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那个小鬼如此弱鸡以至于压根没有战斗力这种东西的原因原来是……
根本不是本尊吗?
以及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疑虑的目光,太宰只是继续耸耸肩。
“如果你不想让那把伞彻底报废的话,我觉得还是相信我一下比较好哦?”
装作若无其事地如此提醒,实则戳中唐风的脊椎骨。
转头看了看被祢豆子啃得正带劲的伞——那跟了他多年的小红,还是决定暂时妥协。
只不过倘若这个奇怪的男人敢骗她的话,在确定对方确实为鬼族以后,再鬼化将他杀了也不迟。
“你要怎么做?”
“方法很简单,只需通过接触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
对话到此为止,不太信任的注视之下,太宰朝啊呜啊呜磨着牙的祢豆子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弹。
力道很轻,就像一位温和的兄长轻轻地弹了自家做错事的宝贝妹妹一个微不足道的脑瓜嘣。
只是一瞬间,刺眼的光芒便自他的指尖倾泻而出,灶门祢豆子那双淡粉色的眼眸终于恢复了清明。
唐风大怔。
大体上这是怎么做到的?
血鬼术?从未见过的呼吸法?
还是……其他的什么如同妖术一般无法理解的东西?
松开口中紧咬住不放的磨牙棒,啪嗒一声,红伞落地。
祢豆子懵懵地眨了眨漂亮眼睛,疑惑地歪歪脑袋看了看唐风,又歪歪脑袋看了看一旁摸着下巴不住朝她点头微笑一脸慈爱的太宰……
在看到那张陌生男子的面容时,迅速做出了反应。
全身的警报拉响,小小的少女紧张地张开双臂,一步上前,将心疼查看伞的唐风一下子遮挡在身后,眼神凶恶地盯着对方,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宛若小兽的低吼,当作威胁。
“呀咧呀咧,”被警惕的太宰闭眼摇了摇头,“怎么说……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呀。”
说着身体微微侧转,将脸偏向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米发少年:“你们两人的举动简直一模一样,你有一个很好的妹妹哦。”
“她不是我妹妹,”唐风实话实说,同时礼貌深鞠一躬,“不过谢谢你唤醒了她。”
低头捡起被遗落在一边的口枷,掏出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擦过一遍,替祢豆子重新塞回口中。
“没关系的,弥豆子,不用紧张,”笑着摸了摸睁着豆豆眼看向自己的小小脑瓜,“他不会伤害你的。”
另一只藏于袖口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伞,仿佛只要那边的人下一秒作出任何有威胁到两人的举动便会立马作出应对的措施。
虽然帮了点小忙,在彻底弄清对方究竟是人是鬼之前,依旧没有放下半点戒备。
暗暗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太宰无奈地笑了笑,倒是没多大在意。
*
那边的老者像是在和炭治郎交谈着什么,这边隔得太远听不太清。
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后者最终没能动手割下食人鬼的头颅。
那个少年的灵魂太过温柔,那种对待谁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任何保留的温柔,在这种并不算太平的年代,真的十分少见。
如果可以,唐风只希望对方不会被这份温柔另一端来自他人的利刃所伤。
“说起来那个老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收回了视线,问道,“你们似乎是同时出现的……”
虽说是正常的交谈,但唐风还是刻意地与太宰保持了一断距离,30°偏头略带打量地看着他。
靠在怀里的祢豆子也以同样的姿势,睁着豆豆眼,30°偏头目带打量看太宰。
一模一样。
“那位是我的师傅哦,”一听人问起他的恩师,太宰立即喜笑颜开,“我和义勇师兄刚好在这附近做任务,刚好有听到他说的关于你们的事情,所以就想来看看。”
唐风:“……”
你那么闲的吗?
“据说,你是一个体质特殊的鬼,”说道这里,男人眯起了眼睛,语气变得极其暧昧,“我对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
唐风重复了一遍,缓缓皱起了眉头。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要解剖他一看究竟还是什么的吧?
见对方脖子上手上缠了那么多的绷带,平常难道是那种很喜欢把自己拆得七零八落、在身上搞搞医学研究的主儿?
