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乐快速的在林间奔跑着,他的身后许多时间溯行军追寻而来,装备了远程刀装的敌军不时的会发出攻击。
他灵巧的踩在一棵树上躲过了一波箭矢后,回头看了一眼敌人,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了反攻。这次的敌人是因为他的举动才出现的,因此时之政府方面不可能会派人来杀敌。
趁宗次郎昏睡的时候,他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将他们引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林中,准备一次性剿灭掉以绝后患。一时间只看见刀光剑影闪过,杀气恍若有实质般弥漫在周围,压制住了敌人的攻势。
住在山脚下一户人家的小孩子好奇的问道:“母亲,我听到山上有奇怪的声音,还有奇怪的雾气飘出来。”
在屋子里做饭的女子斥责了一声:“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孩子不在说话,伸着耳朵仔细的倾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吼~”他的眼睛一亮,跑进屋里拽着他母亲的衣摆撒娇的说道:“真的,母亲,我又听到了,你出来听听嘛。”
母亲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出去看了看,不远处的森林中飞起了一大群鸟雀,依稀间能听到阵阵怪异的嘶吼声,还有黑色的雾气从里面飘出来。她不由得想到了儿时的传说,伸手拉住了儿子的手,有些惊恐的说道:“这是山神发怒了,快点和我回屋子里去,不然一会儿你就会被抓走的,山神大人最爱吃小孩子了……”
“哇……我不要被抓走,母亲~”小孩紧紧的跟在女子身后回家了,门紧紧的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伴随着‘锵’的一声,宸乐将自己的本体短刀收入鞘中,身后的敌人保持着攻击的动作随风而逝,彻底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半晌,确实没有新的敌人出现,他才轻哼了一声半跪在地上,背后一大片血迹濡湿了青色的和服,一道长长的刀伤从肩膀划到了腰腹处。他极轻的喘息着,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场景:“呼……这次的敌人力量比之袭击本丸的那些要强悍不少,是我大意了!所幸最后还是我赢了……”他将手放到肩膀处发出了浅色的光芒。
稍后站起身来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场景,树木上布满了剑痕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一些刀剑的残骸混在其中。宸乐的眼神闪了闪,并没有抹去这些痕迹,转身挑了个方向直接离去。
在他走后不久,天空中闪过了一道闪电,几名手持刀剑身上发着蓝光的‘人’凭空降落在了之前的战场。
…………
某处黑暗的山洞中,宸乐盘腿坐在地上冥想着,在他身边不远处有几株散发着微光的草药,这是在山的中心处找到地。他来杀灭时间溯行军是真的,说是来采药也不假。这种药生长在深山之中的峭壁之上,普通人食之可以增强体质不易生病,重病之人食之可以获得痊愈。
算是灵药的一种,当初得知宗次郎生病的时候,宸乐有给他采摘过,只是并没有能够治愈他。类似于这样的灵药他试过不知凡几,都没有任何用处,最多可以减轻一下症状,所以他才动了去求‘神药’的心思。只是……
西国国主的母亲得知他想要神药的初衷后,对他说道:“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放弃这个想法,强大如神明都不能和命运对抗,更何况抛弃了神明身份的你。”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斜倚在红色的王座之上,气质优雅而高贵。
“更何况不过是一个人类,即使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救了他,他又能活多长时间呢?”
