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道祖14

    是幻境境灵。

    水镜旁, 不论弟子还是长老峰主, 眼眸有了稍稍的变化。

    问心幻境由人皇所设。这些年由四大仙门维持, 可他们只能借助先祖留下的令牌力量打开幻境之门, 送弟子进行问心考验。

    四大仙门对问心幻境的控制，并不如想象中的厉害。

    现实是，四大仙门便如手握钥匙的守门人, 对问心幻境的利用勉强达到两层。无法彻底利用问心幻境, 更没法子驱使境灵。

    无上道宗曾经有长老试图与境灵沟通。境灵脾气古怪, 根本不鸟他们, 一旦有人越界，不论修为高低，统统被甩出幻境, 无一例外。

    现在

    全真子微微挺直脊背，就连他, 也是头次见到幻境真身。

    60多岁的白发老头, 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微微驼背, 手拄拐杖。

    老头脸色发红，眼中怒意汹涌，似乎真被气急了，众目睽睽下, 他正疯狂用拐杖去敲顾鸣脑袋。

    呀

    符翎儿担心顾鸣，不自觉低呼出声这个糟老头，妖孽不会有事吧

    小姑娘大眼睛紧紧盯住水镜, 一瞬不瞬瞧着，眼底隐隐有担忧紧张。她满腹心神系在顾鸣身上，不曾注意旁侧，大师兄裴断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我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

    老头上蹿下跳，奈何，拐杖一次次擦着青年头皮过去。

    顾鸣单手负于身后，迎着老头拐杖，忧伤叹气“您可能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老大爷，你疏于锻炼，平日应该多活动活动。不然，剧烈运动可能会折腰”顾鸣一本正经劝说，话语真挚诚恳，好像是在真真切切替老头担忧。

    “你放屁”老头儿蹦跶得更加欢快，后腰突然咔嚓一声“诶呦我的老腰”

    “你这混帐小子”

    殿内，围观的吃瓜群众略略疑惑。按理说，境灵只是幻影之身，怎会真的受伤

    顾鸣目露惊讶“老人家，您”

    他立刻收敛笑意，严肃得快步行过去，轻轻将老头扶起，两人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境灵老头面色缓和下来，然后恶狠狠剜顾鸣“你这小子，花样还挺多。”

    “老头子看你不顺眼，年纪不大，讨嫌得很，比宗门里那些狗皮膏药还讨人烦。”

    狗皮膏药

    弟子们都偷偷摸摸去看主位自家师父的脸色。果不其然，连全真子冷静威严的脸也略略扭曲。阴恻恻的，满身煞气，仿佛随时都要冲进幻境里去杀人。

    唯独傅韵依旧笑得畅快，雍容华贵坐着，她漫不经心举起右手。打量自己染成正红色的丹蔻“老头儿说的真不错，瞧你们一个个的，无趣。”

    “怨不得人家不待见你们。”

    “还没入门的小弟子都比你们强上千百倍。”傅韵冷嘲热讽，充分表达自己判定在座诸位都是垃圾的观点。

    “大师姐，够了。”全真子话音里充满警告，傅韵冷哼一声，也没继续冷嘲热讽。

    幻境内，老头只隐晦骂了他们几句，殿内人心知肚明，可不会挑破。如今，傅韵大喇喇挑明。各峰峰主都觉在弟子们面前丢了面子，气氛诡异得沉默凝滞下来，空气中，飘浮出了隐约硝烟味。

    全真子头疼。

    水镜中，境灵老头消失，漩涡出口浮现。

    顾鸣只需立刻离开，便算通过考验。

    不过瞧瞧其他画面中灰头土脸，勉强保持神智清明的考生。再瞧瞧神清气爽，悠闲自在，连头发丝儿都没乱上一根儿的顾鸣。

    这、这算什么通过

    傅韵歪斜撑着脑袋，又笑“这小子真有意思，第一关用烤肉用青鸟。第二关，嫌弃幻境不够真实。”

    “耍小聪明，倒也算机灵。”

    “把他的水镜撤掉。”

    这小子已经通过考验，没可看的了。

    两名弟子第二次结义，刚准备将顾鸣的水静撤掉。画面中，俊逸到邪性的青年蓦然扬眉转眸。那双眸子竟仿佛透过水镜，直直望进了大殿。

    顾鸣启唇，笑意清暖。方才散漫的恨人劲散去大半，笑容中多出三分真实暖意，低声。喃喃自语“说好了，让你瞧瞧，总不能食言而肥。”

    宫殿幻境塌陷后，顾鸣周遭只有白蒙蒙的虚无空间。

    但此刻，伴随着男人话音，虚无空间像是画纸被染上了涂料，顾鸣身后极遥远处慢慢显出暗蓝色天幕。

    夜色沉沉，星光挥洒，万千星辰相映璀璨。

    幻境虚空磅礴浩大，顾鸣身在其中。被遥远星空映衬得，成了最渺小的尘埃。

    “等等”

