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带有哥谭色彩的经历, 是不是”
他打破了沉默,我感到意外及了。
“什么”
我还沉浸在自我埋怨的感情之中, 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我接话的时候有点结巴, 嗓子还有点哑。
我说“是啊,又是哥谭市普通的一天。”
言下之意,像我这样的倒霉鬼天天都有,太常见了。踏入了这座城市的阴影范围之内,要是哪天晚上一个出事的人都没有,那才叫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事呢。
“我的运气太糟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嗨, 不就是运气不好吗, 多大点儿事。我安慰自己。比我倒霉的人多了去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当然没有
我编不下去了。我感觉我就是很惨。
“我还以为你已经了解到了这点, 就会知道离开了。”
他把绷带缠紧,然后结束了手上的动作。他放开了我的手,然后拿起了搁在一旁的手套戴好。我的手重新恢复了自由,我把它们收回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悄悄的瞥了一眼那节消失在手套里的皮肤。我看着自己的手上只剩下白花花的绷带, 摊开的手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意犹未尽的惆怅。
他站起身来, 把那张椅子搬开,然后重新抱着手臂靠在了我面对着的那个柜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几分钟后,又把它重新放回口袋里去。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我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吞了一下口水。
希望他不要介意。
其实我真的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种地步的麻烦,这实在是太糟糕了,真的。我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回到学校去申请宿舍,虽然学生公寓的重建工作还没完全完工,但我猜想申请的话或许也不是不行可我的证件和其他的东西都丢掉了,补办手续肯定也繁琐的要命。
要不我可以再试着找到其他合适的出租房,可是像罗斯教授手中那样的价格合理、地理位置和治安状况都比较理想的房子,肯定特别难找。更何况找到房子之前我只能租住在公寓里,可是我的银行卡也不见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执着于哥谭这个城市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犹豫着开口,手指再一次绞在了一起,就好像只有这样的动作才能让我鼓起勇气似的。现在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手机还在身上。搁在平时这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又能求助谁呢而且它也快要没电了还是得赖我自己。
我本来就因为坐飞机没休息好而累得不行,再加上刚刚那么激烈又糟透了的经历,这会儿心情不那么紧张了,脑子反而困成了一团浆糊。我想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试了很多次,可惜都失败了。
“你还有地方可去吗”我听到红头罩这么问。
我沮丧的摇了摇头。
“今晚你想要留下来吗”他继续说道,用一种自顾自的语气。
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再次听到那个透过特质麦克风传来的机械一样的声音。有种恍若隔世的飘忽感觉,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又或者是我在做梦。
红头罩说“说不定会有人愿意保护你。”
他的语气冰冷冷的,像是带着刺一样,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偏激的地下英雄。
我很想问问他那个人是你吗
但我再也没有开口的力气了。
世界都安静下来。
我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沙发上,头疼得厉害。我反应了至少得有十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哪里,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扯到了膝盖上的伤口,撕裂感害我失去平衡,一翻身从沙发上跌了下来。后脑勺磕在地上,顿时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开始疯狂的天旋地转,疼得我“嗷”一嗓子喊出来。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窗外的天已经亮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地址定位在哥谭市,我赶在铃声被挂断之前的最后接通了电话,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时间,九点一刻。
“喂”我吃力的扶着沙发坐起来,嗓音呈现出一种刚起床时的沙哑。感天谢地,对方的人似乎没有介意我的失礼。
“哥谭警局,你好,请问是安小姐吗”
我被对方的话说的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出来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还能牵扯到警察局上了。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回答“是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对面说话的人听上去像个人到中年的男警探,语气挺和善的,说话的速度也很有耐心,让我想起初中那年的英文外教,“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找到了你的行李箱,如果方便的话,请来哥谭警局,找戈登警长。”
我被这个一大早突如其来的惊喜砸蒙了头,差一点就要抱着手机哭出来了。
“我当然有时间,谢谢你,警长呃,真是太感谢了。我现在过去可以吗”
对方给了我肯定答案,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我伸出手,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疼,是真的。原来住在哥谭居然也能赶上这等好事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自己站起来,一边忍不住傻兮兮的笑出声来。
