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炎的力气大的惊人, 江沐被抓着衣后领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耿炎一路粗暴的拽到了车前, 一把塞进了车后座。
江沐惊恐而又绝望, 挣扎中从后座上摔了下来, 但没顾得上疼痛,便开始疯狂踹打着强势压上来的耿炎。
狭小的车厢内,混乱中,耿炎大腿被江沐奋力踹了一脚,差点就要被击中要害。
耿炎牙咬的咯咯作响, 他手薅着江沐领口的衣服, 又把江沐从座下一把拎到了座椅上,一条膝盖压着江沐的疯狂踢动的双腿,一只手抓住江沐双手腕,直接摁在车门上。
“你他妈不是能耐吗,再踹啊!”耿炎鼻息咻咻, 目眦欲裂, 抓着江沐的那只手, 绷起数道青筋。
江沐眼泪夺眶而出, 即便他此刻已不想再没出息的跟耿炎低头,但情绪一激动就掉眼泪的毛病,好像早就跟他软弱的天性融为一体, 根本难以自控。
耿炎见江沐眼泪掉的厉害,身体更颤如簸箕,顿时气消了大半, 随之又恢复尖酸刻薄的嘴脸,冷笑着嘲道,“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是什么怂逼玩意儿我还能不知道,还敢跟我横。”
江沐此刻心灰意冷,他看透了耿炎的无耻和难缠,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再如何反抗或求饶,都不可能让耿炎放过他。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耿炎面前自取其辱。
耿炎手指铁钳般捏住江沐的脸颊,将江沐的强行扭向自己。
即便对上耿炎的目光,江沐眼底也是清晰的恨与厌,反而没了耿炎期待的恐惧和乞饶。
耿炎微微倾身,狭长的双目盛满危险的笑意,缓缓逼视在江沐的眼前,“你说我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耿炎等待着身下的男人在恐惧中向自己妥协,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江沐几乎没什么反应,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身体在随着绝望的抽泣微微颤动着。
江沐此刻如从水起刚捞出来一样,凌乱的碎发贴在前额,从几缕发梢滴落的雨水,汇聚成细小的水流,顺着白皙光滑的颈线缓缓滑进锁骨间的浅窝。
耿炎的目光,魔怔了一般追随那道细流,在江沐的脖颈与锁骨间反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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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偏寂的路边,耿炎的车几乎隐没在幽暗的夜雨中,车内灯光微弱,里面的景象被车窗玻璃上雨水冲刷出的水幕所遮挡,只隐约可见车身在剧烈晃动,透过车窗传出的嘶骂与哭求夜转瞬间淹没在雨声中。
江沐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自暴自弃的绝望中,面对再强的外来伤害也能做到麻痹,然而当耿炎突然上来脱他衣服时,他依旧如惊弓之鸟一般感到恐惧与崩溃。
他的确胆小懦弱,但他的精神,从未堕落。
江沐发了疯一般反抗,然而与耿炎的力量悬殊实在太大,最后还是被耿炎扒光。
江沐整个人颤抖的蜷缩着贴着车门,耿炎抓住他一只脚踝,将膝盖压到他身前,令他难以用身体形成自我保护。
耿炎之前用贺谦言身份与江沐相恋时,最后一次在江沐身上制造的那些痕迹还在,颜色淡了一些,但依旧能让人一眼看出,那是经过如何激烈疯狂的洗礼留下的。
看到这些,耿炎胸腔里忽然膨起一阵强烈的满足感。
这些都是他的。
耿炎欺身而下,笑眯眯的看着江沐惨白的脸色,泪眼婆娑的模样也着实令他心痒。
“就这歪瓜裂枣样儿,送去做鸭子,都是打折的货。”耿炎打量着江沐清隽素净的五官,啧啧两声道,“难怪跟贺谦言相处几年了都没上过床,估计贺谦言也瞧不上你吧,跟你谈恋爱,也就是看你听话,把你当个满分保姆用着,要不是我,你这一辈子都是个处男,我可真是积了大德了。”
比起此刻的恐惧,耿炎这会儿恶言恶语反而刺激不到江沐。
江沐紧抿着嘴唇,视线微微下坠,难以挣扎的身体依旧在下意识的打着颤。
耿炎的目光从江沐的嘴唇一路向下,一处不落的扫视到江沐蜷缩的脚趾上。
耿炎心底啧啧的掉口水,这家伙平时看着也就长的不错,身材真看不出什么特点,平时的穿衣品位也毫不新潮,但脱了衣服后,就他妈养眼的不行,腰细腿长皮肤白,又欲又纯简直了。
心底吸溜一声收起无形的口水,耿炎情难自禁的低头亲了亲江沐的嘴唇,笑着道,“我们再搞一次,你也别不好意思,我就当是做慈善了。”
虽说扒光江沐的过程很不道德,但真要到提枪上阵这一步,耿炎还是想让江沐心甘情愿。
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不仅有违他处事原则,也极挫伤他耿炎的面子,毕竟这种事,怎么着也该是别人上赶着跟他耿炎主动。
江沐感觉到耿炎是在和他商量,顿时感觉还有希望,便颤着嘴唇低声道,“我...我不行....”
