需要的时间，不会超过15分钟。加上朱砂笔和阵法硫酸纸，一个阵法图案的成本，也就2元。2元加15分钟，赚20元。他们去餐厅打工，一个小时也就20元。”
“盈利这个东西，本就是一环套一环的，大家都暴利。”
她这么说了，穆静怡等人才心安点。
“不过。”白露一直没有开口，此时才出声。“我们也必须做好准备，在兼职招聘发出之后，我们一定会挨骂的，说我们是黑心的资本家。同时，在减轻了画图的时间后，我希望大家能画更多时间，去做自己的原创阵法。”
“啊？”穆静怡有些傻眼，“露露，我们也要做原创阵法吗？可是……可是……”
她不会啊！
“这不是强/制要求，我只是希望如此而已。”白露温和地说，“我不会让未晞阵法店只吃一个阵法，永远卖免打扰阵。同时，作为参加过护校大阵维护工作的我们，用实际行动证明，原创阵法才是最赚钱的。唯有原创，才是致富之道。”
她说着笑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在店里单独开链接，卖自己的作品，除了每月给个三五百的房租水电之外，盈利的钱，都是自己的了。”
听起来真的很好，自己原创的阵法，卖来的钱都是自己的。但是，值不值得花这个时间，付这个心血？
温青云和方文赟都有些犹豫。
他们可不是白露，脑袋一天一个新奇点子，做原创阵法，就跟吃饭似的。
“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只是提议，你们好好想想，再决定做不做。做到一半觉得不如意，想下架阵法，也完全没问题。”白露的表情和声音都很温和，可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总之，一定要好好想想——例如，自己将来想做什么，自己的未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穆静怡眨巴着眼睛，不是很明白。
但温青云和方文赟的心，却不觉一紧。
未来……吗？
他们看向白露，习惯地依赖白露，想从她的眼里得到答案。但是这一次，白露却没有发现他们求助的目光。
白露端着笔记本走到冯梦琪身边。“梦琪，你来说下，这个帖子该怎么发。”
“我先想想……”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就着奶茶，开始商量起来。
温青云和方文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感。
白露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要你们好好想想，将来要做什么工作。”宋渊说，“大学只有思念，她能日夜呆在你们身边的时间，只剩下三年而零三个月而已。她在为将来奋斗，她希望自己的阵法店能壮大，变成阵法公司，变成个校办企业。这是接下来三年，她要学习的东西，也是她努力的目标。”
“但是，你们呢？”
这个问题问得三人都怔住了。
“我们？不，我？”穆静怡下意识地说，“我当然是一直跟在露露身边啊。她要做什么，我也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就咬住了嘴唇。
好像不是哎，并不是白露做什么，她就能做什么。就算白露什么都愿意跟她分享，她就真的能拿得稳吗？
白露可以自己开店，可以筹划舆论风波，可以将山寨产品打垮，可以想办法扩大店铺的产量。可是，她呢？她能做什么？
在整个过程里，她只能跟在白露身边，做一个小可爱。就连免打扰阵，也是白露手把手教她，她才能做的，才能卖的。
如果不是白露讲义气，无私地帮他们，拉他们一把。他们现在，不就跟白露即将发表的兼职招聘一样？
如果没有白露教的技术，他们也只是能画阵法图案，一个赚20元的普通学生而已。
在白露做小淘宝店的时候，他们能靠白露给的阵法卖钱，如果白露把店铺做成了公司，做成了集团，他们要怎么办？还负责一个淘宝店，专门卖免打扰阵这一个阵法吗？
如果不卖免打扰阵，白露给了其他职位，他们能做吗？做得好吗？会不会拖累白露？
这问题问得他们的背后发冷，一串串冷汗滑下。
白露无私地对他们好，难道，他们反而要寄生在白露的事业和成果上，一无是处，拖累白露吗？
可是，如果不拖累，难道大学毕业之后，就要离开白露身边？
离开了白露身边，他们要干什么？
考公？考研然后留校任教？或者，出去找工作？他们要找什么工作？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三个人，尤其是穆静怡，完全懵逼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宋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依旧带着一丝拘谨，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先红了。
“她不会放下你们不管，但是，她希望你们活得更明白，而不是浑浑噩噩的。因为想帮她，所以跟在她身边。”
“她目标清晰、不畏困难、勇往直前，她希望你们也一样。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被她的强大影响，失去了自己。”
宋渊说着，往另一头的白露身上看了一眼，轻声说：“她愿意为你们提供一切，也怕她捧着你们时，会成为毁了你们的手。”
等白露和冯梦琪的商量告一段落，两人抬起头来，不由得一怔。
“他们呢？”
宋渊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泡着功夫茶，淡淡地说：“先回去了。”
回去了？白露皱皱眉。怎么不等她们俩？
“你们马上就要发帖，现在才中午，不在这里守到凌晨一点，怎么会回去？”宋渊解释，“所以，他们就回去了。你呢，也别担心，做你想做的事。偶尔，也要相信自己的小伙伴嘛。”
相信是相信，但他们还只是孩子……白露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还好冯梦琪的胳膊肘碰了碰她。
“露露，帖子我编辑好了，你看OK吗？OK我发了。”
白露仔细看了一遍，点头：“发吧。”
冯梦琪按了回车，瞬间，一个帖子出现在校园论坛首页。
《未晞阵法店招兼职》
