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小说:[综]全世界助攻 作者:逐北阙
    小泉唯连同真田手冢一起被两个老爷子赶到其他地方去了。

    真田爷爷真是见不到她生气,见到她了更受气。

    真田拉着她到一边训了一顿,要她过后向爷爷道个歉。

    她蔫蔫地应了,看来还是不要跟别人谈论有关死亡的事,如果他们知道她想要自杀,估计会惊到说不出话来吧。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三个共处一室,小泉唯坐在房间一角,感觉有些难捱。

    首先,真田跟手冢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姿挺拔,气质昂然,这让原本打算随便趴趴玩手机的小泉唯感到羞愧,她也只好规矩地坐好。

    其次,他们在你来我往地谈论一些她不怎么感兴趣、也插不上话的话题,就她所听到的内容总结一下就是……

    真田:我们会赢。

    手冢:我们才会赢。

    真田:冠军属于立海大。

    手冢:冠军属于青学。

    两个人面无表情又礼貌地互相放狠话。

    小泉唯开始神游天外,直到感受到犹如实质的两道视线,她飘飘忽忽地意识回笼,才发现原来真田叫了她好几声。

    “啊,怎么了??”她看过去,一脸疑惑。

    真田额角抽了一下,他重复着自己的问题:“你现在周末都在做什么?”

    尝试自杀。

    如果她敢说出来这四个字,真田绝对能立刻跳起来,小泉唯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最近很喜欢去河边……钓鱼什么的。”

    太松懈了!

    “太松懈了!”真田的话跟她的心声同时响起,小泉唯抿着嘴把笑意压下,她就知道真田会这样说。

    “周末没事做就回道场训练。”他习惯性地带上命令的语气,“看你现在轻飘飘下盘不稳的样子,这三年把剑道都扔下了吧!”

    小泉唯换了个坐姿,语气轻松地回道:“弦一郎,轻飘飘对女孩子来讲可是夸奖耶,还有,请不要干涉花季少女的休息时间,我可是很忙的。”

    真田被她噎了回去,他仍旧黑着脸,眉毛略有些下压,这是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接下来小泉唯掌握主动,跟他们两个闲聊起来,闲聊这个词,放在真田与手冢身上,有着重重的违和感。实质上是她不时问些不至于冷场的问题,得到他们简短的回答罢了。

    终于捱到午饭时间,小泉唯肩膀一垮,深感跟他们交流有多累人,早知道三个人坐在那里一起发呆好了。

    真田阿姨做的饭还是那么美味,小泉唯刻意两顿没吃饭,又靠硬塞,吃下了正常饭量的食物,胃里难受极了,她还要装作很享受,因为她吃饭姿势优雅舒缓,还被真田哥哥夸变淑女了。

    我这是怕吃快了会吐,小泉唯回以一个羞涩的微笑。

    下午,在送走了手冢跟手冢爷爷后,小泉唯找准机会告辞,在真田阿姨要她以后常回来时,她只是微笑。

    真田戴上棒球帽,一直把她送到车站,跟她一起在那里等车。

    “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小泉唯朝他摆手。

    真田压了下帽檐,开口:“晚上网球部有聚餐。”

    “……哦。”啧,自作多情了,小泉唯鼓着嘴巴撇开脸。

    “你要来吗?”他继续问道。

    “不了,你们网球部聚餐我去做什么……啊车到了,我先走啦。”

    “唯。”真田开口叫住她,小泉唯疑惑转身,他一脸严肃地叮嘱:“回家后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按时吃饭,下周开始我会跟你……”

    “好啰嗦啊弦一郎。”小泉唯一步迈上公交车,朝他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拜拜。”

    “嗯……再见。”真田沉默地看着车开走,眉间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忧虑。

    总觉得唯她哪里不对劲……

    小泉唯盯着窗外发呆,车窗外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她揉了揉眼睛,看错了吧,嗯,绝对看错了。

    到达目的地后,小泉唯下车,她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河岸边。

    太阳已经有了西斜的架势,照耀着水光一片粼粼,堤坝拉长了身影映在河岸上,小泉唯跨过围栏,看着一如既往空荡荡的河岸……上面多了两块大石头还有坐在其中一块上面的不速之客

    “喂!”她快跑过去,带着自己地盘被入侵的愤怒,语气急促地问道:“上次你不是说‘我明白了’吗”

    坐在石头上的人,赫然就是上次她从河里“捞”出来的横滨少年。

    他仍旧穿着宽大的不太合身的黑色外套,一只眼睛跟手腕间都缠着绷带,他捧着脸盯着水面,很是入迷。

    “你终于来了。”少年在她出声后,扭过头来看她,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微笑着将手放在石头上,“上次不是沉不下去吗?果然还是需要重物吧,我让手下搬了两块石头过来,怎么样,可以当做租金租借你的地盘自杀吗?”