“怎么会不行,又不要你动。”耿炎一本正经说着,“你全程就闭着眼睛享受就行了,这车厢太小,可能施展不开,所以我最多就搞两...额三次就行,你要是觉得太多,还可以再商量嘛。”
江沐见耿炎一只手已经开始去解腰带,吓得直摇头,“不...不行,不行。”
江沐又开始挣扎,犹如没穿衣服的缘故,这一动反而更加促了耿炎体内的血液流动。
耿炎低头噙住江沐的嘴唇,略带失控的亲吻顺着江沐脖颈一路向下,直到某处。
......
江沐怎么也没想到耿炎这会儿会为自己做这种事。
这个混蛋做事已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要害被“袭”,江沐的反抗渐渐变得绵软无力。
过了一会儿,用车内的一瓶水简单漱了漱嘴,耿炎回到驾驶座上坐着,开始整理衣襟。
耿炎衣服倒也不算皱乱,毕竟一件未动,就是头皮疼的厉害,也幸亏是头发短,要不然刚才要被江沐的双手硬薅下一大把。
后座的江沐也刚穿好衣服,屈辱的眼泪还掉个不停。
即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身,那种事也让他感到无比受辱。
知道耿炎这是已经放过自己了,穿好衣服后,江沐擦了擦眼泪准备下车,但车门被耿炎上了锁,他根本打不开。
这时耿炎启动了车。
“行了,我送你回去。”耿炎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他看了眼后视镜里,江沐那双眼哭红的眼睛,不禁嘲笑道,“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难不成刚才不比你以前用手解决舒服?”
江沐没有理会耿炎,扭头目光清冷的看着车窗外。
“我这辈子就没给其他人做过那种事,要亏也是我亏。”
江沐忍无可忍,“我没求着你替我做,是你自己自轻自贱。”
耿炎意外的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笑着道,“行啊,就当我自轻自贱吧,那我刚才那样伺候你,这按行价你得付我多少钱?”
耿炎的不要脸,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了江沐的认知,“你一文不值。”
“哦,你还想白嫖我?”
江沐索性看着车窗外,不再说一句话。
耿炎将江沐送到了酒店门口,车刚停稳,江沐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耿炎降下车窗,对着快步上台阶,头也不回的江沐道,“诶,不点评一下我的服务吗?”
江沐背影一僵,脚下顿时飞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耿炎的视线中。
耿炎若有所思的看着酒店那扇旋转门,最后扬唇阴笑。
既然有兴趣,干嘛不去搞?
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男孩,搞起来反而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有意思。
江沐进酒店后,想到这会儿贺谦言应该已经睡着了,便在前台又开了一间房。
他这会儿急需要洗个热水澡。
江沐先将擦干的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然后便去洗澡,之后将换下的衣服也一并洗了,晾在洗手间内,等着里面的排风扇自动将其晾干。
手机内部并未进水,充了电后顺利开机,江沐穿着浴袍坐在床边,看着手机上贺谦言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回来了吗?
