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从苏钰额上抚过, 苏堪劫低头在他额间吻了吻。
随着时间流逝,观星节接近尾声, 窗外繁星点点消散,漆黑的夜幕缓缓泛白,窗外有光线照进来, 屋中渐亮。
睡梦中,苏钰清隽的眉峰微微皱了皱,苏堪劫连忙抬手为他挡住落在他眼上的光线。
苏钰无意识往他身边凑了凑, 接着熟练地将头往他怀里蹭。
嘴角微勾, 苏堪劫轻轻抚上他的发。
过了一会儿, 苏钰突然动了动,抱着苏堪劫的手倏然一紧, 感受到身边的人还在, 提着的心松了松, 接着便睁开了眼。
“前辈”睁开眼便是苏堪劫, 苏钰心中彻底放松下来。
苏堪劫凑到他嘴边亲了亲“醒了”
“嗯。”苏钰点点头, 耳尖微微泛红。
两人额间相碰, 苏堪劫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钰儿,我回灵海了”
苏钰的手突然紧了紧,心间微颤,接着便点了点头“嗯”
苏堪劫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抬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带着苏堪劫难得会对苏钰露出的霸道, 似乎恨不得将其融入骨髓里。
激烈过后他的动作又慢慢转为温柔,最后苏堪劫在苏钰唇上咬了咬“钰儿要记得想我。”
苏钰的呼吸还有些喘,听到苏堪劫这话,他垂了垂眸,而后才点头。
眼前的阴影突然扩大,接着苏钰忽然一颤,耳垂上被人轻轻咬了咬,激起浑身酥麻,他微微瞪眼,猛地看向苏堪劫,满脸通红。
“钰儿说过的话莫要忘了,等我出关”苏堪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接着身影便消失了。
苏钰还愣着,脸上红得不像话,身上因苏堪劫最后那个动作而起的燥热尚未降下去,联系到苏堪劫最后说的话,苏钰猛然想到什么,唇角抿了抿,心中又羞又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掀开被子下床,目光落到一旁搭着的外杉上,苏钰微微一愣。
昨夜那般混乱,他清楚地记得最后囫囵睡过去时他并未除去外杉。
低头看了一眼,他此时身上确实只着里衣。
谁为他除的衣裳,答案不言而喻。
耳尖微微泛红,苏钰心中软了软,走过去将外杉穿好。
昨夜打开了的窗现在仍开着,观星节过后的天似乎要格外亮些,屋内通明。
苏钰走过去打算将窗关上,目光却注意到了立在窗下墙角处的葬灵。
他昨日从前辈手里接过剑,便随手将其放在了旁边。
想起苏堪劫说过的话,他走过去将葬灵拿在手里。
入手一片冰凉,拿在手上时,剑中有一股奇异的波动传来,苏钰心中一动,料想那应当便是剑灵了。
万物皆可生灵,但对于本就不具生命的武器来说,生灵十分困难,自身品阶、机遇、时间都缺一不可。
前辈说葬灵跟了他许久,也不知这个许久到底有多久。
苏钰如此想着,指尖轻轻从剑锋上划过。
削铁如泥的锋利剑锋在他指尖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突然想到什么,苏钰微微有些诧异。
因着知道葬灵是前辈的剑,他心有亲近,便如往日对待长钺那般习惯性拭了拭剑锋,可葬灵毕竟不是他的剑,按理说,这剑对他应当会有所抗拒才是。可他方才碰了,葬灵没有丝毫抗拒不说,为何甚至连剑锋都特意控制着不伤他
苏钰心中正疑惑着,突然便有一阵气息波动从剑中出来,他顺着那股气息往旁看去,就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少年。
少年黑发黑眸,穿着一身暗红色劲装,看外表只十二岁大小,但气质沉稳,目光平静,丝毫没有寻常十二岁少年的活泼。
刚一出来,少年的目光便落到苏钰身上,他低了低眸“主人。”
苏钰打量了他片刻,想来这应当便是葬灵的剑灵了,又听到少年的话,微愣片刻后,他摇了摇头,淡笑着开口“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的主人。”
葬灵摇了摇头“主人的气息,我不会弄错。”
苏钰闻言微微蹙了蹙眉,眼中略有疑惑。
剑灵应当不会认错自己的主人才是,为何葬灵却是错将他当成了前辈
莫非是因为前辈此时在他的灵海中
想来确实有此可能。
修士的气息由自身灵力决定,而前辈就在他灵海之中,或许正是因此,他周身也带上了前辈的气息。
想明白这一点,苏钰眼底的疑惑便消散了。
认错无妨,只是称呼却是不能乱的。
他道“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不必唤我主人,我表字君逸,你唤我君逸即可。”
少年却是摇头,仍旧道“主人。”
苏钰眉峰蹙了蹙,对这固执的少年毫无办法。
他静静看了他片刻,叹了叹气。
也罢,待日后前辈出关了,葬灵自然会改口。
不过,既然剑灵错将他认成了前辈,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方才葬灵会特意不伤到他。
