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子简单地跟沈柯一握手, 简单的招呼刚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助理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夏董，就是她。”
那就是白露？夏老爷子转头看去，宴会厅很大, 距离很远。老人家习惯地眯了眯眼睛，才看到那边站着个白色衣裙的娇弱身影站在那里。
还没看清楚脸, 但这个身影，即便是夏老爷子见过无数美人，也不得不承认。身姿婀娜, 光是看背影, 就令人生出一股怜惜保护之意。
哼！难怪景深一个剑修, 竟然会被人制住。原来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确实也算是天资绝色，但是……
夏老爷子眼中猛地划过一丝冷意, 抛下沈柯, 径自朝白露走去。
夏家是什么地位？夏老爷子又是什么身份？别说时尚圈的晚宴, 就算是最顶级的商企宴会, 也请不到他。
现在, 他是怎么来了？
一时整个宴会厅的宾客都朝夏老爷子看来，等发现他的目标，宾客不觉窃窃私语起来。
“夏老爷子？他要找那个女生？不是吧？可是那一片除了那女生和她的男伴, 没有其他人了。”
“这个女的穿的那么寒酸，不是混进来的吗？”
“这不是夏老爷子吗？他找这个女的干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这位衣着寒酸的小姐，就是亲手将夏家那位未来继承人送进看守所的‘受害人’。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 但是现在，有好戏看了。”
不管是谁家，孩子被人送进了看守所，能不恨对方吗？现在被送进去的还不仅仅是个孩子，更是夏家花了无数心血栽培的继承人！
“等着吧，这丫头算是毁了。”
“夏家之前一直在为夏景深的事奔走，听说前两天被判了6个月。现在，夏家肯定要捏死这女的了。”
“得罪谁不好，居然得罪夏家，真不知道该说她太蠢，还是太蠢。”
最近的几声议论就隔着个甜点台，说话的人还一点不避讳，一字一句都穿进了白露的耳朵里。
白露本来是有点慌的，还有点气，觉得自己被于泽坑了。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什么鬼？这就是豪门吗？他们有钱有势，就能随便欺负人？自己没管好孙子，违法犯罪还怪受害人报警？
刚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白露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都市修仙世界有这么多框框条条的法律，有力量不就好了吗？但是经过夏景深的事，她明白了，法律就是为了对付这种，自以为财大气粗就能随便践踏别人的人设立的。
还有这群自称身价千亿、到处看不起人，却没有将别人当人的豪门。
对付这种人，慌什么？白露轻轻地笑了一声，便感觉到宋渊的手臂微动，轻轻地扶了她一下。
对啊，她还有符灵在。
白露的心更镇定了，就这么娇娇柔柔地站在原地，等着夏老爷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明显知道来者是谁，是为什么来的，但是，她居然不慌张？
小丫头有点斤两。
夏老爷子走到白露面前，眯起眼，上下打量着。
非常漂亮的一张脸，气质纯白柔美……
这念头刚划过心头，夏老爷子瞬间心头一惊。他已经年近七十，早就无欲无求了，为什么看到这个女生，第一反应竟然是她的脸非常美丽？
他暗中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姜总是老的辣，他表面不动声色。
但是白露先开口了：“喂，我说夏老先生，你这么声势浩大地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盯着我看？对不起，我不怎么懂得看人脸色，更学不会因为别人一个眼神，就吓得痛哭流涕。你要不做点实际的，要不，请回吧？我想经过你这一瞪，在场不少人都给我打了个……”
她抬手，手臂交叉，比了个“×”。
“……这就是你们豪门说的，一个眼神，封杀了资金链？我体会到了。”
夏老爷子的眼睛又眯了一下，才开口：“既然都知道，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哎哟~”白露笑得肩膀颤动。
那样子，好像她看到了一出极其荒谬的戏码，根本忍不住似的。
夏老爷子心中略微不满，沉声问道：“你笑什么？太放肆了！”
“没、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白露忍住笑，反问道：“我就是好奇，夏老先生，你今天气势汹汹地来找我，是想我有什么反应啊？”
夏老爷子从小就是豪门中最顶尖的贵公子，后来成了顶级豪门之一的掌门人，长到现在71岁，有69年是在指挥人、让人揣测心思讨好里度过的。
通常，都是他不动声色，别人就争前恐后将他想要的给出来了。现在忽然有人问，他想要什么反应？
夏老爷子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这还要他说？什么蠢货！连这点也不会吗？
“噢。”白露又笑了一声，低头轻轻晃着手里的香槟，语调漫不经心的。“你和夏景深，还真是一路货色，可见是亲生的。其实我很好奇，夏老先生，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不等夏老爷子开口，她自己先接着往下说。
