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齐静婉摇了摇头, “只是她妈妈把她送过去, 大体上安置好,立即又飞回国,她那时年龄又小,初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习惯各方面都需要适应。”
唐秋白点点头,十几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地方, 怎么想都觉得很艰难。
“她呢,利用这几个月的时间,熟悉房子的周边环境,适应学习环境, 甚至自己学做饭等等,可以这么说吧。”
齐静婉说着忽的一顿,再说话时连声音都轻下来,“她利用这几个月, 一瞬间长大。”
声音很轻, 但是飘进唐秋白耳间的一瞬,连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内心的成长是痛苦的,是被迫的, 是比年少时身体的生长痛来的还要刻骨铭心。
唐秋白只是听齐静婉这么简单的几句描述,都仿佛置身于一片泥泞不堪的沼泽, 无力又痛苦。
唐秋白觉得那时的小景舒云也是这样,纵使她再无力她也必须去主动面对,逃避是没用的,只会让她更痛苦。
车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 变成了旋律缓慢又抒情的歌,应着这个话题,车里的气氛都有些低沉。
齐静婉率先打破这安静,伸手又切回节奏轻快、风格鲜明的快歌,微勾着唇感慨的说:“不过啊,从现在看来,她那时吃的苦,好像也成就了现在的她。”
“嗯。”
恍惚间唐秋白的眼前闪过无数个有关景舒云的画面,她开会时的认真,开解唐秋白时的自信,讽刺姚雅丹时的强势,甚至是那晚,唐秋白站在楼梯上回望时,她眼睛里的柔和。
唐秋白的眼睛悄无声息的记录下,每一个看见的她,也拼凑起唐秋白喜欢的景舒云。
“哦,除了一点。”齐静婉忽然的开口,故意卖起了关子。
“除了什么?”唐秋白迅速的接上她的话。
齐静婉只是勾着唇笑,下一秒她们的车减慢速度停了下来,这时唐秋白才注意到她们已经到达出高速的收费站。
离开收费站,再开十几分钟就能到达今天的目的地,唐秋白的心情却在到达之前随着齐静婉嘴里的景舒云上上下下,像坐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
唐秋白又问道:“静婉姐你刚刚说的,除了什么?”
“除了,她过于的独立以致于到现在也只有我一个朋友。”话音刚落,齐静婉想起什么的抬了抬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又补充道:“哦不对,现在还有你,只有我们两个朋友。”
“我?”
“是啊,你敢说你们不是?”齐静婉快速侧头看了眼唐秋白。
“我觉得是,就是不知道老板怎么认为。”唐秋白沉吟着说。
“她和你是统一的认识,可能也是她性子比较冷,就算是了,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作为她多年的朋友,我能看出来,她是拿你当朋友的。”齐静婉说的肯定,话语间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唐秋白侧头看她,不经意间唇角的弧度上弯。
“那她是从小性格就是这样的吗?”唐秋白想了想又问,问出口才反应过来,一遇见景舒云的有关事情,她就变成了活体的十万个为什么,对什么都好奇,只要是关于她。
齐静婉微抬着右手,食指向上,轻轻的左右摇晃,唇瓣的红色却格外显眼,“那就猜错了哦,舒云小时候性格比较内向,虽然话少,但是你感受不到她的冷,反而有点像传说中老师喜欢的那种乖孩子。”
“又乖又听话,成绩又好?” 这是唐秋白没想到的。
“差不多吧。”
离目的地越近道路两旁的树木涨势越好,枝叶繁茂,唐秋白眼睛里映入一片翠绿色,相互交叉的枝叶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炽热的光,隐约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唐秋白望着葱葱郁郁的树荫,回想起齐静婉的话,一不注意就走了神,她在脑子里想象小时候的景舒云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她能从小就认识她又会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唐秋白又开心又遗憾。
一方面,她开心能够了解到这些,能更多的了解景舒云这个人,加深心里的喜欢。
另一方面,她遗憾,景舒云入小学时,按照岁数倒推回去,唐秋白还没出生。
只有在这种时候,唐秋白能清晰的感受到年龄上的差距。
转过几个弯,她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唐秋白才看见路边挂着的引导牌,泸湖。
唐秋白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微风拂过,轻轻的带起她别在耳后的发丝。
不管之前的年龄差让她们相距多远,但至少现在、当下,景舒云离她很近。
这样想着,唐秋白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站在停车场,远远的能望见悠然平静的湖面,只是唐秋白还没能多看几眼,齐静婉已经拍拍她的肩,一手拿着她们俩的东西,带唐秋白去湖边的避暑酒店办理入住。
“啊,静婉姐我自己拿吧。”唐秋白跟上去,想要接过齐静婉手里的袋子。
“又不重,和我客气什么,我来的时候,舒云就和我说啦。”齐静婉用另一只手摘下脸上的墨镜。
“哎?说了什么?”
