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劝酒可不是一般人。
在虞玥接收的剧情里,可以说是以姜劝酒日后所组建的黄金时间组为中心,去解决不同的案件,其中方济秀创立的法布尔组织及其所做的那些连环杀人案,更是姜劝酒一直在追查的。
而且,姜劝酒自身有着超乎常人的一面——她的听力很好。不过,现在的姜劝酒还没有成立黄金时间组。
虞玥依稀记得在剧情里,姜劝酒似乎是先在成运组建了黄金时间组,后才去了丰山。而关于姜劝酒在成运的事情,并未有过多描述。
法庭内的骚乱自有警卫制止,虞玥没有久留,姜劝酒则是有些恍惚地出了法院。
虞玥忖度半晌,还是行至姜劝酒身旁。
虽然姜劝酒走着神,但仍旧很快察觉到虞玥的靠近,便转头看向她。
“你好,姜警员,我是金伊瑟检察官。”虞玥干脆地自报姓名和身份,并未过多隐瞒。
姜劝酒闻言,轻轻拧眉,似对虞玥的接触略感不解。
“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可以吗?”虞玥含笑问道。
姜劝酒没有拒绝虞玥的提议,二人就近寻了一家咖啡馆,不到半小时,便一起离开。
在这之后,姜劝酒就出国进修了。
虞玥的生活倒是没什么变化,时间一步步地推移着。
待到年末之际,虞玥好似才恍然发觉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她本忽略的事已临近发生的日期。
虞玥不确定陈美妍去世是在哪一天,可她在某一日发现方济秀不再雇佣护工,且疏远她后,就生出了预感。
她一直有掌握曾经逮捕陈美妍的那两个警员的行踪,他们目前都已经调职到了别地,至于虐待过陈美妍的护工,则因她的介入而被判刑,出狱后辗转来了成运。
虞玥关注着方济秀的动向,他并未很快出手,似乎还在计划中。
直到他终于有了动静的那天,虞玥也准备好了。方济秀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虐待过他母亲的护工,这倒在虞玥的意料之内。
虞玥知道护工现在的居住地址,便借着搜查某起案件的理由,去了那附近。她自然是做了些伪装,又尽量避开能被人一眼瞧见的位置。
她以为方济秀或许是来踩点的,虽然她也不排除他会在今天作案的可能,但当看见他真的袭击了护工后,她对他的大胆是带着些微惊讶的。
方济秀尾随着护工,进入到偏僻破落的居住区,在无人的盲点处,便毫不犹豫地打了护工。
见他如此行为时,虞玥本打算用攥着的手机报警,却在即将拨出前,迟疑一瞬。随即,她还是按下了拨出键,三言两语就说明了情况,她又马上挂了电话,继续观察方济秀的举动。
他已经取出刀子,而被他攻击了后脑勺的护工,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还能看得清眼前的人,也明白此刻的险境,护工慌乱地请求他的饶恕。
方济秀对护工的卑微乞求置若罔闻,而是慢悠悠地蹲下,将刀子抵在护工的脖子上,吓得护工不敢再出声,只惊恐地盯着他。
“该留下你身上的哪个部分……”他说得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虞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护工却是听到了,她下意识地摇头,反倒使得自己不小心被割伤了。
瞥见这样场景的虞玥,微微蹙眉,她觉得警方的速度慢了些,难怪姜劝酒与她说过,希望日后能提高出警的效率。
再晚些的话,只怕护工的身体难免会缺失一些部位了。
方济秀似乎很享受护工的恐惧之态,他把刀贴在护工的手腕上,动作极其缓慢地磨着,即便如此,护工的手也立即渗出了血迹。
她小声地,无力地痛呼着,求饶着。
虞玥本就盯着方济秀和护工,见状,她握紧了双手。终究,她还是按捺不住地现身了。
方济秀是海军特殊作战队出身,还参与过军事作战,说实话,虞玥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轻易制服他,但拖延一下时间总归是可以的。
即便她已经尽量放缓了脚步,方济秀也在她接近时察觉到了,并迅速转身。
“……伊瑟。”他对她的出现是感到讶异的,可眼下的状况,他却是不能放任她了。
在方济秀出手的瞬间,虞玥本能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她还没发现,他并未直接将刀子对准她。
方济秀知道虞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过,他倒是不清楚她的身手好到能和他僵持的地步,两人缠斗了片刻,幸好警方总算来了。
听到警铃声的时候,方济秀微微敛眸,不欲同虞玥继续纠缠,偏偏她还不放弃。
方济秀心生莫名的烦躁,看着眼前的人不复往常的明媚温暖,仿佛与他已全然成了敌对双方,他的眼神倏地变得狠戾起来,手下也不再有所保留。
