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君”
看着身下的刀子,神渡礼奈即使并未受伤, 也不禁有些寒意。
它往床后面退了退, 离那把小刀远了一些, 然后才蹙起了眉, 眉宇间多了丝丝愁绪, 掩面泫然欲泣。
“尧君难道是嫌弃我容颜不再吗”
神渡礼奈是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尧君突然又开始生气了,明明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果然还是觉得他死后的样子太丑了。
神渡礼奈想到这里, 不禁黯然伤神,他放置在膝盖上的青葱五指轻轻蜷缩, 打算明天找个时间换张脸皮。
今天那个女人的脸看尧君如此生气的样子就没敢换, 真遗憾,应该换上的。
尧烨看着妻子这看负心夫君的可怜模样, 无语凝噎。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尧君一字一顿地说道, 漂亮的桃花眼中映出了床上的几个道具。
神渡礼奈顺着丈夫的视线望去,露出了无辜的眼神。
“怎、怎么了吗尧君”
神渡礼奈拿起其中一个,露出期待的眼神,红唇微勾,有种少女般的娇羞。
“是喜欢这个吗我记得尧君以前很喜欢这个呢每次都会很兴奋”
尧烨觉得这货纯粹欠揍。
他那是兴奋吗明明是痛得气若游丝, 没力气反抗了
尧烨气得脸颊绯红,眼尾也多了艳色, 美得愈发动人心魄。
“你给我把那东西放下”
神渡礼奈乖巧地放下了, 眼神中却露出些遗憾来, 把尧烨看得牙痒痒。
“我”
尧烨站在妻子面前,准备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但这对他这种对这种事难以启齿的家伙来说,还是太过羞耻了。
“我不喜喜欢这种”
尧烨艰难地说出了口,拳头握的紧紧的,说不下去了。
神渡礼奈没听明白,一双大大的猫眼温柔地注视着爱人,流露出一丝困惑。
尧烨看着一脸懵懂的妻子,半晌才无力地垂下脑袋,双手捂着脸,有气无力地道“算了,大不了以后都不做了,你这家伙,根本听不懂人话。”
神渡礼奈听懂了那句“以后都不做了”。
“”它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丈夫会对它如此残忍。
“尧君是在开玩笑的对吧呐”
黑色的刘海散落在漂亮的眉眼间,和服女人面露希冀,白皙的手指扯住了丈夫的浴袍一角。
然而,他面前的丈夫却无比冷酷地甩开了他的手。
“呵。”
变态,没事扯什么浴袍,满脑子黄色废料。
尧烨更加嫌弃了,退后了几步,冷淡道“又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要做”
“可是尧君也很舒服的不是吗”
神渡礼奈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尧烨就来气。
“我不舒服说过多少次了很痛那很痛你会扶桑语吗听不懂这几句话的意思吗”
神渡礼奈委屈地抿唇,连忙解释道“尧君我不会再那么粗鲁了,真的上次尧君的话,我都记得的。”
记得记得还拿这些东西
你回个魂是把脑子忘棺材里了吗
尧烨忍无可忍,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拿布包起来,准备再次烧掉。
他就不信邪了,还烧不完了不成。
“你跟我来”
尧烨领着礼奈来到了客厅,翻出了几盒录像带,从里面找出最正常的一个,点了播放。
尧烨命令神渡礼奈老老实实看一晚上,明天给他交一份观后感来。
这个录像带里的双方都是很温柔的人,动作也能见出情意,是尧烨无意间发现的。
当初礼奈还活着的时候,尧烨就已经无法忍受了,打算找机会拿些正常的情侣床事教育妻子,因此搜罗了好几盘录像带。
可惜没等到他找机会拿出来,妻子就死了,忙昏了头的他早就把这个忘得差不多了,还是刚才受了刺激才想起来这回事。
尧烨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身侧正皱眉看着电视屏幕的妻子。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让你看这个的意义所在,明天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就真的永远别想做了。”
神渡礼奈委屈巴巴地搂着丈夫的纤瘦的腰肢,不愿放手。
“那,如果答对了呢”
尧烨沉默了一下,别扭地抱了下妻子,小声道“答对了就随你怎么做。”
真的能变得不那么粗鲁的话,他也不会那么抗拒那种事情了。
神渡礼奈闻言,笑容无比灿烂地点了点头。
“好哦我一定会好好看的尧君”
神渡礼奈低头,亲吻尧烨的手掌,细密的吻落在掌心指缝,无比温柔缱绻,爱意缠绵。
真好,明天尧君就会同意了
神渡礼奈此时心头无比欣喜,爱意汹涌如波浪一般。
尧烨感受着掌心近乎虔诚狂热的吻,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冷淡的脸庞变得柔和了许多。
礼奈,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嘛。
翌日早晨,尧烨沉默看着自己手里的稿纸。
他觉得昨天感觉礼奈可爱的自己是个白痴。
神渡礼奈满脸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丈夫,那盒看了一个晚上的录像带早已被它毁尸灭迹了。
看了一对丑陋的人类翻来滚去一晚上,它眼都要瞎了。
这对活人的皮肤太粗糙,不适合炖汤,如果尧君喜欢的话,可以切成薄片做烧烤尧君一定喜欢麻辣味道的,我最了解尧君了。
男性活人的眼珠略显浑浊,不过可以在存活情况下取下,那样眼珠会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变得明亮一些,稍微提升收藏价值
“”尧烨太阳穴在抽痛,他看着稿纸上那一排排扶桑字,头痛欲裂。