“说你右手受了工伤,还有些严重嘞,让我多照顾你些。”齐静婉侧头笑着说。
工伤?这算工伤?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景舒云受的伤,所以算作工伤?
唐秋白莫名的有些欢喜,不仅是因为景舒云特意的叮嘱,也是因为这所谓的工伤。
“谢谢静婉姐。”
“小事儿,别客气,你看你当时帮我,我也没和你说客气啊。”
“好。”唐秋白笑了笑。
酒店是齐静婉昨晚就订好的,来自于她搞行政后勤的良好职业习惯,以至于唐秋白什么也不用管,带着人就行。
俩人迅速的办理入住,是两间相邻的大床房,唐秋白从齐静婉手里接过房卡,刷卡进去迎面看见的是透明落地推拉门后,清澈广阔的泸湖。
唐秋白站在房间的阳台上,看见的是一览无余波光粼粼碧蓝色的湖面,再抬头,望的远些依稀能看见天光和湖水融为一体,变成一条耀眼又绚烂的边线,无边无际。
“怎么样?不错吧!”齐静婉出现在唐秋白的身边,两手随意的搭在阳台的栏杆上,语气里带着成就感。
“非常、非常不错!静婉姐你太厉害了!”唐秋白不由得感叹道,伸出了大拇指。
“小朋友的眼光也很不错!走着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去湖边玩!”齐静婉扬扬眉,笑意盎然。
“好!”唐秋白笑了笑。
酒店的午饭是自助餐,唐秋白刚拿完餐回来,短裤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唐秋白的表情有些意外,但她很快恢复了正常。
“喂,老板?”唐秋白试探的说,她有些不确定,印象里这是景舒云第一次真真正正打的手机电话。
“嗯,齐静婉和你在一起么?”电话里是景舒云平静的声音。
“啊对,我和静婉姐在一起。”
“她没接我电话。”
“没接电话?不会吧。”说着唐秋白抬头向齐静婉位置看去,却没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只看见桌子上放在靠里的手机。
“哦,老板,静婉姐手机放在桌上,人去拿手机了,我帮你叫她?”
唐秋白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齐静婉回到座位,“谁叫我?”
“老、板。”唐秋白无声的用口型告诉她。
齐静婉从唐秋白的手上接过手机,“喂,舒云你找我?”
“到了,你这次不来真的会后悔的,连小唐都说非常棒。”
唐秋白低着头吃饭,忽然又听见齐静婉的一声“啊”抬了眼。
“啊?你忙完了?哦哦,行,那你来吧,避暑酒店,地址我直接微信发你,你订房间了吗……”
老板要过来?唐秋白后面的什么话都没听清,就记下了“你来吧”三个字。
心里划过一丝紧张,放在桌下的手指不自然的轻轻摩挲着。
等着齐静婉挂掉电话,又把手机递回给唐秋白时,不用她问,齐静婉先确定了唐秋白心里的疑惑。
“舒云说她工作结束了,可能两个多小时后到。”
“这样啊,那她房间订了吗?”唐秋白问道。
“她说她看看,放心啦,堂堂集团的老董会没住的地方吗。”
“也是。”唐秋白点点头。
吃完饭,俩人稍作休息,便先行去到湖边游玩,直到唐秋白赤着脚站在湖边的石滩上踩水,偶然的一个抬头时,才看见从远处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近的景舒云。
淡紫色轻薄的雪纺下摆绕到她的身前随意的系起来,湖边的微风吹着它隐隐飘荡,同时也吹散她披在肩后的黑发。
下一秒,她带着白色皮质石英表的右手,五指作梳,把头发轻轻的往后撩,这一幕搭着日光湖水绿树一起深深的映在唐秋白的眼里,不知不觉的望着她浅笑。
“来啦?”齐静婉挥着手和景舒云打招呼。
“老板。”唐秋白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嗯,来了。”景舒云微点头,算是和她们打招呼。
“你房间订了吗?”齐静婉关心的问。
“哦,订了,这家酒店老板和我合作过,特意把豪华总统套留给我。”景舒云云淡风轻的说。
“……这也行??”齐静婉眼睛上的墨镜滑落下来,露出短暂的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嗯,总统套里带了三个房间,你们要来么?”
景舒云淡淡的扫过眼前的两个人,视线在唐秋白自然下垂的右手手背停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非常感谢~
对了,和你们分享一个,我实际和我对象也是相差八岁。
她当年上大学,大二时追星,在那个韩流鼎盛的年代,看过家族演唱会,同样也看过我的爱豆。
同一时间的我却还在上初中大概,那个时候我对我爱豆只是知道名字并没有喜欢。
现在,我喜欢我爱豆了,但是我爱豆再无演唱会,但是我的对象居然又在好几年前就看过我喜欢的爱豆。
就是这种难以形容、难以言喻的时间差你们知道吗,莫名就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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