“如果你们觉得自己是豪门，可以践踏法律，违法不必负责。现在夏景深因为故意伤人被送进了看守所，是不是打脸了？你们心里对法律多一点敬畏了吗？”
“如果你们眼中根本就没有法律这玩意儿，觉得现代都市，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算数，谁就是强者。那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夏景深连续对我挑衅三次，三次都直接败给我了，我是不是比夏景深强？是不是我说的话才算数？”
“你们——”白露抬起眼，眼中是轻轻浅浅的笑，声音也温温柔柔的，比一朵白云还轻。“我听说真英雄愿赌服输，孬种才输了找借口，换着花样想找回场子。夏老先生，你怎么认为？”
周围的人听了，不禁吸了口凉气。
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夏老爷子说话！
她话里的意思，先骂夏家践踏法律，又讽刺夏家倾尽全力培养出来的孙子，一次又一次地输给她，实力不过尔尔。最后，竟然还说夏家输了又换花样比，比了又输，孙子输了换爷爷上，是孬种？
天下竟然有人敢骂顶级豪门夏家，是孬种！
纵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夏老爷子也被气得不轻，脸色铁青，目光如电，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捏死似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一下。
这一笑，站在他后边的助理马上抬头。
眼中满是不屑。
这女人是什么来历？竟然敢说夏家是孬种？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逆天本事，竟然敢嘲笑夏家！
助理指尖微动，一缕细微的力量结成个图案，急速朝白露飞去。
可是符咒已经飞到白露身上了，她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漫不经心地笑着。
一会儿看向夏老爷子，一会儿看向他。
她……助理不禁背后腾地冒出冷汗，浸透黑西装下的衬衫。
为了教训这丫头，他刚才用的是最强的火系符咒，沾在身上，不会将衣服烧掉，却能焚烧修士体内的灵力。灵力一旦被点燃，在体内燃烧，比被现实的烈火焚烧更痛苦千万倍。
这个叫白露的女人，一定会当场满地打滚，哀嚎着求饶！
助理的嘴角微微一勾，等到的却不是白露的痛叫，而是夏老爷子的闷哼。
“唔……”夏老爷子猛地捂住心口，脸色煞白，退了两步。
“夏董！”助理大惊失色，忙将夏老爷子扶住，惊慌地问：“您……”
一个字之后，他又抬起头，怒瞪着白露，骂道：“臭丫头，你敢……”
“你说清楚来。”白露满脸无辜，“关我什么事？”
助理猛地打住话头。
他不能说自己刚才接到授意，用法术进行偷袭了白露，偷袭成功，那叫不动声色地给个教训。偷袭不成，那是技术不到家，卑鄙无耻还没本事。
他不能说！
可是，这女的什么来头？焚灵符是符咒学中最高级的符咒之一，世上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为什么她一个大一的学生，竟然能……
助理不敢想，也没有时间多想，他慌得白了脸，扶着夏老爷子不住地叫道：“您是不是心脏不舒服？需要送您去医院吗？林先生，快叫医……”
最后一个字，被夏老爷子自己抬手阻止了。
他一手撑着助理，慢慢地站直了，只是眼中的神色忽然大变，明亮得可怖。
“你——”他喃喃，“你叫什么？白露是吗？你姓白？你跟谁姓？”
白露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是这个反应？
刚才夏老爷子一笑，她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动手。但是谁会动手，在哪动手，她都不知道。她只能下意识地用身体里的灵力护住周身，果然感觉到一道符咒打了过来。
力量是挺高的，竟然能穿破她用灵力做成的保护罩，可惜，她身上可不止一种力量！
白露心念一动，体内的媚魔之力宛如渴望已久的贪吃蛇，一口将袭击的符咒吞下，吞噬消化了所有的力量。
偷袭不成，助理应该大惊失色，应该恼羞成怒，准备真的动手才对。为什么，会是夏老爷子忽然心口痛？
碰瓷？可是夏老爷子装心口痛碰瓷之后，为什么开始追问她的名字？还问她跟谁姓。
难道是……白露心里猛地一抖。
这个世界延续传统，大多数儿女，都是跟父姓的。听到她叫白露，潜意识里就会认为她的爸爸姓白，为什么，夏老爷子会问她跟谁姓？
难道，她知道她是跟母亲姓的？他知道她的母亲？
谁会知道她母亲的事？只有她父亲了。
又难道……她父亲竟然是……
不可能！白露马上否认，脱口而出：“关你什么事？”
夏老爷子的神色几次变化，明明有什么话想说，但他却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盯着白露，好像是终于正眼看了她，才终于将这张脸印在心里，而不是晃过眼前。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叫白露有种错觉。
下一秒，他就能喃喃地说：“像……真像……”
他的眼睛分明说了这句话，好在嘴唇忍住了。
夏老爷子的嘴唇紧紧抿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推开助理的搀扶，大步走了。
