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白露气呼呼地在套间里转了好几圈, 心里气得不行，回头一看，宋渊坐在椅子上，还在慢悠悠地泡茶。

    “你……”白露更气了, 这个人讲不讲义气？她还生气呢，他还能优哉游哉地喝茶？

    “因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嘛。”宋渊继续煮他的茶, 语气明知故问。

    “我能不生气吗？”白露继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静怡原本做技术做得好好的，忽然就要去做行政, 你说, 没有人告知, 她知道什么是秘书吗？还有梦琪, 她明显很喜欢我们的团队，很想跟我们一起努力、拼搏, 但你听听她刚才说什么话？什么都不求？”

    这话是越说越气, 要换做前世的她, 肯定大嗓门吼起来了, 说不定还要气得拍桌子。但是换了这个身体, 她越说越气吧，就胸闷气短，眼圈发红。

    浑身都在颤抖。

    “你啊。”宋渊拉住她的手, 将她扯过来，在身边坐下，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笑道：“你这样子，就符合了网上常说的一个词。”

    白露将茶端起来：“什么词？”

    “无能狂怒。”

    说完宋渊就往旁边偏了身体，刚一偏开，白露就把茶杯咚的一声放在茶几上，热茶泼出半杯出来。

    “你还笑我！”

    “没有没有。”宋渊抽了纸巾，抓起她的手，先给她检查一下手有没有被烫到。然后，宋渊才忽然换了话题，问道：“哎，你相信我吗？”

    白露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目光瞥了瞥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没好气地说：“我不信你，能让你这样抓着我的手？不相信，我能在媚魔血脉发作的时候，直接抱着你？”

    现在问这个问题，不是莫名其妙嘛！

    “不是这个信任。”宋渊笑着摇头，“那换个说法，你遇到困难，会想告诉我，让我解决吗？”

    白露心尖登时一颤，选择无视了这个问题。

    她会想的，但是更多时候，她知道这种想不大对，她应该自己努力，而不是倚靠别人。

    见她只是垂头不语，宋渊再次换了说法：“再扯远点的比喻，玛丽苏言情小说里，为什么女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大到生死，小到拧不开瓶盖，都想找男主解决？”

    这个比喻，也不大妥当，不过，算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他会那什么做比喻呢。

    白露顺着他的说法想下去，依旧不明白：“以为设定他们是男女主啊！”

    “不。”宋渊确定她的手没事，才抽纸巾去擦茶几上的水渍，“因为在小说里，男主无所不能。你也可以吐槽说因为设定里男主无所不能，为了凸显他们的感情，所以女主什么破事都要去找男主帮忙。可你带入一下我，如果我什么事都办不成，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你还会找我帮忙吗？”

    当然不会……不，等等。

    结合这段话，和那句“无能狂怒”，白露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不是她们不信我，是我没有能力让她们信任？”

    “不是你没有能力，是你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到让冯梦琪觉得，你可以撼动她的家族。而穆静怡，我觉得她不是不相信你，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一直跟你在一起而已。”

    宋渊将湿透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起身去洗手。

    “白露，我明白你很着急，因为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大学时期，已经有了清晰的事业观，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一步步实现。但是，你和穆静怡他们四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现在还对未来和自己非常迷茫，就像当年读大学的你一样。”

    “想实现自己的价值，想永远跟好朋友在一起，但是又要面对自己和朋友之间的差距，面对必须找一条路养活自己的现实。有困惑，有迷茫，行动力不足，也是常事嘛。”

    白露重新端起只剩半杯的茶，好一会儿没说话。宋渊也不着急，他很明白，白露并不是不理智，不是不懂，她只是关心则乱。

    她想庇护这几个小伙伴，不希望他们走岔路、弯路、错路，亲妈护仔心理，符灵非常懂。

    “你说得对。”白露忽然冒出一句话，将手里的茶一口喝干了，“不是他们不信我，是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人相信，我可以处理这世间的许多困难。倚靠这事情，不能嘴上说说，你信我啊你信我，他们就会相信我。行动起来，简单地说，挣够钱了，他们就会相信我了。”

    好比说，在其他人看来，她一个月挣个十几二十万，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在冯梦琪看来，这钱还不够她家亲人一块表的，相比之下，冯梦琪当然不会相信，能让她实现理想。

    空谈无用，撸起袖子加油干才是要紧事。

    一念及此，白露就放下茶杯，打开门走出去了。

    一开门，工作室里呆着的四人全都望了过来，每个人眼中的表情都略有不安。

    刚才白露交代完毕，忽然就转身走了。那样子，似乎像是……生气了。

    那现在，该问她是不是生气吗？

    四人都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宋渊跟着出来了，他脸上是熟悉的刻板和拘谨，现在还有点羞涩和不安。宋渊往周围看了一眼，扯住白露的手，小声说：“不是解释过了吗？还生气啊？”