“主人”
听到他带着迟疑的声音,苏钰看向他,温和开口“怎么了”
葬灵脸上微红,却依旧努力板着脸“主人,我想要灵气”
不等苏钰开口,葬灵便继续道“我生于上古时代,依靠上古真气修炼,上古真气如今化作了灵气与魔气,这二者都于我有益,但以往我从主人身上吸收到的只有魔气,从未有过灵气”
苏钰愣了愣,不知为何竟从葬灵绷着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主人现在终于有灵气了。”葬灵说着,眸中隐秘地放着亮光。
他的长相只人类十二岁少年大小,苏钰本就下意识将他看作小孩子,如今再一见他脸上露出一丝雀跃,心中不免怜惜。
再一想想,以往葬灵一直跟在前辈身边,自然只有魔气而无灵气。
掌心中运起一团灵气,苏钰看向葬灵,不确定地问“我的灵气,你能吸收吗”
一见到那一团灵气,葬灵就双目放光,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从前他觉得主人威势慎重,因而丝毫不敢与他嬉闹,今日敢提出要求,也是感觉到因为主人的气息不知为何比以前平和多了。
可即便如此,方才说完那番话后,他心中依旧带着不安,见苏钰同意了,他方终于松了口气。
“主人的灵气,我自然能吸收。”葬灵说着,指尖动了动,将苏钰掌心中的灵气收入了自己体内。
吸收完后,他脸上的沉稳再维持不住,双目发亮地看向苏钰“谢谢主人”
苏钰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见他确实没有丝毫不适才放了放心。
注意到葬灵眼中仍有希冀,苏钰失笑,又凝出一团灵气给他。
又吸收了一团灵力之后,葬灵看向苏钰的目光简直带着光。
“够了吗”苏钰问。
葬灵揉了揉肚子,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够了主人明天还可以喂我吗”
苏钰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见他点头,葬灵脸上满是雀跃,倒像个十足的十二岁小少年的的模样了。
腕间微微有些烫,苏钰低眸看去,那枚剑形印记在闪着光,他挑了挑眉,将长钺放出来。
银白色长剑刚出来便朝着葬灵冲去。
本来十分放松,一见到长钺,葬灵周身的气息立马变了。
他灵活地躲开长钺的攻击,脸色一沉,扬手将旁边的葬灵剑拿在手中,当下便与长钺打起来了。
屋内空间不大,丝毫不足以支持这两把剑发挥,苏钰揉了揉眉心,有些后悔将长钺放出来了。
“住手。”苏钰道。
他这边话音刚落,长钺和葬灵便纷纷停了下来。长钺直接飞到他身后,歪着剑身只探出剑柄来,像是在探头看葬灵。
苏钰正要问他们为何打架,哪知葬灵突然目光一沉,指着长钺道“主人,它骂我”
苏钰一愣,回过头去看长钺。
长钺围着苏钰转了转,突然将剑柄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苏钰虽不知葬灵是如何看出长钺骂他的,但他深知不能偏心的道理,便不顾长钺撒娇,问“长钺,你可有骂葬灵”
长钺立在他面前,对着他摇了摇剑柄。
“岂有此理”葬灵气红了眼。
苏钰有些头疼,也不知该相信谁,便故作严厉地对长钺道“说的可是实话”
长钺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苏钰脑海中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听着似乎只有三四岁。
“骂了”
苏钰微微有些诧异“长钺”
那道童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哭腔,听着可怜巴巴的“主人,是我”
这声音听着要哭不哭的,苏钰却没有心软,道“去同葬灵道歉。”
长钺很明显的颤了颤,见苏钰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才犹犹豫豫地飞向葬灵。
“对不起。”
葬灵冷哼。
长钺亦是回给他一声冷哼,接着便飞回苏钰身边。
见他们不再吵闹了,苏钰松了一口气。
苏钰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简单,除去修炼,便每日喂葬灵一些灵气。
只不过后来长钺不知为何也要他喂灵气,他们偏偏还要凑一起来,于是之后苏钰每日还要听他们拌嘴。
令苏钰有些疑惑的是,他是长钺的主人,修炼时的灵气自发便会给长钺,而葬灵不能通过如此方式获取他的灵气,为何葬灵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就是他的主人呢
这个疑问不等苏钰问,他便从葬灵与长钺的一次日常争吵中得到了答案。
那日是长钺第一次找他要灵气。
一旁的葬灵见了,便道“你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灵气了,为何还要主人喂”
