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声音, 会觉得他跟号称玄学大学第一贵公子的应忱有点像。
都很温润儒雅, 但仔细听就会发现，应忱因为出身问题, 声音里难免带着点矜贵。眼前这位，声音里的声音里, 却有种入骨贴心的熨帖。
不过，看到他的脸之后, 就不会这么像了。应忱的长相跟他的声音一样，气质温润，眼前这位……
用相貌平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他五官就是字面上的平平无奇，看了觉得熟悉, 转身就忘了他长什么样。
好在他温润的气质润染了眉眼, 叫他无论何时何地看起来, 都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刚才白露要摔倒，一般的男生会下意识地将她拉进怀里, 但他握住拳头, 用胳膊肘挡在白露的后腰上, 扛下了白露摔倒的冲击力不说，还胳膊一振。力道不大不小, 刚好将白露扶着站稳了。
这一手，秀啊。
白露挑挑眉，戏谑道：“英雄救美？”
他目光落在她左手的中指上，又抬起, 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弯眼笑了。
“不。”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是宣布归属权。”
这个宣布归属权有点含蓄哦。白露也笑了，伸出手：“阵法系大二，未晞阵法公司总经理，白露。”
“信息管理系，大四，周与易。”他握住她的手。
啊……白露心中喟叹。这个触感，这个温度，没有错了。
他演戏演到底，遵循绅士的礼节，只是握住她的指尖，不到三秒就要放开，却被白露握住不放。
“哎，周学长，我公司在招聘副总，这个位置仿佛是为你留的，现在跟我去未晞园办理入职吗？”
她说什么？！捂着伤口准备的男生，和发现有人在校园里用符咒而赶来阻止的保安，全都惊呆了。
未晞阵法公司的副总位置哎！就这样随随便便给人了？白露不会是昏了头吧？她疯了？
“周与易”满意地笑了：“好啊，我回去取证件。”
白露点点头，刚好校园公交来了，她上车就走。周与易也走了，留下抖着手将消息发到校园论坛上的围观群众。
《@所有大四男生！刚刚！白露在院办被人英雄救美！然后！把副总职位给那男生了！》
0L：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未晞阵法的真·副总只有一个冯梦琪？其他的都是作秀？还是说，男副总果然就是白露的后宫？我宁愿详细前者啊！！！我怎么能输给如此平平无奇的男人啊！！！
1L：我直接公布名单了！信管大四的周与易！！！妈个鸡啊！！！老子哪里输给他啊！！！
拜这个帖子所赐，白露刚回到未晞园，穆静怡等四人就冲了上来，将她团团位置，手里全都举着手机。
“露露！这……”
“你不是……”
“你先冷静……”
“这是真的。”白露正色说，“我已经决定聘请本校信管系大四毕业生周与易担任我司副总一职，这是刚刚决定的，我很抱歉来不及跟你们商量。我希望大家相信我的决定，我也愿意让他接受大家的考验。为期一周的考察期怎么样？如果一周内他不能让大家服气，我马上辞退他，绝无二话。”
原本叫叫嚷嚷的四人登时一静。
白露脸上这种表情，他们见过。当年学院大比的队伍组建完毕，她给他们做阵法辅导，说要用几个简单的阵法图案，组合起来干掉所有的对手，要拿下学院大比冠军的时候。
也是这样。
用笃定自信到嚣张的表情，说这最不可能的话。
后来呢？
后来他们在所有人的嘲笑和不看好中，就凭那几个最基础的阵法图案组合成的阵法，打败了近百年来实力最强劲的新生夏景深、应忱、司无涯，拿下了学院大比的冠军。
白露做事永远不会没有胜算。
白露永远有他们不知道的王牌。
所以……
四人对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你呀你……”冯梦琪伸手就去捏她的脸蛋，气得咬牙切齿。“我要去准备点速效救心丸，早晚被你吓死！”
“哎……”白露被她捏得脸蛋红红的，“轻点……”
“不行！”冯梦琪嘴上说着，手劲不觉松了。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个男生站在未晞园门口，手里拿着文件袋，含笑看着他们。
“大家好，我是周与易，很高兴与大家共事。”
一瞬间，四人心里都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一种非常肉麻、非常言情的感觉。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非常熟悉，好像见过一样。
“呃……你好。”穆静怡先开口，“我是行政总监穆静怡，请跟我来办理入职手续。”
符灵就这样，顶着“周与易”的身份回到了未晞阵法。他当天办理完入职手续，下午就搬东西住进了高管别墅里，还是二楼空出的房间。
“那个……琪琪。”穆静怡窝在冯梦琪的房间里，悄声问。“我觉得怪怪的，我一直没有想过二楼那个房间为什么空着，又什么东西都准备好，就像……就像早就等着它的主人入住一样，就像早就等着周副总入住一样！”
她说着嗷的一声滚在冯梦琪的床上，抱着兔子玩/偶滚来滚去。