已经是快十二点的深夜,江沐疲倦而又受挫的心获得了一丝安慰,他回了贺谦言信息,表示自己另开了一间房睡下了。
本在纠结着该怎么向贺谦言解释自己迟回和另开房的原因,但很快贺谦言便回复了一句,寥寥三字:早点睡。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噼里啪啦的打在离床不远处的窗户玻璃上,江沐感觉胸口闷的厉害,大脑昏沉。
江沐握着手机很快回了一条:言哥晚安。
也没有再等到贺谦言的回复,江沐躺在床上,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应该一开始就跟贺谦言说实话的,告诉他是耿炎找他,而不是撒谎。
他以前从来不会对贺谦言撒谎。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到了天亮,江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睡着过。
吃早饭的时候,江沐小心翼翼的观察贺谦言的脸色,见他与佟婉说话依旧和往日一样平静,英俊的面容不曾有一刻异样,江沐逐渐打消了找贺谦言坦白的念头。
回了中安市,就与那个男人彻底没交集了,这会儿找贺谦言坦白昨晚,除了加剧自己和贺谦言之间的隔阂,并不会让贺谦言觉得他有多诚恳。
上了飞机后,江沐坐在贺谦言的身旁。
往日在一起,即便一言不发,江沐也不会感到不自在,但这会儿,江沐总想说些什么跟贺谦言拉近点距离。
“江沐...”
出乎江沐的意料,贺谦言先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江沐立刻转头,像专注听课的学生一样看着贺谦言,紧接着他就听贺谦言轻声道,“小孙说,昨晚回酒店后,他并没有找过你。”
江沐一愣,心陡然间开始下沉。
他知道自己撒谎的报应来了。
贺谦言的话,令江沐分不清他是主动问的小孙,还是小孙不禁意的随口一说让他知道了。
当然江沐也没资格去问。
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间,江沐心虚的低下头,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是去见耿炎了,对吗?”贺谦言看着江沐,“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你不会对我撒谎。”
贺谦言的声线依旧如往常一样,但此刻就如温柔的凌迟,明明看穿一切,却依旧不露声色,不知是因本就无感,还是性情里就不愿将喜怒形于色。
江沐在贺谦言跟前从来都是透明的,没有过隐瞒,没有一丝不轨,听话而又乖巧,江沐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就是自己被贺谦言接纳的原因。
所以江沐知道,他对贺谦言撒谎,“主动”去见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这会比他身上那层与耿炎荒唐的关系,还要让贺谦言感到失望。
“言哥,对不起。”江沐低声道,“他..他昨晚找我,说要跟我谈谈,当时他都到了楼下,我担心不下去见他,他会上来没完没了,所以就..就下去跟他见了面,我...我怕我说了你会不高兴,所以就..就才....”
贺谦言抬手抚摸着江沐的脸庞,轻声问,“你们去了哪?”
江沐心虚而又羞愧,但他不敢再对贺谦言撒谎,“去...去了耿炎的家,但..但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就是聊了一会儿...”
江沐把耿炎将自己错认成他恩人一事告诉了贺谦言,并表示,“他之前那样,就...就是因为这个,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他不再把我当成他所以为的那个男孩,以后肯定就...就不会再来骚扰我..我们。”
贺谦言看着江沐慌措的模样,微微笑了笑,“我相信你,没关系...”
贺谦言说完,扭过身靠回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空气又骤然安静了下来,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江沐看着贺谦言安详宁静的侧脸,俊美修挺如古希腊神的雕像一般无可挑剔,虽是和亲弟弟一样的五官廓形,但却没有耿炎那种强势狠戾的感觉,他气质沉敛如玉,人温柔似海,偶尔江沐也会觉得看不透他,就如此刻的贺谦言,如幅色调黑白,静谧而又高深的墨画...
飞机抵达了中安市,贺家只安排了一辆车来接,接的自然也是贺家人,佟婉贺谦言及贺棠上了车,因位置有限,所以管家李叔自己打车。
完结任务的小孙和江沐,自然也就各回各家。
因为顺路,所以江沐和贺谦言的主力小孙打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小孙终于问了江沐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又开始接回来的那个人不是贺总啊?”