    几道声音同时喝止，维持水镜法术的弟子。

    全真子仿佛发现了极致惊人的事情。死死盯着水镜。

    星空，大地，青草，树木山林。

    纵使在场人都进过问心幻境，见识过可媲美现实的幻境。可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磅礴缥缈，真实到让人头皮发麻得幻境。

    星空下，顾鸣懒懒散散，双手环胸。目光所在处，一点红光扩大成形，如水墨般飘渺飞扬，须臾间，幻化出一道轮廓模糊不清的妙龄少女。

    红衣似火，剑气纵横飞扬。

    水墨晕染的火红沙裙飘逸飞舞，长剑凌凌生辉，寒意森森。

    惊鸿一瞥中，舞剑红衣女子便如偶然落于凡尘的神女，须臾后，红光炸裂，伴随星光熠熠，一同消失。

    顾鸣在此刻，踏着破碎星光，走出问心幻境。

    符翎儿小脸儿已经红尘了苹果，心跳如擂鼓，双手食指交叠在胸口，努力压下从心底泛出的酸和酸。

    除了她，没人看见顾鸣踏出幻境一刻，上挑含笑的桃花眼。

    笑意盈盈，风流倜傥，带着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轻佻。

    可，可怎么这么让她喜欢呢

    那在星空中舞剑的女子是自己，符翎儿耳朵边回荡起顾鸣低沉好听的话“绝世美人”

    他心目中最美的女子，是她。

    “妖孽”符翎儿嘴角抑制不住上翘，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在众多师长和师兄师姐们面前，兴奋狂跳。

    小姑娘全部注意力都被顾鸣最后的浪漫举动吸引，心底甜到爆炸哼，看在这家伙勉勉强强讨自己欢心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方才的事了。

    ＊

    开山选第二关，顾鸣又是头一个出来的。

    依照常理，顾鸣成绩斐然，完全可以拜入有实力的师门。

    事实却令人大跌眼镜，顾鸣借用特殊秘法遮掩住修为被废的事实。全真子并各峰峰主没瞧出他修为被废过一次。只简单瞧过后，发现顾鸣气血两亏，身体底子很差。

    这种根苗底子差，气血两亏，无法为日后修炼打下牢固基础。就算用天材地宝弥补亏损，也是白白浪费资源。

    加上顾鸣前两关走了捷径。说的好听是另辟蹊径，说的难听点，是投机取巧。

    他体质虚差，烤肉好吃，能在捏美人这种事儿上拔得头筹，屁用没有。

    说到底，是废柴。

    傅韵对顾鸣颇感兴趣的，瞧见他后，兴趣大减。懒洋洋说了两句话，再也没搭理顾鸣。

    过第三关者统共九名弟子，除顾鸣外，皆有归宿。

    独独留下三关闯关第一的他。

    新入门弟子对顾鸣羡慕嫉妒散的干干净净。

    顾鸣无人问津，已经拜入师门的弟子瞧着顾鸣，眼底隐隐有得意不屑。

    有小聪明又如何，还不是个谁都看不上眼的废柴。

    像他这样，气血两亏，进入无上道宗，没有前途。

    同入门弟子都被选走，留下顾鸣一个。尴尬憋屈难受，这种事情放到普通年轻人身上，真真会让他们呕死。

    顾鸣浑然不觉处境尴尬，在全真子问过三遍，却没人愿意收顾鸣为入室弟子后，他洒然而笑。

    顾鸣松松用束带系着发，年轻公子桃花眸依旧平静含笑，懒懒散散行过礼“弟子只想拜入无上道宗，并不强求哪位收我为徒。”

    “掌教将弟子安排在外门就好。”

    “唔唔唔”顾鸣，我收你，我收你为徒啊符翎儿贼憋屈，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大眼睛乱转拼命示意顾鸣，笨蛋，拜我为师，拜我为师啊

    爹爹好生烦人，她就想收妖孽当徒弟怎么了

    只要顾鸣开口，爹爹就不能阻止自己。

    顾鸣浓烈纯粹的黑眸微微挑高，似乎不曾察觉符翎儿有异常，安静肃立。

    全真子松了口气，直接吩咐弟子将顾鸣带去外门。

    “多谢掌教。”顾鸣彬彬有礼，笑容依旧不见半点阴霾，从容矜持。

    这份坦荡从容，令诸位峰主不禁侧目。

    “好一番君子气度。”傅韵由衷赞叹“宠辱不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此心性”可惜了。

