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番外(五)

    司暮告诉朝安战争打完了, 仅剩的三方中央军,西南军和一小股北方军签了停战协议,内战已经持续太久了, 再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西方各国虎视眈眈,他们可不想打到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还要被骂做卖国贼。

    如今的局势是中央军和西南军各占据五分之二的疆域,剩下的五分之一被剩余的北方军占领着, 比起五年前,西南军的统辖区域扩大了一倍。

    虽然咋一看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实际上剩下的那一股北方军远不是西南军和中央军的对手, 若没有双方互相牵制,不出三月就能将北方军给收拾干净。

    双方之所以没有动手,一来剩下的北方区域都是苦寒之地, 抢来也没多大意义, 二来便是西方的威胁,谁也不想再消耗兵力, 于是中央军和西南军就留下了这一股北方军。

    至于放虎归山之类的担忧倒是不必有,北方军内部矛盾重重, 且难以调和,不然也不会让西南军和中央军来插一脚了。

    简单解释完形势后, 司暮低头看朝安, 发现朝安的脸色有些白, 面上立刻露出担忧之色。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受伤了吗”

    朝安摇了摇头,手却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到先前混战中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当时他都以为自己心脏病要发了,死亡的感觉如此强烈,可那感觉只是持续了一瞬就消失,弄的朝安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产生的错觉。

    “我没事,先回去吧。”

    朝安推了推司暮的胸口,示意他放开自己,刚才司暮出现的突然,他都忘了两人的身份,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司暮抱了这么久。

    朝安转向站在走廊两边的警卫官,发现这些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没看到朝安两人一样,朝安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暮注意到他的表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但在朝安转向他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如常,两个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司暮上了朝安来时坐的那辆车。

    上车之前,司暮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将一个警卫官叫到跟前来吩咐了几句,两人神神秘秘的,说的什么朝安一点没听见。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朝家公馆外。

    朝安走下车,司暮也跟着他下车,朝安疑惑的看向司暮,说到“你刚回来,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司家。”

    “不了,既然来都来了,我想顺便拜访一下伯父。”

    朝安觉得司暮说的没毛病,两人于是一起进了朝家公馆。

    司少帅,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司大帅了,司大帅的回归让临祈城的各大商户很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为了性命保住了,还是为了战争结束了。

    等到他大部队进城的时候,人们纷纷站在街道两边夹道欢迎,然而可惜的是大部队中却没有见到司大帅的影子,因为这时候他正在朝家提亲

    将司暮带到朝父朝母面前后,朝安就先回房间换衣服了,身上那溅血的西装他一刻都不想忍受,因为居室距离客厅有点距离,一来二去花了不少时间。

    等朝安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放着十几个大红箱子,箱子上面用红绸扎了花,门外还有身穿军装的士兵不断往院子里抬这种箱子,朝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朝安刚走进客厅就听见朝父不解的问到“司大帅这是什么意思”

    “朝伯父,这些都是我司家的嫁妆。”

    “嫁妆难不成司大帅想将那位姊妹嫁给我儿可是据我所知司夫人只生了大帅您一人,其他都是姨太太生的小姐。”

    “不是她们,是我。”

    “你”朝父和朝母都被司暮这句话搞懵了,“司大帅,这,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嫁妆,我要嫁进朝家,嫁给安安。”

    咔擦

    朝父手中的茶杯没端稳,一下摔在了地上,朝母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司大帅,你,你没开玩笑吧”

    “我爱慕贵少爷已久,还望伯父伯母能成全。”

    “可,可你们都是男子啊,这传出去,那还怎么得了”

    “无妨,谁若在背后嚼舌根,我自会派人请他去司家喝茶。”

    “”

    朝父和朝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不定,如果司暮不是这样的身份,他们早就把他打出去了,可现在的司暮,他们惹不起,不要说他们了,即便是中央军那边也不会不给司暮面子。

    司暮这样的男人,别说娶一个男人,就算娶一群,也不会有人傻的跳出来说,可问题是娶的是他家的继承人啊朝父急的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司大帅,老夫就这一个独子,这可怎么使得啊”

