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幻月身后的侍女率先不爽的跳了出来,手指着周子敬像是要出什么惊人之语般。稍加注意,就能发觉她那因气愤而满面通红的下方,身子正因极力隐忍而发出颤抖。子枫和子瑜见此,十分担忧。生怕这名女子拔剑而起,一跃而过来为难子敬。
“放肆!”
幻月一声怒斥,引得那名愤怒女子迅速跪地,垂首低眉,一股恐慌之意溢出。周子敬咋舌,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可怖的幻月。纵是知晓她内在身份,可因平日里的常嬉闹,险些忘了眼前之人,翻手间便能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
清楚幻月现下不会轻易让她受损,得意挑眉,满脸挑衅。微昂着头,小舌探出绕着唇瓣舔了舔淡淡菜汁,顶住口腔内部的左脸颊,一脸玩味。子枫和子瑜见到周子敬的模样,双双抓住板凳,咯噔咯噔的挪到周子敬身后。
在福利院她们见过太多子敬这番表情,不用猜,有戏看。
收起轻浮之情,周子敬将之前询问再次提出。这次那三名侍女依旧没有出声,迷渊看不过红叶被欺负,开口帮腔解围:“红叶方才多有所得罪,还望周公子见谅。至于其他二位,我身边的唤黄莺,雪凝的那位是绿萝。”
“噗哈哈哈……红黄绿,交通灯啊!”
周子敬伸手拍了拍笑的花枝招展的子瑜,笑语:“嘿嘿,自初见我们便被红黄绿小姐姐们的高强武艺震撼。想必刀法定是佼楚,所以嘛……赫赫,我们想请红黄绿小姐姐去厨房帮帮忙,将剩下的羊肉按照这碟羊肉的切法切好。平日我们是一斤羊肉,大致切二百五至二百七十片。我想红黄绿小姐姐第一次,所以就当二百五吧。”
“噗……”这一次是卫子枫忍不住了,与坐在子瑜笑作一团。古人可能不知二百五,她们确不然,暗叹子敬小心眼起来真是恶俗。
侍女收到她们主子们的领,隐下不悦,向外行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她们六人,忍不住感慨,若是一对对该多好。兴趣爱好相投,甚是不易。想到自己只能跟幻月凑一对,嘴角扯了扯,感觉十分不美妙。不管之前对那人是否已经产生好感,但还是有点不太自在……总有一种被养家中小白脸的错觉。
没多想,拿起幻月没有动过的筷子,接过子枫手里的羊肉。红白汤各给三位美女烫了一份放在碗里,递还筷子,谄媚的让她们试试。
注意到子敬的动作,子枫和子瑜又嘎登嘎登的挪到另外两位身边,殷勤的为两人布菜,让她们趁热吃。想到什么,两人还不忘给熟识的人下他们平时爱吃的其他材料。铜锅中间因煤炭温度太烫,怜香惜玉的为她们隔开危险。
“喂,我说你俩。她们那么大的人了,难道吃饭夹菜还不会吗?回来!别温饱思什么鬼。”
“滚!”
两句怒吼发出,一人捡起一份桌上的火锅材料朝她扔来。轻巧躲过,跳起身继续调侃。
“对了,水灾重建基本按章在走,没啥好操心的了。为啥这段时间,我都见不到你俩?想来定是重色轻友了,哎~上天定快怜我,闪下一道惊雷劈死你们这些J妇淫/妇。”说完跳起身,刚欲逃开,直接摔倒在地。
一只脚毫无知觉,一只脚膝盖疼痛难忍。周子敬翻身,刚想破口大骂,瞬间被卫子枫和楚子瑜重新压在地上。卫子枫以巴西柔术缠住周子敬,楚子瑜一屁股坐在周子敬大腿上。哈了哈手指,挠起痒痒。
“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没有奸/情有爱情……”话未完,脚心传来一阵刺痛,顷刻间笑意无法忍住,笑的她泪流满面。明白什么,心想自己不会是被雪凝暗算,击中笑穴了?
全身扭动,双腿乱踢,眼泪吧啦吧啦的流,痛并酥痒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周子敬大叫:“子瑜,快把我右膝盖和脚底的银针□□!快!”