“啊?我...我其实也知道的很迟。”
“我真的是大开眼界啊,平生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小孙感叹道,“不过贺总家也真够复杂的,你看贺总那个亲弟弟都不肯跟我们一块回来,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根本不想跟贺总他们相认啊,感觉这里面有好多秘密啊。”
“这个...不太清楚,这毕竟是言哥他们的家事。”
江沐生怕小孙继续八卦,连忙转移话题询问小孙贺谦言公司这段时间发展如何,是否也有因此事受影响。
这一问,江沐才得知贺谦言公司出了大事,副总联合公司财务转移了公司账面上所有资金逃至国外,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小孙说这是蓄谋已久,虽报了警也估计很难有结果。
江沐难以置信,他很清楚贺谦言为那公司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日夜的应酬和不知疲倦的通宵,如今一切都付诸东流。
然而从昨晚到今天回来的飞机上,贺谦言不曾与他倾诉一句,他甚至也没察觉到贺谦言的异样,也满门心思都在考虑着如何修复自己和贺谦言的关系。
贺谦言所承受的打击,远要比他沉痛的多,他居然还紧接着撒谎伤了贺谦言的心。
“你们损..损失了很多钱吗?还可以再挽救吗?”江沐慌措的问小孙。
小孙叹了口气,“好几个亿呐,公司账面的钱都快不够发工资了,而且银行贷款的还款期限也要到了,现在公司里面.....唉,不说了,反正就是一团糟,下面就看贺总是想办法借钱先把贷款换上,还是就直接卖掉公司...”
“多...多少钱能救你们急?”江沐迅速问道。
他那套公寓还能卖个几百万,加上手里的存款,七七八八凑起来应该也...
“贷款加上维持公司正常运作,得要七八千万这样。”
小江顿时心凉了半截。
“其实我们这是小公司,这笔钱对贺总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主要看贺总家愿不愿意出手帮贺总了。”小孙道,“你忘了?贺总父亲可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商,这钱都不够贺家一个楼盘收益的零头,贺家随便一个分公司,都够碾压我们这小公司的,不过我觉得也挺悬的,贺总开这公司,一直都全靠自己,几乎就没用上他父亲的关系,要不然这两年也不用这么辛苦,也不知道是想磨炼自己,还是和他家里有什么矛盾,我听说贺总的母亲是后嫁进贺家的,那这么看的话,贺总应该跟贺家....”
“孙助理。”江沐打断小孙,“这些都是言哥的家事,还..还是别乱猜了,后面就看言哥自己决定怎么做。”
和贺谦言认识的这些年,江沐几乎没问过贺谦言关于贺家的事,贺谦言在他面前,只偶尔提过他的母亲佟婉,并未聊过家里的其他成员,他只隐约感觉贺谦言似乎很想脱离贺家。
“唉,我是真心疼贺总啊,好人没好报啊,天杀的那俩混蛋,亏贺总平时那么信任他们。”
小孙话痨了一路,江沐下车后还听小孙唠叨了一句都怪贺总那个脾性古怪的弟弟,是他占用了贺谦言的身份和时间,给了不轨之人可趁之机。
中安市晴空万里,但空气里的寒意,仿佛和昨晚的雨夜一样。
江沐回到公寓,想给贺谦言打电话,但酝酿了半天要说的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根本帮不上贺谦言一丁点忙,在贺谦言所面临的这场危机中,他的存在仿佛失去了所有价值,原本还可算是温柔体贴的恋人,但如今他和贺谦言之间的隔阂,怕是让他连安慰的资格和价值都没有了。
而贺谦言甚至都没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他,以往公司的挫难与波动,他总愿意与自己分享。
江沐难受极了。
他和贺谦言还走的过去吗?
如果他的生命中没了贺谦言,他该怎么办?