    这招“我来扛锅”，效果还不错，一句话说完，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从迟疑变成了吃惊。

    难道，白露生的，是他的气？

    白露顺势“哼”了一声，手腕一转将他的手甩开了，一副闹脾气的样子。她在沙发上坐下，无视跟过来的宋渊，冲穆静怡笑得阳光明媚。

    “穆秘书，你开始工作了吗？我们的产品还有多少库存？预计一周后能有多少库存？报我听一下。”

    “啊？”穆静怡被这个称呼闹了个大红脸，但又很高兴，她赶紧到处翻找存档资料，算了好一会儿，回答说：“我们现在有近1万的库存，一周之后，估计能达到1.3万。”

    “很好，很有超级秘书的样子了嘛~”白露开着玩笑，又问正事。“现在的周产量是多少？激活的产品和阵法图案的数据，我都要。”

    “这个……这个……”穆静怡继续手忙脚乱地算着，又过了好久，才回答说。“阵法图案，每周产量在1500左右，产品激活的数量是一样的。”

    “1500……”白露的手点着沙发的扶手，沉吟着。

    一个月5千左右的产量，够还是不够？如果要提高产量，还该怎么办呢？

    思考片刻，白露又问：“静怡，现在已登记的兼职人数是多少？”

    “人数挺多的，已经23个了，但并不是每个人每天都会做。”穆静怡看着数据，分析着。“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当好玩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其余的三个人一直在旁边听着，没说话，此时冯梦琪才开口：“兼职嘛，不能要求太高，兼职的优势就在于庞大的人数和较低的成本。我相信，经过一周的口碑发酵，会有更多人参与进来的。下周开始，阵法图案的周产量可以达到2000。”

    两千，那月产量可以有8000-10000了。

    白露继续沉吟着。

    “露露。”冯梦琪见状，不得不提醒，“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产量，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产量一定会提升的。你要关心的，是客户。”

    产出再多，卖不出去，又有什么用？

    现在免打扰阵的消费群体，能不能吃下一周1500的产量，还是个问题。白露现在就想把周产量提到2000，这一步是不是跨得太大了？

    “我知道。”白露安慰着，“客户群体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实际上，她也已经有想法了。

    免打扰阵的设计初衷，确实是方便大学党，为了让大学生们在一个宿舍里，能同时打游戏、睡觉、背书、跟人视频聊天。但在经历过给清源村设计“空调阵”之后，白露曾重新思考过免打扰阵的功能问题。

    之前出了个补丁，可以调节阵法隔绝声音和光线的大小，就是一个尝试。

    近半个月实践下来，调节开关这个功能的反响非常不错。

    那么，就可以更进一步，推广到居民日常生活中了。

    在小区楼盘林立的如今，被噪音困扰的，休息得不到保障的，可不仅仅是住在宿舍的大学生们。

    白露在微博上搜着关键词“楼 吵”，按照实时排序，得出一大串抱怨。

    “楼上的小孩是疯了吗？每天跑来跑去，还坐滑板车，玩玻璃珠。啊啊啊！每天被玻璃珠掉在地板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啊！滴滴滴哒哒哒！！！”

    “发誓以后要挣钱买高档社区，住商业街楼上，楼下一家烧烤店一家麻将馆，简直了。每天晚上11点开始吵闹，猜拳喝酒吵架打架，男人喝醉酒有多大嗓门，我现在非常清楚了……关紧门窗一点用都没有，一直要吵到凌晨4点！4点！6点就要起床上班的我，耳塞也救不了！早晚神经衰弱死掉！”

    “烦死楼下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了！说了好几次我们家有小孩在备战高考，不要在晚上九点以后跳舞，还跳！还跳！每天从晚8点跳到11点！我家孩子被吵得根本学不进去，一想到我家孩子的高考可能被这群煞笔影响，就想[刀/子][刀/子][刀/子]！！！”

    ……

    除了被外界声音影响的，还有家庭内部相互影响的，例如家里打麻将影响学习的学生，小孩打游戏开语音吵到睡觉的家长，等等。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由此可见，噪音一直都是困扰群居生活的一个大困扰，而免打扰阵的主打功能就是隔绝噪音。只要能宣传起来，在居民生活中酝酿口碑，就能把销量再提升一个层次。

    可是，要怎么打响口碑呢？

    这是白露苦苦思索的问题。

    上一次的宣传，针对的是学生党，新一轮的宣传，应该针对城市居民。

    针对需要休息的工作党、需要安静学习环境的中小学生，还有年纪已经大了，有点声音就难以入睡、被声音吵到会心脏不舒服的中老年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

