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姑娘,你既唤我子敬,那在下斗胆唤你一声如玉。现下我们盘下六家青楼,剩下我们来谈谈后续的合作分成。你我七三分,你七我三。我负责扩张,青楼这边由你管理,后续我会对一些赌坊、客栈、饭馆和药店进行购买。至于农田方面,待前面都敲定了再议,毕竟我不太懂农耕。这里是我对日后青楼运营模式的一些变动,还请笑纳。”
掏出一本按照21世纪KTV酒吧的运营方案,内容涵盖了合同制,人均分红奖金及陪酒外出楼内解决的一系列定价和策略。还有针对官府和地痞流氓的一些处理方式,甚至包含了对请江湖人士保驾护航的费用和生/理/需/求的报酬。
一页页翻阅,如玉不敢置信的看向周子敬,心中好奇,难道眼前这人当初真只为免顿酒钱竞投下她的初成之夜?这般的营运模式,颠覆了她对以往青楼的认知。从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培养,有了思维之后也不过为求自保在努力。可子敬给予她的是,无法形容的感觉。
人一旦遇到无可企及的人时,除了羡慕崇拜之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可怖的远离。
内心纠结,一旦同意眼前人的建议,如无意外,钱会越滚越多。冗杂繁多的领域并不都是她的专长,之后以周子敬的性格,定会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那般……他们会失去众多交集,那是否也……未及深想,敲门声响起。
收回心思,故作镇定的响应。只见一个小厮跑进门,朝子敬耳语几句,面色一变,迅速作揖,风一般离开。如玉心中难免失落,好奇何事引起他的失态。
周子敬一溜烟的跑回梦仙楼,望着桌上的三张身份纸,略微惊诧。这她才有了钱,她不是没想过给自己和另外两人弄张身份。奈何不知怎的,钱送不进不说,还差点被衙役拖去挨板子。手里拿着写有周子敬、卫子枫、楚子瑜的户籍,周子敬有种似乎她被人下了套的感觉。抬头看了眼正悠哉喝着茶的某位公主,鞠着躬,一步步向后退去准备出门。
偷偷扫了眼她们的户籍身份,十七岁的数字引得周子敬勾了勾嘴角,朝幻月挑了挑眉抛去一个媚眼笑道:“女大山抱金砖,长公主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三?”
“怎的?都乐不思蜀了还有心思惦念本宫?”
对上幻月那嘲讽的眼神,面上不变。右脚踩在门槛上,思绪片刻道:“不不不,长公主。小的不过是在这荷包空空,寸步难行的社会苟活而已。”
“亏待你们了?”
“不不不,嗟来之食于心残喘,实不敢以此虚度光阴。之前欲考功名手捧皇粮,奈何才疏学浅。士农工商,唯有从低做起,商之以求存。”
“哈哈哈哈……周子敬,过谦虚则自负。你最近的动作可不小,空手套白狼也当真厉害。即是已青楼做底,为何不找本宫?本宫可给你更多,成事更快。你凭己之力的谋划,可知本宫一句话,便能化为乌有。”
“长公主未开金口,想必也只是试探子敬。现在一切露出水面,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
“若要你助,何求?”
“保我三人一世安全。”
“除此之外?”
“别无他求。”
“哈哈!好!攘外必先安内,你先来说说如何安?”
“民能温饱方能天下太平。谁做皇帝,民不在意,只求明君天下,安生自在罢了。小的愚钝,不得其他深意。”
“三王蠢蠢欲动,何来安?何来明?”
“时机未到,事缓则圆。”
“好一个事缓则圆!那本宫就给你时间缓,看你怎么圆!”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权力要你命,你还不得不卖命。撇嘴,幽幽道:“想必长公主也不会太放心小的。小的赚的钱可全由长公主掌管,适当的扩张和投资,还望长公主不要阻拦。有钱能使鬼推磨,先把蓟州的通商开启,方便汇天下信息于此。青楼、客栈、饭馆可收集信息,还望长公主自行也准备。不过这些……想必是小的多虑了。”
幻月也不予多说,满意点头。这些她早已在做,只没料到,周子敬不仅这么做了。还在毫无支撑靠山下,速度之快,效果之明显,手段之高超,成本之低廉,让她叹为观止。不得不说,荣珏义的经商头脑,在荣灏轩也就是周子敬这,青出于蓝。
协议达成,撸起袖子……加油干!
为解决日后通商赚取外部钱财问题,周子敬不得不带上卫子枫和楚子瑜,找幻月借了些护卫,再上青云寨。回想之前她们解救幻月的举动,一阵汗颜。她们也是时运不济,怎么就搭上了长公主这条线。幸好子枫子瑜不知,不然还不知会闹成怎么样。
“子瑜,你还好吗?”