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并且想要解剖什么的也算是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唐风脸色不太好地又挪了个地,企图离太宰远一点。
好可怕的家伙。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都说啦可以不用那么防备着我啦,”看到他这从心的模样,太宰不由地嗤笑出声,“即使你们是鬼没错,但我和师傅,我们都会好好通过自己的眼睛来判断,不会随随便便与你们为敌的。”
显然这个人理解错了唐风脑补的东西。
不过看到他如此真挚,并且脸上一直带着友善的笑容,再加上最开始也确实解除了那只鬼施加在祢豆子身上的血鬼术,这让唐风的内心防线不免有些松懈。
恰好这时,太阳也升了起来,毫不吝啬地给予每一寸土地光芒。
此刻倒也顾不上别的了,唐风当下一把捞过祢豆子,将小小的孩子抱在怀里朝着里屋走了好几步。
最后他还嫌不够保险似的,将那把红伞撑开遮在了她的头顶。
在好好确认过一丝一点阳光都照不到祢豆子的身上时,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那只鬼,据说并不是本尊,总而言之他也是嚎叫着化为了一片灰烬。
朝着那片阳光下飞舞起的金色尘埃投去羡慕的目光,再度转回头时候发现身旁的黑发男人正盯着自己看。
唐风:“?”
与其说是盯着他看,更确切来说倒不如是盯着他的眼睛看。
天到底是亮起来了,屋内也亮堂了不少,两个人此时都没有笼罩在阴影之下了,理应看着更加地真切。
金色和鸢色,双方的眼默契地对视,一时都是有些出神。
一种不可名状却又无比熟悉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展开,唐风顿时有种怀念的感觉。
自己曾经……是不是在哪里,在某个人身上,有曾目睹过这一双漂亮鸢色的眼睛?
本以为这种稍微有些奇怪的气氛会就此持续上一会儿,没想到被对方一句话无情打破。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看你非常地眼熟,”太宰面露出一种英国绅士的笑容,笑眯眯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有见过?”
唐风:“…………”
这什么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古早搭讪方式?
不过说实话,他也觉得这家伙挺眼熟的,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只是还未等他吐槽些什么,清晰的耳光声从另一头传来,让两人皆是不由地一愣。
扭过头,炭治郎正捂着半边的脸颊,低着头,也是出神。
唐风一下子没忍住顺势就要站起,却是被一旁的太宰照着肩膀顺手给按下。
“别激动,没事的。”他压低嗓音轻声安抚了一句,又扭头对着那边的老者嬉皮笑脸地喊道,“师傅,别对师弟那么凶嘛,有话好好说呗?”
“我还没有承认他为弟子,”被老者没好气地呵了回来,“这里有你什么事?任务结束了就赶紧归队,别总往我这跑。”
“是~是~”
被骂了不仅不恼怒反而很开心,太宰挠了挠脸,手撑在地板上重新坐下。
唐风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他认为不管小孩子做错多大的事也不能打脸呀,要是真要教训您打屁股不久行了吗?
再说了,炭治郎那么听话一孩子身上哪身有什么大的错误。
总之,唐风在小本本上记下了一笔。
“没关系,师傅他心挺软的,打他也是为了那个孩子好,”太宰在一旁托着腮,脸上表情依旧笑呵呵,“那个孩子太过犹豫不决了,只会优柔寡断和无差别的温柔,这一点,会让他失去很多东西。”
虽然看起来轻浮并且不正经,但说出来的话倒是叫人无法反驳。
真是个神奇的家伙。
“虽然没有必要,”唐风对他稍微有了些兴趣,于是问,“但是我姑且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太宰,太宰治。”
“太宰……先生吗?”
完全陌生的名字。
垂下眼帘,在脑内仔仔细细搜寻一遍,确认自己从未听过这号人。
是吗?果然不是他。
那只鸢色的眼睛,倒是和一个他当初一个认识的人很像。
那个被无惨一起抓去做实验的某个小孩。
是的,他记起来了,就是他。
那孩子也有一双明亮的鸢色眸子,大半张脸上都缠满绷带,几乎看不清容貌。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双鸢色的漂亮眸子才格外叫人印象深刻。
他记得他还向自己兴致勃勃地宣扬着“清爽明朗充满朝气”的自杀理论。
只不过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在他的眼前,他亲眼着目睹着他被阳光所溶蚀,化作了灰。
并且对方的名字也并不叫“太宰治”,唐风映象很深刻,那是一位被唤作“清郁”的少年。
“你的名字呢?”思绪被打断,眼前这位有着熟悉鸢色眸子的男人开口,“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唐风看他一眼,依旧说出了师傅给他取的名字:“我叫堂,风间堂。”他简短地说。
日本人嘛,华国的发音挺为难对方的,唐风自认为自己超级体贴了。
并且对于太宰说的后半句话,他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做他又是在撩妹了。
对了,提起这个,先前好像还有一个误会没有来得及解开。
“对了,我是男孩子,”他说,“太宰先生您似乎一直都误会了。”
太宰:“嗳?”
太宰:“嗳咦咦咦咦——!?”
唐风:“……?”
唐风:“可恶!你这表情是闹哪样啦!?很失礼啊喂!!”
太宰:“啊啊,抱歉抱歉……不过不是女孩子么?啧,真可惜呢……”
唐风:“…………”
不得不说,还真是个令人火大又欠扁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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