    中小学生和中老年人的钱，才是最好赚的，因为他们需要更细致强大的保护。

    可问题来了，还是那句话，该怎么推广呢？

    这个问题，白露想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最后，她只能找宋渊商量。

    “你觉得，中老年人会喜欢免打扰阵吗？”

    宋渊正在给她算流水账呢，闻言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也对。白露自己都觉得问得太白痴了。他一个符灵，怎么可能懂得中老年人的需求？

    “我确实不懂。”宋渊将笔记本合上，习惯性地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中老年的问题，应该问中老年的感受，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她现在去哪找个中老年？别说玄学大学里的中老年教职工了，他们各有各的方法，保证自己的生活不受影响。就算是玄学岛上开店的老板员工们，他们对玄学的了解程度，也远远比其他人强啊。

    两人正在对望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露露。”穆静怡的声音响起，“你来看一下，收到了一个一星差评！”

    未晞阵法店开到现在，全都是好评，什么时候出现过差评？还是一星差评？

    白露瞬间一惊，马上走了出去，问道：“在哪？”

    “喏。你看。”穆静怡将平板递到她面前。

    白露滑动屏幕，仔细地看了下。

    那评论很简单，只有一行字。

    “人在外地，给老人买的，本想让老人不受噪音影响，能好好休息。结果，老人根本不会用。一星差评是为了显眼，为了告诉所有人：这东西根本就不适合老人，只适合年轻人。”

    老人不会用？白露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露露。”穆静怡紧张，“这是不是有人想黑咱们店啊？要不要投诉这条评论是恶意差评啊？”

    “不，不用。”白露将平板还给她，叮嘱道：“你先回复，就说我们没有考虑到老人的操作问题，是我们的疏忽，会改进的。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嗯嗯。”穆静怡赶紧去回复了。

    而白露，则在工作室里不断地来回踱步。

    老人不会用……为什么老人不会用呢？该怎么样才能让老人会用呢？

    这个问题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答案。

    正如刚入学时她曾说过的那句话，人对于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是无法想象的。

    年轻人学习能力强，手机、电子产品的新功能，看着说明书就上手了，他们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老人使用智能机时，动作僵硬，按一个地方，再按另一个地方，中间要停顿那么久。

    或许，她真的该做一个实地测试了，可是她到哪里去找可以实践的人呢？

    白露来来回回的转圈圈，恨不得将地板踩出个洞来，然后从里边掏出个各项都符合标准的老人，给她做个操作实践，一步步告诉她哪里不懂。

    “嗡嗡嗡——”正在这时，白露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

    白露接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白露小姐吗？”对方的口音带着浓重的粤语味道，“我是张记茶叶鸭老板的儿子小张呀。”

    “噢，小张老板，你好。”白露想起来了，“怎么？是给你们做的阵法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小张老板笑呵呵地说，“你那个阵法很有用的，现在我们的烤鸭店，生意比以前更好了，到处都是来吃的。我老豆说，要好好感谢你。我今天有事来玄学岛，给你带了两只烤鸭过来，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收取？不方便我放在一个认识的老板那里，到时候你来取吧。今天刚烤好的，我给你片好了，希望能给你再尝尝。”

    “是吗？”白露很惊喜，没想到自己做的事，还有后续感谢。她知道这是谢礼，别人辛辛苦苦带过来，要是不收，绝对会伤了对方的心。

    因此，白露便道：“我在XX路XX号的工作室这里，你问问路上有个阵法工作室，很多人知道的。”

    “哎，好，我给你送过去。”

    “辛苦你了。”白露再次表示感谢，“收到这份礼物，我真的非常开心。”

    “没什么、没什么。”小张老板笑呵呵地说，“我们还要感谢你呢！没有你，哪有我们现在的生意红火啊？这点谢礼，我们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幸亏你不嫌弃。”

    白露又表示了几声感谢，才挂了电话。没到半个小时，工作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小张老板拎着一个大纸袋进来。

    “白露小姐，我给你送烤鸭来了。”

    “谢谢。”白露双手恭敬地接过烤鸭，将之放好，又倒了茶，请他坐下。“辛苦你了，真的非常感谢。给你们做的阵法，还好吧？”

    “很好很好。”小张老板连声说，“阵法好得不得了，要是有什么不好，也是我们店员不好。”

    白露瞬间感觉到，这个话题，可以继续下去，或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们店员怎么了？”

    “就是跟着我老豆工作的那群员工嘛。”小张老板说，“年纪大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好，经常忘记阵法怎么操作，好几次差点来不及出货。还好我特意去看了，不然，肯定有损失。白露小姐，你放心，这真的不是你的问题，相反的，就是因为有你的阵法，一切都很方便，所以就算出了问题，我们也能很快补上，把鸭子烤出来，继续卖东西。”