“我也觉得他很熟悉，好像早就见过一样！怎么会这样啊！我别是喜欢上了……喜欢上了……”
“露露的男人。”冯梦琪帮她补充。
“什么露露的男人！难听！露露跟他还不是那种关系啦，露露又没有跟他住一个房间！”穆静怡为好友分辨。
分辨了，又继续愁苦着。
“你这傻白甜，我也是服气了。”冯梦琪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脸蛋。“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下午青云和文赟都分别跟我表达过这个问题的。我的说法一样，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所以，放心吧。”她揉了一把穆静怡的脸蛋，笑道：“对露露放心，对周与易也放心。”
两人同时笑了，笑声传出门外，正好被蹑手蹑脚路过的白露听到。她也笑了，下了楼，发现温青云也去了方文赟房间，她连敲一声都不需要，溜进二楼的某个房间。
确认关好门，她转身靠在门上，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问道：“所以，你每一次出现的身份是怎么回事？借用别人的身体？”
她必须确认一下。以前伪造简历还挺简单，至少胡编乱造的时候，不会真的有人去查。但是这次是玄学大学的毕业生哎，毕业生的学籍从幼儿园到大学都能查的，他不会借用别人的身体吧？
真是这样，她可不敢发生点什么，那不是占人家小男生的便宜吗？
虞渊将手里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回答着：“不，所有的身份都是虚拟的——世间法则会修改相关人员的记忆。实际上，如果你去调查过，就会发现，在我出现之前，信管系并没有‘周与易’这个人，信管系大四年级只有127人，我出现之后，才变成了128人。”
噢，那就好。白露点点头，再反手确认了一下门锁好没有。随后，嗖的一下就往前扑。
正好落在张开双手的怀抱里。
白露抱着他的脖子，被他搂着腰原地转了两圈。白露觉得心里的欢喜要炸裂开来，仰头就吻住了他。呼吸之间，她感觉自己转了个方向，被压在了墙上。
幸亏靠着墙，只是一个吻而已，她已经双腿发软，恨不得倒在他怀里。
等眼看着就要走火，两人的唇才分开，额头抵在一起。闭着眼，听彼此的喘息声、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感觉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
许久之后，两人才平静下来，靠在沙发上，白露窝在虞渊怀里，玩着他的手指，与他说着分开后，各自的日子。
“我回到了禁咒里，沉睡了一段时间……要不是今天看日历，我都不知道快两个月了。”虞渊叹息，将她搂得更紧一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学习上，工作上，感情上，都是。
辛苦了。
白露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就是公司没有你，真的好多事没有人处理。至于其他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上次离开，痕迹没有被清理得很干净哎。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记得我跟个男员工公开了恋情，连被偷拍的视频都没有被删。‘叶疏’在公司的人事档案也在，不过只有入职离职时间，两行简单的字。”
“是吗？诅咒的力量松动了，以后，每一次我回来，都会留下痕迹。”虞渊不觉动容，眼中露出喜悦，同时也忧愁着。他的手下意识地找到白露的，与她十指相扣。
许多话，许多担心，难以宣之于口的，都是他的心疼。
也不必宣之于口，她懂得，并且毫无畏惧。
“这时候你要是敢说一句，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还是算了吧，我就——”白露回过头，龇牙。“掐死你！”
她从来不怕受苦，但她怕白白受苦，怕受的苦不值得。
所以，千万别让她吃的苦白费。
虞渊没有多说，低头亲了她的额角一下，说：“我留下痕迹，流言开始困扰你，就是诅咒松开的标志。阿露，我们的未来不远了。”
“嗯。”白露换了个姿势，侧身窝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上，看着他的脸。
“怎么了？”虞渊问，“这张脸不习惯吗？”
“不，是乍一看很陌生，仔细看又觉得熟悉。”白露用手指描画他的五官和线条。“回想起来，不管是虞渊、宋渊、叶疏还是现在的周与易，都是你用虞渊的骨架捏的脸吧？”
宋渊加了一分木讷和羞涩，叶疏加了一分谑浪，现在的周与易最过分，直接调成最低配了。但是仔细看，却依旧能在五官里发现属于虞渊的痕迹。
虞渊没有否认：“被你发现了。”
只有她发现了，幸运的是，世上还有一个她能发现。
“嘿嘿~”白露轻轻地笑了，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
