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班的热情积极的氛围,让几位评审着实是刮目相看。和选手们了聊了一会儿天以后,她们三句不离阮偲偲,几乎所有人对阮偲偲由衷的喜爱敬佩以及推崇。
评审们觉得F班的选手们实在太夸张,这种情况有点像被人下了降头。
风萧萧有点醋醋的:“偲偲,你教了她们,我也教了她们,怎么她们对我和对你的差距这么大?我好生气哦!”
选手们觉得风萧萧导师生气起来可可爱爱。
笑嘻嘻替阮偲偲回答道:“因为偲偲是用来喜欢的,而老师是用来尊敬的呀!”
风萧萧对这个回答表示勉强接受。
大家笑成一团。
曲一帆前几天教过F班的舞蹈,跳得那是一团糟,几个班里,F班是他花时间最多的,却还是跳得最烂的。
现在这种情况,曲一帆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是什么让她们即使处于最差的困境,竟然还能展现出比其他班更好的精神面貌?
难道真凭一个阮偲偲?
阮偲偲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曲一帆提出希望可以看一看大家的表演,看看大家的进步到底有多大。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阮偲偲却站了出来。
“老师,还是等明天评选的时候再看吧,希望能在评选中得到老师们的肯定,这些天,大家都在为此努力。”
阮偲偲话音刚落,其他选手纷纷说道——
“是的老师,等明天再看吧!”
“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老师!!”
“到时候不要太惊讶哦!”
……
七嘴八舌的,最后竟然和谐统一成了最后一句口号作为结尾:“因为我们都是最棒的!!!”
可把几个评审给看乐了。
他们做评审导师的,很乐于见到选手们如此自信开朗,也没有勉强,评选前一天,他们还有其他别的事,不好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便说要离开了。
陆婉时进来F班以后,一直站在离阮偲偲比较近的地方,其他评审纷纷往门口走了,只有陆婉时一个人留在最后,离开前,陆婉时往阮偲偲那儿走了两步,关心道:“F班不好带,这几天很累吧?看你都瘦了。”
陆婉时的音量比较低,因此,她说话只有阮偲偲和她自己能听到。
面对陆婉时突如其来的关心,阮偲偲当即就感到非常惊讶,怎么说呢,就像是被一个陌生人忽然操起当妈的心,那种违和感。陆婉时虽然是这次比赛的导师,但是于阮偲偲来说,和一个陌生人也差不离。
她不禁疑惑的转头看向陆婉时,正好对上陆婉时满腔的情深切切。
有些话在心里很久了,陆婉时认为还是得让阮偲偲知道具体情况,F班人多嘴杂,她尽量长话短说,“前阵子贸然去找你,是我太情急,但你是我的女儿,这是真的。并且,你不止是我的女儿,你同时也是别人的女儿,孩子的妈妈,丈夫的妻子。你可以怀疑,可以不相信,但你不要去抗拒它,你只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你会慢慢记起来的,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天对你说的所有话。”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别有深意的语气与神情,留下让人听不懂的话,陆婉时跟随评审团的脚步一起离开了。
阮偲偲愣了。
她本该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因为实在太离谱。
但奇怪的却是,她内心里,竟然并没有觉得陆婉时脑子不正常,也并不觉得她是在和她开玩笑,陆婉时很认真在和她说这些听起来十分离奇的话。
——她的女儿?别人的女儿?孩子的妈妈?丈夫的妻子?
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透露出古怪。
古怪的感觉并不是从现在就有,自她从昏迷中醒来,就一直存在。
联想她那些醒来以后,开挂了一样,突如其来的各式各样的出众的能力,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如搅乱的线团,理也理不清,但陆婉时离开了,阮偲偲也无从问起。
刘絮凑了过来,好奇问道:“陆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呀,聊了这么久?”
刚才那些话自然不能随意和人乱说,阮偲偲:“就说了些有关下一次评比的事,十分关心你们,让你们加油。”
还在刘絮面前,给陆婉时刷了一波好感。
刘絮“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原来陆老师在和你聊我们班啊,难怪……”
刘絮话说一半留一半,正好阮偲偲这时候正处于敏感期,便追问她:“难怪什么?”
刘絮皱皱俏鼻:“还以为在和你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看起来神情十分凝重,特别是你,你居然皱眉了,你不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吗?这太奇怪了你知道吗?!不过聊我们班的话我就可以理解了,毕竟我们班基础太差,问题又多,你和陆老师担心我们很正常呀!”
