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和光头在家躺了半天, 又战战兢兢地拿着合同给人看的这天，是周六。
也是未晞绘图工作室绘图部督导们结束培训的第二天。
“就是这里。”杨彤带着闵敏走进房间，“是个单间，不过我让房东把床改成上下铺了, 闵敏，你睡下铺可以吗？”
“可以呀。”闵敏拖着箱子进来, 四处打量着，“杨彤，你这房子布置真好看, 我一直想毕业之后住这样文艺小清新的房子！”
杨彤租的是附近一栋专门的单身公寓, 最多允许两个同性居住, 和酒店公寓类似, 都是一房一厅一厨一卫的配置。布置有两个风格，北欧风或者简约黑白风, 大多数都是附近上班的白领住的。
以蓝白/粉为色调的北欧风格, 大多数女生无法抗拒。
也难怪闵敏一进来就喜欢上了。
她放下箱子, 惊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停地打量着。
杨彤也陪她在屋子里面转, 又约她出去买东西，把该采购的东西都买了回来。两人还买了菜，晚上自己做了饭, 闵敏晚上吃着自己煎得焦糊糊的秋刀鱼，感动得要哭。
“呜呜呜……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毕业生活了！有稳定的工作, 可以继续做阵法，跟朋友住在一起，还可以自己做饭，真是太幸福了！”
“是啊，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杨彤从冰箱里取出两听啤酒，放在桌上。“今天既然是这么开心的日子，那我们不如庆祝一下，喝点酒？”
“啊？”闵敏看着啤酒罐，有点胆怯。“杨彤，我酒量超差的！”
“怕什么？我们在自己房子里，喝醉了大不了就在客厅里一躺，大夏天的，不会着凉，也不会出事。”杨彤怂恿着，“再说了，你也不能一直不喝酒啊，以后我们工作室肯定要团队聚餐的吧？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了，怎么能不喝酒？你不会喝酒，怎么跟手下的员工敬酒？”
好像是哦。闵敏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啊，现在开始练酒量，多喝醉几次，酒量就上涨了，以后就不怕员工跟你敬酒啦。”杨彤说着将易拉罐拉开，啪的一下，放到她面前。“不要怕，我们大学四年舍友，难道我还能害你吗？”
“嗯！”闵敏点点头，接过便喝了一口，瞬间差点吐出来。“哇！好难喝！”
“哈哈~慢慢来~”杨彤笑了，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语含关心。“闵敏，你的督导培训怎么样了？完成了吗？”
说完，她便拿起啤酒罐，碰了一下闵敏的，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闵敏见状也放下筷子，跟着喝了一口，她忍了一下，才将嘴里的难受压下去。
“完成啦！我还以为多难呢，其实很简单的，一学就会了。第一天我就掌握了，不过白露……唔，现在要叫白总了！白总不放心，让我们跟着技术部的两个总监又学了一段时间，确定无误之后，才让我们回来自己做。从下周一开始，我们组的阵发图纸都由我来激活了。”
“真的吗？太好了。”杨彤又碰了一下她的易拉罐，笑道：“恭喜你。”
然后仰起头，咕嘟咕嘟，将一听啤酒都喝光了不说，还将啤酒罐捏扁了，丢进垃圾桶里。抬手，又开了一罐。
“杨彤，你怎么喝得这么快！”闵敏见状，也仰头咕嘟咕嘟地喝着，可是才喝了半罐，就不行了。
“哇……嗝儿！”她忍不住打了酒嗝，脸都红了。
杨彤的眼中全都是关心：“闵敏，你没事吧？”
“我……没事！”闵敏摇头，“我还能喝！”
好了，说出这句话，就成了90%了。杨彤真正笑了，露出好奇的神情：“闵敏，我很好奇，真的只是好奇，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督导的培训真的这么简单吗？一两天就能学会？那可是白露最核心的技术了，你真的没有……”
“我没有吹牛！”闵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身体摇晃了两下，就坐了下去。“我真的学会了！”
“我不信。”杨彤摇头，“你做给我看看？”
“啊？这个……不行。”闵敏摇头，“是机密……”
“对外人是机密，可我难道不是未晞阵法的员工吗？对我来说，不是机密啊，我是你的组员，也是你的舍友。只要我学会了，以后遇到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不是还可以帮你吗？”
“是这样吗？”闵敏晃晃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她又说不出来。
“当然是啊。”杨彤沉下脸，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全都是不高兴。“闵敏，你怀疑我什么？我约你来跟我住，我那么讨厌周洲，都为你留下来了，你居然不相信我？我这一腔姐妹情，真是喂狗了！”
“不不不！”闵敏赶紧抓住她的手，连声解释：“我没有怀疑你，我也不是……”
无论她怎么说，杨彤的表情始终冷冷淡淡的。
闵敏直觉不好，但哪里不好，她喝醉了，又想不明白。最后脑子一热，叫道：“哎！不就是个阵法吗！你去拿图纸过来，我画给你看！”
杨彤嘴角一翘，马上又压了下来，生怕被人发现。她别过身说：“我不想为难你，算了吧，本来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我也不是真的要看。我就是难过，今天对我们来说，是很特殊的日子……”
