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杨彤学姐？”冯梦琪作为八卦十级选手, 马上发现了这个简历。“这位学姐，跟咱们周总监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白露正在给她的水瓶座月季做检查，看看有没有红蜘蛛, 闻言便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就是咱们这位杨彤学姐，和周洲学姐从大一开始, 就轮流做女生里绩点第一这个位置。上学期，她在护校大阵的维护工作组里，周洲学姐只参加了准备工作, 没有参加正式工作组。”

    冯梦琪解释：“因为有护校大阵修复工作组的经历, 她的成绩绩点一直不错, 所以杨彤一直认为, 自己能顺利保研本校。在上学期，她一直拿这件事来嘲讽周洲学姐, 说自己才是年纪第一的女生。可是在申请保研资格的时候, 她被发现有一门公共基础课是补考的, 没通过审核。”

    “哇~~~”穆静怡惊叹, “那要是杨彤学姐录用了, 发现绘图工作室的总监是周洲学姐……”

    那画面，真是不敢想象。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温青云提醒, “如果我们为了周洲学姐不要这位杨彤学姐，她会怎么想？以后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专业黑？”

    这位姐姐，真是值得玩味。

    白露思考片刻, 做了决定：“咱们给这位杨彤学姐，来个免试录取。”

    “行。”穆静怡迅速给登记表上的人画了个勾。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未晞绘图工作室把40个阵法绘图师，2个行政，1个财务，全都招满了，签订了试用合同。

    大四年级53人，一下子有41人被解决了就业问题，还有一个是自己考了会计证。绘图师没有做成，去了未晞做会计。另外两个行政职位，招聘的则是图档专业的毕业生。

    最后，试用合同还是由大学生就业中心发出通知，让学生自己去拿的。

    某个女生宿舍里，三个女生又笑又跳，开心成一团。

    “我收到通知啦！”

    “我也是！被录用了！”

    “幸好我做过未晞的兼职，听说这次只有做过兼职的才能免笔试直接录取……”

    三人正议论着，便听到一声轻哼：“哼~”

    是杨彤。

    三人登时不说话了。

    那天宣讲会，杨彤也去了，递交了简历，但是因为她没有做过未晞的兼职，只能先交简历，等着通知笔试。

    可是这两天，没有听说杨彤被通知面试的消息。也就是说……

    三人看着杨彤，赔上小心的笑，没敢作声。

    “哼！”杨彤又是一声冷笑，走过来便将手里的信封甩在桌面上。

    上边清清楚楚地印着未晞阵法的LOGO。

    “谁还没有似的。”

    “你……”三个舍友都吃了一惊。

    不是说，没有做过兼职的，要进行笔试吗？她为什么能免试录取？

    “是听说了成绩吧。”一个舍友嘀咕，“有绩点护身就是好啊。”

    这话听着顺耳。杨彤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将录取的信封收了起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接受因为成绩好所以被免试录取这个说法。

    就算大家都进了未晞绘图工作室，她也会是大四女生里最特殊的一个。

    到了工作室里……杨彤的目光动了动，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小声落在其他人耳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其他人都在为找到工作欢喜，为通知的周一上班做准备着。

    此时已经是4月中旬，大四学生一周只有一两节课，除了拍毕业照、最后改论文之外，就没有来学校的必要。未晞绘图工作室的工作地点，设在离G市码头地铁站不远的一栋写字楼里。

    不愿奔波的实习生，可以选择在城中村租房，乘坐地铁就能上下班。而不愿意或者没钱租房的，可以从码头乘船回学校。

    就是上下班需要花的时间长一点，辛苦一点。

    周一，未晞绘图工作室正式营业，也是杨彤第一天上班的日子。

    她为了方便，选择在城中村租房，为了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她早早地就去了工作室。一进门，就看到好几个大四的同学跟她一样，已经在工作室里等着了。

    大家的眼中，充满了紧张又期待的神色。

    不知道，工作室的领导会是谁？

    白露身边那个又高又帅的法律顾问吗？

    早上九点，所有的绘图师都到了，行政和财务妹子也到了。

    “哒哒哒……”最后一个脚步声走进来。

    是工作室的总监！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然后，呆住了。

    “你……”杨彤更是难以置信。“周洲？你什么时候交的简历？为什么我没看到？”

    周洲对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最前边。

    工作室是个长方形结构。

    较长的两端，一段是大门、前台接待室、财务室和洗手间，另一端是茶水间、行政办公室、总监室。

    工作室的最前边，就是总监室门口。

    等等……杨彤呆住了。总监室？那她是……

    “大家好。给图档学的妹子介绍一下，我叫周洲。”周洲微微一笑，客气地跟大家打招呼，“同时，我也是未晞绘图工作室的总监。从今天开始，我们绘图工作室就正式运行了。希望大家一起努力，为工作室的未来努力。”

