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现在都有吻戏了先前不是还在跑龙套吗”
“现在还没有, 还在争取有。”
“这怎么争取”
“之前帮了主演一个忙,希望主演能报答我,给我加一段吻戏。”
“为什么非得是吻戏其他戏份不好吗”
“我想演吻戏,船戏更好。”
“”听到司暮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耍流氓的话, 朝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朝安以为司暮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司暮真的拿了一本剧本过来。
司暮把剧本放在朝安手上, 说了一句“你先看看。”然后就洗碗去了。
朝安走到沙发上坐下, 翻开剧本, 第一页写着这剧的名字民国烟雨, 嗯, 看名字就知道这应该是个爱情剧。
朝安开始翻看剧本, 花了一点时间草草浏览一遍内容, 简单来说民国烟雨讲的是两个主角“卓月安”和“元州”青梅竹马年少情谊相知相爱的故事。
封建统治消亡后, 乱世开端,军阀割据,卓家和元家皆是西南地区的名门望族, 卓家世代从商,积累了庞大的财富, 为求自保与拥兵自重的元家联姻,将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指腹为婚给元家长子元州。
后卓夫人产子,生下一对龙凤胎, 因着先出生的大少爷卓月安是个男孩, 于是指婚对象就变成了二小姐卓月娇。
“咦女主是个男的不对, 主角是个男的这还是个同志剧”
“嗯”司暮已经回到朝安身边坐下, 听到他嘀咕就应了一声。
“”
朝安继续往下看。
卓月安和元州少年相识,成为知己好友,随着年纪增长,元州逐渐发现自己对发小不同寻常的感情,但在当时那个时代,这样的感情并不被接受,且元州已经和二小姐卓月娇订婚,这份情愫就被他深深埋在心底。
后卓月娇与学堂里一位同窗相爱,一心想要退掉和元洲的婚约,结果遭到卓家高堂反对,卓月娇被禁足在家,要强行让她嫁进元家。
卓月娇多年来受到新思想冲击,最是反感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是计划在成亲当日逃婚,并哀求自己的兄长帮助她。
卓月安不忍心自己妹妹嫁给不爱的人,就答应了卓月娇的请求,在成亲当日伪装成卓月娇上了花轿
成亲当夜,卓月安坐在新房里等待元州到来跟他坦白,谁知道等来了酩酊大醉的元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元州扑倒了,第一场吻戏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看到这里,朝安拿着剧本的手指微微蜷缩,他感觉这剧情莫名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怎么样”司暮坐到朝安身边,眼睛专注的盯着朝安,观察着朝安的反应。
“我也不懂剧本,看不出好坏的。”
司暮有些失望,但很快说到“你喜欢这剧情吗”
“还行”
“那就好,你就帮我对这一段吧,现在你是卓月安。”
“那个”
朝安本想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抬眼看见司暮深邃的眼睛,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算了,只是对戏而已,又不是真的亲吻,朝安也就淡定了。
“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不用,你就乖乖在沙发上坐好,装作等待我出现的样子就行了。”
司暮手一翻转,手中出现一张轻薄的红纱,他将红纱盖在朝安头上,伪装成红盖头。
“你连道具都准备了,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答应”
“我只有你一个邻居,你不帮我,还有谁帮我”
“也是”
朝安于是乖乖坐在沙发上,手掌交叠放在腿上,很端庄。
隔着红纱,朝安看见司暮起身去酒柜里取了一瓶威士忌,倒在方形的矮玻璃杯里,端着酒杯一边喝酒,一边打量他。
老实说朝安现在感觉不太自在,他觉得司暮看他的眼神不太对,但司暮不开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直坐着等待。
时间缓缓过去,司暮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到微醺后,才放下酒杯朝着朝安走过来,他步伐迈的很大,有种领兵之人雷厉风行的气度在里面,和他此时醉酒的状态形成强烈的反差。
司暮走到朝安面前停下,一只手撑在朝安背后的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将朝安圈在中间,随即缓缓俯下身凑近朝安盖着红纱的脸颊。
注视着面前这张魂牵梦萦的面容,司暮的眼神逐渐浮现迷醉之色,他微微偏头接近朝安的嘴唇,两人距离不断拉近。
朝安看着司暮在他眼前放大的脸,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一尺,五公分,三公分司暮的嘴唇堪堪停在一公分外,差一点就要碰到朝安的嘴唇。
朝安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司暮还记得他们是在对戏。
