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谁啊?干嘛掐她?难道程序又出bug了?
白露心头一紧,赶紧睁眼,却看到一张劳作过度的沧桑女人脸。
“醒了醒了!”女人把她往地上一放,嚷了起来。“没出人命!都散了!”
白露脑袋晕乎乎的。
这是谁?我在哪?怎么回事?
“散什么散啊?你们都评评理!”旁边一个胖女人指着白露骂道,“没良心的东西!当年你/妈死了,我们一家好心收留你。这么多年,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你不想着报答老娘,居然勾/引老娘的男人和儿子!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边骂,胖女人一边双腿乱蹬,挣扎不休,甩着一头乱发又哭又叫。要不是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拉着,早扑过来扯白露的头发了。
周围站着不少人,穿着一般,面容带着操劳后的风霜,对着白露指指点点。
“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
“她自己不也清楚吗?要不,怎么撞上她舅妈回来,就要羞得要撞墙呢?”
“可不是理亏吗?”
围观的人东一句、西一句,逐渐把白露从懵逼中唤醒。
不对,这不是她的人生。
她是个码农,熬夜加班过度猝死了,穿到了这个身体里。
重获人生应该是高兴的事,但是这个人生……
她给穿进一本高度和谐文里,还成了女主!
原主有着和谐文女主的一切特质:身娇体软的绝世容颜,遇事只会嘤嘤啼哭、绝不反抗的个性,以及,悲惨的身世。
她母亲未婚先孕,孤身一人回老家生下孩子,在原身才十岁时,就操劳过度去世了。原身因此被托付给远房舅舅照顾,随着原身逐渐长大,出落得越来越美貌,柔弱美丽的少女,引起了越来越多男人的歹心。
包括她的舅舅和表哥。
这天,舅舅和表哥趁四下无人,想按住她图谋不轨,好险舅妈回来了。原身趁机跑了出来,却被舅妈反咬一口,说她勾/引舅舅,天生缺男人搞。
原身羞愤交加,一头撞在墙壁上,却没有死,反而被舅妈污蔑,被乡亲们骂她没良心。原身陷入绝望,就此认命,开始用身体交换资源。
先是跟一个来村里采风的英俊画家做交易,换取了学费。去上了大学,原身开始了被各种男人巧取豪夺,一辈子只有啪啪的人生。
最后,她成了各路大佬囚/禁在华美别墅里的金丝雀,一天24小时不停地服侍男人,彻底沦为感官和男人的奴隶。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很惊悚!这种和谐文女主的命运,她才不要呢!
改变命运,要从现在开始!
白露扶着墙壁站起来,问道:“勾/引他们?”
一开口,她就发现自己说话的细声细气,语气也柔柔弱弱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是白露自己听了,都不由得心软,别说男人了。
围观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连舅妈刘红也顿了一下,才继续骂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想抵赖?”
少女神色淡淡的,说话不疾不徐。
“我一个青春貌美的少女,马上要去读大学,不留着心思勾/引富豪,勾/引个五十岁老农和个初中辍学的废物?我图什么?图你家三间土坯房等着危房改造,还是图你家三分地没人干活?”
你别说,这话用柔柔弱弱的语气说出来,讽刺意味+max。有人忍不住“噗”的笑了,明白了所谓的勾/引是多么荒唐。
还有些人,惊诧地看着她。
“这姑娘……怎么了?”
样子可怜吧唧的没有改变,但这话搁平时,她可说不出。
怎么了?白露摸摸额头,疼得眼泪直飚。
没别的,壳子里换了个灵魂呗,大概是原主也不想过这么操/蛋的人生吧。
那她就更不想过了。
白露迅速接受原身的回忆,继续开口。
“澄清几点。第一,我妈留了十万块遗产,才8年而已,我这就去查银/行流水。我读书花了多少钱,你们家坑了我多少钱,银/行流水一清二楚,别想作假。谁欠谁,谁是白眼狼,还不一定呢。”
“第二,谁借我个手机用用?”
周围人没明白她要做什么,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手机递了出来。
“妞儿,给。”
“谢谢大叔。”白露接了手机就按了三下,“喂,110吗?我要报警,我被人强/暴未遂,受伤了,地址是……”
虽然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弱而带着哭腔,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但她咬字清晰,言简意赅,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接线员给吓了一跳,连声安抚她,要她别怕,马上就会有警察过去。
“……谢谢警察姐姐。”白露挂了电话,将手机递了回去。
借手机的大叔呆呆地拿回了手机。
周围全都是石化的村民,一个大娘喃喃地问:“这……亲里亲戚的,怎么还报警呢?”
都强/暴未遂了,为什么不能报警?还亲戚?对不起,现在是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的关系。
白露面懒得跟他们解释,无表情地站着,等警察赶来。
原身一辈子被男人强占来强卖去,从来没想过嘤嘤啼哭以外的动作。但她不一样,她从幼儿园就被告知,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
和谐文世界怎么了?现代修仙社会又怎么样?再多和谐运动,这也是个现代社会,她还不相信了,哪个现代社会没有警察!
“你……你敢!”舅妈指着她尖叫,“你还敢乱讲话!报什么警啊?这是我家务事,我打我外甥女怎么了?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她说着便要扑过来。
这女人腰膀粗壮,原身这小身躯要是挨她一耳光,非得晕过去不可。白露暗叫不好,正要躲开,谁知就在这时,警笛响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舅妈保持着扇耳光的姿势,动作僵硬地回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镇上离村里二十多公里,山路不好走,开车也要快一个小时呢。这才刚挂电话,警察怎么就来了呢?
警车嗷呜嗷呜地在旁边停下,两个穿着警服高大男警察下车来,目光威严地扫了一圈,还没开口,先听到一声呜咽。
“警察叔叔,是我报警的。”
警察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站在院墙下。
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那校服是短袖Polo领的,不仅领子上两颗扣子都崩掉了,还撕开了一小块。少女有着洁白的皮肤,露出的纤细脖子上,几道乌青的痕迹,显然是给掐的。再看小姑娘额头上老大一个包,眼睛都哭肿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模样,可不就是一副强/暴未遂的情形么?
警察怒了,什么禽/兽干的啊这是!
“警察叔叔,是他们。”白露抹着眼泪,伸手一指。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警察看去。村民们猛地反应过来,火速退开,齐刷刷地转头。
被目光指认的白友连父子:“这个……警察同志,这是家事……”
“家什么事啊?家暴都犯法了,强/暴就是入刑的罪。”警察掏出手铐,“老实点!跟我们走!”
然后不由分说,将白友连父子扭送上车。同时,警察还语气温和地对白露说:“受害人请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嗯。”白露点点头,跟着上车去了。
警察再度呼啸而去,前后没到三分钟。
留下的刘红,犹在呆滞中:“怎……怎么会这么快?难道小/贱/人早就叫来警察了?”
村支书骑着摩托车赶来,听完了经过,闻言骂道:“你乱讲什么?今天派出所准备来搞法制宣传入村行的。刚才下车,我还没说上话呢,就接到接警中心的电话,直接就赶来了。”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偏偏给逮个正着。好了,明天全镇开会,他又要挨点名批评,不搞好治安了!
狠狠叹了口气,村支书又骑车走了,心里止不住地骂娘。
两个小时后,刘红接到电话。
“白友连家属是吗?你丈夫和儿子犯下强/暴未遂罪,已经被依法刑拘,请接到电话后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前往县看守所,给他们送换洗的衣服。地址是……”
“要……要坐牢……”刘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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