“我都懂！我明白的！”闵敏连声说，见杨彤不动，干脆自己去拿了阵法硫酸纸。
过去的七天，每一个晚上的这个点，她都在做同样的事。就算现在喝醉了，闵敏做事依旧行云流水，不需要任何思考。
画图、拆解部件、激活核心驱动，一气呵成。
“你看！”闵敏得意地叫起来，“我真的会！”
“好啦，我相信你啦！”杨彤笑着，抬手开了一听新的啤酒，递到她面前。“对不起，刚才我不是生气，我就是不希望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来，咱们喝个痛快，别管什么阵法不阵法的，今天周六，不谈工作。”
“对，不谈工作！”闵敏重复着，跟着喝了几口。
然后手里的啤酒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人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闵敏？闵敏。”杨彤摇了摇闵敏，确定她已经喝醉了，才坐在客厅里，取出一张阵法硫酸纸。
按照刚才闵敏的动作和流程，画图、拆分、激活驱动，再按照未晞阵法淘宝店内产品内附赠的说明书，将阵法拼装起来。
嗡的一下，灵力激荡，阵法启动。
杨彤的指尖都颤抖了，她一再警告自己，事关重大，一定要仔细检查之后，再说成功。
她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放在阵法之外，将蓝牙音箱拿在手里，走进阵法内部。杨彤在阵法里，将阵法的调音功能打开，慢慢地增大。片刻之后，又从阵法里走出来，拿起手机。
将录音保存，播放。
手机扬声器里，音乐的声音从大到小，渐渐地变成了无声。
成功了！她做到了！她知道了白露的商业秘密！
杨彤的心脏砰砰直跳，舌头发僵。她走进免打扰阵里，确认阵法已经启动，声音无法传出去，打了微/信语音。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什么事？”
声音是一惯的温润，只是这音调里，明显透着不高兴。
杨彤都懒得计较，她双手抓着手机，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了！我会了！”
“什么？”那边的声音也变了，“再说一次，说清楚来！”
杨彤深深地吸了口气，重复着：“我知道白露拆分部件激活阵法的原理，刚刚我还做了一个试验品，现在我就在试验品里给你打电话。我保证，白露的核心机密，我学会了！”
“太好了！”那边显然也非常高兴，但是一句话说完，他的语气瞬间一变，压低声音说：“明天再说，我现在还有事。”
“哎……”杨彤还想跟他确认一下待遇和条件，但是嘟的一下，微/信电话已经挂断了。
另一边，玄学大学里，于涵将手机收起，看着远远走来的女孩，脸上的笑温和又宠溺。“静怡，你怎么在这里？”
穆静怡没有像往常一样快步跑到他面前，欢欢喜喜地跟他说话，相反，她一声不吭。从远处的黑暗走到路灯下，灯光落在她脸上，于涵才发现，她脸上有泪痕。
“怎么了？”于涵柔声问，“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
穆静怡摇摇头，走到他面前，仰头问：“表哥，你真的疼我吗？”
于涵直觉不对，但他还是微微笑着，用反问取代了回答：“为什么这样说？”
“今天……仓库，出了点问题。露露说，肯定是内部人干的。仓库的事，是我跟露露去跑的，青云和文赟根本不知道仓库在哪，有什么人，他们的新产品刚上市不久，销售效果不怎么好，他们俩为了改进，连觉都不想睡，根本没有时间管店里的事。”
于涵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以不变应万变，又问道：“所以呢？”
“所以，嫌疑只可能在我跟白露身上呀！”穆静怡捏着拳头，喊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涌上眼眶，渐渐滑落下来。“店是白露的心血，她不可能会破坏自己的店面，只有我，只可能是我！可是，我为什么会害她？我没有理由呀，我那么喜欢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伸手抹了一下眼泪。
而于涵还是那两个字：“然后呢？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还问！”穆静怡大哭起来，“仓库是你找的，那个叫冯光的光头是你推荐的员工！一直都是你，是你从我这里套出了无数的信息！”
她哭喊着指责，可于涵只看了周围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当然没有人，他特意找的校园角落跟杨彤联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听见呢？
于涵放心下来，脸上的笑依旧是温文的，只是这温文就像笑面虎一样，叫人觉得害怕。
“你的意思，是我干的？我干了什么？”
“你叫人去仓库放火！”穆静怡愤怒地哭诉指责着，“我们一个星期，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一万多库存，全都没有了！今天的货都发不出来！明天又是周日，没有人上班，周一的货都不知道怎么发……呜呜……你怎么能这样？”
她哭得伤心，于涵却笑得开心。