长钺回得理直气壮“你都能找我的主人要灵气,我凭什么不能”
“也是我的主人”葬灵道。
“若是你主人,为何你不能自发吸收主人的灵气”长钺道。
“我怎么知道。”葬灵亦是郁闷,“没准儿就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那份灵气。”
“我没有”
“你就有”
“你血口喷剑”
“你颠倒是非”
苏钰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吵。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临渊派收徒大典终于到了。
临渊派的收徒大典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检测天赋与修为,第二阶段便是依据修为进行比拼。
在天赋检测之前,所有要参加收徒大典的修士都要去临渊派领取一个身份符篆,记录他在收徒大典之中的所有表现。
去的那天沈忱过来找苏钰同去。
与苏钰一样,观星节之后沈忱便一直在房中修炼,如此算来,他们也有一个多月未见过了。
见到苏钰,沈忱先问了一句“伏前辈不在吧”
苏钰眸色一顿,接着便摇了摇头“前辈闭关了。”
听到“闭关”二字,沈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当下揽住苏钰的肩“走走走,收徒大典终于开始了,爷都等不及要大展威风了”
两人一边走,沈忱一边为苏钰介绍他打听到的情报。
“临渊派只收三十岁以下的修士,此次来的人里,除去你我之外,破了金丹的也就四个。”沈忱与他算道,“两个世家子弟,分别是蕲州付家付少卿、荒洲连家连云楚,还有两个,一个是墨华宗的少宗主,叫墨安,另一个是散修,叫越若华。”
“这四人的年龄都在二十八岁左右,修为同咱们一样,都是金丹初期,论天赋都比不上咱们。”沈忱分析道,“以往年的经验来看,凡是在三十岁前破了金丹的,都能入临渊派内门,所以我们都不必担心。”
苏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闻临渊派往年收徒大典第二阶段都以比斗的方式进行,待收徒大典完成后,留下的内门弟子可以随意请战门中师兄,不知今年可有改变”
他这么一说,沈忱便猜到了他的用意“我猜到你会在收徒大典上与苏岑比试,打探消息时便特意问了这一点。今年收徒大典的形式与往年没有变动,只除了一点,因着往年请战人数太多,耽误时间,今年便新增加了一条规定,唯有收徒大典的第一名方可请战门内师兄。”
说到这,沈忱突然皱了皱眉“我听闻这规定是苏岑提出来的,他往年分明最爱借着请战耍威风不过了,今年突然这么做,也不知有什么阴谋。”
自上回灵狐之事后,沈忱如今对苏岑可谓是怀恨在心,苏岑在他眼里,除了耍阴谋诡计便干不了其他事了,因而刚听到这个消息,他便下意识去想苏岑是不是又想害人。
听过他的话,苏钰眼中露出深思之色。
他摇了摇头“苏岑此举,只是担心太多人向他请战。”
往年有着叱夺秘术,苏岑自然不惧任何人的挑战,可如今他恐怕连修为都维持不下去了,自然不同以往那般毫无顾忌。
听到他这话,沈忱便知他是知道什么,好奇开口“苏公子,我还未问过你,你与苏岑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他心想着,莫不是苏岑嫉妒苏公子天赋比他好,便要下手害人
仔细想想苏岑那个性子,确实极有可能。
苏公子先前又说过,他与苏岑十余年未见了,十年前,不正是苏岑破灵识的时间吗,莫不是是苏岑破灵识后发现自己的修为比不上苏公子,这便开始加害
沈忱越想便越觉得是这个原因。
苏钰不知他猜了些什么,只道“沈公子可曾听说过叱夺秘术”
与沈忱认识这么久,苏钰知道他性情纯良,早便将他当做了挚友,既如此,他与苏岑的那些事,告诉沈忱也并无妨碍。
见沈忱摇头,他便简单地将叱夺秘术介绍了一番。
听过苏钰的话,沈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苏岑是不是用了这见鬼的秘术夺了苏公子的通灵感”
苏钰点了点头。
“我可去他娘的”沈忱骂了一声,“我就说,以苏公子的天赋,怎会只有金丹初期,原来还有如此内情。”
“夺他人通灵感,苏岑怎么做的出来当真是无耻小人”沈忱骂道,又看向苏钰,“苏公子,制服灵狐那日,你如今的实力比苏岑要高,待到收徒大典上,你就狠狠地将苏岑修理一顿,揭露他的所作所为。”
对于苏岑做的事,苏钰如今早已不愿费心生气,此时见沈忱气成这样,他还失笑摇了摇头“沈公子不必担心,我来临渊派,正是为了清算我与他的恩怨。”
话说到这里,他们已经走到了临渊派发放身份符篆的广场上。
广场上早已排起了长队,看到那几乎贯穿整个广场的队伍,以及街道上源源不断走过来的人群,苏钰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临渊派收徒大典的盛大。
“这么多的人,第二阶段的比试,不知会花费多长时间。”苏钰道。