虞渊低下头，脸颊与她光洁的额头摩挲着，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幸好我现在回来了，毕业生实习开始了吧？这群小兔崽子，竟然敢趁我不在，图谋副总这个职位！”
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虞渊老师说到做到，从第二天正式接手未晞阵法公司的事务起，他顶着“周与易”的身份，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彻底让所有人认可了他的能力。随后，以副总的职位，全权负责未晞阵法公司第一次跟玄学大学合作的实习活动，圆满开始，历时两个月，也顺利完成。
整个过程中，白露很少插手。
一来，企业都这样，搞科研的不搞管理，做管理的不懂科技。白露算是其中的天才，能一手抓科研，一手抓管理，她的时间也不够。再说了，她还要搞学习。能专心，白露更喜欢专心。
虞渊都回来了，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想一心三用，机会肯定有。
总之，应届生实习活动白露放心地交给了虞渊。在此期间，她专心与温青云、方文赟埋头实验室里，折腾她的保密阵。
想要做一个保密阵不难，未晞园这不就现场有一个吗？但是想做一个商业化的、具有高保密性的、但又不会导致未晞园防护阵不被破解的保密阵，就有点难了。最关键的点，就是不能跟未晞园防护阵有任何关系。
八卦生克、部件组合方式……种种都不能有一点关联。
为了这个没有关联，白露、温青云、方文赟、整个科研团队，几乎把自己挠秃。方文赟自嘲说：“我们科研团队这半年来挠掉的头发，能给全公司人手织一块地毯。”
白露也几次卡在瓶颈里，苦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深夜了还一个人在海滩上来来回回兜圈圈。
灵犀阵在她右手的掌心里，里边包涵了几乎古往今来所有阵法，但问题是，就像拥有个超大数据库似的，资料极大丰富，那就得配一个超智慧、超强大的检索系统。否则，上亿阵法，按照拼音首字母排列，一个个找下去，找到她头发花白都找不到想要的。
幸亏有虞渊在。
白露的想法非常跳脱，每当到关键点，其他人很容易就跟不上。学识渊博的老研究员们，不知道她描述的是什么新奇玩意，想要的是什么功能。温青云和方文赟虽然知道，但是转述不出来，同时知识储备不够，没办法帮她找到解决的点。
每到这个时候，就该副总出场了。
虞渊不负“老师”这个戏称，如果灵犀阵是数据里，他就是配套的智慧又强大的检索系统。他总能精确地理解白露想要的东西，一边帮她将想法转化为专业的阵法学名词，一边帮她找到想要的阵法资料。
然后，问题迎刃而解。
“呜哇~~~”白露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一口。“真是太爱你了！”
然后欢欣地奔向实验室，继续搞她的阵法去了。
副总站在原地，低头垂眉，温柔地笑着。
路过的同事们纷纷捂住牙。
一开始吃惊得大跌眼镜，随后逐渐接受——也不是特别难理解的事，毕竟白露和“周与易”的初遇充满了浪漫色彩，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人报之以黄金台上意。早在“周与易”入职未晞阵法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白露对他一见钟情了。
习以为常之后，逐渐被甜掉牙。
都是白露故意的。
这一次虞渊回来，两人的感情愈加升温，一直纠结的心结也解开了，不再害怕什么流言蜚语带来的痛苦。再加上上一次虞渊离开时留下了痕迹这一点，表示诅咒的力量松动，未来之路，逐渐光明。
他们相守的日子在一步步接近。
如此情况下，别说白露，就连一向持重的虞渊也跟着忍不住，人前人后亲亲密密秀恩爱起来。
造成的结果，自然是“周与易”拉足了仇恨。
“要不是他抢先一步获得白露的芳心，今天坐在副总位置上的就是我。”
在他们看来，“周与易”的才华和能力，都不是他成功的关键。他之所以坐到未晞副总这个位置，都是因为白露的喜欢啊。
“这种言论说得，我好像古代昏庸无道的君王，你好像祸乱朝纲的妖妃哎。”白露翻着校园论坛、各处八卦论坛上的帖子，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男人。“爱妃，你什么想法？”
虞渊低头处理着各种繁琐的文件，笑得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当然是，不负妖妃这个称号。”
由于这个笑，许多年后，第一届未晞实习生依旧在吐槽自己被折磨的事，号称他们是最惨的一届。他们已经记不得那折磨他们的副总是什么样，只记得那是英雄救美之后被授予副总之位的大四同届人。
可他们依旧记得那严格得发指的种种要求。
不过毫无疑问，棍棒出孝子……不，严师出高徒，第一届未晞实习生的能力是最强的。
这一届阵法学毕业生一共87名学生，有85人报名了未晞阵法的实习，最后，有40人留在未晞阵法工作，35人选择其他工作。有些考公，进入阵法局，有些自己创业，开了阵法公司，还有些，选择继续深造，读研、读博，进研究所。
有人溯源，有人奔流向前，试图冲开阻挡河流的顽固堤坝。
转眼之间，就是6月底，毕业季，也是期末。
经过前几次，白露已经非常习惯了。
