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日光透过餐厅处的落地窗洒落一地,别墅内常年运作的空调让别墅在盛夏时节也显得外凉爽。
尧烨坐在餐桌旁,看着姜彩端上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亲爱的,尝尝我的手艺吧为了不让手变粗糙,人家可是好久没下厨了。不过只要是为了亲爱的,人家什么都愿意做的”
美貌的妇人拨弄着耳边的发丝,脉脉含情,极具暗示性。
尧烨本来正要动筷子,闻言僵硬了一下,还是微笑道“看上去就很好吃,下次我来做饭吧,我手艺也不错的”
姜彩娇嗔地看着心爱的情人,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了。
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她是真的喜欢她可爱的情人。
以后她们的时间还很长,她总会等到情人对自己敞开心扉的。
尧烨看到富婆没再说话,心下松了口气,眼神却更忧郁了。
怎么办,他好像还是对富婆接受不能啊,光拿钱不办事,还住人家房子,太无耻了,他都唾弃自己。
黑发黑眸的青年低垂着眼睫,漂亮的不像话的五官在窗外暖光的映照下显得柔和,表情中淡淡的忧郁更让人心生爱怜。
姜彩看呆了,托着腮,双眼迷蒙。
心头的爱意将她淹没,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好让她跟她家亲爱的能一直相亲相爱。
很快,一顿饭就在尧烨的愧疚和姜彩的花痴中度过了。
酒足饭饱后,尧烨起身收拾碗筷,负责刷碗。
毕竟都吃白饭了,连碗都不刷的话就太过分了。
姜彩制止不能,只好贤惠地跟着尧烨一起进了厨房,温柔如水地帮着刷碗。
尧烨心里带着愧疚,因此只要不涉及亲密的肢体接触,都对姜彩有求必应,两人看上去倒也是夫唱妇随。
“对了,亲爱的,今晚楼下可能会有点声音呢,亲爱的最好不要出来,好吗”
姜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娇俏地笑着。
有声音吵架吗
尧烨想起了早晨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他一个小白脸,吵架的事,他也掺和不了呀,自然不会下去。
姜彩痴迷地笑看着情人俊美的眉眼,激动得红了脸颊。
今晚过后,她就能和心爱的尧烨远走高飞了。
是夜。
姜彩看着最后一个佣人离开别墅,红唇微勾。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那个有洁癖的老男人呢,为了赶走她,还特意遣散了所有佣人,想逼她离开。
现在,这栋别墅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云幽今晚,必死。
轰
汽车驶入车库的声音响起,司机也很快离开了,云幽进入了别墅。
他面沉如水,嘴角紧抿着,压抑着心头的怒气。
他已经查到,自己深爱的小家伙最后一次出工就是在这栋别墅。
“姜彩,他在哪里”
云幽走到别墅二楼小客厅处,看到了姜彩,眸光凶得骇人。
姜彩摆弄着手心的巫蛊娃娃,风情万种地倚在沙发上,瞥了他一眼,然后怨毒地扎下了最后一根银针。
谁都不能抢走她心爱的尧烨
银针刺下后,精致宛如真人的巫蛊娃娃竟如同活物般蜷缩了起来,表情变得极为痛苦。
隐隐有一声哀鸣响彻了小客厅。
霎时间,云幽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站立不稳,只能半跪在地面上,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你做了什么”
云幽捂住抽痛的心脏,看向了那个被姜彩嫌弃地扔在地上的娃娃。
虽然不愿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这次,云幽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心脏处的痛楚就是源自那个娃娃。
姜彩站起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踩着地上的娃娃,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平时不是很嚣张吗现在还不是得乖乖等死”
云幽神情狠戾,挣扎着想要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却被早有准备的姜彩一把夺过了药瓶。
“哎呀,我想要喂你吃药呢,可是你太讨厌我了,所以”
姜彩恶毒地将药瓶抛向远处,故作无辜地摊开手“所以失手碰掉了药瓶,也是很正常的吧,谁会怀疑呢”
云幽甚至无力去咒骂姜彩的无耻,他的心脏越来越痛了,剧烈的心跳让他感到无法呼吸,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无比困难。
眼前,姜彩嚣张狂妄的笑脸也开始重影。
他就要死了吗
不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找到小家伙,他还没有跟小家伙告白,结婚
他们本该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他绝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可是
人类是如此脆弱渺小,就算再怎么不甘,云幽也无法阻挡死神的到来。
对死亡的怨恨和不甘让云幽在生命消逝前拼尽全身力气抓住了姜彩的头发,从二楼坠落了下去。
姜彩没想到这个将死的家伙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猝不及防之下,她那海藻般的长发被死死抓住,根本无法挣脱。
觉察到不妙的她尖叫着想要抓住栏杆,却还是被云幽拖着滑落了下去。
“啊啊啊”
砰
一声巨响后,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一楼大厅。
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姜彩的脖子扭曲,头颅被茶几一角磕出了一个大洞,鲜血蔓延,在洁白柔软的地毯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色的罪恶之花。
阁楼上,
尧烨戴着耳机打游戏,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拿下耳机,侧耳倾听,却一无所获。
尧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于是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
夜色深沉,掩去了所有的罪恶。
人类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雾气漫出,覆盖了整座别墅,直至将其拖入无尽次元之中,隔绝了他人的窥伺。
凌晨三点钟,尧烨刚刚睡下,却听到旁边传来谁敲击门板的声音。
阁楼上有人的事情只有富婆知道,所以尧烨猜到是富婆。
他睡眼迷蒙地坐起身,刚打算过去打开门板,就听下方传来了富婆温柔的声音。
“亲爱的,我生病了,这几天白天可能都需要去医院看病,抱歉没办法来看你了,食物都放在三楼小储藏室里了,饿的话一定要下来吃饭哦”
尧烨迷迷糊糊的,虽然奇怪富婆到底得了什么病,非得半夜去医院,但还是体贴地道“好的,我会的,唔,你也要早日康复唔”
尧烨瞌睡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话还没说完就睡了。
睡得神志不清醒的尧烨丝毫没有想过,没有他放下折叠梯子,身高完全不可能够得到阁楼门板的姜彩是如何敲响门板的。
阁楼下,
脖子扭曲,浑身滴血的女人听着阁楼上变得平稳的呼吸声,缓慢地挪着同样扭曲的脚踝走了。
她还要去处理楼下那个该死的家伙,决不能让他发现亲爱的。
亲爱的只能是她的
一楼大厅,
面色惨白的男人低头看着自己同样毫无血色的手掌,身上的黑雾蒸腾不休。
他,死了。
可是,他的爱人,还没有死
该怎么,找到他呢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如同爱、欲组成的深渊,其中近乎病态的执念让这新生的厉鬼显得分外可怖。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他的爱人不见了
好恨好恨为什么
这世上那么多人类偏偏是他没办法跟爱人长相厮守
杀杀杀杀
杀掉所有活人
让所有人都品尝到他的痛苦
厉鬼的怨念笼罩了整座别墅,并逐渐扩散,黑洞一般吞噬着附近人类的恶念,以此壮大自身。
渐渐地,整个山腰处的别墅群都像是沉睡在了黑暗里一样,变得悄无声息了。
恶念,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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