    啊,原来这样,小泉唯有些羞愧,自己刚才语气太凶了,说到底,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是她的。

    “抱歉,当然可以,欢迎欢迎。”小泉唯一本正经地客套一番,看到石头上甚至贴心地绑上了绳子,“你一直在等我吗?”

    “也不是啦。”少年语气轻快地说道:“因为我自己拉不动这块石头。”

    “……这样啊。”小泉唯走近了发现,他已经在腰间绑好了绳子。

    她试着推搡了下那块到她腰间的大石头,纹丝不动,那么问题就来了。

    “我好像也拉不动……”她慢慢开口。

    “因为没法拉动石头而无法愉快地自杀,我在想你今天说不定会来,两个人的话应该可以的吧——石头就是两个手下搬来的。”少年解释道。

    说的很有道理,小泉唯挽起袖子,叫他一起来推个试试,果然没用多大力气石头就动了,于是他们达成了一起自杀的友好协议。

    小泉把另一块石头上的绳子解下来,正要往上系的时候,少年开口说道:“我们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殉情哦。”

    她的动作顿住,放下绳子从背着的小包里掏出笔跟一个信封,信封里面装着她的遗书,内容很少,只是简单地写了一下她是自杀,不需要去追查其它缘由。

    小泉唯在简短的遗书下面补上:跟隔壁那位是偶然相遇,并不是殉情。

    少年看着她写完,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小泉唯听到他的问题叹了口气:“你能想象得到吗,二十年后,我认识的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要擦亮眼睛找对象,我的同学某某某因为喜欢上一个小混混,跟他殉情了!——我可不想被当成这样的谈资。”

    作为谈资中“小混混”出场的少年不怎么乐意地瘪着嘴巴,反驳着给自己塑造一个伟大光辉的形象:“为什么不是某某某爱上了一位美少年,痴汉一样跟随着他投河自杀,以共同的死亡换取了与心爱之人殉情的美名。”

    小泉唯定定看了他一眼,立刻在遗书上加上“绝对不是殉情!!”的字眼。

    她把信塞进去,快速地将包放在岸边,将绳子绑好,招呼着少年赶紧推石头。

    早死早完事。

    他们两个用力地推石头,石头纹丝不动。

    第二次推,仍旧不动。

    第三次推……

    小泉唯侧头看她旁边的少年,“你有用力吗?”

    “当然有,倒是你,有使劲吗?”

    自杀联盟成立不到半小时内,仅有的两位成员就开始了内讧。

    “你看我手上青筋都暴起了,不过我只是个柔弱的女子高中生,力气没多大。”

    “可我也只是个柔弱的十五岁少年。”他一脸无辜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变得沉默。

    接下来他们使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撼动石块一分一毫,它就像长在地上一样,亘古不变岿然不动,这让小泉唯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最开始他们俩真的推动石头了吗?

    【推动了。】

    【只不过现在我用念力让石头立在那里,你们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推动的。】

    【哎呀哎呀,都这个时间了,不如放弃自杀回家吧。】

    不远的堤岸围栏上,在人们肉眼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只白色的猫咪站在那里。

    齐木使用了隐身的超能力,除了午饭跟午睡时间,他今天一整天都跟在小泉唯身边。

    【真是的,周末的一天就这样浪费了。】

    小泉跟少年暂时放弃了,两个人一人坐上一块石头,开始商量对策。

    “你不能让你手下来帮忙吗?”

    “啊~~~~好累啊,放弃了。”少年有气无力地瘫在石头上,“——没用的啦,我倒是希望手下们背叛暗杀我,可惜他们更情愿自沉东京湾。”

    你是有多可怕,小泉唯腹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话……

    “还是直接跳吧,一口气游到河底,找水草什么的缠住自己就解决了吧。”她乐观地说。

    “好主意。”少年给予了热烈的支持,他从石头上起来,解掉腰上的绳子,双脚刚一接触地面,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他捂着肚子看向小泉唯:“饿了,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好。”

    “吃什么呢?”远离河边后,少年步伐轻快,看着路边的店铺。

    【该说是命运吗,网球部正好在附近聚餐呢。】

    【所以说……吃那边的大阪烧。】

    少年视线逡巡一周,停顿片刻,指着一家店,看向小泉唯:“吃那边的大阪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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