刘絮自觉自己的推论十分合情合理,还安慰起阮偲偲:“你不要太担心啦,你看这几天有你在,我们F班的进步非常大了,这已经是我们能达到的最好的状态,全都是你的功劳!至于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吧!谁让我们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呢!”
她们班大半以上都算不上是专业选手,被公司拉出来凑数的居多。
刘絮倒是十分看得开。
强行被刘絮安慰了一波的阮偲偲:“……”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以前不努力,你现在还很光荣咯?
……
这几天,如陆婉时所说,阮偲偲的确在F班多花了一些精力,自从昏迷醒来后,阮偲偲一直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作息时间也很规律,即使参加了节目,前几天在A班练习的时候,时间安排也在可控范围内。但自从接手了F班,阮偲偲就很难和往常一样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她成天泡在F班,作息都变成和F班的选手差不多,每天最多只能睡觉四五个小时,其他时间都要加紧F班的训练。
陆婉时说阮偲偲瘦了,这并不是来自操心的老母亲的滤镜,事实上,阮偲偲的确是瘦了一些。这些天她的心灵一直感到很充实,鲜少会有负面的情绪存在,她自感她的自我调节的能力非常强悍,这可能也是车祸后遗症之一,但身体上,她的确是相当的疲惫了。
卧病在床一年,虚弱的身体不是十天半个月,说恢复就能恢复的。
在评比前的最后一天,为了第二天能有更好的发挥,这天晚上,大家练习到九点钟就解散了,想练的可以继续练,不想练就离开,大家随意。
阮偲偲回到寝室,全寝室只有闻瑶一个人在,熊可沁没有舞蹈底子,每天都在很努力练习,刘诗雨给她做辅导,她们还没有回来。这几天,阮偲偲虽然不是最早走的,但绝对是最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各自躺床上呼呼的睡觉,今天终于早了一回。
见到阮偲偲,闻瑶开心的和她打招呼。
聊了几句,看出阮偲偲的疲惫,就让阮偲偲先去洗澡,早点睡觉。
其实在A班训练的时候,每天晚上,阮偲偲都是最早躺床上的那个。评比的前一天晚上,阮偲偲终于再一次成为了全寝第一个睡觉的人。
可她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很可怕的噩梦。
梦境光怪陆离,可每一分每一秒却倍感真实,就像是亲身经历。
她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世界,她不停的在死亡,年轻的她,年迈的她,中年的她,奇装异服,以各种各样死亡的方式,在每一个世界里。似乎有人在追逐她,又似乎没有。每一次的死亡,她身边围绕着的人都不尽相同。
千张面孔在她面前哭泣着呼唤她,她甚至在这些面庞中,看到了陆婉时,连死亡都不能让她的心感到像这一刻这样的疼痛!
“醒醒,醒醒……”
“偲偲……”
“偲偲……醒醒,偲偲……”
……
有谁在摇晃她的身体。
是谁?
阮偲偲忽的睁开了眼睛,迸发出粗重的喘息,胸口极剧起伏。
她转头看到了闻瑶,熊可沁,还有刘诗雨,她们都诧异的望着她。
一时间,阮偲偲甚至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
“偲偲,你刚才做噩梦了吧?我看你好像很难受,就把你喊醒了。”这时候,站在阮偲偲床头的闻瑶一脸关心的对她说。
熊可沁也搭了句话:“是啊,你刚才还说了梦话了呢,不过我们都听不懂,不像是中文,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为了F班的事,你这几天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身体有点吃不消才会做噩梦吧。”
刘诗雨虽没说话,但点了点头,对熊可沁的话表示赞同。
几个室友都是善良好相处的人,每个人一句关心,给了阮偲偲稍许思考的时间。
阮偲偲一脑子的乱麻被压了下去,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撑着脑袋,说道:“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头疼欲裂,像是忽然被强塞了过多的信息,要爆炸一样,但尚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
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一看时间,才十一点过二十,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明天就要评选了,几个室友这时候也准备睡觉。
阮偲偲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的功夫,闻瑶,熊可沁,刘诗雨都躺到了床上。
“关灯吗?”阮偲偲走到灯的开关前,问她们。
“关!”闻瑶一口应道。
于是关了灯,阮偲偲也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虽然刚才做的梦让人感觉很难受,但由于梦里面的那种感官给人的感觉过于真实,真实到令阮偲偲甚至有一种曾经经历过,梦中再次经历的错觉。在睡觉前,希望能再做一次梦。
然而,这天夜晚,再次入睡之后,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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