虞玥自是注意到了方济秀的表情,曾经面对她的羞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她只这一秒的失误,便被方济秀捕捉到,他利落地擒住了她的双手,将要有下一步动作之际,警方就出现了。
“快放手——”领头的警官对方济秀喝道。
虞玥趁机又摆脱了方济秀,她本想着收手,毕竟警方都冲过来了。
因着见到方济秀似乎还要有所动作,警官便举枪警示了他。方济秀这才乖顺起来,竟然也不再反抗,而是默然地抬起了双手投降。
被警官逮捕,戴上手铐时,方济秀就紧紧地盯着虞玥,临上警车之际,他突然笑了——是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挑衅意味的笑。
虞玥作为目击证人,当然要跟着去警局录口供,而护工则先被送去医院救治。
等虞玥做完笔录,警方那边还没有从方济秀那里审问出结果。
送虞玥出来的警官跟她提了一嘴,方济秀说要见她一面后,就缄默不语。警方自然不会轻易对方济秀的要求妥协,虞玥也没有主动表示想去看方济秀。
“如果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联系我。”虞玥只是这么道,便离开了警局。
迨虞玥回了检察院,搜查官大概是从相熟的警员那里听到了消息,一看见虞玥,就面带担忧地上前询问她的情况。
虞玥自是说没什么,便继续去工作了。
而毛泰九也得知了虞玥作为目击者的事,虽然不确定他是从什么渠道知晓的,但虞玥未曾深思,毕竟以他的身份,想知道这些消息并不难。
他在案发后数天,同虞玥一起用餐时,才提起这案件。
“我听说嫌犯是你认识的人?”毛泰九状若无意地问道。
虞玥闻言,稍稍一怔,“是。”
仔细回忆起来,其实她和方济秀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在金木正幸还未离开前,她跟金木正幸的交流更多。
她一直对方济秀心存防备,也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或许,她担心自己会像上个世界那样,所以她不欲重蹈覆辙。
只不过,她大抵仍是有些怅然的。
“在因为他而难过吗?”毛泰九的语气温和,神情似隐含着些微担忧。
实则,他颇想探究她眼下的感受,除了那个叫金木正幸的男人和他之外,她的身边原来还潜在着另一个危险人物。
却不知她将相识的朋友亲自送进警局,又是什么滋味。
“倒不能说是难过,只是……”虞玥顿了顿,思绪百转。
她知道方济秀虽在这次作案时被逮捕,但如果他找到一个好律师的话,甚至可以不用被判刑。
她根本阻止不了一个人想要杀人的念头。
虞玥早就知道这点,可她还是得这么做,兴许她所做的,终究都是徒劳无功。
她回忆起柳泰武,他曾经说过,如果她改变了他原本的结局,就应该连带着改变他的心,不然,实际上改变的只有过程,结果或许只会更惨烈,而她也可能受到伤害。
他叫她不要再轻易对他那样的人生出心软和怜悯。
毛泰九察觉到她的走神,此刻的她不带有先前的明朗洒脱,反倒被迷茫纠结困住。
只因一个想杀人还不成功的男人,她就这般模样了。不免让毛泰九颇觉失望,可他又同时感到微微的不爽。
“你是因为他,才那么烦恼吗?”毛泰九不由得问。
闻言,虞玥注视着毛泰九,她对他并不那么设防,便有些忍不住倾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想……有人对我说过,不要轻易去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也不要总是对别人心软。”
她说得语焉不详,但毛泰九也清楚和那个被当场抓捕的嫌犯有关。
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在普通人看来,该是很困难的事情。毛泰九却以为不是难事,他有着一种身为制裁者与审判者的心理,故而他习惯于掌控弱者的生死,又享受旁人的恐惧和痛楚。
至于心软,他倒觉着是无用的,使人变弱的。
任凭他有怎样的猖狂想法,都并未直接表达出来,甚至说出口的与他所思所想的,全然不同。
毛泰九的面上自然是一派安抚的样子,温声道:“伊瑟,你别想太多,你没有错。”
他的确不认为她有错,方济秀杀人未遂反被当成现行犯逮捕,这在他看来,只是弱者的无能表现。
虞玥只是产生了一时的迷惘,毛泰九的话并没有让她立刻想开。不过,她或许本就不该纠结于自己现在的想法,总归她最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才是她内心最深刻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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