    “现在，大家休息一下。大家拿到录用合同的时候，附带了一张标有序号的卡片，那就是你们的工位。请各位入座，在正式工作开始前，我们先开一个会。”

    杨彤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能感觉到难以相信。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工作室的总监，竟然是周洲？

    中午12-13点，午休。

    杨彤去楼下的烧卤店吃饭，她的舍友跟他一桌，忍不住感叹：“有关系，真好。”

    “就是。”另一个舍友也抱怨着，“大家都是大四的学生，结果，我们是绘图师，计件算钱。她呢？是总监，天哪，她不会跟白露那几个小伙伴一样，拿利润提成吧？”

    “校园论坛上有销量统计，现在日销量1200左右，当老板的随随便便只会几句，就是日入12万。”舍友咋舌，“我们累死累活画阵法，结果，拿到的单件酬劳，还不如兼职的时候！”

    兼职一个阵法图纸20元，他们全职做试用期，一个竟然才15元！简直没有天理了！

    “唉……”一个女生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豉油鸡腿，厌恶地说：“要不是为了钱，我马上就走，留这里干什么？给人压榨劳动力吗？”

    大概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一个个还是回到了工位，继续画图。但是明显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开心。

    “？？？”行政妹子看着这群绘图师，陷入疑惑。

    她是学图档的，没有跟过阵法系的八卦，但是，她真的不懂这群绘图师有什么不满足的。半天时间，他们人均画了24个阵法图案，也就是说，一上午的时间，他们的薪水已经到360了。

    一天700元的薪水，日结到银/行卡，这还不好吗？他们现在要找个日薪150的工作都不够，还觉得未晞工作室对他们不好？

    “因为他们做对比的，是白露。”周洲一边检查着报表，一边应着。“他们觉得自己做兼职的时候，能拿到更多的钱。”

    “可是兼职会随时中断，试用期会转成正式入职，就会有五险一金。”行政妹子继续疑惑，“按照咱们工作室这标准，是基础工资8千就交8千档的社保吧？他们知道8千档的社保是什么概念吗？”

    工作党最要紧的，除了到手的钱，不就是社保吗？

    “不用跟他们解释，将来他们会懂的。”周洲检查完数量，将表签字还给她。“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行政妹子嘀咕一声，去联系一日达速递了。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她似乎看到有人在里面发消息。但是仔细看去，又只看到人在接水。

    她想确认里边的人是谁，对方先走了出来，表情阴沉沉地看着她：“看什么？”

    “没、没什么。”行政妹子赶紧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连个行政都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她只能在大办公室的格子间里画图！杨彤暗骂一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往四处看了一下，才背对着摄像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A：那就晚上再说。]

    晚上……杨彤一肚子气地等到晚上，刚回到小出租屋，就接到了对方的语音电话。

    “干嘛？急着投胎吗？”

    对方的声音含笑：“火气这么大？看样子，工作不是很顺利？”

    “能顺利吗？你受到不公平待遇，心里没火？”杨彤张口就骂。“算了，你一个豪门贵公子，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不公平待遇。有什么事？赶紧说，姐姐还要洗澡洗头躺床，脖子痛死了！”

    她语气不好，对方也开门见山：“东西呢？”

    “哪有那么容易？我才第一天上班好不好？”杨彤生气，“再说了，我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碰真正的阵法。白露这小蹄子，太会防人了！”

    一个阵法的制作流程，只有画图、布阵、激活三个环节。白露倒好，把环节拆了，还打乱了顺序！

    每天，绘图工作室画好的阵法图纸，经过周洲的检查确认，盖戳封存，发到玄学岛。未晞阵法工作室收件后，根据每天的销量，激活阵法，拆分部件，发出去。

    “我现在就画图，画图，画图，上班8个小时，全都在画图。”杨彤越想越来气，“根本摸不到真正的阵法，你想要的东西，我拿不到。我跟你说，我明天就……”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震了一下。

    她一看，是短信提示。

    [您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收入720.00元，余额1720.12元。付方：未晞阵法。摘要：日结]

    一天就是720……杨彤瞬间就消了气。

    “呵呵……”话筒里传出一声轻轻的笑声，显然知道法身了什么。

    “钱真是个好东西，对不对？生气哄不好，那就给个转账。一笔不行，就再来一笔。”

    杨彤的脸面有些挂不住，她刚想回话，对方又说：“小彤，每次你想放弃的时候，就看看这条短信。你要告诉自己，本来，你应该得到这个数字乘以5的钱，你就会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5倍……对，是5倍，今天她画了48个阵法图案，按道理，是要得到4800元的！