“……我答应过他,会将他的病治好得。”还答应过要陪他一起变老,然后送他离去。
凌月仙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派人护送他出了西国,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清冷,却透露出了了然,像是看到了未来的结果。
事情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若是宗次郎只是个普通人的话,随便一株灵药都可以将他的病治愈,但他不是。命运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他注定要在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中去世。
之前宸乐找到的灵药不起作用影响不了命运,但是当他找到了‘神药’以后,宗次郎的病的确是可以被治愈,命运根本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才会在快到宗次郎身边时被妖怪袭击,明明只是很弱的一群妖怪,却将他打到重伤。直到最后没有见到宗次郎最后一面,连他的尸体也没有找到。现在想来,恐怕是怕他找到办法复活宗次郎吧……
宸乐睁开眼睛收回了灵力,之前受的伤勉强被治愈了,有些出神的看着被放在腿上的本体:“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往日的事情却依旧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原来在那么早之前,您就知道了我的做法不会成功吗?凌月夫人……”
摇了摇头,站起身活动下身体,很好。暂时没什么大碍了。从空间中取出一件衣服换上,将本体藏进宽大的袖子中。卷起草药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眼:“虽然不能治愈宗次郎,但还是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这就足够了。”走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后,加快了速度往回赶去。
夕阳西沉,弦月初升的时候宗次郎醒来了,出乎意料的没有看见宸乐。
他有些疑惑,这些日子宸乐因为担心他,每次他昏睡过去后都会一直守在他身边。怎么这次……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满婆婆听见了他的动静,从外面走了进来,慈祥的笑着说道:“总司你醒了啊,我刚做好了甜粥,来吃一点吧。”她将宗次郎扶起来靠坐在墙边,往他手里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宗次郎伸手接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谢谢阿婆,宸乐去哪里了。”
“小宸说你的药不够了,他去买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宗次郎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怀疑,表面上依旧笑着说道:“这样啊,真是麻烦他了呢。”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舀着碗里的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阿婆做的粥不如宸乐的好吃。
沉默了一会儿,他有重新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阿婆……”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声音。
很快就见宸乐披着一件浅绿色的羽织,手里提着几包药材走了进来。宗次郎笑着对他说道:“欢迎回来,路上辛苦了。”
宸乐有些意外得看着这样的他,顿了顿将手里的药材交给了迎接他的阿婆,走到了他的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碗说道:“啊,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宗次郎笑了笑,避开了他喂过来的粥:“我有些没胃口,你替我吃了吧。”宸乐的手停了下“好吧,一会儿想吃什么就说出来,我去给你做。”
“嗯。”
宸乐也不在多言,默默的吃起碗里的粥,宗次郎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碗里的粥不多一会儿就被宸乐吃完了,他将小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看宗次郎,自然的说道:“今天去城里买药的时候,发现一段路上的樱花来的很好,等什么时候你好点了我带你去看吧。”好像他真的是去买了一趟药。
“好啊,有些期待呢。”
“我还到了一只浑身是红色的鸟儿……”
“唉?妖怪吗……”
“……”
“……”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聊了起来,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气氛和谐而温馨。
阿婆出去了一会儿后,端进来了一盘饭团和一碗汤药。她笑着对两人说道:“小宸刚从外面回,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新鲜的饭团,一会儿吃点垫垫肚子。还有总司的药我也熬好了,等不热了要记得喝。”
“谢谢阿婆。”宸乐
“麻烦阿婆了,一会儿我就喝。”宗次郎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早晨再过来。”
“阿婆路上小心,宸你去送送阿婆。”
宸乐看了眼宗次郎,起身走到了阿婆身边:“走吧,阿婆我送你。”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个灯笼,送她走到了门口,将灯笼递给了她。
“您路上小心点。”
“放心,我没事的,你快点回去照顾总司吧。”阿满婆婆对他挥了挥手离开了。
宸乐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往回走,这是宗次郎教给他的。回去后竟然看到宗次郎坐在走廊上:“宗次郎?”
“啊,有些无聊想出来看看月亮,你看我有穿衣服。”
“……赏月的话,和清酒最配了,等我拿些出来。”
“唉!?我可以喝酒吗。”宗次郎有些惊讶。
“嗯,不过要先喝完药才可以哦。”
“放心,我已经喝完药了。”^_^
“那就好。”
宸乐从空间中拿出来一坛清酒,两个人就着清冷的月光喝了起来。今天下午的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宸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宗次郎察觉到了,借着倒酒的动作无声的苦笑了下。‘宸乐就是这样不擅长撒谎,算了就这样吧,既然他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他早就注意到了一些疑点,比如出去买药却换了一身衣服,他身上不时传来的细微的血腥味,还有阿婆提起他去买药时的不对劲……
月上中天的时候,宗次郎的病又犯了,一番咳嗽过后又昏睡了过去,宸乐将他带回了卧室中安置下来。
他担忧的抚摸着宗次郎苍白的脸庞,伸手拭去他唇边的血迹,眼神中满是不自知的痛苦。俯身抱住了他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宗次郎,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有着神药,却不能拯救你。对不起明明答应了你要陪着你老去,却做不到……
他这样抱着他,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依稀看到本应昏睡的宗次郎无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宸乐,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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