她的消息，与冯光带给他的，不谋而合。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觉得是我做的？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穆静怡一阵语塞，一下子连哭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真的是你？可是，为什么？你又不是阵法系的，为什么要害露露？”
于涵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以他对穆静怡的了解，这姑娘脑子不好，愿意原谅对方，并且还会在一厢情愿的原谅之后，继续缠着对方。
如果不将话说死，这人肯定会不断地缠着他。
那就没必要了。
“我对白露没有意见，要说为什么，只能怪白露选错了行业。”于涵淡淡地说，“玄学商业化，是我们公司研究了很多年的课题。这片蓝海，我们公司早就注意到了，为之投入了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就在要研究成功的时候，白露先踏了进来，怪得了谁？”
他们公司？意思是说，方氏集团吗？
“可是，就算同样在一个市场里，白露的店才占有多大的市场？你们是大公司，财大气粗的，想要占领市场，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为什么要针对……”
穆静怡说着，忽然神色一震，猛地捂住了嘴：“难道是为了……露露的拆分再激活技术？”
于涵看她的目光，瞬间多了一分赞赏：“看不出来，你还能想到这点，看来你能跟在白露身边，不仅仅是因为她疼爱你，愿意带你，你自己也有点智商。”
“可是……可是没有啊。”穆静怡慌乱地说，“我没有告诉你阵法的拆分激活技术，你怎么会拿到的？”
“我当然没有那么蠢，直接问你。”于涵轻哼，“如果不是为了拿到拆分激活技术，我为什么让你建议白露把仓库搬到G市？”
“因为你知道，一旦仓库搬到G市，激活阵法的环节，也必须转移到未晞绘图工作室，拆分激活技术，就要告知未晞绘图工作室的督导……”
穆静怡刚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是不是？你在未晞绘图工作室里找了内奸，是不是？”
于涵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对。我不会告诉你她是谁，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你……”穆静怡气得浑身颤抖，“你太过分了！你利用我！从我这里套走好多信息，还故意借我的手拿到仓库信息，安插仓库管理人！你还要放火烧仓库，趁机偷白露的拆分激活技术！你就不怕我去告诉白露吗！”
于涵只是轻轻一笑，这笑声太小了太轻微了，莫名给人一种毒蛇吐信的感觉，令人浑身恶寒。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穆静怡被他一句话堵住了，瞬间浑身僵硬。
“静怡，你为什么不去告诉白露呢？你去啊，去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你透露给我了。是我让你告诉她可以定下那个仓库，是我安排了冯光做仓管，是我在未晞绘图里安插了人手，趁着技术转移的时机，将阵法拆分激活技术剽窃走了。”
于涵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温柔，像诱/惑夏娃亚当的毒蛇。
“你去呀？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穆静怡的眼泪滚滚而落，不由自主地后退，“我……”
“你不敢。”于涵笑得更大了，声音里充满了算无遗策的得意。“因为你很清楚白露的个性，她嫉恶如仇，打脸从来不看人，只看是非黑白和自己的心情。你很清楚，一旦你告诉她真相，你们之间，就完了。”
“你现在得到的一切——一个月几万甚至十几万的金钱，蓬勃向上无限商机的事业，校园里人人尊敬的地位，人人赞美夸奖的名声，全都是依附在白露身上的。一旦你跟她一刀两断，你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地位，不在乎自己被人唾骂，但是，你不能不在乎手上的金钱。”
“因为你家里真的很穷，你的父母甚至爷爷奶奶都靠你养活，几万块钱，对冯梦琪或者我来说，只是一顿饭钱而已。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全家的生活费。你不能再让父母白天上班再夜晚做兼职地供养你读大学，你必须挣钱给你爷爷奶奶看病，给你父母养身体，你还必须攒钱换房子。因为你们的房子非常老了，继续住在一楼，你父母会患上风湿，老了就像你爷爷奶奶似的，连走路都困难。”
于涵看着眼前女孩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想刀/子一样，戳在她的心上。
他有些心疼，但他也无可奈何，他有自己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这世上谁不艰难？各有各的难处，相互伤害，也要相互理解嘛。
“你看看今年阵法系这批应届生的下场，只是因为抄袭事件的影响，没有白露出手，他们根本找不到工作。他们只是有抄袭嫌疑而已，你呢？一旦你的事曝光了，你就是出卖商业机密。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公司，会要个曾经出卖商业机密的员工。”
“你会失业，找不到工作，一分钱也赚不到。除了去街上卖身，你赚不到钱养活你的父母。可是，如果给你/妈妈知道你去卖身……”
