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里的人焦急不已的时候,宸乐这边反倒是安静了不少。此时他站在虚空之中,周围皆是黑色的场景,他的对面则是所谓的时间溯行军,还有与其类似的检非违使,无论是他还是对面的人皆是一身杀意。
宸乐握紧手里的本体,变回了他的本相。银灰的发长至腰间失去了束缚,因肆虐的杀气而飞舞了起来。金色的眼睛中满是凌冽的杀意,他的视线在敌人两者之间游移。最后略过了时间溯行军,牢牢的锁定在了被他引来的检非违使身上。伸手将宗次郎为他束发的缎带收起,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也被他放进了空间中。
宸乐唇角勾起了唇角,露出了满含杀意的笑容:“这可真是盛大的欢迎会,你就这么想除掉我吗?世界的意识,仅仅是因为我透露了未来?”轻轻的拔出自己的本体,银白的刀身倒映出了他眼睛。
“只是这次恐怕会让你失望了,我能感受到你的虚弱哦。如果我拼尽全力的话……也能够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吧。”对面的检非违使发出来一阵怒吼,像是挑衅亦像是不屑。
“不信?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么就来看看我们谁厉害吧……”宸乐向对面飞了过去,战斗一触即发。
狐之助说的没错,在宗次郎死亡以后宸乐确实应该顺着契约的力量,通过特殊的时空通道返回本丸。只是,在离去前他有一件事要去做,便反抗契约去见了土方岁三。遵从宗次郎的遗愿将他的尸体交给土方岁三是一方面,违背契约告诉土方岁三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方面。他确实会受到反噬,痛苦的表现也是真的。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吸引到世界意识的注意。
对于时间溯行军他并无恶感,谁还没有想要挽救的人呢,他过去的一些做法,也算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一员。只是他们所谓的改变历史,就是去杀掉某个历史中的人物,或者改变他们的命运……这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了。
当知道有些时间溯行军还会这么做的时候,哪怕是无法穿越时空,他都给本丸的付丧神配备了许多御守,想办法提升他们的杀伤力,要他们去多多的击杀敌人。
只要想到宗次郎有可能被改变命运,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杀意。想想看,宗次郎得了这个病根本没有办法治愈。想通过他改变历史的话,唯有杀掉他或者改变他成为一名剑客的命运。……尤其是这么做还很有可能成功,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是宸乐不能接受的。前者的话他还有自信无论哪个时期的自己,都能够保护宗次郎。但若是改变了他成为剑客的命运的话,宸乐就失去了与他认识的机会。
……只要想想就控制不住自己,别的人他管不了,唯有宗次郎……
他无法接受宗次郎的命运被人摆布,想要改变这种事情的话,唯有……
行云流水的斩杀掉了几个敌人,黑红色的血液溅到他脸上,宸乐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看了一眼虚无的空间。
转身挥刀挡住了一个敌人的攻击,他闪到了一边。远远的看着消失了大部分的检非违使和剩余的时间溯行军,他的身体开始发出了朦胧的光芒。片刻后原地已经没有了宸乐的身影,如同在土方岁三面前消失那样。他化为了无数的金色光点,飞到剩余的时间溯行军身上燃烧了起来。
敌人的哀嚎声响了起来,余下的检非违使见到这样的变化后有些发愣。他们尝试着斩杀了烧着的时间溯行军,即使被斩成两半他们依旧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沾上了检非违使,燃烧了没一会儿就熄灭了。本就没有多少智商的检非违使,停在那里不动了。
时间溯行军被燃烧的消失殆尽,那些金色的光点像是被壮大了一圈,又重新聚在一起化为宸乐的人形,他金色的眸子注视着检非违使的身影。
像是在接受了什么指令一样,那些检非违使消失了踪影,本属于时空缝隙的虚无空间中,渐渐亮起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金色光线,将整个空间填满。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一道清晰的意识,传进了宸乐的脑海中:‘你要做什么……’
一点也不意外这道意识的存在,宸乐看着自己的本体说道:“终于肯现身了,想要见到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
“不过放心,我要做的事很简单,甚至某方面还算是帮助了你呢。”
“……?”
低头看着脚下的金色线条,宸乐知道在这片虚空之外,是属于宗次郎所在幕末时期的时间线,一抹悲伤从他眼中划过。他轻声说道:“我要和你建立契约,我愿付出所有的力量,以我的本体为媒介,修补整个幕末时间线上的时空漏洞。从此以后,那些所谓的时间溯行军,再也不可以穿越到这个世界,历史将按着它的正常走向进行下去。”
“……”
“如何,你之所以不能修补这些漏洞,不就是因为没有力量?好歹我也是以破碎虚空为目的修行了千多年的妖怪,虽比不上那般掌握了世界规则的神明,却也不输于那些中等的神明。更何况……这末法的时代你也找不到那些神明了吧。
现在我将力量给了你,要求的只是优先修补这个时间线上的时空漏洞而已,这你也不愿意吗?”宸乐看上去还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不停把完着本体的动作却泄露了他的焦急。
“……可以,只是这个时间线修补完后,在这之前时间线上的历史若是被改变了,这个时间线的历史亦会被改变,你确定要这么做?”
