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梅丽莎刚送走哥哥一家和彼得,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要不要出门兜个风?」
噢,真贴心。她确实很久没出门了。
但是她早该想到不能对托尼说的任何东西反应太早,因为又一条短信紧接着发了过来:
「可以开你的车出来吗?」
Hello?有事儿吗?谁还记得她断了一条腿?
梅丽莎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果然她还是去收拾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去拉斯维加斯吧。
在长岛别墅里的托尼一直没有等到梅丽莎的回复。
“这说不通。”托尼非常疑惑,“她已经在家憋了半个月,不可能不想出门兜风。埃德温,再检查下我的短信,是真的没有回复吗?”
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埃德温用十分平稳的男声确认道:“库伯小姐没有任何回复。Sir,需要我拨电话过去吗?”
“不用。”
托尼觉得要不然直接上门去好了。根据他的经验,女人都喜欢惊喜。
只有伊森察觉了不对。他对人类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发展一直心存疑虑,和史蒂芬·霍金一样,他认为尽管人工智能的短期影响取决于控制它的人,但长期影响却取决于它究竟是否能被控制。
且不说后一点,光是让人工智能准确理解指令而不产生误读,伊森觉得这一点就很难保证。
所以他开口问道:“埃德温,可以把之前的对话内容给我看看么?”
埃德温听从指令,将短信内容投放在屏幕上。
这下托尼和伊森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托尼简直气到失语:“不好意思,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衰退的话,我记得我说的是,问她能不能开她的车出去。”
埃德温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您让我问问能不能开她的车出去。您的记忆力完好,如果您有需要,我还可以调取当时的监控来确认您的记忆力没有出任何差错。”
托尼:“……”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埃德温?!”
“讽刺,指用比喻、夸张等手法对人或事进行揭露、批评。根据字典上的解释来看,我没有任何讽刺您的意思,Sir。”
托尼快被气糊涂了。他语无伦次地说:“算了,不提什么讽刺不讽刺。我让你问她能不能开她的车的意思是让你问问-我-能不能-去-开她的车带她兜风,重点是开车的人是我,是我,你明白吗?”
埃德温表示很委屈:“Sir,您向我下达指令时,主语模糊不清。我只是转达了您说的话。”
托尼:“……”
合着这都是他的错了。
伊森笑着摇了摇头。
“我看你还是赶紧给梅丽莎打个电话吧。”他说,“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开车出门,可真有你的。”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恶!托尼气呼呼地往车库走去,决定立刻去把梅丽莎接过来!
伊森跟在他后面:“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执着于要去开梅丽莎的车。”
“等我研究清楚了再告诉你。”托尼坐上了他的奥迪超跑,“回见。”
话音未落,引擎轰鸣,托尼已经消失在车道尽头。
……
梅丽莎开门看见这个穿着花衬衫,头发四处乱翘,晃着腿还不停从墨镜上头往外看的人的时候,还真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呢。
她往院子里张望了下,没有看到他的座驾。
“怎么,大富豪是坐地铁光临寒舍的吗?”
“噢,你说这个。”托尼摸了摸鼻子,“我把车开到你家车库里去了。你家车库还挺大,停两辆车绰绰有余嘛。”
梅丽莎挑了挑眉。
“这样哦。”她没什么诚意地说,“那你是要进来坐坐吗?”
“那倒不必。”托尼终于把墨镜摘掉了,露出了长期熬夜导致的熊猫眼。“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开车出去兜个风,然后去我那吃个午饭。”
梅丽莎倚门抱胸道:“既然你这么着急,怎么还把车停到车库里去?”
“这个嘛,”
托尼的腿抖得更快了,他眼神四处游移,在看到邻居老爷爷往这里投来好奇目光时迅速回头,并且伸手握住了梅丽莎的肩膀。
梅丽莎被他吓一跳:“你干嘛?”
托尼棕色的双眼十分真诚地看着她,说:“你隔壁邻居正看着我们呢。”
“噢,那是李先生。”
梅丽莎推开了托尼的手,神态自然地伸手和隔壁那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打了个招呼。
“你知道越掩饰,越是会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吧?表现自然一点。”
托尼又把墨镜戴上了。
“所以说我换车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你不是不想被媒体拍到和我在一块么?用我的车兜风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个理由还算过得去。
梅丽莎揶揄他:“你开车?”
