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理淡定的扶着幸村精市的手, 走下了高台开始与旁人对戏。
看她那淡定与从容不迫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对这个故事完全不了解。
而六道骸难得的靠谱。
他不仅在绘理与其他人对戏时帮忙念了台词, 还在绘理站在舞台旁等待下一次上场的时候, 将故事的梗概给绘理读了一遍。
于是当这场演出落幕后,所有主演都站在了舞台前方, 迎接他们的是巨大而热烈的掌声。
“演的不错。”耳机里传来六道骸懒洋洋的声音:“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了, 那我就回去找彭格列了。”
“回去吧,我还没有柔弱到需要你一个幻术师来保护我的地步。”绘理借鞠躬的动作开玩笑般轻声说道:“顺便帮我向纲吉说声谢谢。”
“哼, 你好好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六道骸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绘理弯下腰向台下鞠躬, 在直起身的那一刻,被六道骸戴在耳朵上的那只耳机在头发的遮掩下缓缓消失。
在回到后台的路上,幸村精市看着绘理身上明显价格不菲的西装,一脸疑惑的问道:“绘理, 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在上台前戏剧社的社长因为找不到合适绘理的西装而扼腕叹息, 可是在上台后, 原本穿在绘理身上的那一套看板娘裙子,却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西装。
幸村精市仔细思考着, 却还是没有记起来绘理是什么时候换成了这套衣服。
绘理抚平袖口,佯装迷惑的反问幸村精市:“就是上场前去厕所换的, 你没看见吗?”
女孩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饱含着不解, 似乎是想询问为什么幸村精市会问这种问题。
“是吗?”幸村精市摸了摸鼻尖,想到最近身体出现的不适症状,便以为是自己没有记清。
他顺口问道:“是迹部给你送的衣服吗?”
女孩刚刚走进休息室的身体一顿。
失策了。
当瞬间想出一个理由的绘理回头正想解释时,一个声音从走廊不远处传来。
“是我拿来给绘理的。”
朝日奈光紧绷着脸露出了凌厉的下颚线, 疾步从走廊尽头走来。
在看见绘理完好无损的站在少年身旁时,朝日奈光悄悄的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可是绘理还是看见了他眼底隐藏极深的惊惧与怒火。
“玩的开心吗?”
朝日奈光在离绘理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问道。
“……马马虎虎?”
知道朝日奈光在问什么的绘理谦虚回答道。
熟悉绘理的男人从这一句话中就知晓绘理在那个世界过的应该还不错,于是他朝绘理身后的休息室扬了扬下巴说道:“去拿东西吧,我去礼堂外等你。”
绘理点头。
走进休息室后,幸村精市坐在沙发上卸舞台妆,盯着在整理背包的绘理好奇的问道:“门外这位是……?”
“是我父亲再婚后,女方家的孩子。”绘理对朝日奈光身为自己继兄的身份没有避讳,大大咧咧的就说了出来:“也算是我哥了。”
推开门的迹部景吾一进门就正巧听到这句话,脸瞬间半黑下来。
面对迹部景吾的幸村精市瞬间笑出声,绘理顺着幸村精市的视线转身向后看去,就看见了自家兄长的黑脸。
绘理立马望天。
迹部景吾盯着笑个没完的幸村精市,咬牙切齿的露出一个笑容:“幸村,柳找你过去。”
“柳?”幸村精市思索了一会儿,了然的笑道:“是名次已经定下来了?”
迹部景吾点头:“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名次已经定下来了。”
“好,谢谢。”
卸完妆的幸村精市施施然站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绘理也记不得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拿出来放在外面,在确认手机钥匙钱包等等东西在包里后,拉上拉链转身。
一转身,就看见迹部景吾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环抱神色复杂的看着绘理。
“……怎么了?”