搞什么啊？白露的眉头也不由得皱起来。
这一出闹的什么戏？她真的，完全，一点也不想，跟夏家有什么奇怪的牵扯。
“哎。”白露拉住宋渊的衣袖，低低地叫了一声。
但也只有一声，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难道要问，这是不是我的便宜爹？这年龄差，她总觉得在侮辱她亲妈的口味。
怎么说在原著里，掠夺原身的男主们个个都是高富帅。夏老爷子，高富是不错了，可是帅……十八年前，夏老爷子也已经年过五十了！临退休的老头不是吗？
正在纠结的时候，宋渊竟然开口了：“他身上有媚魔力量的标记。”
“什——”白露捂住嘴巴，四处看了一眼，忙将宋渊拉到角落。她的手都是抖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媚魔力量的标记？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曾经……”宋渊选了个比较不被和谐的说法，“他曾经被媚魔力量侵染过。”
这特么还真是……白露霎时间风中凌乱，不由自主地将脏话都飚了出来。
“他……会不会只是……”
只跟她们家的血脉有过一两次啪啪而已？像夏家这样的豪门，不会随随便便让血脉流落在外边的吧？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跟夏家有什么牵连。
顶级豪门，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她还没能算当年母亲莫名其妙怀孕的账，肯定就会被扣上抢夺家产的罪名，然后，莫名其妙被针对。她还把夏景深这王八蛋给弄进了局子里，更不知道要多招人恨了。
白露很想让符灵否认，她更不知道怎么问这些问题。
而符灵只是一眼，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了。
“很遗憾，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匪浅。”
白露又是浑身一震：“怎么说？”
“媚魔一生会有很多很多男人，力量越是成熟发育的媚魔，男人越多。媚魔力量是源自血脉里的力量，不是谁跟她春风一度，就能沾染上的。必须是媚魔亲自从血脉里抽取出来的力量，才能烙印在男人身上。”
“一旦烙印，会形成媚魔力量标记，终身不灭。并且每一次接触到媚魔力量，标记都会响应。”
难怪呢。刚才她明明没有碰夏老头，夏老头自己就心口痛了。她还以为是碰瓷，原来，是夏老头的媚魔力量标记跟她使用的媚魔力量产生了响应？
难道他……白露的心沉甸甸的，十分抗拒这个事实。
她母亲，真的跟夏老爷子这个老头子有关系？
“不，也可能不是你母亲，而是你外婆。”宋渊声音淡淡的，吐出另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白露瞬间就傻了。
怎么还牵扯到了外婆？
“我只是说，可能。除了你，你祖上的任何一个血亲，都有可能。参考媚魔血脉是单传，你母亲和你外祖母的可能性比较大。”
宋渊说着，不觉低头笑了，抬手点点她的鼻尖，问道：“你气什么？慌什么？”
“我……”白露抬头想瞪他都没了力气，人一软，整个就靠在墙壁上，垂头丧气的。“哇，我一点也不想牵扯进这种狗血情仇里面去。”
宋渊继续问：“为什么？你不想要豪门生活吗？你看，刚才姓夏的踩你，整个会场的人都在为他喝彩，都在看好戏。我听说夏家没有女儿，你要是成了夏家的千金，绝对是夏老头的掌上明珠，到时候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吗？”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她是夏家的千金，什么高定礼服，什么珠宝首饰，什么限量包豪车，她想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白露抬起头，没好气地说：“那又怎么样呢？别人给你的东西，随时都可能收走。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需求、利益互换，而是因为喜欢才给你东西，那么，这份给予不会长久。”
“不管这份喜欢是因为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骨肉之间的亲情。照我看来，豪门中的感情，有时候比黄金难得，大多时候，都没有一张纸币重要。”
“我不想要，也不屑于要。”
她说着，一股力量忽然在身体里弥漫开来，清朗纯正，就像一阵清风。白露忽然觉得自己有力气了，不由得站直起来，坚定了心念。
“我为什么要靠撒娇讨好别人，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博取他人的欢心，看对方的脸色才配得到施舍？我想要什么，自己会争取。难道我做不到吗？”
这个问题是问宋渊，也是问她自己。
白露，难道你做不到吗？
“不，我可以。”白露眼中的神色重新镇定起来，她抬手理了理乱了的长发，重复了一遍。“我想要的，我自己能拿到，不需要任何人‘心情好时才给疼爱’。”
这一年来，她一直在做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现在，她不是已经有成绩，可以不高兴时，就算是顶级豪门夏老头，她也能顶回去吗？
以后有人问凭什么，别人说凭我爸/我老公/我哥/我弟，她说“就凭我是白露”，不爽吗？
“哈~”白露轻轻地笑了，抬头问道：“怎么样？仪容仪表还行吧？”