    他越说越感激：“真的，每次出问题又弄好，没影响生意，我都会想，要是从前那个炉子，可能一天都没有鸭子卖了。幸亏是你做的阵法，幸亏有你。所以，我给你送烤鸭来了。”

    老人，不会用阵法？白露先回了一句不用客气，然后才问：“你们店，有很多老员工吗？那个阵法，操作起来很简单的啊。”

    她已经将各方面的数据都设置好了，炉火不会熄灭，他们只要不管阵法就行了。

    “老人家哪里懂什么不能关火，好几次都当时旧炉子，想关炉门熄火。关了吧，又响起不对，把炉门打开，往里面加柴扇风的。”小张老板提起来，依旧很心累。“他们老啦，脑子糊涂了，我在打算逐渐让他们退休了。这大半辈子的，够他们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白露先点了点头，然后心中一动，差点跳起来：“所以……小张老板，你认识很多不会玄学的老人吗？”

    小张老板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是啊，我是普通人，我身边的老老少少都是普通人，大家都不会玄学啊？白露小姐，你怎么了？忽然这么问。”

    真的是这样！白露激动得差点尖叫起来，好险忍住了，说：“我想找几个老人帮我测试产品，看看哪里不会。小张老板，你能帮我找到这样的人吗？”

    小张老板一开始没有答应：“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怕我找不到合适的。”

    “就普通的老人，非常普通，懂得看图和文字，不会玄学。满足这两点，就可以了。”白露问，“能找得到吗？”

    小张老板闻言就笑了：“白小姐，你要说找有本事的老人，我可能还没有主意。但是要找光能认字又不会玄学的，我可认识得太多了！我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家家都有这样的老人！”

    “太好了！”白露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激动，但是语气中不觉流露出急切。“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联络？我这个测试，可能要点耐心，因为我需要跟对方一再确认，到底是哪里不懂。我需要很准确的反馈才行。”

    “我明白，做产品测试嘛，就像请街坊邻居吃新产品一样，要说得出口味的差别。我懂的，白小姐，你放心。”小张老板拍胸/脯保证，“今天回去我就给你找，明天就给你确定下来。”

    “不急。”白露看了一眼日历，“明天才是周五，我下午还有课，最早明天晚上，我才能去G市。你也跟对方说，我不会让人白做工，底薪1000，测试和反馈越仔细，我给的钱越多，上不设限。此外，我要一个个试，至少，你要帮我找5-8个测试者。”

    “行。”小张老板保证，“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绝对给你找可靠的人。”

    白露连声道谢，又留小张老板坐，但小张表示店里还要忙，，稍微坐了一下，便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小张便给白露打电话，表示人已经找好了。

    “好的，辛苦了，我现在就买船票，晚上就到G市。”白露再次表示感谢，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其他人奇异的目光。

    “怎么了？”白露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是你们不同意这个计划？”

    温青云等人一致摇头，然后望向冯梦琪。

    冯梦琪作为代表，被推了出来，问道：“露露，你需要一个做记录的人，对不对？”

    “对。”白露点头。然后呢？这有什么问题？

    “那……”冯梦琪问，“你准备带谁去？”

    带……白露一下子卡了壳，没有把话说出口。

    她该带谁去？

    “我……”穆静怡举手，“我提议，带宋渊哥去。”

    等等？白露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作为秘书，她不去，让她跟宋渊去？

    “对，我也同意。”温青云举手。

    “我也。”

    “+1。”

    剩下两人一致表示了同意。

    不是……白露没闹明白，产品测试这种事，为什么让宋渊去？

    现在的宋渊，可不是虞渊，他的人设，是不懂阵法的普通人，来给他们做会计的。她做阵法产品测试，带一个会计去干嘛？现场算钱吗？

    “哎呀，当然是因为，我们都没有空啊。”冯梦琪面不改色地找了个极其容易戳破的借口。

    “没有空？”白露重复着，她很想提醒说，今天周五了，明后两天不用上课，他们哪来的没空？

    “就是没空。”冯梦琪冠冕堂皇，“我新入坑了一个游戏，明天新版本，说好了一起开荒打本。作为最强奶妈，我不能缺席。”

    游戏开荒？白露怀疑自己听错了。

    相比之下，方文赟和温青云的借口就正经多了：“我和青云要做自己的原创阵法，真的没空。”

    “我……我要上课，私教。”穆静怡小声补充。她没有说谎，跟于涵上课，也是上课嘛，私教也是教。

    反正，大家都心意已决了，对吧？

    白露只能点头：“行吧。”

    她答应完就开始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