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守岁
程曦的厨艺很好，张佳乐知道，叶修知道，苏沐橙也知道。
而头一次跟这三人一同用餐的陈果和叶秋，举着筷子呆愣了好久。
餐桌上是风卷残云般的扫荡，叶秋原本看着面前的一道菜准备下筷子，结果手刚伸出去，几双筷子嗖嗖闪过，回过神来时面前已是一个闪亮的光盘。
叶秋：……
原来，职业选手的手速是这样练出来的？
叶秋出神地想着。
后来程曦咳了一声，扫荡得最凶残的两人停手了，陈果和叶秋也终于吃上了第一口菜。
再后来，这两人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休息室的大屏幕开着，放着春晚，不过压根没人看，纯粹是当背景音乐在听。
仍旧胃撑的陈果捧着杯山楂饮料消食，安静地坐在程曦身边看四人斗地主。
刚才在饭桌上尽顾着抢食了，所以都没人聊几句。用完餐后，程曦本想着稍后跟两个姑娘们一起收拾，然后苏沐橙笑眯眯地来了句“我们斗地主吧，男女各为一组，分数制，输的那组今天的碗全包了。”
程曦点头，陈果举手赞同。
现场的三位男士：……
休息室里有扑克牌，百花的队员们平时闲着无聊的时候都会玩几把。程曦从柜子中取出几副牌，问了句，几人制？
叶修说四人吧，叶秋和老板娘还撑着呢。
程曦点了点头，将多出的牌放回去。
新的包装盒被拆开，纸牌上下飞舞，在指尖灵活的转动，看的几人眼花缭乱。
苏沐橙戳了戳张佳乐，问，白苏切牌怎么那么熟练啊？
张佳乐摇头回答，不知道啊，老板平时又没跟我们玩过。
程曦分发着牌，顺便回答了苏沐橙的疑问，“师傅教的。”
你师傅还教这个？五个人都是一副诧异表情。
“麻将，牌九，赌大小，梭.哈……赌博一类基本精通吧。”
几个人嘴角抽了抽，那表情，那意思，原来程曦的师傅是赌徒啊……
“不是赌徒。”
程曦继续分发着牌，亮牌的那张发到张佳乐那边，嗯，地主有了。
“师傅说，技多不压身。”
可你都玩到精通了啊！这什么师傅，教出个赌神徒弟？其他人继续抽着嘴角。
“唔……男生们是打算认输了？”程曦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是已经理好的手牌。
认输？
呵呵。
作为地主的张佳乐率先出牌，一出手就是大片的连对。
程曦喊过，苏沐橙倒是扔下炸弹跟张佳乐对撕。身为农民的叶修看着已经出过的牌，默默地开始在心中计算。
磕到最后时张佳乐被叶修的一张大王唬住，然后叶修又扔了个单张的4。
苏沐橙顺利逃脱。
张佳乐怒视叶修，“卧槽，你哪边的！”
叶修耸了耸肩，“农民呗。”
张佳乐继续怒，“你想刷碗啊！”
叶修无语，“才一把啊……”
“输了我的那份你也洗了！”
叶修，“……”还没输呢就考虑分工了？
牌局继续。
斗地主其实也就是在熬时间，一开始倒是有几分较真的劲，玩到后面，就开始放飞了。什么战术，什么记牌，都不用，前一刻两人还聊着感兴趣的话题，下一秒，你扔炸弹我也跟。什么？你也是农民？手误手误，让另一个农民跟地主死磕去。诶，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女生组的话题是永远讲不完的，别看程曦平日里严肃着一张脸，苏沐橙和陈果聊八卦杂志的话题她都能接上几句话，然后，三个姑娘的感情更好了。
较为理智的是男生组，叶修和张佳乐干脆讨论起了友谊赛的战术，然后圈外人士的叶秋问了一句“翻译怎么办？”
程曦当时轮休呢，顺口接话，“平日里都有文化素养考核，这两人日常交流没问题。”
然后苏沐橙戳了戳程曦，脸颊微鼓。
“你有我呢。”程曦说。
苏沐橙笑了。
玩到最后输的是男生组，不过几个人还是一起收拾了碗筷。
等厨房都收拾整理好后才9点，还有3小时要熬。
张佳乐抽空瞄了一眼大屏幕，正在放歌曲节目，然后一脸无趣地回头。
“还没我们的日常表演有看点。”
叶修跟着点头，深有同感。
苏沐橙等人都有些好奇，然后问百花日常都表演些什么？
叶秋还问，你也表演了？
这是问叶修的。
回答他的是张佳乐。
张佳乐说，“别说，老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会弹钢琴！嗯……你也会吗？”
叶秋点头。
“你也喜欢野蜂飞舞？”张佳乐又问。
叶秋摇头，“我比较喜欢克莱德曼的曲子，抒情类的。”
“至于你说的野蜂飞舞，大哥是在练手速吧……”
张佳乐回想了下，也是哦，叶修弹那首曲子的时候手都快出现残影了。
几个人从钢琴曲谈到了个人兴趣爱好，然后再聊到各地的名胜小吃。叶秋倒是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不过基本上都是出差，景点能说出个一二，一提到当地小吃就卡壳了。他那是在工作呢，又不是旅游。
苏沐橙几个倒是对一些地方的特色小吃了如指掌，尤其是张佳乐和苏沐橙，你讲一个窝在旮旯角落的小铺子，他补充一个小巷子里的百年老店。
陈果听得是越来越惊奇，敢情女神还是个吃货啊！当然，张佳乐大神也不赖，这两人都是资深级的吃货。
叶修提醒了下，客场比赛去的多了，让当地几个土著介绍的。
陈果听得囧囧有神，刚刚张佳乐说到Q市的海鲜，这是带上韩文清和张新杰一起吃大排档？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拐到了除夕风俗上。
张佳乐问了，老板，你以前过年都踩岁？
程曦点了点头，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下风派的除夕传统。
程曦说除夕之夜的老传统就是踩岁，守岁和压岁。如今，踩岁的习俗大部分被燃放烟花爆竹取缔，只有少部分地方还保留着这样的传统。
风派的门派基地在山上，过年的时候是不准燃放爆竹的，不然一不小心酿成火灾那就是罪过了。少了爆竹的年味很不尽兴，后来不知是哪一代的掌门重新拾起踩岁的习俗，在练功坪铺满了芝麻杆，让弟子们踩着玩。由此，风派保留下除夕踩岁的习惯。
程曦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墙上的时钟。
快接近零点了，在风派的传统中，通常是零点时刻弟子们开始踩岁，在咔咔作响的声音中迎来新年的第一天。
程曦领着几人去了大厅门口，指着地上的芝麻杆说，“踩吧。”
干燥的芝麻杆很脆，一踩就碎，声音听起来也脆。
踩得最欢乐的当属张佳乐，这回是特意换了鞋子，对着芝麻杆就是狠狠地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下午的脚痛之仇。
踩完岁后程曦给每个人都发了压岁钱，装在风派特色的红包中。
拿着红包的几人面色古怪，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老实说，这六人当中，年纪最小的应该就是程曦了。结果，“小辈”给“长辈”们发红包，这还真是别样的体验。
六个人相互说着新年快乐，作揖的作揖，拱手的拱手，一时间欢声笑语。
等折腾的差不多后，程曦跟其他几人互道晚安，留下一句“明天早起，带你们去拜年。”然后率先回了房间。
其他五人互道晚安后，也都打着哈欠，各自回屋睡觉。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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