    若非他气血两亏，将来必非池中物。

    可惜，可惜呀

    傅韵眼眸流露出了丝丝缕缕的叹息遗憾。

    普通人，永远只能是普通人，与长生大道无缘。

    开山选收弟子不是大事，事情完了，长老和弟子纷纷离去，最后，只剩下全真子和符翎儿几个。

    “爹”符翎儿眼圈都红了，她心疼啊。想起方才的场景，顾鸣被看出气血两亏，开始还争吵着，想将他收为弟子的师兄们立刻不说话了。

    后来，师兄你推我搡。其余八个人陆陆续续被选走，只留下顾鸣在原地，爹爹问了三遍，无人愿意收他。

    符翎儿心疼的像是被刀子卷着，明明是这样尴尬到令人无法自容的境地。他还能笑出来，笑的从容，仿佛看不到那些人叹息遗憾，又鄙夷不屑的目光。

    符翎儿气的哭了“爹爹，我就收他为徒，你干嘛要拦我”

    “翎儿”全真子宠爱唯一的女儿，却从不娇惯她。面色略略沉郁，冷声呵斥“他气血两亏。炼气期初阶的修为，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筑基说不准，这辈子都无法筑基”

    “那又怎么样我的弟子，只要我喜欢就好了”符翎儿气到冒火，不明白爹干嘛非管她收徒转身朝门外跑“我收徒，不需要你管”

    符翎儿性子骄纵了些，却不是听不进去话的执拗性子，全真子头一回撞上女儿这般模样。眉头微蹙，道道流光化成锁链，简单粗暴将人定在原地“翎儿，你还小，莫要冲动。”

    “断儿，你把你师妹送回洞府，让他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爹”

    全真子把女儿不满的喊声抛于身后，顾自离去。

    这丫头太胡闹

    再让她继续肆意妄为，日后还如何管教真是太宠爱这丫头，才让她无法无天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符翎儿被裴断拎回洞府，她想反抗，想偷偷摸摸溜出去找顾鸣。第一次，被裴断正面逮到，第二次，还没落地，飞剑突然失控，符翎儿摔了个狗啃泥。

    第三次，迎面撞上微笑看书的温柔大师兄“小师妹，你想去哪儿”

    符翎儿选择了狗腿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顾鸣你等我，我铁定会去拯救你于水火中的

    符翎儿攥紧小拳头，想象顾鸣失落崩溃，痛苦难奈，被众人群嘲的可怜委屈模样呜呜呜，好惨一妖孽。

    符翎儿想象中的顾鸣，没有自己安慰，应当非常惨，失魂落魄，踌躇满志，却被中途折断羽翼

    连闯三关夺得第一，却因体质废柴被所有长老师兄拒之门外的顾鸣，成了无上道宗最热门的大新闻。

    “阿嚏”

    顾鸣又打了个喷嚏，逛园子似的，在灵气稀薄外门悠闲观赏风景。身后，两只青鸟一左一右跟着，神采奕奕，拱卫着他。

    顾公子看似无意瞎逛，实际在一条线一条线寻找阵法阵眼。

    他随手丢出两块烤肉，身后青鸟立刻扑棱着翅榜抢食。

    三日时间，顾鸣走遍了整个外门，找出结界阵眼所在，寻出统共27处漏洞。

    剧情中，原主利用符翎儿得到无上道宗的攻防图和结界大概阵眼所在，将这些情报当成投名状上缴妖魔两族，获利匪浅。

    春光明媚灿烂，顾鸣。搁下画笔，将最后一处填好。

    画上，群山连绵，无上道宗72峰错落其中。阵眼清晰名了，顾鸣用红笔勾勒出缺损错漏处，将基础阵法改善，重新把断开的小阵法连接成整体。

    “砰砰砰砰砰”

    简陋木门被砸的咣咣作响，顾鸣不疾不徐，收起画。他将将走到门边，木门已被人哐当一声，大力踹开。

    为首的褐衣青年脚踏木门，牛逼轰轰走进来。看顾鸣的眼神，像是看一脚就能碾死的蝼蚁，眼神高傲，扫过整个房间。

    “阿东，阿尤，把东西都砸了。”褐衣青年叫严冬，无上道宗外门有近千个弟子。资源稀薄，外门弟子都有自己的小团体。

    天赋普通，没靠山的普通弟子。不加入某个团体，在抱团严重的外门里根本活不下去。

    不加入小团体，人也死不了，毕竟，无上道宗严禁私斗，即便是外门弟子死了，也会将管事长老招来。

    是以，他们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便比如现在，严冬领着人强闯进房间，准备打砸抢。

    谁叫顾鸣不识抬举，居然敢拒绝他的邀请。

    有胆子拂他脸面，就要承受自己的怒火。严冬身材高大结实，肌肉虬结成块，冷笑着威胁“顾鸣，你不过是个气血两亏的废物，还装什么清高”

    “识相点儿的，加入我麾下，按照我吩咐做事。不然”