    “我愿意嫁进朝家,有没有名分都可以,至于传递的香火的事情,贵府二小姐一年前已经育有一子,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伯父可以随时派人接她回来。”

    朝娇逃婚之后朝家就没了她的音信,朝父愤怒的劲头过去了,对女儿的担忧胜过了生气,乱世之中也不知道女儿过的好不好,如今听到女儿竟然生了一个孩子,朝父朝母皆喜出望外。

    但一想到朝安的事情,两人脸上的笑意又立刻沉寂下去。你说说这个事,拒绝吧,惹怒了司暮他们朝家讨不了好,不拒绝吧,那可是他的独子,怎么能嫁给一个男人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朝安从门外走了进来,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朝安。

    “父亲,答应他。”

    “安安,你”

    “我与元州是两情相悦,与他相守亦是我的心愿。”

    听到这句话,司暮的脸上立刻浮现灿烂的笑容,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朝安这句话了,而朝父则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不行,我们朝家绝对不会迎娶一个男人进门”

    朝父斩钉截铁的说到,然后下一秒就见朝母拿着手帕开始抹眼泪。

    “秀秀,你这是怎么了”

    “朝建元,这棒打鸳鸯的事你做了一次还想做第二次吗既然安安喜欢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想安安也和娇娇一样离我们而去吗呜呜呜,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啊”

    朝母哭的是梨花带雨,看的朝父心疼的不行,再一想以司家如今这个地位,或许还是他们朝家高攀了,那里由得他说不,只好无奈点点头。

    “秀秀,你别哭了,既然安安喜欢,那这婚事就允了吧。”

    听到朝父这么说,司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喜不自禁的看向朝安,想要和朝安来一个爱的拥抱,却发现朝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行啊司暮,五年不见,学会先斩后奏了啊

    司暮o安安,你听我解释

    得到了朝家的认可之后,司暮立刻想要大肆操办婚事,然而这事却被朝安压下了,开玩笑,拜堂拜一两个小时,这种事谁愿意干谁干去。

    而且两个男人成亲,就算朝安不在乎,他不想搞的人尽皆知,加上司暮名义上还娶了他妹妹,朝安不想上八卦报刊的头条,跟什么兄妹共侍一夫扯上关系。

    于是最终婚礼取消,只是由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家宴当做见证。

    家宴之后,司暮立刻想让朝安搬到司家去,司暮是刚成年就在外面建了府,当时成亲也是在他府上成的,而朝安因为事务繁忙,至今还住在朝家公馆里,为了方便,司暮提出朝安直接搬到他那里去。

    朝安答应了,可一同搬去的还有许多账本,当晚,司暮期待了很久的洞房花烛,朝安在书房看账本看到了天黑,而司暮则是自己找来一个搓衣板,就跪在朝安对面。

    “安安,人家真的错了,人家也只是想要快点和你在一起嘛,你就别生气了。”

    正在写账目的朝安手抖了一下,在纸页上留下一个墨点,他惊疑不定的看向屋中央的司暮,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司暮看朝安终于注意到他了,觉得这办法果然有效,这还是他从朝母身上获得的灵感,那天朝伯母不就是哭了一场,朝伯父立刻就答应了吗

    司暮以为朝家男人都吃这一套,于是趁热打铁,双手握拳放在眼睛周围,一边揉还一边嘤嘤嘤。

    朝安他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朝安以手扶额,感觉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司暮太严苛了,竟然把司暮逼成一个傻子。

    “嘤嘤嘤”

    “闭嘴”

    司暮终于不嘤了,他抬头看向朝安,却见朝安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直接离开了书房。司暮愣了一下,紧接着焦急的跟了上去。

    难道他模仿的不像可朝伯母那天明明就是这么哭的

    “安安,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要走了不准回朝家”

    “怎么你还想把我关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会儿这么晚了”

    司暮走着走着就发现朝安去的竟然是卧室的方向,一颗提起的心放了回去。朝安进房间之后就去了浴室,等到水声传出来,司暮才开始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