宸乐蓦地笑了出来,听上去很快活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世界……哦,也就是你,是不是太优待于我了。虽然是将全部的力量交给了你,可我的本源天赋并不会消失,只是暂时变得弱小起来。只要去那些充满了污秽黑暗的地方待上一些年,我便又会变得强大起来了。
至于你说的那种事情……我回去后会好好督促那些付丧神全力斩杀敌人的,若是可以的话……如果能够穿越时空,我也会全力去斩杀敌人的,争取不叫那些家伙改变历史……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好,那么就开始吧,请将你的力量释放出来……”金色的光线开始变动,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符文的样子。
宸乐最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本体,将它掷到了空中同时将全部的力量注入到本体中。金色光线形成的符文也开始缠绕到本体上,一时间在金色光辉的映照下,本体无端变得华贵了几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刹那,随着力量输出的越来越多,宸乐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咬牙将最后一分力量输入到本体后,脱力的跌坐在了虚空中,金色符文也全部都缠绕到了本体上。
最后一个符文消失后,宸乐的本体开始变得明灭不定起来,最后一声清脆的“喀拉”声响起,本体竟是裂成了许多的小块分散到空间外面了。
“呃……唔……”宸乐握紧了胸口,忍受着再次碎掉本体的痛苦,若不是之前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只怕是他也无法忍受吧。
本体消逝的刹那,他的意识似乎有着瞬间的黑暗,像要一同消逝一般。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错觉,咬紧了双唇喃喃的说道:“不行,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一旦失去意识的话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醒来。那样的话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你还好吗?”一道细细的金色光线缠绕到他手腕上,传出了一道意识。
“……还好……让我看看……看看那些被修补起来的漏洞……”
金色光线顿了顿,游到了他的眼中,满足了他这个要求。
于是宸乐便看到了虚无空间的外面,他本体变成的碎片,将原本像是一件破了许多窟窿的衣服般布满了漏洞的时空,给严丝缝合的修补了起来。最后一块碎片消失后,之前缠绕在本体上的符文,此时再次发出了金光,整个时空肉眼可见的发出了一道涟漪,彻底的被修复完成。
依稀能看到许多黑点从时空中被排斥出去:“那些黑点是什么…?”
“是原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存在……”
“时间溯行军……和付丧神吗……”宸乐喘息了下,紧紧的盯着那些黑点“拜托你……可不可以将那些溯行军带到这里一些……”
“……”世界意识没有说话,却有一些溯行军被投放到这个空间中,他们发现宸乐的存在后,嗷嗷叫着扑了过来。
宸乐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化为了一团微弱的火焰,飞到了他们身上燃烧了起来。那真的是很小的一团火焰,大概就像那些短刀的拳头一样大。
宸乐使用自己剩余的微弱本源力量,净化着时间溯行军。努力吞噬着净化后得到的灵力,时空漏洞已经修补完成,他也该返回本丸了,再回去之前他要积攒一些力量,应对可能会到的时之政府的人。
绝对,绝对,不能被他们看出了自己变得弱小了,否则……
人类是很贪婪的啊,一旦被他们知道了,说不得会想尽办法要控制住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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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木跟着小夜来到了议事厅,本丸里的所有刀剑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皆是郑重的穿着出阵服,三两聚团坐在一起,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天木的动作僵了僵,勉强维持着动作:“见过三日月殿下,见过诸位殿下……”真不愧是刀剑付丧神神,身上冷冽的杀气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
三日月笑了笑:“抱歉,这个时候将您叫了过来,实在是本丸里的大家放心不下审神者的安危,想要知道诸位的进展……”
天木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还好出来之前有将占卜到的坐标告诉黄猫他们,这样一来即使自己不在,他们也能够很快的计算出坐标。’他面上带了一丝笑容,声音清朗道:“请诸位殿下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宸山大人可能会在的时空点,正在计算坐标,大概很快就能得出坐标了……”
“呼……”众多的付丧神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得到了坐标就好。他们这么多的付丧神还是本灵,怎么也能将审神者救回来的。
长曾祢拍了拍身边清光的肩膀笑着安抚道:“看吧,很快就能找到宸大人了,你要振作起精神来,到时候营救大人的时候好好的表现啊。”
和泉守也将胳膊揽在安定的肩膀上:“长曾祢大哥说的没错,安定你也要振作起来呀。冲田君将你们交给了宸大人,他可以说是你们真正的第二个主人,一定要保护好他呀。”
清光和安定的眼神交汇了一瞬,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担忧,却没有那种锋锐的不顾一切的气势了。
三日月看着大家放松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大家都先散去吧,一会儿有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众人开始向门外走去,除了三日月他们几个能做主的太刀外,就都消失不见了。
三日月对天木笑了笑:“爷爷我对于天木君能够找到宸大人的方法很好奇呢,不知能不能为我解说一二?”
“这当然可以,要从何处说起呢?啊,就从这里说起吧……”天木为几位太刀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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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虚无的空间中,宸乐勉强吸收了一些纯净的灵力,重新化为了人形。只是却没有办法在伪装人类的形态,头发和眼睛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他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忽然心中一动,将手伸到眼前。这是……
“我长大了?这是怎么回事……”宸乐抿了抿唇,不在去管那些,等回去后自然有的是时间可以弄清楚?
利落换了一套衣服,将宗次郎给他的刀配在腰间,宸乐来口说道:“请送我回去吧……”
金色光线于他的手腕间闪动发出了朦胧的光芒,渐渐覆盖了他整个人。
眨眼间,宸乐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在他消失后,这片虚无的空间也坍塌消逝,除了宸乐和不知是否有实体的世界意识。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空间。
过了片刻,似乎能看到一道金色的光线遥遥的出现在这片时空中,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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