    杨彤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哈……”对方再次轻笑，声音温柔如水，低低沉沉地在初夏的夜里弥漫开了。“加油，等你的好消息。另外，照顾好自己。”

    这种时候，有人安慰的感觉，还不错。

    她得坚持。

    杨彤看着挂掉语音的页面，心里的怒气渐渐平静了下去。

    跟她经历一样心路历程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白天他们有多少抱怨，心里有多少不甘，看到支付短信的时候，就全都消失了。

    虽然他们的计件薪水比兼职低，但依旧非常高，既然使用了，就等试用期完毕之后，再谋打算。现在，先把这700元的日薪赚下来再说。

    第二天早上，未晞绘图工作室再次上班，全员到齐。

    晚上，周洲将数据发给了白露。

    “这个数据，太有趣了。”温青云笑道，“才一天的时间，就分成了三个群体。”

    一部分被第一天的日薪刺激到了，发奋努力画图，效率明显提高。一部分得过且过，效率明显低下，保证日薪养得活自己就行。还有一部分，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方文赟也笑了：“不知道一个月之后，效果会怎么样。”

    “到月底就知道了。”白露淡淡地应了一句，盯着屏幕，算着库存。

    开了工作室之后，阵法图案一天的产量在两千左右，淘宝店的销量，在经历了短视频推广当天的峰值之后，逐渐回落，每天的订单，在1000-1200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每天处理完订单之后，还能囤下800左右的阵法图案。如果这个速度能保持下去，免打扰阵这个业务，就能持续下去。

    “阵法店越来越好了哦！”晚上吃饭，穆静怡开心地说，“客户群体扩大了，货源也稳定了，每天既不用担心没时间画阵法，也不用担心画了阵法卖不出去。真好，每天都能轻松赚钱。”

    于涵抬手，将猪肚鸡汤放在她面前，叹着气：“不见得吧。”

    穆静怡一呆，眨巴着眼睛：“什么不见得？”

    “你这一个星期，瘦了不少。”于涵语含怜惜，将她散下的发撩到身后，“其实，还是很辛苦，对不对？”

    “唔……也不是啦。”穆静怡搅动着手里的汤，“只是现在挺麻烦的，我觉得，虽然单个阵法图案给的计件薪水下降了，但是，成本还是在增加。不过成本不是我算的，露露和宋渊哥心里有数。”

    “听说，你们还每天从快递点收发快递？而且一次就是一大包？”

    “对啊。”穆静怡点头，“就是阵法图案嘛，每天都要从G市那边发货过来，然后在玄学岛激活，再发出去。为了囤货，我们工作室都快被阵法硫酸纸吞没了。”

    于涵闻言便摇头：“白露这个做法，不对。既然是卖货，肯定需要仓库，仓库肯定不能设在玄学岛上，这里的房租那么贵。一定要设置在G市的郊区，才是最低成本。至于工作室内部，更不能使用物流了，不说物流的花费，就算是每天的收发货，也要人力物力和时间。”

    他说着便笑了，摇摇头：“白露，还是个小姑娘。”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而且，于家是做生意的，他应该很懂才对。

    穆静怡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表哥，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首先，在一个月的实习期之后，将表现优异的员工提拔为组长。你不是说了吗？阵法的关键，是画好之后，拆解部件，再激活核心驱动，最后才寄出去。白露既然是做生意的，是老板，就不该亲力亲为，应该把工作包出去。”

    于涵分析着。

    “她只要出钱，批准或者否定员工的计划，签署各种文件，就行了。亲自激活阵法，这个真的没有必要。有哪个老总是亲自上流水线的？这不是小作坊做法吗？”

    更有道理了。穆静怡喝着汤喃喃：“我要跟露露说说，不过，怎么说，还要找个机会。”

    于涵的神色瞬间凝重：“怎么？你跟白露，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们之间也不能谈工作室的事？这也是你的工作室，你也有股份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穆静怡赶紧解释，“我在露露面前当然什么话都说，是她最近很忙，不是跟青云、文赟在弄新阵法，就是去跟田教授做事。”

    于涵的目光变了变：“田教授？”

    “嗯！”穆静怡用力点头。

    于涵垂下眉毛，没有说话。

    他知道上个学期，田教授跟白露的关系非常好，白露一直被誉为是田教授的关门弟子。在护校大阵维护工作期间，白露一直跟在田教授身边。

    但是这个学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露跟田教授的来往，忽然就淡了。她依旧是田教授的助手，和穆静怡轮流为田教授做上课的准备。可莫名的，就是给人感觉，她和田教授的关系，不好了。