“苏公子不必担心,真正能参加第二阶段比试的人会比这少得多。”沈忱道,“今日来的修士中,但是年龄不符的就极多。”
苏钰有些诧异“临渊派明言只收三十岁以下的修士,怎会还有年龄不符的人来”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队伍末尾处开始排起了队,沈忱道“苏公子有所不知,临渊派对于诸多散修和小宗门、小世家的子弟来说意义非凡,为了进临渊派,总不乏有些人使些旁门左道,利用邪术掩盖年龄的人多得是,但最后总瞒不过临渊派的测龄灵石,因而每年单年龄这一项便要刷下来一大批人。”
苏钰闻言点了点头。
正说着,沈忱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那边街角,他有些郁闷地说道“我爹娘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同他们说了不用陪我的吗小爷连烽城都去过了,如今一个临渊派收徒大典,难道还能搞不定”
听到沈忱这话,苏钰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那边街角站着的一男一女颇为醒目。
男子修为有渡劫期,女子修为在筑基巅峰,二人气质独绝,即便在人群密集的场景下也极为显眼。
沈忱对着那一男一女挥了挥手,见他们不再往这边走,而只是站在街角那儿,他松了口气。
见他这样,苏钰淡笑着摇了摇头。
队伍太长,他们排队便排了足足两个时辰。
离得近了,才终于得以看到临渊派发放身份符篆的具体情形。
广场上搭建了一个遮阳小棚,棚里放了一张案桌,案桌后坐着一个临渊派的男弟子,旁边还有一个长老在,每上来一个人,问过名字后,他将名字打入符篆之中,接着就将符篆发给那个人。
前面的人一个一个领过符篆,终于轮到苏钰了。
那男子见到苏钰,眸色微闪,又冷淡问道“名字”
“苏钰。”
男子拿着符篆的手顿了一顿,接着又立马恢复过来,将“苏钰”二字打入符篆之中,并将符篆递给苏钰。
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苏钰没露出任何异样,平静地接过符篆。
苏岑在临渊派这么多年,有几名心腹在正常不过了。
只怕制服灵狐那日苏岑便记恨上了他。来长风后,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前辈和沈公子,苏岑必然查不出他的身份。
如今发放符篆,苏岑又岂会浪费这么一个知晓他身份的好机会。
今日来之前苏钰便料到了这一点。
也不知苏岑若是知道了他就是苏钰,会是什么感觉。
领过身份符篆,苏钰同沈忱便回了客栈。
正如他所料到的那样,在今日的身份符篆发放完毕后,那个男子便去了千机峰。
见他进来,苏岑直接问道“怎么样,知道身份了么,可是个散修”
那男子赫然便是前几日替苏岑找杀手的男子,此时听到苏岑问,他低了低头,道“大师兄,他原来就是苏钰”
苏钰一愣,接着眼中便冒出了怒火。
想起那日在街道上制服灵狐时的场景,便怒火中烧。他还让人在魔物森林蹲守,苏钰却是直接跑到长风来了,同他遇上时,竟什么也不说,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地同他说话的模样,是不是觉得他像一个跳梁小丑
苏岑不由捏紧了拳“好好苏钰,你好得很”
底下的男子一言不发。
苏岑狠狠地将手边的茶杯砸了除去,花了好久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看向底下等着的男子,他开口道“你还能联系到的杀手里,修为最高是何境界”
男子低头答道“渡劫初期。”
一个渡劫期修士可以撑起一个世家了,用来对付苏钰当真是便宜他了。
苏钰眼底发狠,道“今晚,我要听到苏钰的死讯”
苏钰到临渊派来为了什么,他不用想猜得到。
那日他便试过了,苏钰如今的实力在这次收徒大典中绝对当属上乘,若是让苏钰拿到了收徒大典的第一,他就麻烦了。
想到这,苏岑不由庆幸自己给今年的收徒大典加了一条限制。
听过苏岑的话,男子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大师兄,执事堂的人仍在调查上回之事,我们现在动手,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苏岑闻言骂道“蠢货苏钰不死,一旦他将我们在烽城做的事说出去,临渊派岂会有你我的容身之所”
说到这,苏钰便想起了上回让杀手去杀苏钰的事,当即心中怒火更上一层“上回之事,只怕苏钰早就猜到是我做的了,他什么都知道”
男子不敢再劝,领了吩咐,知道此时苏岑正在气头上,不敢惹他,见苏岑没有其他事要交代,便直接退了出去。
千机峰殿内,苏岑砸了一整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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