“不要说了！”穆静怡蓦地喝道，捂住了脸，抽噎着，声音沙哑。“不要说了……”
于涵怜爱地看着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像从前一样伸手揉揉她的发，声音里重新带了真正的温柔。
“静怡，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相信别人，并且，不够狠心，也不够坚强。希望这次，给你个教训。”
他说完，越过女孩，离开了。
四季如春的玄学大学，夜里的风也微凉，风吹起穆静怡裙摆上的轻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站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后来，伸手进毛衣开衫的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
点了一下完成录音，再点保存。
——
第二天，周日。
闵敏醒来，头疼的要炸裂，一坐起来，马上又蜷缩回了沙发上，爆发出痛苦的呻/吟。
“杨彤，我头痛死了……”
“你醒啦？”杨彤将牛奶放在桌上，“你没事吧？”
闵敏还没说话，杨彤就说：“看来，你头痛得很，需要好好休息。这样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吃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囤点饮料水果什么的。”
她说完，抓起钥匙就出门去了。
闵敏坐在沙发上，看着将茶几上的牛奶，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了楼，杨彤特意看了周围一圈，确认没有人跟上来，她才打车去了某个咖啡厅。
时近中午，人很少，进去之后她很快就找到了人。
于涵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他头一抬，看到来人，正要说话，杨彤已经先开口了。
“我要做总经理。”
于涵的目光瞬间一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总经理？她也配？她知道方氏集团是什么规模吗？轮得到她做总经理？
“你别吓唬我，我知道你们方氏集团的主要业务不在玄学这方面，拿到了这项技术，你们一定会开个新公司。”杨彤坐下，抱着手臂，气势满满。“我要做这个新公司的总经理。”
她认真想过了，她就是咽不下周洲做她上司这口恶气。更何况周洲不仅是她的上司，还是未晞绘图的总监！她一定要拿到个比周洲的总监之位更高的职位！
白露是未晞阵法的总经理？周洲都要叫她白总？那很简单，她也要做总经理，她也要周洲恭恭敬敬地叫她杨总！
“嘁……”于涵笑了一声，“你做什么梦？一身酒味，没醒？”
“我没跟你开玩笑！”杨彤重申，登时怒了，她指指自己的脑袋。“于涵，你要的技术，在我脑子里，你懂吗？没有总经理的合同，我不会将技术交给你，相反，我你以为跟你合作，我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你猜，要是我将证据交给白露，她会怎么样？”
白露不过是个大一学生，就算拿到了证据，又能成什么气候？倒是这份技术……
是他太得意了，一时没有察觉，竟然先跟穆静怡闹翻了。
应该先拿到技术的。
不过，穆静怡先撞上来的，这点没预料到。
总而言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追究责任、探讨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浪费时间。现在首要做的，是拿到技术。
“可以，我答应你。但是，你什么时候把技术交出来？”
“只要你手下有会阵法学的人，交出技术不需要一个小时。”杨彤还是那句话，“我要总经理之位，你什么时候跟我签订合同，我什么时候把技术给你。”
于涵的神色微微冰冷。
这个贪心不足的女人，本来不是说好，只要给她一笔钱，就可以了吗？
算了，总经理之位就总经理之位，给一个职位简单，找理由撤职更简单。只要拿到技术，还怕捏不死这只蝼蚁？
“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就在G市，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总部看看，然后，签订合同。”
这么快！杨彤登时觉得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自己提的这个报酬，对他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亏了！杨彤马上又补充道：“我要你开新公司成立暨新产品发布会，到时候，我要作为总经理发言！我要得到公众的确认！否则，光是一纸合同，没人知道，我要这总经理之位干什么？”
这女人……未免也太贪心不足了！可是为了拆分激活技术，他还必须忍！
“没有问题。”于涵咬牙，脸上保持着笑容。“三天之后，就是发布会。我希望，到那个时候，我公司的产品部，已经能顺利做出产品了。”
“那是当然。”杨彤得意地说，“我既然是总经理，怎么会让发布会没有产品呢？”
她眼底一片得意之色。
三天之后，她就能看到周洲和白露哭泣绝望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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