    顾鸣长身玉立，笑意依旧挂在唇边，眸中却寒光熠熠。冷森森的宛如利刃，摄人心魄。犀利至极的目光看得严东一愣，旋即冷笑“砸”

    阿东，阿尤“老大，保管叫你满意”

    他们教训不听话的新人很有经验，已经形成了规矩。不伤人，却能叫你寝食难安。如此一来，就算苦主告到管事长老那头，他们也有的说。毕竟，管事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摩擦出手管教他们。

    外门弟子数目众多，想要争取修炼资源，就得挣，就得抢。

    谁叫这个顾鸣不识抬举，又是炼气期初阶的废柴呢，活该被他们抢

    顾鸣眸光略略一闪，阿东砸向柜子的铁拳不知为何突然改变方向，阴差阳错，他脚底一滑，铁拳裹着劲风，哄然砸落到阿尤脸上。

    “哦”惨叫声起，阿尤捂住乌青乌青的右眼连连后退，疼的面色惨白“你往哪儿打呢混蛋”

    “我、我没打你呀”阿东看自己打出去的拳头，满脸懵逼“哎呦，我真没打你”

    “白痴”阿尤捂住肿青的眼，骂骂咧咧走过去“算了，办事儿要紧，你离我远点”阿东性子憨厚，见阿尤不计较，忙不迭点头，离他稍远了些。

    这回，高抬起右腿，腿风扫向房间内唯一的床。

    “啊”凄厉哀嚎的惨叫声比刚才更加刺耳，痛楚溢于言表。

    “阿东，你这个王八蛋故意找茬是吧”

    “我没打你，我真没打你啊”

    “嗷我的脸”阿尤鼻青脸肿，说话囫囵不清“还敢说不是故意的。拳头全照着我脸上招呼，你真当老子怕你。”

    阿东满脸无辜加惊慌失措，一个劲儿的喊冤枉，阿尤步步紧逼，满身煞气。

    眼看就要打起来，严冬冷声呵斥住了俩人，犀利目光转向顾鸣。他能在外门里混出名堂，还是有脑子的“你搞的鬼，是不是”

    顾鸣唇角似笑非笑，笑意透出薄凉舒淡。

    淡然回望严冬，他不曾说话，漆黑冷冽的眸却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我还小瞧你了。”严冬扯开嘴角，笑容狰狞“老子今天非要给你点儿教训”

    严冬一掌拍向顾鸣肩膀，顾鸣眸色微动，移动的步伐顿住，似是吓傻了，没动弹。

    严冬如蒲扇般的铁掌结结实实拍在顾鸣肩膀处，青鸟面色微白，躲向大开的门扉。

    “想跑”严冬打定主意给顾鸣教训，又是一掌拍出，直直轰向顾鸣胸口。

    翎儿摆脱难缠的大师兄后，急急赶来外门。

    尚未落地，眸色凝滞。顾鸣脸色发白，多日不见，他又比从前瘦削了许多，脸色苍白病态。门内掌风如同跗骨之蛆，毫不留情，轰向顾鸣。

    “混账”符翎儿双眸喷火，两道灵力匹练交缠如银蛇。她手指飞仙转，灵力化成长鞭。鞭影若飞，鞭打在严冬身上脸上。

    “敢欺负我的人。”本小姐就打的你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严冬上一刻还沉浸在教训顾鸣的愉悦中，骤而面临狂风爆雨，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魁梧健壮的身躯被生生打成虾米，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哆哆嗦嗦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符翎儿比喷火的母老虎还可怕，一脚踹飞严冬“本小姐打不死你王八蛋”

    严冬咕噜噜滚出去，撞到台阶上，又顺着惯性咕噜噜滚回来，符翎儿不觉得解气，抽起鞭子准备再打。

    “别打了。”

    顾鸣握住符翎儿紧绷的右臂，小姑娘转头怒瞪他“你都被他欺负成这样了，笨蛋”

    “他刚才一掌，真的打到你身上，非得胸骨断裂不可。”符翎儿胸腔怒意翻腾，根本压不下来。日光下，年轻公子苍白着俊脸，依旧丰神俊朗，低头轻轻一笑，笑着摇头“他只是外门弟子。”

    符翎儿再打下去，便是以大欺小“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莫打了，我没事。”

    男人身体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差了，说着又咳嗽起来。咳的很严重，很快，就咳得满脸通红“我真的没事。”

    男子扬眉，对符翎儿勾唇而笑，笑容清暖，话语低哑又好听“翎儿，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符翎儿“才，才不想你”

    却反握住了顾鸣冰凉的手掌，眼角泛着红“你这个笨蛋”

    外头，噼里啪啦动静闹得这么大。房里僵持的阿东两人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奔出来。一眼望见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大，赶紧扑过去“冬哥，冬哥你没事吧”

    “冬哥，你醒醒”

    “冬哥，你别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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