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最后一声斧头劈砍的声音落下, 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消防斧被随意丢弃到了一边,碎裂的惨白手臂正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尧烨恍惚地站在不远处,刚才还握着厨刀的手指放置在身侧不停颤抖着,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
要说害怕, 并没有多少,但就是觉得心底十分压抑, 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让他本就脆弱的精神变得更加不稳定了。
“尧尧已经没事了”
刚才还冷酷地分尸的丈夫转头看向了妻子, 冷白的肌肤上染着鲜红,笑容灿烂如初。
时礼朝尧烨张开了双臂, 仿佛在期待着一个拥抱。
他好想尧尧, 尧尧也一定很想念他吧,一定是。
尧烨没有动, 他看了看毫发无损的丈夫, 又愣愣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表情空白。
“时礼他,是谁”
尧烨总觉得地上的人,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时礼闻言, 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脚下的鬼物尸体,眼底满是复仇的畅快, 但再抬眼时, 他的表情已经变为了无助和仓惶。
“我、我不知道, 他突然闯进来的手里还拿着刀,我怕他伤到尧尧,所以就拦住了他”
时礼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妻子,微凉的皮肤触及妻子温润的肌肤,不禁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然后才故作沮丧地颤声道“尧尧会害怕我吗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要报警,也没关系”
丈夫的声音黯然无比。
尧烨回过神来,顿了顿,还是回抱住了丈夫,语气温柔。
虽然丈夫说的话里疑点重重,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刚才那么激动地分尸,但他爱着时礼,终究没办法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沮丧难过。
时礼,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没事的,你没有做错事情,我们是正当防卫,警察不会判刑的。”
虽然,尧烨也不知道在歹徒死后将其分尸算不算防卫过当。
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听到了妻子温柔安慰的时礼脸上笑意愈发深了,嘴角几乎要咧到耳侧。
“是吗我就知道,尧尧是爱我的,最爱我。”
时礼轻吻妻子颈窝处细腻的皮肤,眸光流转间满是骇人的占有欲和爱意。
是啊,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夫妻,本该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却被那个该死的家伙拆散了死死死死
阻碍他们继续幸福下去的家伙,就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谁也不能夺走尧尧,尧尧,只能是他的,所有想要跟他抢夺的家伙,都去死
时礼搂紧了怀中的妻子,神情中的疯狂之色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尧烨感觉丈夫拥抱的力度很大,只以为他是害怕了,也就愈发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继续瞥向了不远处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好难过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只要一看到那些被大卸八块的肢体,尧烨就忍不住心脏抽搐,难过得要死。
他不明所以地皱眉,移开了视线,不想再继续难受下去,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僵住了。
他看着丈夫颈侧的肌肤,漂亮的黑色眼珠颤了颤。
今天下午留下的那些抓痕和咬痕呢
为什么不见了
下午,时礼一直在胡闹,害得他午饭也没吃成,所以他在时礼身上抓了很多痕迹,其中最明显的一道痕迹,应该就在脖子上才对为什么不在
尧烨呼吸一滞,心头兴起了不祥的预感,他颤抖着手抚上了丈夫的衣领,细细地抚过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肌理,这类似瘙痒的动作惹来丈夫低低的笑声,宽阔的胸膛震动。
“尧尧想要了吗”
时礼并没有察觉到尧烨的不对劲,他在感觉到尧烨的动作后就开心地蹭了蹭妻子的脸颊,笑容愉悦得仿佛刚才那个还在分尸的杀人狂魔与他并非一个人。
尧尧的抚摸软软的,好舒服,尧尧好可爱
时礼迷醉地吻着妻子的纤细白皙的颈项,怎么也亲不够。
而此时,尧烨的感觉却与时礼截然不同,他被丈夫抱在怀中,如坠冰窖。
没有,没有,没有
无论是吻痕还是抓痕全都不见了。
人类,怎么可能愈合得那么快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异常熟悉的背影,尧烨心头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旁边那堆残破的肢体。
