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和安定曾在私底下悄悄问过他,既然锻造了新的本体,他是否也可以再重新成为付丧神。
宸乐笑着回答了他们:“当初是我主动选择放弃了神明的身份,现在自然也不可能在变回神明。”
闻言两人都有些失落和沮丧,肩膀耷拉了下来,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他好笑的拍了拍他们的额头:“不要为我感到伤心,对于我来说,神明的身份反而会对我产生桎梏。反而现在的样子对我来说才是正合适的,能够一直变强……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清光有些纠结的看着他,红宝石的眼里满是担忧:“您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介于妖怪和灵体之间,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安定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他。
宸乐怔了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半晌无奈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是为了什么呢?”下午的阳光很是温暖,透过玻璃的窗户照进来,平白的给室内增加了一抹金色的光辉。
他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本体,背对着阳光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我的话算是剑灵哦,虽然这只是宗次郎无心的一个说辞,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真的和那个种族挺像。”
“剑……灵?”两人有些磕巴的念了出来,懵懂的看着他:“那是一种什么存在呢,光听名字的话应该和刀剑一类的有关系?”
“呵……这是一个好问题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们,知道付丧神到底是什么吗?”
“唉?!”清光左右看了看安定和宸乐,有些茫然的说着:“我们不就是付丧神吗?从刀剑而幻化出来的人……?”
“……”宸乐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了安定。
安定仔细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在日本的传说中,付丧神是指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
宸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没错,最开始的付丧神其实是指妖怪。”
“可是大家都称呼自己为付丧神啊,这样岂不是说明我们都是妖怪?!”清光有些震惊。
“不,并非如此,既然身为末位神明的一员,你们当然不是妖怪。这其中的最大区别就是‘神格’的存在,有了它才使得你们从普通的妖怪而一跃成为真正的神明。‘神格’可以保证你们的思绪更偏向于神性而非妖性,使得你们不会轻易的去伤害人类。
而且在平安京时期那个能力充费的环境下,诞生了拥有‘神格’的付丧神还真有不少。
久而久之,人类见多了拥有神格的付丧神,便将那些同样器物所化身成的灵而称为妖怪了。
至于我说的剑灵……”
“是什么/是什么?!”两个人都有些好奇,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剑灵这个称呼是来自于唐朝的说法,他们那里有很多的剑客。什么剑仙,剑神一类的出色人物也有不少,剑灵简单的来说就是一把刀剑化身而成的灵。
某种方面上来说他们和你们类似,都是作为刀剑幻化成了人形。唯一的一点就是他们并没有所谓的‘神格’,却也不会妖性大发去伤害人类。
不过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就像妖怪中也不全然都是恶的,有些生性善良的妖怪并不会去伤害人类。而付丧神中也有那种天性嗜杀的存在,热衷于去杀戮人类。这些都是寻常可见的,并不能以一概全。”
清光两个人听得有些懵懵懂懂的,最后一挠头对着宸乐说道:“所以您现在的状态更接近于那些剑灵?”
宸乐唇角带笑的对着他们说道:“是啊,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好吧/知道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答应了下来,之后又邀请他出去走走。
宸乐的身体明显的一僵,他有些无力的抚住了额头说道:“不……我就不出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吧。记得代我向另一座里的同伴问好,就说我还在修炼中,不方便去见他们。”
清光有些无奈的说道:“主人您总是这样逃避也不行,毕竟迟早会在一起相处的不是吗?”