    外界一度猜测，是因为白露才大一，才弄出个免打扰阵，就执着于开工作室，执着于想把阵法商业化。田教授又是个学术派，不喜欢这种作风，逐渐地，就跟她关系疏远了。

    现在，又来往亲密了？

    于涵心中念头不住地翻转，表面上笑得风轻云淡：“田教授大概是看到了白露的贡献吧。”

    什么？穆静怡喝着汤，眼睛里全都是疑惑。

    “这个学期，白露闹出阵法抄袭事件，虽然她在理，但是给阵法系带来类不小的负面影响，害阵法系挨了不少的骂。据说，因此，学院里对她很不满。后来又影响了毕业生就业，本来，应用玄学院已经打算把她从重点培养名单里移除的……”

    穆静怡话还没听完，先站了起来：“啊？！”

    “慢点，坐下。”于涵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温和地安慰道：“那是本来的打算，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白露自己建工作室，解决了毕业生就业问题，甚至让今年的就业率远远高于其他年份。应用玄学院对她印象改观，现在，她又是学院里的紫微星了。”

    “哦……”穆静怡松了口气，“难怪呢，忽然之间，她就跟田教授关系又好了。”

    “所以啊。”于涵给她夹菜，“白露也很辛苦，你作为朋友，要为她分忧。”

    “我知道、我知道的。”穆静怡连连点头。

    但知道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到了4月底。未晞阵法工作室，还是用快递传送阵法图纸，经营的模式没有任何改变。

    “静怡。”于涵坐在小凉亭里，看着眼前津津有味吃蛋糕的女孩，状似无意地问：“白露对你……是不是疏远了？”

    穆静怡一惊：“什么？我没有感觉到，表哥，你察觉到了什么？”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虑了吧。”于涵笑了笑，语气担忧：“我只是想问，你跟白露说了建仓库的事吗？她怎么说？没有听你的？还是，根本没给你说话的机会？”

    “这个啊。”穆静怡松了口气。“我说了，露露也听到了，她说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再把激活业务转移到G市去。”

    “哦。”于涵也露出松了一大口气的神色，“那就好，我还担心她不信任你了。”

    “表哥，你不用担心，露露对我很好的。”穆静怡安慰，笑得甜甜的，“表哥，你对我也很好~”

    于涵抬手点了一下她的眉心，笑道：“傻姑娘，你是我唯一的表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嘿嘿~”穆静怡笑得更大了。

    于涵眼中，却有一丝丝担忧之色。

    转眼之间，就是月底。

    29号晚上，杨彤再次接到了微/信电话。第二天上班，杨彤当着所有人的面，敲响了总监室的门。

    “周总监。”她将总监两个字咬得特别用力，“我代表大家，向你问个事。”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周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请进。”

    “不，不用进，我们就在这里说。”杨彤一步没挪动，“你是选择开门呢，还是选择隔着门咱们这么吼着来？”

    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了，周洲将门打开，脸都是黑的：“什么事，非要用这种方式说？杨彤，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懂吗？”

    “我懂，所以我更要当着所有同事的面，问清楚。”杨彤扬起下巴，抱起手臂。“月底了，我们的合同怎么办？”

    周洲一时没明白：“什么怎么办？”

    杨彤拉下脸：“白露不会让我们继续做计件模式吧？我们是玄学大学阵法学的高材生，不是流水线上的民工！”

    行政妹子闻言，气得眼睛冒火。

    当初签合同，说好了是试用期一个月的，他们19号才来上班，现在29号，十天而已，就要求转正？是不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学长学姐，就欺负学妹吗？

    “这个……”

    她刚开了口，就被周洲抬手阻止了。

    “昨晚我已经跟白总商量这件事了，原本就打算在下午说的。既然你问到了，那我直说吧。”

    周洲平静地解释：“1号会公布正式录用名单和职位变动，如果有人不想呆在未晞阵法，今天给我打报告。否则，就地转正，从下个月起，你们的工资就是月结模式，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月15号以后发。”

    话音一落，整个工作室都是喧哗声。

    “这不就是押半个月的工资吗？！”

    “不行，我不能忍押半个月的工资。周洲，你跟白露说，就算转正了，我们也要像现在这样，工资日结。”

    “不日结也行，每个月5号之前发工资！”

    “……”财务妹子也差点没忍住，想开口提醒：这不是每个公司的惯例吗？还有公司20号之后才发工资呢，你们要是去了别的公司，也敢这样闹？

    还不就是仗着白露只是个大一的，是你们的学妹吗？

    “工作室的制度不会改变。”周洲的声音略愤怒，“不接受的人，就离开吧。”

    “离开就离开！”一人叫道，“没有我们这些廉价劳动力，白露上哪卖阵法去？她自己画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