假期，也就是半年一次符灵必须回到禁咒里的日子。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虞渊也准备好了，在离别的前一天一起吃饭、散步，白露会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符灵有符灵的骄傲，他始终不愿意让心爱的女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是那么喜欢掌控的女孩，怎么能看着命运带着他一点点离开？那会让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尽管让她昏睡的方法有点掩耳盗铃，但符灵坚持这么做。
白露也满足他的坚持。
次日醒来，如之前的每一次，床头有早餐，而那个人的踪影，已经消失了。
但“叶疏”留下的恋情公开偷拍视频还在，“周与易”留下的英雄救美获得副总奖励逸闻也还在，只是所有人都不记得“周与易”是什么样子。他们只记得，“周与易”因为白露的青睐而出现，又因为不堪“流言蜚语”而离职，消失在茫茫人海。
而白露，也从大一时的高冷青春美人，步入大三，有过两个“前任男友”。并且，这两个“前任男友”，都是跟她住在一栋屋子的。
一时间，桃色言语四处纷飞。
尽管社会进入现代化已经快三百年，灵气复苏已经两百多年，但不知道是灵气复苏带来的玄学复兴，还是别的原因。思想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又倒退的趋势。
新旧的思想冲撞着，体现在白露身上。
大一时白露带领队伍拿下学院大比的冠军，成立未晞阵法，一步步将未晞阵法发展成大公司。那时，她是成功女性，是男性们顶礼膜拜、不敢亵渎的女神。但半年之内，她传出“有两个前任男友并且同居”的消息，就从女神，变成了一块香喷喷的肉。
某些男性觉得她不再是处/子，也就不再值钱，暗地里称她为“破/鞋”，觉得世上还有男人愿意要她，就是恩赐。所以，他们抱着轻蔑的拯救心态而来，想得到白露美丽的身体，从而得到白露的青睐、白露的财富。
另一拨人认为，女性的价值，不应该被“是否处/女”这条规则限定。说到底，男性是不是处没有人能界定，也不会影响社会对男性的判断。人们只会根据男性拥有的财富、创造的社会价值来评定他们的价值，那么相对的，女性也应该这样。
千千万万的女性，不该因为两性问题而被污蔑、鄙视、讥讽，评定她们高尚还是低劣，应该赞美还是批判，需以品德或者能力的高低为标准。像白露这样能力卓绝、为社会创造了就业岗位也创造了社会价值的女性，在不插足他人婚姻、不破坏他人感情、不滥/交、不违法的情况，就应该赞美。
另外还有一批人实力羡慕白露，“看到没有姐妹们！只要自己有钱，就能像白露一样，把公司副总的位置当成后宫妃位，看上哪个男的给哪个。一旦厌烦了，说废就废，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说封新欢为妃就封新欢为妃。姐妹们呐！努力赚钱啊！”
三种言论相互争论，在网上吵着，导致白露在公众心里的形象差别非常大。风/骚老板娘、商业精英、阵法天才、新时代后宫无数的女皇……不一而足，有些评论偏激得，冯梦琪看着都心惊。
白露却无所谓得很：“不用在意，嘴巴长在人身上，管天管地还管别人说什么？累不累？有这时间一一解释，不如多做个阵法。”
话是这么说，但看着她被人污蔑，她们这些朋友，真的很难过。
得想什么办法。冯梦琪琢磨着，她还没想到怎么做，玄学大学校办先找上门来了。
“希望我参与拍摄校园招生广告？”连白露都吃了一惊，再度跟联络人确认。“学校知道我在网上什么评价吗？”
校办联络人回答：“白露同学，学校一向将你当成阵法学专业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本校以你为傲。如果不认可你、不是觉得你可以代表本校阵法系的形象，为什么邀请你拍摄招生广告？”
说的也是。
白露痛快地答应了：“行，没问题，我全力配合。”
于是，6月底，网上还在为白露的形象、行为争吵的时候，同时，也是高考生们准备填志愿的时期，玄学大学的各个官方媒体端，发了招生广告。
这一次学校选了各个专业的优秀学生发言，其中第一个就是白露。
她一身柔软的白纱裙，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看起来温柔又知性。她坐在阵法系院办办公桌后面，面前的桌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个学院大比的冠军奖杯。
一个将永久留在阵法系，另一个将等待新一年的命运，是被夺走，还是将继续保留在阵法系。
白露用她难得娇柔的声音，温温软软地说：“做一个阵法，收百年维护费，欢迎报考玄学大学阵法系，体验躺着收钱……噢，不，用自己所学的知识赚钱的感觉。”
“哇，露露，你这话会不会说得太铜臭味了？”穆静怡抱着平板看着视频，担心地问。“等下外界以为我们系都是商人，怎么办？”
“后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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