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脑袋回来了, 快点, 把鸡啊,鸭啊,赶紧藏好!”村民们看清楚那矮胖的,雄赳赳走在前面,像个大公鸡样的刘大脑袋, 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打招呼,而是一家赶紧跑回去一个人。
这是干啥?
还不是刘大脑袋给村民们留下来的阴影, 他刘大脑袋看上了啥, 那是啥招都出, 一定要吃进口的。
刘大脑袋看着那边嗡嗡声, 有人关注了自己,刚想和方平平显摆:“我这人在村里, 还是有点面的, 你看大家不都等着迎我的么?”
只是话音刚落, 就看着村里的妇女同志,都撒丫子往家里跑, 甚至有个小嫂子还拿着个筐呢,居然吓得一扔,就仓皇转身逃跑,如同看到了洪水猛兽。
“额?”朱油田不由得惊讶的发出了声音。
不想就看着了刘大脑袋那有些吓唬人的眼神。
“这些都是想着回家收拾, 迎接刘干部的吧?刘干部,您真是受村人欢迎啊!”
朱油田睁着眼睛说着瞎话,方平平差点没有噗嗤一下乐出声。
刘大脑袋此时也只能顺着杆子往下, 咳咳两声:“估计是回家准备什么吃的吧!”
“父老乡亲们,不用破费,不用破费,就随便弄点吃的就行!”刘大脑袋不只是脑袋大,这脸皮也厚,举着手,就冲着人群挥着。
“大脑袋,你咋回来了?老叔家的鸡可是真没有了!”刘家村的大队长刘够盛,直接对着刘大脑袋喊着。
“老刘头,你这身子骨看着还活泛啊!”王有盛看着叔侄两个快让人看了笑话,难得的走过来和刘够盛打着招呼。
虽然刘家村出了刘大脑袋这样的一个家伙,但是作为刘大脑袋的亲叔刘够盛,人还是很老实巴交的,本来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是当不上大队书记的,可是谁让他侄子是刘大脑袋呢,所以村民就把刘够盛推出来挡灾。
刘大脑袋还一直觉着刘够盛沾了自己的光,却不知道他这个老叔是恨死这个侄子了。
“老叔,说啥呢!我还能白吃你家鸡咋的?”刘大脑袋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形象现在幻灭,直接从干部口袋中掏出来十块钱,有些肉疼的给刘够盛递了过去。
“这王家村的同志过来,也是难得,作为刘家村的人,我得表示表示,老叔,就是麻烦你看着置办点,我这老宅除了那点东西,可是米面啥都没有。”
刘大脑袋递过去的时候,刘够盛刚和王有盛打完招呼,然后看着真钱,他用狐疑的目光看了刘大脑袋的脑袋好几下。
“大脑袋,你是不是平地里磕着了还是绊着了?”刘够盛想去摸刘大脑袋的头,直接被刘大脑袋躲了过去。
“老叔,你干啥呢!赶紧置办酒席去!真是!”刘大脑袋有些光火,自己难得给老东西钱,居然还一副自己发病的样子,真是要气死他了。
“真钱啊!”刘够盛直接捏了钱看了又看,才松口气“大脑袋啊,看来你和刘大憨家的几个儿子都有点好转啊!”
刘够盛撂下来一句话,就随口叫来个年轻人,交代着去村里的人家用钱换东西来。
可是潘明土听到了刘大憨的名字,有些奇怪:“叔,刘大憨家咋了?”
对于刘大憨这个名字,沥青是知道的,想当关乎自己的灵力反馈,沥青也上心的关注了下。
听着潘明土打听刘大憨家的事,刘够盛有些高兴,因为他觉着这是在自己的领导,村民变好的一件好事。
“咋了,没咋了,好事啊,要知道以前刘大憨家的几个儿子不说多么不孝吧,但是和孝顺肯定是不擦边的,但是现在那四个儿子是争着当孝子呢,这不是刘大憨傻人有傻福么!现在子女都孝顺了,别看摔断了腿,但是人确实看着精神了。”
刘够盛的话,在场的除了沥青相信,其他人都不相信,别的知青,是不知道,所以无所谓相不相信,而王家村毕竟都是临近的村子,刘大憨分家四兄弟的事情,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不孝的名声早就出去了,可以说跳进了黄河都是难以洗清的,所谓人变坏容易,变好很难,更何况是四个儿子都变化?