只见那堆可怕的肉块中,一支惨白的手臂扭曲地躺在地板上,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编织绳。
一条,尧烨亲手编织的红色编织绳。
尧烨身子微颤,他缓缓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丈夫的手腕,一条同样的编织绳赫然缠绕其上。
两条,一模一样的绳子
尧烨沉默着握住了丈夫的手腕,摩擦着那条编织绳,上面蹩脚的编织手法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尸体手腕上的那条也是如此。
时礼不解地看着妻子观察自己的手腕,还没亲够的他难耐地吻住了妻子的耳垂,呼吸不稳道“尧尧,我们回去再看吧,回卧室去”
到时候,尧尧想看哪里都可以。
尧烨并没接话,他只是抬起眸子,直直地看着丈夫的眼睛,美目中满是泪光。
“你是谁你真的是时礼吗”
时礼狭长的眸子睁大,面对妻子灼灼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张,但随即就露出了往日温和的笑容,道“当然是我啊,尧尧,不认得我了吗”
尧烨皱眉,他挣脱开时礼的怀抱,走向了不远处的尸体,脚步踉跄。
他颤抖着解开尸体手腕上的红绳,与从时礼手腕上的红绳做对比,果然,一般无二。
“呜”
尧烨再也承受不了了,他无力地跪倒在这堆残破的尸体碎片前,哭得撕心裂肺。
“时礼是我杀了时礼呜呜”是他亲手把刀子送进去的,是他的错。
时礼无措地看着妻子哭泣,他愣了一下,随即神情晦暗了下来。
尧尧发现了。
都怪这个不该存在的家伙如果他早点死掉就好了害得尧尧哭得那么难过。
时礼不想看到妻子哭泣的样子,那会让他难以承受,恨不得把心脏都掏出来,只为让妻子重新绽放笑颜。
他走到尧烨身后,俯身抱住妻子,脆弱近乎乞求地道“别哭了尧尧我也是时礼啊,我没有死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们才是彼此相爱的啊,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个本就该死的家伙了。
说完,时礼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看着妻子。
尧烨抽泣着回头看向时礼,心头一团乱麻。
他现在很混乱,一方面觉得面前这个时礼是真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具尸体也是时礼。
尧烨怀疑自己在梦里,还没醒来,但是,这真实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丈夫。
“你们呜一个是时礼,一个是鬼婴,对吗”尧烨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尧烨其实心里已经差不多确认了,他将逃出诡异空间后的一切全都串联了起来,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这些日子以来的违和感也都有了解释。
只是这个真相对尧烨来说,有点过于残忍了。
时礼沉默了一下,想要回答他就是时礼,但妻子脆弱的眼神却让他停住了,就好像否认了这个答案之后,妻子就会再也承受不了一样。
“是。”
时礼眸色沉沉,抱着尧烨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妻子眼中,他们是有先来后到的,哪怕,同属一个灵魂。
正因如此,时礼才会那么想要那个不该存在的家伙死掉。
他,想要成为妻子眼中的唯一,而非后面来的那个冒牌货。
尧烨脸色一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染血的刀子,拖地的拖把,奇怪的撞击声,再看看身旁时礼的尸体,只能愈发无助地捂住脸颊,哭声嘶哑。
“你们真是”难道,一直都在自相残杀吗
而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好一会儿,想通了的尧烨才抬起头,准备问的更明白些,但谁料,下一秒,异变突起。
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穿了时礼的脖子,刀尖离尧烨不过几分米远。
“嗬嗬唔”
时礼怨毒地扭头,喉咙里被鲜血堵塞,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呵呵呵别怕,尧尧,我来救你了”
拿着剔骨刀的高挑男人笑着,状似温柔,眼神中的疯狂和残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谁也不能伤害尧尧”
噗通
剔骨刀摩擦着颈部骨骼,发出骇人的咯吱声,然后,脖子断裂的尸体就倒在了地板上,与旁边那具细碎的尸体相对。
尧烨脸上溅上了鲜血,他呆愣地看着面前的时礼倒下,另一个时礼走上前来,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我好想你,尧尧。”
“呜呜”
尧烨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和压抑,剧烈喘息了片刻后,猛地推开时礼,拿起了一旁的消防斧。
“时礼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尧烨掂着斧头,拒绝时礼的靠近,脸上的泪痕未干。
为什么要一直这样互相残杀,还当着他的面
时礼茫然地看着生气的妻子,不解道“尧尧,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究竟这样做了多久了尸体尸体都已经有多少了”尧烨红着眼睛指向旁边的两具尸体。
