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义勇君和茑子姐姐明天以后就要离开这里了吗?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吗?”
“为什么结了婚就要离开原本生活的地方呢?以后都见不到了吗?呐,呐?”
将头发绑成两只麻花辫形状的小女孩眼圈红红地摇晃着富冈义勇的手臂,涨红的小脸上满是想要确认的急切。
“嗯,”没什么表情的黑发小孩倒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
毕竟他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不像其他的小孩子还有父母什么的。
“咦?怎么这样……”
麻花辫女孩被心仪男孩子所说出的冷淡疏远话语震得一愣,她不可置信地退后了一步,旋即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嘁,走了就走了呗,”一个发量有点少的男孩强行挡在两人之间,他不客气地推搡了一下富冈义勇,“喂,面瘫刺猬头,警告过你了吧,不许欺负扶子,也不许把她给弄哭哦!”
而他这一举动恰好使得没什么防备站着的义勇一个趔趄,险些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喂!义勇君才没有在欺负我!”扶子怒使着面前粗暴的男孩,“倒是翔太你!不许这么推他!真讨厌!”
“哇啊,好可怕好可怕,扶子是老妖婆!”
翔太原地转了一个圈躲过扶子的花拳绣腿,与此同时细瘦有力的胳膊肘子用力往一旁的义勇招呼了上去。
后者这回被彻底捅翻在地,前者则阴谋得逞后的笑容。
“呀!义勇君你没事吧!”
“哈哈哈!义勇好逊啊!”
“太过分了!翔太!我生气了!要打你了哦!”
几个小孩就这么推推搡搡一来二去,一个小小的物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掉到了地上,滚落到了灰尘之中。
“——大事件!”有人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起哄道,“鲑鱼小萝卜身上随身携带着女人的东西哦!”
一堆缺了牙的男生一面拍着肚皮放肆大笑起来,一面嘲笑着留着小辫子的义勇果然是娘娘腔。
“竟然还带着这种香喷喷的东西,真是笑死人了!”
那被握在一个孩子手中的,赫然是一枚绣着精美紫藤花纹的小小香囊,和富冈茑子的那枚略有些不同,这只的上面用不太熟练的针脚歪歪扭扭地绣了个丑丑的萝卜头。
“咦?这是什么?”同样看见了香囊的扶子眼睛立刻放起了光,“好漂亮哦~是茑子姐姐给义勇君做的吗?”
富冈义勇见状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那里果然没有了唐风嘱咐他要好好带在身上、不然就会长不高没有鲑鱼萝卜吃并且再也不会被姐姐喜欢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还给我!”
在同龄人中生得比较小个的他此时一下子蹦起,就要伸手去够那只被拖鼻涕男生高高举过头顶展示给众人的香囊。
可惜在他抢回之前,香囊就被孩子中间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生给顺手拿了去。
“纳尼纳尼?”
那个男生眯眼打量了一番手里的小东西,又将视线从看着有些急切的义勇和扶子期许的脸上掠过。
“各位!”他突然扬起香囊,“义勇君说这是要送给扶子桑的临别礼物哦!”
“唉~~”四周一片刺耳的起哄。
“不……”富冈义勇刚要反驳些什么,却立刻被一旁的扶子给打断。
“真的吗?义勇君!”女孩双手兴奋地交叠在一起,眼睛亮亮地直视着他,“你真的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我好开心!”
她那张本就姣好面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仿佛淋上了蜂蜜和糖霜甜美笑容。
其他男生:doki!!!
然而,面对眼前发着嗲、极具杀伤力的可爱女生,富冈义勇依旧一脸漠然。
他甚至眼皮都没有跳一下,用无波无纹的语气秒回道:“不是。”
扶子:“……”
一番折腾,最后,那只香囊还是如愿地交到了扶子的手里。
因为扶子是富冈他们村里最漂亮的女孩,没有哪个男孩子不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所以,即使义勇再怎么努力想夺回重要的香囊,鼠太郎还是将它双手奉上讨好般地献给了扶子。
“拜托你了!义勇君!把这个送给我留作纪念吧,”
扶子闪着泪花,对待命根子一样死死捏住手中小小的香囊。
“我舍不得你!以后即便再也见不到你了……看到这个香囊,最起码、最起码能够让我第一时刻想到你!”
“因为人家……人家最喜欢你了!!”
“……”
富冈义勇看着面前突然声情并茂诉说着心意的孩子,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沉默在当场,就差把“好麻烦”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啊啦啊啦,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时,过来喊义勇回家吃饭的茑子从几个小孩子身后转了出来,她揉了揉面对面看起来正在交谈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头顶,笑得温和。
“茑子姐姐……”
扶子顶着湿漉漉地荷包蛋眼看向她,下一秒扑到了对方怀里
“你明天就要嫁给其他村的男人吗?你不要走好不好!”
“扶子……扶子好舍不得你哦!呜呜呜呜呜!”
“哎呀哎呀,怎么啦,”富冈茑子见此立即丢下亲弟弟,蹲下身来轻拍着女孩的背以示安抚,“扶子乖呀,不哭不哭,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哟。”
“姐姐也舍不得你,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对不对?”
还不容易送走一堆烦人精,富冈义勇和着茑子回到了家。
对于香囊最后还是送给了扶子这件事让他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而富冈茑子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将自己的紫藤花香囊塞到了弟弟的手里。
她自然是有听闻过鬼惧怕紫藤花这一说法,也知道唐风为了不让她感到害怕而故意编造出了有关“护身符”的谎言。
那个孩子身上似乎也藏着许多秘密,夜里的时候也会经常一个人悄悄遛出去。
但是富冈茑子看得出,他是个好孩子,也就没有询问他那么每次晚出去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这大概是他们姐弟俩在这里所待着最后一晚了吧,富冈茑子如是想。
只是,当天晚上,他们没有等来白天笑说着“只是出去一小会儿、不用担心”的唐风,反而等来了一名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川上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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