    等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朝安洗完澡了,穿着一身斜襟长睡衣走了出来,只在腰上系了一根带子,其他地方都松松垮垮的,走动的时候还会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司暮眼睛跟着朝安移动,看到朝安走到床上侧躺下,手撑着头,修长的腿自然弯曲着,如玉的手指拿了一本书翻开。

    发现司暮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朝安眼神淡淡的扫了司暮一眼,这一眼看的司暮魂都快被勾走了。

    “愣着做什么快去洗澡啊。”

    “哦哦哦,我这就去。”

    司暮同手同脚的跑进了浴室,用了生平最短的时间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短裤,显露出鼓胀的胸肌和线条清晰的腹肌来。

    司暮走到卧室中央就不动了,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朝安看,朝安合上书,坐起身看向司暮。

    “怎么了”

    “”

    司暮能说他紧张吗没机会的时候天天想着,有机会了竟然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司暮回答,朝安将手中的书放回床头柜上,从床上站了起来,善解人意的说到“今晚我先去客房睡吧。”

    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经过司暮身边的时候,一只手臂突然伸出来,扣住了朝安的腰,朝安心里一惊,猛然抬起头,对上司暮好似燃烧着火焰的瞳仁。

    “我等了这么久,你竟然跟我说要去客房睡”

    司暮的声音沙哑,仔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扣紧朝安的手臂不断收紧,呆头呆脑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贪婪和欲望,就像是匍匐许久的狼终于露出了獠牙。

    朝安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刚想说点什么,身体就被司暮横抱了起来,紧接着后背贴上了柔软的床铺,司暮的身体跟着压了下来,身体形成的阴影彻底将朝安的视线挡住。

    “元唔”

    朝安还未出口就被吻住,拒绝的话也被堵了回去,司暮一边品尝着朝安的唇舌,一边熟练的摸到了朝安的腰带上,轻轻一拉就将腰带解了开,一只灼热带着些微薄茧的手掌贴上了朝安的皮肤,在朝安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着。

    朝安未经人事的身体在司暮的撩拨下毫无反抗之力,很快就动情了,朝安不喜欢这种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压制,他的手掌按在司暮的胸口,忍不住想要把司暮推开。

    朝安的手刚碰到司暮的皮肤就摸到了一块疤痕,那应该是枪伤,圆形的创口,距离胸口仅有一指节的距离,朝安的手顿住了,他清楚记得司暮离开的时候是没有这道疤痕的。

    五年的时间,司暮只是轻飘飘的告诉了他一句战争结束了,可是过程中经历了什么,司暮从来没说过,以至于朝安都忘了司暮是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

    司暮并非贪恋权势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毫无顾忌的行事,他做这些只是想跟自己在一起而已。

    朝安心软了,他没有推开司暮,而是轻轻的抱住的司暮的脖子,不太熟练的回应他的吻。

    这是朝安第一次给司暮回应,以往朝安虽然很少拒绝司暮的亲近,可也没表示过接受,他只是被动承受司暮给予的一切,以至于司暮常常怀疑朝安是因为爱他才跟他在一起,还是因为可怜他。

    司暮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试图利用各种形式上的东西将朝安绑在他身边,比如说服朝家的人,又比如占有朝安的身体,他表现得很急切,因为他担心那一天朝安想开了,厌烦了,就会离开他。

    直到这一刻,朝安的吻轻轻的印在他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很轻,很淡,却奇异的抚平了司暮心中的不安和惶恐。

    “抱歉,别害怕,我会很轻的。”

    司暮闭上眼睛,再次吻上朝安,从嘴唇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想要将他染上自己的气息,这一次司暮的动作果然温柔了很多。

    司暮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耐心的扩充朝安的身体,他不想让朝安的初次吃苦,等到确定朝安的身体能承受他的时候,才一点一点缓慢的推进,当两人彻底结合到一起的时候,司暮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这一夜很长,长的朝安昏昏睡睡了几次,司暮还在他身上。

    这一夜很短,短到司暮进进出出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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