“不行,我得去看看!”潘明土直接不淡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刘大憨的女婿,虽然不赞同把老丈人接到家里常住,但是说不管老人,那是不可能的。
潘明土说完,就往刘大憨家那边跑,虽然一年就是走下节礼,一年走动不了几次,但是刘大憨的家在哪里,潘明土可是知道的清楚。
“哎,这小子有点眼熟啊!”刘够盛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擦肩而过的潘明土。
“那不就是刘大憨的女婿么?”刘大脑袋想着刘够盛的眼睛不太好,就直接说着。
“对对,我记得了,我说跑过去咋眼熟呢!”
看着刘够盛和刘大脑袋就着这个话题开始展开说话,沥青一拉方平平的一角,两人和王有盛打了招呼,便去追潘明土,这让想要老叔在哲西这些人面前夸下自己的刘大脑袋是很失望。
刘大憨家里的房子离着村口并不是很远,走过一颗大柳树,旁边的木头扎着的小黑门就是刘大憨家里,通过院子扎了歪歪扭扭的障子能看着两米高左右的趴趴房子,看着也就三两间。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潘明土直接拍着木门叫着人。
这时,就看着拎着一条鱼的沥青和方平平也跟了上来,沥青直接把鱼往潘明土的手里一塞:“潘大哥,大队长让给你拎过来的!”
听着是王有盛让带过来的,潘明土笑着就接了过来,这时院子里面也传来动静,就看着刘大根从一间屋子里面走出来,一看着门外的潘明土,他一下子就吓得后退了一步。
王家村一行,就被一只不知道啥怪物的威胁,现在潘明土居然找上门了,刘大根有些憨憨的开口:“妹夫,你咋来了,这天都黑了,快家去吧!”
刘大根这一副不让潘明土进屋的架势,更是让潘明土起了疑心,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里面有啥不好的?
这么一想,潘明土直接踹门而入。
这一下,可是把刘大根吓了一跳:“你,你咋踹门呢?”
“我踹门?我还想踹你呢!就你们还孝顺爹娘?说,是不是把爹娘咋的了?”潘明土一进来就拎起来刘大根的衣服领子,那样子如同发怒的豹子,一下子把刘大根镇住了,说不出来话。
“哎哎,这是咋的了?女婿,你这是干啥呢?赶紧放开你大哥!”刘大憨媳妇,一出来就看着女婿对大儿子要挥拳的架势,赶忙上前劝阻。
“娘,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和我丈人了!”潘明土直接摇头,大有给两个老人出气的架势。
“啥?我大儿子孝顺着呢!”刘大憨媳妇接下来领着潘明土看了下屋,又看了中午还剩下来点的伙食,这才让潘明土放开了刘大根的衣服领子。
“哥啊,啥也别说了,都是我冲动了,娘,把这鱼炖了,今晚我和大哥好好喝一杯,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大哥是这么的孝顺!”潘明土边说边给刘大根整理着衣领。
被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潘明土,最是看不过子女不孝的 ,现在看着刘大根把家里的米都拿过来给丈人吃,他哪里还能知道这是真的孝顺。
毕竟是不是孝顺,眼睛看到的东西,更能证明。
“我当然是孝顺!你才知道?”刘大根咳嗽了几声,就松着衣领子,刚刚潘明土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觉着以后他能不能给妹子撑腰,都有待商榷。
沥青在旁边看着,倒是想笑,就凭着那刘大根身上的气息没咋变化,就知道是迫于黑猫的压力,不得不孝顺,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作为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沥青,很是满意。
即便孝顺只是虚假的孝顺,那要是孝顺一辈子,又何必在意是真还是假?
“刘大哥真是孝子!”
在看着刘大根把刘大憨抱出来仔细的安排在椅子上的时候,就连方平平都开口了,毕竟那仔细怕刘大憨碰着伤腿的样子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刘大根听了,只是泪水往肚子里面咽。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兄弟是招惹的什么神仙鬼怪,要是刘大憨白天因为他们失误受了什么伤害,在夜晚他们自己就会感同身受的承受百遍,如此两夜,四兄弟就是装孝顺,都比那真孝顺的还仔细了。
“应该的,应该的!”再仔细给刘大憨的头戴了帽子后,刘大根才松了口气的坐了下来。
屋子里躺着,得看着点老鼠,那东西居然会咬人,出来的时候,要小心天上掉下来的鸟屎,要不就会晚上和老四一样被鸟屎埋没,在血与泪的教训中,刘大根孝顺功底和几个兄弟一样是节节攀升。
潘明土看的是自愧不如,他还说自己是孝子,但是和大舅哥一比,真是比到尘埃了。
但是潘明土也是疑惑,不过两天功夫,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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