那双眼睛闪亮亮的，意思是说，夏家、顶级豪门、身世，对她来说，影响都不会比“让自己变强”更重要了。
“很好，非常漂亮。”宋渊将她的发再整理了一下，把垂在肩上的黑发都掠到身后。“可以去跟客人正式会谈了。”
客人？白露转身。
便看到一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端着香槟，站在甜点台旁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察觉她望过来，中年男人便笑了一下，对她举了举香槟，朝两人走了过来。
“抱歉，我看情况，觉得二位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了，是吗？”
白露点头，也笑了：“这位先生，你胆子挺大啊，我可是夏家要封杀的人。”
“哈哈哈~”男人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夏家，很厉害，可惜国情原因，没有一手遮天的可能。我们的土地，不会再有财阀，更不可能被财阀掌控权力了。至少，我们学校的校园，是干净的。”
学校？白露来了兴趣，伸出手，自我介绍着：“玄学大学应用玄学院阵法系，一年级，白露。白露未晞的白露。”
“白露未晞，很好、很好。”男人点了点头，与她礼貌地握手。“华夏美院国画学院院长，卓印。”
“卓院长，你好。”
“白同学，你也好。”卓印由衷地说，抬起酒杯。“你非常好，我非常欣赏你。”
白露用高脚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俏皮地笑了：“卓院长，你这么大一尊佛，不会是专门来夸我的吧？我都不信啊。”
“哈哈哈~”卓印再次笑了，声音爽朗，跟白露印象中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文艺画家完全不一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白露同学，我们学校一直被个问题困扰着，听说你是玄学大学阵法学三百年来天赋最高的学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解决一下？”
学校？这不就是生意吗！于泽还是没有骗她的！
白露瞬间眼睛一亮，抬手：“卓院长，咱们坐下说。”
卓印也正有此意，宋渊找了三人位置的圆桌，一同坐下。刚一落座，卓印又开口了。
“白露同学，学美术，对温度、湿度的要求非常高。”
白露点头：“我听说过，据说天气不好，绘画会脱胶？但我不大明白什么叫脱胶，隔行如隔山。”
“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明白一点，华夏美院缺一个超大型中央空调。这个中央空调，能调节各个教室的温度、湿度，让我们学生的绘画，减少损失。同时，如果能取代空调，让学生的寝室环境更舒适，冬暖夏凉，各个床位之间的声音、光线不受影响，就最好不过了。”
卓印双手交叠在膝盖上，问：“这个要求，很高吗？我听说你做了一个实用阵法，帮助千家万户、千万住宿学生解决了噪音问题。白露同学，你有没有办法，帮帮我们学校？”
白露沉吟着：“超大型的温湿度控制阵法，我没有特别大的把握，不过，我确实做过不少家庭用的空调阵，可以调节温湿度的。也做过几十平方公里的超大阵法，用于帮助植物授粉……”
她说着，抬眼一笑：“帮帮这个说法，我可承受不起。卓院长，说到底，我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而已。”
小丫头还鬼精鬼精的。卓印又朗笑起来：“放心，资金管够，只是，一定要有效。”
白露垂眉，先在心里草草勾画了个草图，然后抬起头：“我想我是可以的，不过这个工程实在非常浩大，做成之后，我可以保证有效，也能保证在阵法没有被损坏的情况下，阵法能运行。可如果阵法被人为损坏、需要后续添加修改功能等，我需要另行收费。”
卓印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答应。”
买电器不也是这样吗？一般来说，三年保修期，有故障帮你修。但是你人为损坏的，需要添加新功能的，肯定要加钱。
没道理阵法还得免费终身检修的。
“您同意，我心里也有底了。不过，说到底，这是公事，得我们公对公地谈谈，好好地合作，对不对？”白露抬起高脚杯，歪头嫣然一笑。“卓院长，我期待正式会谈的那天。”
卓印也举起酒杯。
“不会很久了，今天是5月20号，我想，最迟六一，我们就能迎来第一次正式会谈。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我们希望能尽快做好，最好能在下个学期开学之前就能用，有问题吗？”
白露没有把话说死，但也打了包票：“如果能把开会、谈话、文件等等事情在暑假放学之前搞定，让我们暑假一放假就动工，我想，没有问题。当然，为了尽快开工，图纸和方案，我们也会尽快准备好。”
“没问题。”卓印跟她碰了一下酒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白露小小地喝了一口香槟，将包包一打开，就取出了平板和电容笔。
“卓院长，我们现在可以交换联系方式了。以及，你如果有时间，可以现在给我一些数据和要求。我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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