这还只是他今天看到的,之前有没有这样的杀戮,他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有的,那么可想而知,丈夫的尸体只多不少。
亲眼看着深爱的丈夫一次次死去,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刺激,尧烨已经濒临崩溃。
尧烨环顾四周,想起了之前的异味,他不敢深想,只能绝望地倚靠着身侧的杂物柜,想要借此冷静下来。
然而,脚步不稳间,他不小心碰开了杂物柜的柜门。
噼里啪啦
惨白的肢体、碎块,还有半颗头颅从柜子里滚了出来。
“”
时礼心虚地抿紧了唇。
藏得有点不太隐蔽,但是没办法,其他地方都被塞满了。
乏力地倚着柜子,尧烨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他真希望自己现在正在做梦,那样就不会为丈夫的死去而心痛了。
偏偏,死去的丈夫本人还满不在乎。
“为什么不能好好聊聊你们都是一个人不是吗说不定可以重新变回一个呢”
尧烨满怀希冀地看着时礼,黑色的澄澈眼珠亮的惊人。
时礼移开了视线,脸色讪讪。
“尧尧,我们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他就能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到时候,尧尧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至于那个冒牌货,早晚会杀干净的。
闻言,尧烨脸色冷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去楼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
“尧尧,你要离开”时礼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
“等你什么时候正常了我再回来”
尧烨决定眼不见为净,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
他爱极了时礼,因此,每一次看到时礼的死亡,都会让他受到极大的刺激,刺激多了,他真的离疯掉不远了。
时礼怎么可能放妻子离开,他搂着妻子不放,一番讨好后,面对妻子的冷脸,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尧烨与另一个自己好好聊一聊的要求。
听了丈夫的承诺,尧烨面色稍缓,握着行李箱的手也松开了。
只要愿意好好解决问题就好,问题总有办法解决,他们会变好的。
砰
丈夫的鲜血溅了大半个走廊,半个身子都被斧头劈开了。
尧烨刚换好的衣服上染上了殷红的鲜血,皮肤在鲜红色的衬托下愈发白皙动人。
“尧尧,好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嘻嘻”
脸庞惨白的男人笑容病态而迷恋。
再次见证了丈夫死去的尧烨僵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行李箱倒在了地上,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站在走廊上,浑身颤抖。
“呜呜 我受够了滚开都滚吧”
尧烨捂着脸,哭得声嘶力竭,转身就往别墅一楼跑去。
刚解决掉冒牌货的时礼迷茫地看着妻子跑远,连忙追了上去。
“尧尧你在害怕我吗可是我爱你啊不要离开好不好”
“如果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那就打我吧,别离开我”
丈夫的声音卑微而可怜,然而,尧烨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两个拿杀人开玩笑的混蛋,再不给点态度,真的要以为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了
啪
尧烨推开别墅大门,径直走出了别墅的范围,然后,才察觉到异样,扭头看向站在门内的丈夫。
时礼站在别墅花园的大门内,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无法再踏出半步。
他讨好地笑着,乞求着妻子的归来。
“尧尧,回来好不好”
尧烨诧异地靠近别墅铁门,黑色的铁门半敞着,显露出门内漂亮的花园和三层别墅,以及,焦急地徘徊在门内的丈夫。
出不来
尧烨皱眉,想起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他并没有逃出那个诡异空间
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是那个诡异空间的一部分,所以时礼才会变得那么奇怪,不停地自相残杀,无法离开别墅的范围,还阻拦他的离开。
想起这种可能,尧烨立刻看向别墅之外的天空,这才发现,这片天空安静得出奇,灰蒙蒙一片,连一丝风都没有,很不正常。
而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这种不正常。
想到这里,尧烨决定继续往前走,离开这个诡异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时礼,一定还在外面等着他,他不能被困在这里。
“尧尧真的要离开吗”
身后,丈夫的声音低沉黯然。
尧烨不忍地皱着眉,他不敢回头,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然后被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时礼,我会去现实找你的,别怕,等我”