人生在世十八年多,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刻。
感谢老天爷。
说不定是这家洗衣店带给了我好运气,离开之前我好好的尽自己所能帮人家整理好了沙发,然后默默把店名记在了心里,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说不定我以后可以多来光顾几次这家店这样或许还可以和老板聊一聊红头罩我想。
我的手机很给力,一直到用导航把我送到几个街区之外的哥谭警局,才不情不愿的黑了屏幕。我用哥谭警局对面大楼的玻璃墙倒影观察了一下我自己眼神涣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肿着,不管看裙子还是脸,都像是刚从恐怖电影里逃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几卷绷带。
要搁在平时,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就这样去见人的,但此刻我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正事最要紧。
但当我推开哥谭警局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我立马就后悔了。
时隔了半年没见过的迪克格雷森穿着一身警服站在门口,闻声回过头来,看到是我后马上大步走了过来。我正想抬起一只手使劲儿揉揉眼睛、看我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导致瞎了眼的时候,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雪莉,你吓死我了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们”
“什”怎么会这样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老天爷一次给了我两个惊喜,我反倒开始恐惧自己是不是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了,之后的日子得怎么过
他居然丝毫没有嫌弃我身上的脏衣服,把手放在我背后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很久没有人会这样安慰我了,看到熟悉的人所带来的安全感使我再一次放下心来,我盯着他肩膀上布鲁德海文警局的标志,眼眶开始发烫。他松开了我,而我还有满腹的疑惑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是公事,”他咳嗽了一声,我有点疑惑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掠过去了,“罗斯教授的儿子也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工作,我来替他查案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没想到是真的。”
“噢,我”我觉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我最近运气可能不太好。”
这是我最近第二次这么说了。
詹姆斯戈登警长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断我们的。他是一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男士,嘴唇上留着一行同样花白的胡子,看上去是一位严肃又不失和蔼的人。我曾经在学校出事的时候隔着远远的人群见过他,但当时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的样子。
“真的很感谢你,警长”我按照他的指示检查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也没缺,实在是太好了。
我向他道了谢,但戈登警长却很客气的摆摆手“要谢就谢蝙蝠侠,人是他抓到的。不过我真是奇怪,我以为昨天晚上蝙蝠侠会在阿卡姆疯人院,没想到他居然有时间去上街追抢劫犯”他嘟囔道,一边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在哥谭当警探,肯定有许多案子要忙。
我听得半懂不懂,反正他说该感谢谁就感谢谁。但找回行李箱并没有令我持续开心多久,因为我又想到了另一件让我头疼的事。
我转过身去找迪克,可怜兮兮的问他“罗斯教授的公寓押金,还能找回来吗”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悲伤了,迪克看上去一脸于心不忍的样子,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小姑娘。说到房子的事,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啊”我满心在想插上翅膀飞走的钞票,下意识的反问“家”
“和我一起布鲁斯的提议。”他说,“你自己一个人住太不安全了,今天就回去怎么样你肯定吓坏了。说到底,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你暑期课程的事呢老宅里空旷的很,没人在家,阿尔弗雷德都说自己闲坏了,提姆还能帮你辅导功课。”
一说到这个,他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这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家是韦恩庄园。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租房子的时候真没想到这点,后来又觉得打扰他们实在是不合适。而且庄园距离学校太远了,我既不会开车又没有车,这可怎么办呢
眼下,这个提议就像是救命稻草。我真的没办法了,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至少住在庄园,我不需要付房租和水电费,也不用担心半夜有坏人想要偷走我银行卡和命。交了学费以后的我就是真的穷得可怜了,更何况,迪克说这是布鲁斯的建议。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后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其实我心里是觉得不可以的,长住在庄园,太厚脸皮了,我怎么配得上呢。
但迪克说“当然可以,我们都很期待。”
大不了大不了从头再来,重新攒钱,等到我有了钱之后再搬走。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一咬牙,点点头,说“那好吧,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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