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辩解无用

    第 9 章辩解无用

    徐怀璧听了芷馨的这一声“夫君”，快步迎上前去，浑不觉自己脸上微笑的样子。

    却见林芷馨已曼步过来，站在离“他”一尺之近的地方，仰头微笑：“夫君，我去和爹爹商量，今儿便往慈恩寺替我母亲烧香还愿，你说可好？”

    徐怀璧看她仰望着自己，语声温婉地问询着，眼睛却是眯着的，唇角微微有些下垂，那绝不是一张开心的脸，甚至不能说是一张平静的脸。

    徐怀璧不由展臂抱住她，低声安慰她：“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林前辈不会同意的……”不远处传来杨凌枫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

    徐怀璧不由一愣，望向杨凌枫，却见杨凌枫一脸平静地回视过来，仿佛刚才的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

    “呵呵……”林芷馨仿若未闻，轻笑道，“我骗你的，不用商量了。爹爹刚才就同意了呢！”她拉起徐怀璧的手说道，“我们收拾一下就走吧！”

    徐怀壁被她拉着走，走得急。

    当转过假山时，林芷馨已渐走渐慢，徐怀璧随着她的步伐慢慢地走着，只觉腕上被攥得生疼，很疼很疼，练过武功的人手劲果然是不一样的呢。

    徐怀璧很怕疼的，可“他”却忍着不哼一声，只是侧头看她。

    林芷馨的头低着，低得不能再低，到房门前的时候，徐怀璧低头时在林芷馨的前裙上看见一小点一小点的泪湿痕迹，紧攥着自己的那只美丽而苍白的手也松了开来。

    徐怀璧却反手托住了那柔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母亲……怎么一直没见到？”

    林芷馨抽了手，艰难地说了一句：“我娘，在我八岁上，就已经死了。”她转身飞奔进房内。

    徐怀璧听到新房里传出隐约的啜泣声，心里觉得很不好受。

    是因为杨凌枫，所以如此伤心哭泣吗？路上却一直那样忍着，宁肯给人恩爱的假象，也不愿在那人面前失去尊严地流泪。

    成亲之夜，请安之晨，都没见到你母亲，知道其中必有缘由。所以我那样问你，你便可以大声哭泣。

    可是，你是这样倔强，即便如此悲伤，还是不肯大声地哭出来。

    林芷馨，你对杨凌枫，究竟怀有怎样的情愫？是爱吗？那爱有多爱？

    你对我，是恨吗？那恨又会有多深？

    可是，我不是莫微生啊，你知道吗？

    徐怀璧在风中呆呆地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林芷馨挽着个包袱，神色平静地走出来。

    “走！”林芷馨绷着脸道，顾自往外走去。

    “啊，哦……等一下！”徐怀璧傻傻地应了声，看了她一眼后仿佛想起什么东西似的，跑进房里好一会儿，也背了个包袱出来。

    见林芷馨怀疑地看了看自己，徐怀璧颠了颠平扁的包袱，傻笑了一下也不解释。

    两人到了大门内，四名仆从婆子与八个轿夫便行礼来见，一路上都跟随在她们左右。

    徐怀璧不由郁闷，感觉自己像重犯一样被人看守着，心里也就更好奇，林芷馨是怎么让她爹同意两人一道出门的。

    一路上，坐在轿内的两人闷不作声地坐在轿内。

    本来林芷馨原意是要一人一轿的，那管家周叔却一脸诚恳老实地说府内其它轿子都在维修，现在只这一顶八抬大轿了，其实是为了方便看住她二人。林芷馨一时脸色很差，却似乎也无可奈何，于是就换来这将近半小时的沉默轿程。

    徐怀璧看看林芷馨面无表情的脸，想了想，从怀里取出药来，道：“你臂上的伤如何了，我给你擦擦吧。”

    林芷馨冷笑：“不用你管！”

    徐怀璧无语，这女人，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似乎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冷笑。

    徐怀璧打算以毒攻毒，也冷笑给她看：“手臂是你自己的，是该你自己管。”说完，不由她分说地将药塞在她手里，然后不去理她。

    郁闷了好久，那边没见动静，估计算是给面子收下了。徐怀璧多少松一口气。

    两人又回复到相傍无言的状态。

    最终徐怀璧决定还是由“他”来打破这僵场，便开口问道：“你爹怎么会同意我们出去？他不是怕我逃走的吗？”

    林芷馨在这八抬大轿中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坐着，闻言拿眼冷冷看他，然后垂下眼，冷笑道：“你以为你逃得脱吗？如果你打得过三十个人，也许还有可能。”

    “三十个人？不是只有十二个吗？”徐怀璧怀疑地看看林芷馨，稍稍撩起轿帘，观察了很久，转过头来已是一脸沮丧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我有什么能让人这样花心思看得这么紧啊？”

    徐怀璧无助地望向林芷馨。

    林芷馨的目中却蓦然射出异样的目光，那似乎是无可言说的怨恨，良久，才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不该存在的……”

    徐怀璧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底发寒，不由自主地想辩驳，却又有三分迟疑，叹了口气，徐怀璧最终决定说出真实，“他”诚挚地望着她说：“芷馨，我不是莫微生，你恨的人不是我。”

    林芷馨怒极反笑：“呵，不要以为失忆了，就可以抹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莫微生，若不是因为你，我的人生不会如此不堪！若不是因为你，我爹也不会……”

    她哽咽住口，眼底掠过痛苦的光芒，终是撇头向壁，再不出一声。

    徐怀璧一时觉得很想哭，没来由地这么招人恨，到底该怎么做怎么说，才有人信呢。

    两人痛苦着各自的痛苦，一直均速前进着的八抬大轿突然止步。

    为首的仆从李坚厉声喝道：“哪来的婆娘，速速离道，不要防碍他人赶……路……”

    徐怀璧被这声厉喝揪出痛苦自怜的沼泽，再加那李坚最后两字说得蹊跷，不由伸手挑起一半轿帘，向外望去。

    只见道路中央，一抹丽影优雅而媚惑地卧躺于两杆盒挑之上，神态妩媚入骨，□□隐隐，性感妖娆，撩人心魄，难怪那三十岁未到的李坚见状差点吞下舌头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女子见人喝斥，竟是不急不恼，悠然起身，一双看似妩媚实则锐利的眼睛瞟过来，开声娇笑。

    “来者可是‘花蝴蝶’莫微生，小女子白柔在此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