下一秒,司暮毫无预兆的吻上了朝安的嘴唇,隔着一层轻薄的红纱,一寸寸温柔的描绘朝安的唇形。
朝安蓦地瞪大了眼,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等到反应过来,朝安立刻撑住司暮的胸口,想把司暮推开。
但司暮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身体往下一压就将朝安压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按住朝安的后脑勺,阻止他乱动,同时拽下了朝安头上的红纱,两人的嘴唇毫无阻碍的贴在一起。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狂风骤雨。司暮捏开朝安的嘴,如同沙漠里干渴了好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甘泉一般,疯狂的攻城略地,朝安的舌头完全没有藏身之地,被他搅的发麻
“唔”
朝安撑在司暮胸口的手不自觉拽紧司暮的衣领,他有一种自己变成一条落在岸上的鱼的感觉,怎么挣扎都回不到水里,马上就要窒息了。
终于,司暮放开了朝安,朝安立刻别过身按住胸口,胸腔剧烈起起伏伏,他现在心跳快的要背过气了。
“元州,不是,司暮,你喝醉了,快去醒醒酒。”
司暮在朝安身边坐下,看着朝安惊魂不定的样子,回味刚才的美妙的感受,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你不讨厌我对吗”
“什么”
“不讨厌我亲你。”
朝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剧本上有的,是元州在吻了卓月安之后对他说的话。
朝安被司暮刚才临场发挥搞的满脑空白,台词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这会怎么接的上来只能一脸茫然的看着司暮。
司暮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他又凑了上来,朝安见状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结果被司暮亲在了掌心。
朝安发觉不对,又改成捂住自己嘴,嘴里还疯狂提醒他“不准来了,我只答应陪你对台词,没说要牺牲色相。”
司暮笑到“已经亲上了”
“什么”
司暮指了指朝安捂着嘴的手,又指了指自己嘴唇,说“这已经是间接接吻了。”
“”
朝安立刻放下手,有些不满的看着司暮“你是不是故意的”
司暮没有回答,将茶几上的剧本翻开,念起其中一段独白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找到的另一个人,
如我一样地爱你。”
这是普希金我曾经爱过你,元州曾经对着卓月安沉睡的容颜念过,并且在后面加了一句
“如果没有那样一个人,
我也会一直陪伴你,
在天堂,或是在地狱。”
朝安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难受。
“后来呢元州和卓月安在一起了吗”
“没有,月安死了。”
“那元州呢”
“自杀了。”
“为什么要死呢一个人活着不好吗”朝安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有你的地方,地狱也是天堂,没有你的地方,天堂亦如地狱这便是元州当时的想法。”
朝安心里闷闷的不想说话了,他觉得卓月安就算不爱元州,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这样做的。
司暮伸手抬起朝安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嘴唇上。
“刚才有些失控,用力太大了,我去拿冰给你敷敷。”
“”突然不难过了,想揍人。
在司暮说着去拿冰的时候,朝安将茶几上的剧本拿起来,往后翻了几页,突然觉得不对劲。
剧本里,成亲当晚这一段,元州醉酒进入房间后,只是在卓月安没反应过来之前亲了亲,卓月安一拒绝,他就放开了,根本没有后面那段热吻。
因为卓月安有心疾,元州不敢强迫他,这一段吻戏其实很寡淡,那司暮是怎么回事他果然是故意的吧
很快,司暮就拿着东西回来了,他根本没拿冰,而是拿了不少吃的,朝安本来还想兴师问罪,看到司暮手里的吃的立马把正事忘了。
趁着朝安拿勺子挖布丁的时候,司暮悄悄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拍这些戏是跟谁拍到时也要真的亲吻吗”
“嗯,跟我们主演。”
“那你跟主演搭戏,不是也成主角了吗”
“这得看主演的意思。”
“你们剧组怎么什么都听主演的啊”
“因为主演好看。”
“”
吃了东西,朝安陪金鱼玩了一会儿,然后又和司暮打游戏,有了一个人的陪伴,时间仿佛一下变快了好多,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三天后,朝安的书房出现一扇严重变形还沾着鲜血的车门,朝安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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