绘理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迹部景吾挑眉反问道:“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锐利的丹凤眼在女孩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让绘理觉得自己的一切在这双眼睛里似乎都无所遁形。
“[路易·威登]定制的女士西装,款式应该是几年前风靡的那种。”紫灰色头发的少年视线下移,握住绘理的手腕抬起,让袖口上那颗粉橙色蓝宝石袖扣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绚丽的光芒:“还用足有三克拉的帕帕拉恰做袖扣。”
如带刺玫瑰般张扬华丽的脸,凑近绘理的颈侧轻嗅,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面色难看的起身。
“虽然身上的红酒味并不是太浓郁,但是很明显是不久前才染上的……喝的还蛮多。”
少年的眼神逐渐犀利。
“绘理,要不是时间不对,我还以为你刚刚从哪个宴会里去走了一遭。”
迹部景吾语气讽刺,拧着眉头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你是不是有些东西应该要向我解释。”
刚刚他坐在台下观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认识这些奢侈物是迹部景吾从小就在学习的一门课程,于是在舞台上的幕布打开后,他一眼就发现了绘理衣着的不对。
按道理来说,绘理在母亲离世后继承了母亲的遗产,这样穿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迹部景吾对绘理的习惯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但绘理并没有染上那些恶习,成天用华而不实的东西打扮自己。
更不用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定制款西装与设计精巧的帕帕拉恰了。
然后就是开场时的那一瞬间,绘理周身的气质与向下看的眼神。
那是他但随着父亲与许多大人物交谈时,从那些大人物身上感受到过的血腥与腐朽。
坐在高台上的女孩,就像是一个真正双手沾满血腥的黑手党首领,望着台下的目光都无情凉薄到了万物皆是蝼蚁的地步。
陌生又熟悉。
猝不及防被一记直球打中的绘理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微微偏头避过了迹部景吾的视线。
“衣服是很早以前买来就放在衣柜里没有穿出去过的,因为今天要演的角色才让光哥回去帮我拿了过来。”绘理垂眸苍白解释道,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镶嵌进血肉之中:“身上的红酒味……”
想不出理由的绘理一瞬间哑然失声。
身旁放着背包的凳子被一脚踹翻。
绘理抬头,愣在了原地。
少年面色铁青嘴角紧抿,眼中是盛大到几乎将绘理灼伤的怒火。
“迹部绘理。”他的胸膛因为极度的生气而不断起伏着,双拳紧握指尖捏的发白:“身为和你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兄长,我有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让你宁愿我说无数个谎言隐瞒你身上的异能,也不愿意亲自把真相铺在我面前。”
气到双眼通红的迹部景吾怒极反笑,想要提高声音,但是又顾及着现在的场合压低了音量:
“就像上次你躺在医院里,明明放在医生办公室里的病例说是伤口在心脏上方,你却若无其事的与医生联合好拿出造假的病例想要糊弄我。”
“迹部绘理,你是不是打算到最后受了重伤死在了外面,也要紧紧隐瞒着不愿意让我知道?然后让我带着希望满世界去寻找失踪的你?”
但此时,绘理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知道了!
他知道她拥有异能了?!他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
看着震惊到麻木的女孩脸上露出的慌张神色,迹部景吾疲惫的垂落双肩,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他确认了,绘理还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假如一不小心死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那没看见绘理尸体的迹部景吾肯定会以为只是失踪,然后抱着希望去找一个永远都找不到的人。
温柔又绝情。
在从绪方晴人那封信中了解绘理身负异能后,迹部景吾就在想,绘理的异能是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呢?
为什么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却不愿意同家人一起分担呢?
“朝日奈光应该是知道不少事情吧?”
迹部景吾捂着脸,让绘理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我也不强迫你告诉我什么,你只要记得,我们是家人。”他起身把吓懵了的女孩抱进怀中,疲累叹息:“有什么事情,是家人不能一起分担的呢?”
靠在少年并不是多么宽阔的胸膛上,绘理突然想起了当时她是为什么要把她的异能隐瞒下来的。
是那时候八岁的她在来到一个陌生世界时的无助,是担心害怕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家的恐慌。
虽然在最后她又回到了自己那间小小的卧室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如果下一次自己死在了那个世界回不来了怎么办?
而第一次的死亡,带给绘理的是回家的生机,与迹部景吾望着她浑身鲜血嚎啕大哭的身影。
那一次大家都以为是绘理被绑架以后自己逃了出来,可是绘理却明白,这样的事情不会只发生一次。
害怕家人再次为她担忧,于是她将这个定时炸弹死死的隐藏在了心底。
如今,这个定时炸弹被引爆了,并且炸翻了她修筑在心底的围墙。
“哥。”绘理伸出手回抱迹部景吾,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浮萍:“陪我去一趟绪方宅吧。”
那座在母亲离世后,就被她从绪方先生手里买下来的房子。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331
先让迹部知道绘理有异能。
三观嘛……是要一点一点崩坏的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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