“我不!”子瑜明白雪凝出手了,但子敬之前把她搞得很尴尬,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不假思索的拒绝。双手却在挠痒痒的过程中,拔了子敬膝盖的银针。看了眼确定没毒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放到自己的银针包。
内心划过一丝暖流,速度之快,让她还没分清是什么,就被子敬掀翻在地。茫然起身,卡主子敬的双脚,拔除脚掌的银针。绕道子枫旁边,拍拍她,示意她也可以松手了。解决完,楚子瑜偷偷将银针全部收取,默默走回雪凝身旁落座。
卫子枫眼珠子一转,乖乖挪回位置。与子瑜对视一眼,两人偷偷瞄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子敬。今天的子敬十分反常,做事毫无章法,似乎在发泄什么?绞尽脑汁,搜寻今日是什么日子,又引得她们一想沉着稳重的大哥失常?回想最近她失常的频率有点高……是不是身体火气太大,需要发泄?
后续的饭局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子敬回到位上,随意吃了点便放下碗筷离席。卫子枫朝楚子瑜做了个口型“走”,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碗筷,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赶忙跟上了子敬的步伐。
一路询问,得知子敬已经出门,两人赶忙拿了灯笼外出寻找。认识子敬三十多年,她失常的次数一个手就能数的来。谁知来此朝,加上今天这次,已有两次……这可比之前十年还多。放心不下,只有默默陪着。有些时候,周子敬过于隐忍和成熟,只要她不愿提,纵有枪抵脑门,也绝换不来只言片语。
话说周子敬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特别丧,生生的有种无力感。她从小围棋下得特别好,她明白棋者不该在小局里迷失,要学会掌控好大局。好的战略需要强大的格局观作为支撑,为了培训自己这方面,她没少下功夫。学而做,做而省,省而变,变而活。她一直都做得很好,下好每一步棋,走好人生每一步路。
世界上任何的存在都有它固然存在的理由,学会适应就能实现价值。以超人的适应能力配上不断循环学习沉淀的毅力,获得了莫大成就。然只是想出来换换心情的一次旅行,剥夺了所拥有的一切不说,还来到了人命如草的世界。
在位者的独权可以随意剥夺人的生命,周旋于生存线上的寒凉,让周子敬逐渐变得冷血……就如她给幻月的计谋一样。每一次,都是人命如蝼蚁,看不见,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亦如她看到尸横遍野,心中愤恨与悲凉无处宣泄。
漫无边际的在路上走着,月光皎洁明亮,却给大地带来一股死气沉沉的荒凉。因为灾难,人所剩无几。又因以工代赈,大家辛劳一天回家休息。路人寥寥行人,让周子敬有点怀念往昔凌晨三四点回家,一个人走在小区里依旧在向往朝阳的升起。
成就,伴随价值。
不知不觉走到已修建了一般的河堤上,微风徐来,丝丝凉意窜进心房。紧了紧衣领,找了块石头坐下。突然就想,趁此逃了如何?嫌弃如此懈怠悲观的自己,一巴掌扇上了脸。捋了捋青丝,有些自嘲道。从没留过长发的她,却为了融入这个世界,从过来那次挥刀断发之后,现在又蓄起了发。如男子打扮的梳了发髻套在白玉发冠中,甚是逼格。
“啊!”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一位面容姣好,穿着华丽的姑娘出现在眼前。背后的背囊显示出这人要出远门,知道古人在夜里孤男寡女的尴尬与防备,周子敬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等了许久也未听到脚不离去的声音,周子敬好奇转头,对上女子紧张而又犹豫的表情,叹了口气。尽量温柔的发声道:“夜色渐晚,姑娘还是不要一人在外行走的好。且不说你身携财物,单论相貌,想必夜晚也不会十分安全,还请小心为上。”
“公……公子,小女子墨州何氏,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姓周名子敬。”
“周公子,小女子欲往江州。行路匆忙未多做考虑,多谢告诫。可着实着急的劲,才不得不连夜冒险赶路。小女子久居闺阁,不熟外路,方才来到此地,惊扰了公子。”
知道对方来去目的,本不喜做好人的周子敬意外开口:“去江州坐船是近,但最近水涝刚过,恐有不便。何小姐大可找间客栈休息,明日叫量马车送你过去。”
只见对方痛苦摇头,猜想可能是背着家里为之。现在这么着急,可能家里已经派人出来寻了。不想惹是非,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侧身离开。
不想与之过多交谈。
衣袖被人抓住,微微皱了皱眉,还没出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漆黑的夜里突然被火光照亮,看着由远而近的一群人,周子敬咬了咬内嘴唇,刚欲甩开衣袖,一群家丁模样的人像得了什么指令一般朝她冲来。感觉到紧抓她衣袖的人快贴在她身后,终是忍耐不住的甩开对方,应对来人。
普通家丁护卫,她的跆拳道功夫还是应付搓搓有余。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在被棍棒打了七八下之后,束手就擒。
她好奇,这帮人想怎样?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