托尼十分自觉地回答:“我开车。库伯小姐,请。”
他托尼·斯塔克终于坐到了这个汽车人的身体里!这下他倒要看看这个汽车人能拿他怎么样!
——等一下,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管了,总之现在这个汽车人尽在掌控,因为他握着方向盘呢。
“我们先去哪儿转转?”托尼建议道,“不然我们把三大桥都转转吧?”
梅丽莎颇感怪异地看了看他:“你今天怎么这么空闲?看你那黑眼圈和红血丝的严重程度,这半个月都没好好睡觉吧?”
托尼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他总不能告诉梅丽莎这兜风也是他实验的一部分——他想看看这个汽车人变形出来的汽车各方面性能到底怎样,是会和变身的汽车品牌性能完全相符呢,还是会因为汽车人这种特殊的种族体质加持,而导致什么不一样的结果?
“我确实忙活了半个月,”托尼决定说一半保留一半,捡着能说的点拼命发挥:“准确地说,我和伊森一起忙活了半个月。我们把之前的马克盔甲升级了,待会你就能看见——彻底升级,绝对顺滑的降落过程,不会有任何意外。”
这些基本都在梅丽莎的预料之中。
“所以这就是你以后的研究方向了吗?马克盔甲?政府和军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防御力量的,如果配备足够先进的武器,马克盔甲在战场上会所向披靡。”
“什么?不,”托尼急忙否认,“我说过我不会再给政府提供武器了。马克盔甲只属于我。”
梅丽莎有些爱怜地看着他。
“有时候,你有一种和你的身份十分不匹配的天真。”她感慨道。
托尼皱眉:“伊森也说过这话。但是我不管这叫「天真」,我想更合适的形容词应该是……”
“「自大」?”
托尼无奈地说:“如果你非得往这个意思上靠的话,我想改成「自信」。”
“酷。”梅丽莎看向窗外,随意道:“「盲目自信」。虽然美国人总是讽刺某些社会主义国家,批判他们没有健全的财产私有制——但是你等着瞧吧,在马克盔甲这种东西上面,他们才不会管什么私有不私有的。”
她说着转回头,“哦,当然,当然还是私有,谁说不是呢?只是拥有者要换个名字,比如布朗德或者山姆大叔?”
“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托尼十分自信,“我有一整个法务部门为我办事,而且我是托尼·斯塔克。”
梅丽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来点音乐?”
“可以。”托尼边说边打开了收音机。
轻快明朗的《I can see clearly now》从收音机里传出:“空中细雨已不再/我已一切明了/前路上的那些障碍/已被上帝撤去……”
“歌曲还挺应景,”托尼的手指随着音乐节奏击打着方向盘,等待着前面的红灯,“我也看清了斯塔克工业发展的前路了。”
“托尼?!”一个惊讶又兴奋的女声从敞开着的车窗外传来,紧接着探进头来的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女人:“托尼!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那金发女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托尼,仿佛她面前的梅丽莎是个空气。
“呃……”托尼茫然道:“你是——?”
“我是克莉丝汀,《名利场》的记者克莉丝汀呀。”金发女人娇滴滴地说,“五月份我才刚刚给您做过专访,就在您家里……”
她说着暗示性地把领口扯开了些。
梅丽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已经完全明白这个克莉丝汀是个什么来路了——不过这金发姑娘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要怪还是得怪始作俑者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
托尼的笑容十分尴尬。他也想起来这姑娘是谁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姑娘以为和他睡过一次之后就能有什么后续发展——但是现在梅丽莎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而这个该死的收音机突然开始放《Careless whisper》。
别跟他说这是巧合,明明前面那首歌都还没放完呢!
而且它直接跳过了前奏,开始唱高.潮部分了!
“……尽管欺骗并不困难/但我知道你早已看穿/我早应知道欺骗是愚蠢的……”
啊啊啊!托尼想把这个该死的汽车人拆了卖废铁!
绿灯亮起的那一瞬,他立刻踩下了油门——但是车子没动。
见鬼!于是他只好在梅丽莎看好戏的目光中,被迫接受了那个一点眼力劲也没有的金发姑娘递过来的电话号码。
名片上头还有个新鲜出炉的唇印。
然后,在他没有踩油门的情况下,车子启动了,自动驾驶十分稳健,一点也没有让梅丽莎感到不舒服。
托尼发誓他一定会把这个汽车人拆掉卖废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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