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两张脸几乎贴在一块儿，好在人类没有口气，而鬼物没有呼吸。
不然情况就会变的尴尬而暧昧。
也幸亏蒋笑转身的时候是慢慢进行的，动作既不快也不猛。
不然她在转过来的时候，就要第一时间直面那张正在腐烂的脸庞，那样说不定她就会直接跳起来。
如果她动作和力道稍微大一些，说不定就要直接和学生鬼撞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惨剧呢。
那场面简直无法想象。
现在这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即便如此，只是看到这样一个下巴和身体，也让人感觉非常难受。
撇开视觉冲击不谈，对方正在腐烂的脸上还不断往下掉落着蛆虫。那些肥肥胖胖的虫子掉落在她的裤子上，然后拱动着身子往前爬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恶心。
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毛孔也在逐渐张开，得亏她今天穿的是工作正装，一全套的西装，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
谁也看不到她衣服下那些集体造反的汗毛。
周围的老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眼前这幅场景，还在自顾自的侃侃而谈。
“蒋老师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学生有多难带，一个个调皮捣蛋的不说，你要是稍微管一管，家长们还有意见……”
“是呀是呀，管了家长要来找你，不管吧，家长还要来找你……总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现在的孩子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多单纯啊！现在的孩子都有了手机，什么都知道。
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惹得事情也是让人头大的很。就说今天我班上要跳楼那个女孩，明明就是她先对别的学生校园暴力。
学校只不过是给了她警告处分，她就非要说自己是冤枉的，如果学校不给她个交代，她就跳楼。
幸好是被劝下来了，不然出了事谁能负责？？？就是可怜那个被她欺负的女生，现在还在医院里没回来呢。”
先前说话的老师唉声叹气的说着话，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饮水机的方向走，动作慢吞吞的。
旁边的老师啃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声音，她随便嚼了两下之后咽下去，“谁说不是呢，上次不还有人来跟咱们校长闹么，最后还是校长打电话报警这才把人吓走。
诶，对了，那个学生是怎么处理的来着？”
“不记得了，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不是记过就是开除吧，不过也是应得的……”
就在几个老师说话的时候，差点把脸都贴到蒋笑脸上的学生慢慢的往回退回去。
动作十分缓慢，就像是电影慢动作一样。
蒋笑强忍着想一把将对方推开的欲望，皮鞋里的脚指头几乎快要蜷缩起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学生完全退开，旁边的老师却在这时候突然递过来一个苹果，嘴里还热情的招呼着，“蒋老师吃苹果。”
蒋笑搭在腿上的手指头动了动，忍住了。
“不用了，谢谢。”她循着声音微微侧了侧头，大概停在一个差不多的位置，这才开口感谢。
对方似乎对她不吃苹果感到很失望，把手收回去的同时还叹了口气。
而在她叹了一口气的同时，蒋笑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她刚才差点就要伸手了。
让一个人忍住条件反射实在是太难了，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催眠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即便看到也不能动。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冷静淡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好在她忍住了。
学生鬼又围绕着她转了几圈，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见对方始终还是那幅模样，终于放弃了蒋笑，慢吞吞的和起身倒水的老师擦肩而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然而蒋笑却并没有因此放松。
在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已经肯定了在这个学校里，一定处处都是坑。
因此她本来就绷的很紧的神经更是达到了一个极限状态，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说不定就会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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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
听到司小小拒绝落座的原因之后，校长沉默了半晌。
这位同学的拒绝听起来有理有据，简直让人没有办法反驳。这也不是别的毛病，身体问题，人家就是坐不下来你也不能怎么办……
于是校长倒也没有再要求她必须坐下，只是抿着嘴半天没说话。
“不知道校长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司小小盯着校长美丽脸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询问。
“你觉得学生调皮捣蛋应该受到惩罚么？”
校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上半身往前倾了倾，双眼灼灼的盯着司小小。
“emmm……”司小小琢磨了一下，她觉得这道问题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生死题，所以她必须谨慎一些回答才行。
校园里的学生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和栋梁，为了能让花朵健康成长，怎么能够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呢？所以她选择……
“我觉得应该受到惩罚。”
答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司小小明显感觉到校长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改变。
“我就知道陈同学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校长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这一笑，校长室里都好像亮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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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课结束了。
等到午饭的时候，余子墨和蒋笑二人终于在食堂汇合。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全都是一副惨白惨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倒也因为如此，使得二人看上去与学校里的一众学生老师更加的融洽了。
司小小出现的时候，余子墨正在就着矿泉水啃面包。
看到对方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余子墨还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司小小一脸疑惑的在余子墨旁边坐下，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个面包啃起来。
蒋笑斯文的喝了一口水，冷静的开口，“售票员和司机你更讨厌谁？”
“售票员。”
“令曼穿的白裤子还是黑裤子？”
“别闹，人家明明穿的是红裙子。”
听到这个回答，蒋笑这才稍微松了一下自己握着水瓶的手，“怎么回事？”
司小小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囫囵把面包塞进嘴里，然后咕噜咕噜喝了一瓶水之后问道，“就吃这个？”
她从上个游戏场进入游戏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还要耗费大量体力和脑力，现在是真的饿了。
“食堂窗口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想吃的，虽然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学校的食物。”余子墨指了指排了一条长队的食堂串口。
“算了算了，面包也挺好的。”司小小看了一眼排的老长的队伍，立刻就放弃了想要过去长长见识的想法。虽然恐怖学校的食堂只在故事书里见过，但她也不是现在就要离开，不急于这一时。
至于补充能量这回事儿，等她想想办法。
蒋笑这时候又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司小小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胸前的一块牌子，然后骄傲而得意的挺了挺胸，“看到没有，监察委员会会长。”
“干什么的？”
司小小递给余子墨一个白眼，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这你都不知道？”
余子墨张了张嘴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又自顾自的接下去，“我也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能知道，特意过来问一下。
要是知道你也不清楚我就不过来了，刚才校长还留我吃饭呢！我看着饭菜不错的样子……哎，可惜了。”
余子墨：…………
你自己不也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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