“这就是你看了一晚上的心得”
神渡礼奈矜持地捂嘴颔首,一身和服的他一如往日的优雅温婉。
尧烨嗓子里像卡了块石头,如鲠在喉。
“尧君他们确实不太适合料理呢,明天我去找两个细皮嫩肉一些的,好吗”
神渡礼奈歪头,笑容天真纯洁,如同一朵清晨带着露水的月季花。
尧烨面无表情地把稿纸撕成了碎片。
神渡礼奈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道“撕掉的意思是我通过了吗尧君”
妻子的尾音拉了很长,满脸欲求不满。
尧烨选择拿枕头扔了妻子一脸。
砰
当天傍晚,神渡礼奈依然没能如愿与心爱的丈夫亲近。
它哀怨地靠在床边,看着床上一脸冷淡的丈夫。
尧烨被看得一整天了,他扭头,回视了过去。
神渡礼奈立刻怂怂地眼观鼻鼻观心。
尧烨抿紧了唇瓣,不知该说什么了。
神渡礼奈,他的妻子,很显然是个迟钝的家伙,如果不彻底说清楚,只怕以后还要遭罪。
尧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实践一遍或许会好一些。
于是,他坐起了身。
在一旁鬼鬼祟祟想要摸上丈夫腰腹的神渡礼奈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怎么了吗尧君”
神渡礼奈用衣袖遮住自己下半身的异样,竭力装作自己很平静的样子。
尧烨盯着他,伸出了手。
神渡礼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砰
神渡礼奈顺从地躺在了床上,任由丈夫坐在了自己的腰上。
它可爱的丈夫真的很轻,即使怒冲冲地在它身上坐下,也只能让它感受到些许麻麻的滋味,一直麻到了心里。
神渡礼奈不知道丈夫想要做什么,它安静地看着身上的爱人,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浓浓的爱意。
“尧君想玩游戏吗”
黑发黑眼的妻子温顺而宠溺地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尧烨看着妻子温柔的眼神,不由动作一顿。
尧烨红着脸,眼神游离,不愿承认自己心头的悸动。
“你,安静点,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动不然以后就真的再也不做了”
神渡礼奈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看到丈夫伸出细白漂亮的手指,颤抖着解开了它腰间的和服暗扣。
“只这一次以后,不许再那么过分了”
尧烨眼尾泛红,呼吸顿了顿,低头吻上了妻子一眨不眨的眼睛。
夜色深沉,庭院里的月季花已经羞涩地弯下了身躯。
神渡礼奈将丈夫紧紧抱在怀里,迷恋地亲吻着他的耳垂。
这是它第一次得到丈夫如此热情的回应,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丈夫一直以来抗拒这件事的原因。
神渡礼奈以前确实不明白。
因为从没人教过它这些东西,它只是靠着本能和从网上了解到的一星半点的知识,就自以为懂了。
童年时父母的爱情让他以为在爱人身上留下痕迹便是表达爱意的方式,爱人的挣扎也是爱的表现。
因此,让自己心爱的人遭受了那么久的痛苦。
神渡礼奈想到这里,原本餍足的神情变得黯淡了下来。
以前的尧君一定很痛吧不然怎么从来没有露出过刚才那种表情呢
那种美丽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温柔表情。
神渡礼奈开始后怕起来,它忧愁地看着怀中的爱人,收紧了怀抱。
如果尧君不想原谅以前的它,选择离开,该怎么办呢
神渡礼奈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尧烨的样子,那只会让它发狂,失去理智。
就在它患得患失的时候,怀中的丈夫因为身上潮湿的感觉而不适地皱起了眉。
礼奈心疼地抚开尧烨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动作无比轻柔。
尧烨眨了眨迷蒙一片的眼睛,笑着亲吻了下妻子的眼睛。
他看懂了妻子的表情,一猜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又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了。
“我爱你,礼奈。”
尧烨蹭了蹭妻子的脸颊,声线柔软。
他知道妻子喜欢听他的告白。
黑发的厉鬼听力十分敏锐,它听到了丈夫的声音,呆立当场。
“尧君”
“在说爱我”
厉鬼怔愣地与怀中的爱人对视,惨白的脸颊上扑簌簌落了泪珠,看上去十分柔弱可怜,但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满是燃起的爱欲之火。
它深爱着的丈夫,也同样爱着它。
这是厉鬼有记忆以来听到过的最美的话语了,仅次于丈夫当初的求婚。
“我也爱你哦尧君”
尧烨在说了句话后就累得睡着了。
厉鬼依偎在丈夫身侧,褪去了幻化出来的表象之后,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庞惨白到近乎透明,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病态的迷恋。
窗外的月光洒落,这厉鬼轻抚人类脸颊的一幕,暧昧而可怖。
所以,尧君要永远,永远留下来啊对厉鬼许下了相爱的诺言的话,就永远没办法逃开了
尧烨被脸上烦人的吻扰了清梦,一直睡不安稳,要不是实在没力气抬手打人,他真的要发飙了。
“尧君永远都不许离开我永远”
厉鬼冰凉的唇在脸颊处摩擦,尧烨无奈睁开眼,搂住了妻子的脖子。
“嗯,永远都不离开。”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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