一番忐忑混乱的猜想之后,江沐又觉得自己自私至极,贺谦言如今面临公司倒闭的危机,他却还在想着贺谦言是否还会要自己。
小兔子蹦蹦跶跶的来到了江沐的身前,三瓣儿嘴叼着江沐的裤脚嚼了起来,江沐弯身将兔子抱了起来,用脸颊蹭了蹭兔子毛茸茸的脑袋。
绒毛膨软的触感,不可思议的抚慰了江沐生疼的心。
因为江沐小时候叫小汤圆,所以他就给兔子起了个亲近自己的名字,小饺子。
江沐喜欢极了这只兔子,吃的住的,全部买的是最好的。
抱着兔子刚在沙发上坐下,江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贺谦言打来的。
江沐手忙脚乱的放下小饺子,迅速调整好状态接通了电话。
“言哥。”
“小江..”贺谦言声如温玉,“我问你一件事。”
“嗯,言哥你说。”即便隔着电话,江沐也情不自禁的坐直,他现在只想竭尽所能的给贺谦言解忧。
“你跟耿炎在我的公寓做过吗?”贺谦言声音平和。
“......”
江沐如被凌空甩了一耳光,整个人僵在了沙发上,羞耻无声无息,疼痛却锥心刺骨。
“江沐?”
见江沐久久没有回应,贺谦言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做...做过。”
江沐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两个字吐出唇缝,轻的仿佛只剩下气流。
他不敢再跟贺谦言撒谎。
“好的,我知道了。”温谦平和的语气,仿佛刚询问的是一件寻常事。
“言哥,对..对不起....”江沐的声音又开始哽咽。
“小江,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贺谦言轻声道,“我有洁癖,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换张床,或是换个公寓。”
贺谦言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令江沐内心的枪林弹雨及天崩地裂,一时间全化成哑火。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跟贺谦言说,道歉也好解释也好,可转瞬间全被贺谦言表现出的“大度”闷死在了心里。
“言哥,你...你什么时候过...过来,我...”
“暂时可能没时间过去。”贺谦言道,“公司出了点事,最近会比较忙。”
“言哥我...我可以提供几..几百多万,只要你..你需要,我..我就....”
“不用的小江。”贺谦言轻声道,“公司的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等忙完这阵,我过去找你。”
“....好,言..言哥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后,江沐反复琢磨着贺谦言刚才说的话。
还会来找自己?
意思是还愿意要他?
至少现在是吧。
江沐绞尽脑汁的从贺谦言刚才的话语中,搜刮贺谦言还在乎自己的证明,然而一通胡想,又弄的自己身心俱疲,整个人丧气到了极点。
接下来的几天,江沐的生活平波无澜,好似什么都没变,每天吃喝睡写稿修图,偶尔傍晚出去采购生活用品。
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总是心不在焉,胡思乱想,有时多愁善感的想多了还会红了眼眶。
唯有小饺子是他消沉又颓丧的日子里,活泼又生动的存在,是他这些天里必不可少的精神疗剂。
这天下午,江沐正在给小饺子喂零食,门铃响了起来。
来的是江沐的邻居。
江沐的邻居是对老夫妻,六十多岁,热情又心善,逢年过节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敲江沐的门送一点,之前儿子餐厅开张,还送了江沐两张极其优惠的打折券。
这次是给江沐送饺子的,只不过是生的冻饺子,老夫妻俩称是自己拌馅和面包好放冰箱冷冻的,包好也没两天,跟外面那些速冻饺子可是天壤之别。
购物袋装了大半袋,仿佛是掏空了冰箱,令江沐受宠若惊。
老夫妻俩告诉江沐,他们要搬家了,而且明天就要搬走。
这个决定还是今天才突然定下的。
江沐感到很意外,这对夫妇在这住的时间比他都久,且前几天他还见夫妻俩给家里换了个洋气的沙发,怎么看也不像是明天就要搬走。
听老夫妻俩的解释,江沐更加意外,原因竟然是有个外来的商人突然出高价买下了他们住的这间公寓,原来顶死也就四百来万的房子,对方直接出了六百万,要求是两天内必须搬走。
凭空多了近两百万,还是一次性付清,老夫妻俩再傻也知道机不可失,当即就点头同意。
这片公寓楼起建时间早,小区内的绿化布局,以及户型,根本比不上周围其他后起的楼盘,只是占的位置不错,所以才值点价,所以江沐怎么也想不通,有个六百万明明可以在这附近挑到更好的公寓。
六百万啊,明明五百万都足够让人拿定主意了。
真壕啊。
他的公寓比那对老夫妻的房子还多十几平呢,为什么不买他的呢?