“才不会,我只是答应了时政暂时接管他们一阵子。等时政为找到新的审神者之后,自然会来把他们接回去。这段时间以内还是不要和他们产生更深的感情为好……”
安定犀利的吐槽道:“说到底,主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吧。可惜前段时间另一座本丸里的安定还问我您是不是不喜欢他们呢。”
“……”(ー_ー)!!宸乐。
“……” →_→清光。
“……”▼_▼安定。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最后宸乐放弃了主人的形象,直接往桌子上一爬有气无力的说道:“啊……安定说的确实没错,之前只顾着将他们接来没想别的,等之后才发现面对两个相同的付丧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啊。”
“噗……”清光笑了出来,红宝石般的瞳孔里带着些活泼的笑意:“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呢。”
“这个很简单呀,之后我们回去和他们沟通一下就行。将双方的称呼互相固定一下,比如您呼唤我们的时候,可以直接叫我和清光的名字。等面对A07本丸的时候就喊全名,这样的也是可以的吧。”安定推了推脸上无形的眼镜,一副这很简单的样子看着宸乐。
宸乐和清光连连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了。顺便再告诉他们,我并不是不喜欢他们,只是一心修炼无暇顾及他们罢了。”
“是/是。”两人同时肃容应了下来,见宸乐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后便识趣的告退了。
其实今天的近侍不是他们而是别的同伴,能够单独与主人聊一会儿已经是比较越矩的了。毕竟一座本丸里将近80把刀剑,每天轮值的话也要很长时间才能轮到一次。之前因为担忧主人的状态,在大家的默许下他们已经独占主人很长时间了。可是他们不能一直恃宠而骄,偶尔也要体谅体谅那些同伴,他们也是很想亲近主人的呀。
宸乐坐在和室中支着脑袋,神情宁静的听着两人离去的脚步声,之后是一阵与他们不同的脚步声传来。少顷,一个瘦削的身影守在了门外。他的唇角勾起了莫名的笑意:“宗三——”
在门外的粉发异瞳青年僵了一下,低眉敛目的拉开了纸门轻声问道:“宸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进来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宗三的神色颓靡了起来,配合着他昳丽的容貌更加几分艳色。
他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过去,极有礼仪的跪坐在宸乐面前:“不知宸大人和我这只笼中鸟有什么好聊的呢。”言语间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宸乐也不在意,他甚至挂上了温柔的笑容对他说道:“当然有了,比如可以聊聊织田信长那个人类……”
宗三的面色扭曲了一下,声音变得冷硬了起来:“我并不觉得织田信长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真的吗?既然没有什么好聊的,为何过去这么多年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以至于现在成了心魔?”这语气……就像男朋友质问女友为什么忘不了前任似的。
宗三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您知道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得到了我,将我打磨刻印,却不使用我……”随着他的述说身上涌出了一丝丝黑气。
“只是将我放置在那里,作为炫耀的目标……这样的主人,根本不算是称职的主人。”
宸乐静静的坐在对面,看着他发泄心中的情绪。等他停止下来后,挥手净化了他身上的污秽才开口说道:“所以身为刀剑不被使用,这才是你的心魔吗?哦……或许还得加个织田信长。”
“……或许吧。”宗三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说道。
“怎么说呢,作为刀剑付丧神的时候我并没有过主人,对于你们这些纠结的心态并不是很懂。不过,在我看来,织田信长其实是个很成功的主人,端看过去这么多年后,你们这些刀剑付丧神依然对他记忆深刻就知道了。”
宗三的眉眼一动,异色的双瞳有些惊讶:“您……并没有过主人吗?”
“是啊,有时候我也很好奇有主人的感觉是什么样。”
“这个还请您去询问别人吧,我……并不是实战刀,随主人上阵杀敌的经验寥寥无几,难以向您完整叙述那种感觉。”
宸乐看上去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吧,等以后我去问问药研他们吧,现在要谈的是你的问题……”
……
狐之助最近有些着急,因为之前的事情它被送去时政学习如何更好的铺助外加保护审神者。等回来的时候时政塞给了它两个任务,要它务必请求宸大人去完成。
可结果,第一个比较难完成的任务倒是直接快速的被宸大人解决了。等轮到第二个迁移本丸任务的时候,进度却是慢了起来。
宸大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找刀剑男士们谈心,关键是这心谈的还很有效果。
大前天是不动行光殿下,聊完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成天念叨着变强变强在演练场里泡着,哪有一点之前颓废的样子。
前天是一期一振殿下,聊完以后对弟弟不那么患得患失了,又回复了之前风度翩翩的样子。
昨天是龟甲殿下,聊完以后一脸迷之红晕的从屋里出来,害的大家以为他对宸大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长谷部险些都要制裁他了,幸好后来解释是一场误会而已,不过龟甲殿下也变得正经了不少就是。
然后今天就轮到了宗三殿下,不知道他出来后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狐之助很好奇,不过很快又想到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也不知道宸大人什么时候才会行动……
“唉……”愁的它低头一连吃了好几个油豆腐才缓过来。
厨房里的烛台切和小夜两人就在那里看着,蹲在角落里的狐之助的脸上,各种人性化的表情来回转换。一会儿摇头叹气低头猛吃油豆腐,一会儿唇角带笑不知在想什么。
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小夜瞪着无神的双眼:【狐之助生病了吗?要不要送到药研那里去看看。】
烛台切回给了一个眼神:【不用了,狐之助看上去不像生病,让它自己一个呆着吧,没准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小夜端起了手里准备好的点心盘,最后担心的看了狐之助一眼,转身跟着烛台切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的狐之助在持续傻笑、担忧、叹气中,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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