0L·<阵法系冯梦琪>·：未晞阵法店现向全校招聘兼职阵法图案画手，要求：
1、了解阵法，会画阵法。
2、自备阵法硫酸纸和朱砂笔，未晞阵法店提供阵法图案。
3、20元/件，任意时间自行前往未晞阵法店工作室清点结算。
4、兼职负责人，阵法系冯梦琪。
欢迎各位同学参与。
帖子一发出来，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1L：？？？我没有看错吧？实名发帖？
2L：我没有看错吧！20元一个？
3L：你们卖的阵法100元一个，结果人家给你们画阵法图案，就20？4倍利润，也太黑了吧！
4L：资本家也不过如此！地主对佃农也不过如此！太黑了！白露你姓什么白啊？直接叫黑露吧！
5L：这个简直只有阵法系的学生能做吧？真是好笑咯，上个月才警告别人侵权，索赔二倍盈利，赚了盆满钵满。这个月，马上又开始剥削学生，谁还缺这20块？爷现场给你丢50，乞丐走远点好吗？
……
前排几乎全都是骂人的话，冯梦琪早对各种骂人的话免疫，甚至能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边分析真的是义愤填膺真吃瓜群众，还是披着正义皮的曾经抄袭狗。
可这些话，她不忍心给白露看。
怒骂的人，根本不懂白露分出了什么来。
这是公开阵法图案，也是给整个阵法系机会，让他们参与到阵法商业化的进程中来。如果还不懂得，单纯觉得白露黑心，那就不必了。
他们不值得。
可是，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值得的人呢？
冯梦琪思索着，没想到下午三点，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还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潘茜茜？”冯梦琪吃惊。
潘茜茜本来是她们的舍友，但在上个学期，学院大比之前，她就跟白露等人闹得不愉快，搬到别的宿舍去了。虽然后来潘茜茜跟白露道歉，跟她们和好了。但过去的不愉快依旧横在中间，从此之后，潘茜茜跟她们的来往并不多。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来？
不会是……冯梦琪心里提防，来嘲笑白露的吧？
“梦琪。”白露对她摇了摇头，站起来对潘茜茜温和一笑：“是在这里，你要做吗？”
“我先试试。”潘茜茜脸上的神色也不大好意思，好在她的表情一向孤高刻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如果好玩，我可以把阵法图分享给舍友，让她们都做吗？”
“没问题。”白露指着桌上的表格，“领过阵法图的人麻烦在在这里登记，我去给你拿图纸。”
潘茜茜脸上一阵惊讶，仿佛在说：都是一个班的，姓名学号都知道，还要登记？搞得这么正式吗？
但是别人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不愿意跟白露起冲突。
登记完毕，白露拿给她阵法图，不多说什么，潘茜茜直接就走了。
一下楼，潘茜茜就被舍友围住了。
“怎么样？拿到了吗？”
“喏。”潘茜茜指指手里的图纸，“行了，去买材料吧。”
“呜呜，茜茜，你真是太好了！”一个短发女孩简直想抱她。
其实，并不是潘茜茜想做这份兼职，是她的舍友田琳想做。
田琳家庭条件普通，供她上大学是没问题的。但是小姑娘从小在父母的严格管束之下生活，一旦离开父母，接触到成人世界，就开始心猿意马，控制不住。
看别人入汉服，她也想买汉服；看别人学彩妆，她也想学彩妆。汉服就算了，一套上千块，她心里有点低，不敢买，买了一两套拍照用，也就不继续了。
可怕的，是护肤和彩妆坑。
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博主的引导，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不停地买彩妆。眼影、粉底、定妆、腮红、高光……听说这个好，就买这个，听说那个不错，也买那个。
更不要说口红了，热门色号她都入了。
刚好3月各大电商有购物节，田琳挑花了眼，一不小心，不仅把生活费全部花完了，还欠了近三千的花呗。
看着账单，田琳傻了眼，不敢向家里说，只好想办法自己赚钱。她本来想去附近的饭店打工的，但做送餐员或者洗盘子，实在太辛苦了。刚好看到未晞阵法店的招聘帖子，她就软磨硬泡了潘茜茜，让潘茜茜帮她拿到阵法图，准备试试真的能兼职不。
她的花呗还款日是10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最好，能把花呗的钱凑出来。
“你别想太多。”潘茜茜并不乐观，给她泼冷水。“听说白露他们一个休息日画下来，才能画200个阵法。白露和她的队友是什么水平，你应该清楚，你一天能画10个，就烧高香了。”
“就算一天能画10个，我一天也有200块啦！”田琳美滋滋地想，“只要我努力一个星期，不仅能还上第一期的花呗，还能把下个月的馒头钱挣出来。”
舍友们听着，只是摇头。
其实，在她们心里，也跟帖子里的人一个观点。白露的做法，太黑了。
凭什么她花20元收的阵法图案，转手就能卖100呢？
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但田琳不管，她现在只想挣钱还花呗。这天下午她本来有两节专业基础课的，但是田琳毫不犹豫地翘掉了。
潘茜茜等人不赞同，但也劝不住，只好随她去。
那时，潘茜茜等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几十块钱，翘了专业基础课，真的值得吗？就算翘了两节课，又能赶出几张阵法图？
当她们下课回到宿舍，果然看到田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桌面的阵法硫酸纸发呆。
“怎么了？”舍友们问，“很难画？画不出来？”
“不……”田琳呆呆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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