他也好想碰到这样的冤大头啊。
感受到老夫妻俩的天降横财的喜悦,江沐心情也不知不觉的好了起来。
好人有好报,真好。
第二天上午,老夫妻俩请的搬家公司派人来了,开启了大刀阔斧的搬运工程。
因为搬的突然,所以夫妻俩将阳台上的十几盆多肉及其他绿植送给了江沐,包括一只鹦鹉。
这只鹦鹉是老夫妻俩的儿子前不久才送给他们的,说的给他们平时解闷,但夫妻俩都不太喜欢这只时不时一惊一乍的小飞禽。
男主人告诉江沐,有天他夜里起床去卫生间,黑暗中小鹦鹉突然嘎嘎洪亮的喊了声“谁”,吓得他差点当场升天,几次要把它送给朋友,但他们身边的朋友都不喜欢养这种小玩意儿,这才留到现在。
夫妻俩表示如果江沐也不喜欢,他们就把这鸟还给儿子,让他送给其他朋友。
这是只雪白的玄凤鹦鹉,头顶着冲天的淡黄色羽冠,眼睛下两块橘黄色圆斑,就如点在两颊的腮红,看着憨傻可爱又清秀。
小鹦鹉踩在男主人的肩上,丝毫没有畏惧,眨着眼睛打量着江沐,嘴里咕噜咕噜的响着,忽然冒出一声,谁。
江沐笑个不停,当即决定领养这只小家伙。
只半天时间,老夫妻俩的公寓就被搬空了,江沐一直陪他们到楼下,看着他们坐上车离去。
认识几年的邻居就这么搬走了,江沐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公寓,江沐就看到那只鹦鹉正踩在小饺子背上,一个劲儿啄着小饺子脑袋,连忙上去阻止。
江沐坐在沙发上,抱着缩成一团的小饺子,又心疼又想笑。
鹦鹉跳到了江沐的膝上,歪着脑袋看着江沐,又叫了一声,谁。
江沐咯咯直笑,“你就只会说这个字吗?还会其他的吗?”
小鹦鹉眨眨眼睛,脆脆的叫了一声,妈。
江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不是妈,是爸。”
“妈!”
“是爸,听我的,爸。”
“妈!”
“爸!\"
“妈!”
江沐暂时放弃教学,开始上网搜找养鸟攻略。
下午,江沐出门采购养鸟必须品,回来后就开始不厌其烦的教鹦鹉说话。
“爸。”
“妈!”
“爸。”
“妈!!”
“爸。”
“妈!!妈!!!!”
“.....”
很明显,这是只叛逆的鹦鹉。
作为惩罚,江沐决定给这只雪白的鹦鹉起名,煤球。
就跟它的鸟性子一样叛逆。
因为前天晚上赶稿睡太迟,江沐第二早赖了床,原定起码要睡到十点左右,结果早上八点多,隔壁就传来砸墙及电钻声。
江沐在一阵疯狂的钢筋泥石混响中醒来,换上衣服睡眼朦胧的出了公寓,到隔壁公寓的门口探头看去,就看到里面有四五名工人在忙碌。
看来是开始重新装修了。
效率真快。
工人是正常做工,江沐自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问里面一位师傅,这装修大概要持续几天,对方表示他们只负责砸墙改水电,只一天就能搞定,但后面还有其他装修业务,会有另一批人再来操作。
如此大张旗鼓,看来是要把整间公寓彻底翻新。
江沐不禁腹诽,六百万加这样的动工气势,何必要买这里的公寓啊。
不过有钱人的脑回路,江沐也没心思去猜。
回到公寓,江沐带上耳塞继续闷头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新搬来的邻居是谁大家应该知道了,厚颜无耻的某男来中安市发展了
为什么明明准备虐了,却感觉好欢快的样子(不是)
ps:大哥的黑化需要时间,未来贺家的男主人,危险而又儒雅的鬼畜一只,他认为适合给自己做妻子的人,怎会轻易拱手他人呢。
pps:我以后尽量少点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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