尧烨硬着心肠说完,抬脚就要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了鲜血喷涌的声音。
尧烨转头,看到鲜血糊了一片,他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再也无法迈步向前了。
他真的无法无视丈夫的痛苦就这么离去。
“为什么要离开留下来好吗尧尧”
新一轮时间循环的胜利者哀声乞求,还不待尧烨做出回应,胜利者的身后就出现了另一个他。
砰
噗呲
时间循环的速率越来越快,仿佛在惧怕着尧烨的离去一般,重复着时间循环的两人也变得越来越疯狂了,他们毫不留情地杀掉彼此,然后又在门内乞求尧烨的停步。
被迫见证了这一切的尧烨泣不成声,哭得只能跪倒在地,他想进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前进了,每做一个动作都沉重得无以复加。
简直像是这座别墅在拒绝他的靠近。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停下来停下来”
一场场杀戮在他面前上演,尧烨根本没办法狠下心来抛下丈夫不管,他就这样绝望地看着丈夫们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成河。
“啊啊啊”
最后,尧烨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污染,他痛苦地尖叫出声,倒在地上颤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在最后陷入一片黑暗前,他仿佛看到一个畸形的人体从别墅花园里走了出来。
男人随意地将歪曲破碎的胳膊接在自己的肢体断裂处,就连头颅都由两个不同的部分拼接而成,两个分裂的脸部上,笑容却异常相似。
“尧尧看变成一个了哦”
丈夫,走出了别墅。
尧烨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尧烨躺在别墅的卧室里,身下的床铺柔软,满是阳光的气息。
“啊啊啊”
尧烨惊魂未定地尖叫着坐起身,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别墅里,吓得立刻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时礼,他要找到时礼,然后,跟时礼一起逃出别墅。
哪怕是两个时礼,他也认了,只要逃出去,总会找到办法的
大不了大不了永远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之前那副尸山血海,他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这样想着,尧烨跑下楼梯,却只觉身体一阵眩晕,仿佛无比虚弱一般险些摔倒在地。
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接住了他。
皮肤冷白的男人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妻子,轻吻妻子的额头。
“怎么了,尧尧做噩梦了吗”
“噩梦”
尧烨茫然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丈夫,紧紧抓着丈夫的衣袖,紧张道“我们走吧,别再自相残杀了,求你”
漂亮的黑发青年话音未落,已经泪流满面,琉璃般澄澈的眼珠里波光潋滟,愈发动人。
“我爱你爱你们”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好吗”尧烨哀求般笑道,笑容脆弱美丽。
时礼看着怀里的妻子,只觉心头软成了一片,他笑着搂紧了尧烨,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好啊,尧尧,别怕,已经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了。”时礼在妻子耳侧轻声呢喃,笑意难掩。
尧烨身体僵直,看向了时礼。
“一个”
是还要继续自相残杀的意思吗
尧烨哭得更惨了。
没救了,这俩人没救了。
时礼苦恼地搂着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些大师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已经没事了啊,难道我说错话了”
尧烨打着哭嗝,露出疑惑的眼神。
时礼温柔地拭去妻子脸颊上的泪痕,解释说刚才大师们做法的时候他突然晕倒了,然后时礼就把他带回了卧室休息,让那些大师自己做法。
“现在,屋子里已经干净了”
尧烨半信半疑,但看着丈夫温柔的眼神,他只能把怀疑的话吞了回去。
“那,现在,永远在一起的话,还算话吗”时礼把妻子困在怀里,笑容中的爱恋和占有欲无比病态,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这个笑容,绝对会唯恐避之不及。
尧烨看着丈夫的笑容,唇角勾起,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算数。”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片刻后,客厅里,一片春意。
之后,夜深了,尧烨疲惫地靠在时礼怀中正要睡去,却被丈夫重新拥的很紧。
“对我呢永远在一起的话,还算话吗”
尧烨睁开眼,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他笑着亲吻丈夫的唇。
“当然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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