望着子瑜因马车颠簸吐得发白的脸,周子敬想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对马车进行一下改造?汽车车轮的减震器原理她还是会的,但提炼橡胶的原理她到不知。转念一想,纵然会,她也不可能在这找到橡胶树……重点是她还不认识。对于花草树木,周子敬认识的还不如青菜萝卜种类……虽然……青菜,她也认识不多。没办法,纵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她似乎有植物盲,感觉长得相差无几。
“还……还过得去。”话未说完,楚子瑜又跑出马车趴在前方干呕,她不晕车,只是颠簸的她胃都快出来了……那种感觉,眩晕加恶心,直接导致呕吐。
车行至青云寨门口,楚子瑜再次光荣的晕了过去。一阵折腾,驾着仍处于迷茫状态的子瑜下车。人还没走几步,来路已被青云寨守门大哥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
“你财神爷爷。”
一声暴喝,招手让护卫拿下守卫,大摇大摆的朝寨内走去。
青云寨寨主端坐前方高位主座,眼神凶狠的盯着周子敬几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上前作揖,不卑不亢的开口:“寨主切莫误会,小生此番前来,为的是青云寨日后大业。”
假装不知对方的不信任,环顾四周,瞄见远处也有一位作文人打扮的书生。见他面上从容,眼中精明的打量,猜想人家可能是寨子里的军师。斟酌二三,继续道:“寨主,占山为王只不过夹缝生存。哪日官府得令,定会上山剿灭以换政绩。为了兄弟们的长久生计,小生有一事共谋。”
将自己有意请求他们下山为青楼做护卫的想法一一道出,列明费用和某些需求满足。若有意楼里姑娘,在赎身和合同到期后的各自选择作为承诺,给予他们合理身份的同时,也愿意帮忙跟官府周旋。保证在不惹事生非的前提下,所有费用由自己承担的诱惑下,寨主面上已有动摇。
“你叫什么?”
“周子敬。”
“你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知不知道本寨主这是干什么的?”一阵嘘声飘过,周子敬并未动怒。一锭金子扔向寨主后,拍了拍手,示意护卫们将好酒送上。
两人玩味的相互盯着,忽的同时发出哈哈大笑。债主大手一挥,让人立即把酒席备上,大伙不醉不归。
一场酒席下来,她们终于得知青云寨寨主姓杜名虎,军师顾成德。本是规矩的力夫,因受不了压迫,拉大旗带着其他力夫上山做了山贼。有吃有喝有保障,他们也不愿在刀口舔血的讨生活。几坛酒下肚,杜虎拉着周子敬要结拜,说她是来救他们于水火的好兄弟。
受不了歃血为盟的疼痛,周子敬堪堪以三叩首天地谢幕。约定好三日之后上任,了解心事的几人准备下山。
不知是不是之前喝酒过多,为掩盖身份,三人悄悄跑去解决人生三急。一阵舒爽过后,靠在大树边上长叹……真是人生不过一场戏,到哪都依靠演技。古时候的人就是单纯,比21世纪的人好忽悠太多,随便说说,有利可图竟顺利解决。
“大哥小心。”
感叹间,被人猛的推开。光影一闪,一记飞刀插在方才依靠的大树杆上。眼神一抖,立马朝倒在一边的子枫望去。子瑜也被吓到不清,出于医生的本能,已经滚到子枫身旁检查。得到回应,知道子枫手臂只是被划破,心中大石放下,警惕周围。
“哼,一点功夫都没,竟敢上山。”
循声望去,一袭青衫随风飘荡,顾成德一脸阴狠的望着她们。想不起哪里得罪了她,琢磨怎样脱身。
对方似乎也有些忌惮随她们上山的护卫,未做停歇,异响她们发起攻击。自知对上怀有杀机的人胜算不多,周子敬跑到楚子瑜身旁,朝卫子枫寻求办法。在这,除了卫子枫有参加过生与死的战斗,再无他人。
知道子枫身手再好,对上飞檐走壁身怀内力武艺之人也是徒劳。一咬牙,推了子瑜去找护卫,转身抓起泥土朝顾成德撒去。没办法,歪门左道只要能保命,那也是人间正道。
子枫左肩已被顾成德挑破,一脚踹中她的胸口。瞧见她往一旁飞去,未作他想。周子敬飞身接住卫子枫,抱紧她朝山下滚去。喘息间,听到不远处赶来的护卫,周子敬长吁一口气,看来命是捡回来了……只是胸前被子枫方才撞得疼痛万分,身上不断传来被熟知石子的伤害,精神一松,昏了过去……
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幻月满是算计的眼神。精神一紧,发觉胸前舒畅,知道性别一事曝光。心里有难言的同时,似乎夹杂着某种放松的侥幸,微微闭上双眼。
“不打算说些什么?”
说话声含笑带着妩媚,听的周子敬浑身一颤,眼皮猛的睁开,暗骂自己怎么忘了幻月就不是个省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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