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秀出门前放了话, 吃食堂就会扣工资,而把刘秀工资已经视为己有的婆媳两人, 自然不能看着她们浪费自己的钱。
于是张玉凤不得不在婆婆的要求下, 进入厨房打算做饭。
橱柜门打开,张玉凤在里面翻找一通, 竟然从柜里找到了一小包面粉,布兜子兜着,没有多少, 但也很是让人惊讶了, 这精面粉可是金贵东西, 城里人果然吃的比乡下好。
张玉凤动了心思,想把精面粉直接做成吃食, 自己和老太太两人独吞, 奈何来的时候闹了一通,现在已经快到午休时间。
等刘秀和林冉下班回来, 再想吃独食就也不可能了。张玉凤只得放弃这个打算。
她不是没想过把精面粉藏进自己的行李里,但这个天气不好存放是其一,第二就是下次分粮食才能回家, 在这吃是四个女人四张小嘴,回家了还有大嫂和家宝,可就是六张嘴了。
算明白账的张玉凤,最终决定还是在城里就吃掉吧。带刘秀和林冉两张嘴虽然有些吃亏,但总比没有的吃强。
于是等刘秀两人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蒸馒头的香味。
“哟, 大忙人们回来了,”张玉凤看见林冉声音怪异,要不是林冉搞事,她好好的姑爷怎么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要不是林冉不听话,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还在学校蹉跎,不能进城上班!
对张玉凤看仇人似的眼神视而不见,林冉收拾了碗筷,跟着刘秀,直接坐在餐桌上开吃!
至于聒噪的张玉凤?那不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么?细算原主在乡下伺候了这一大家子六年,现在只让张玉凤做这么几天饭,想想还是亏本了呢。
张玉凤可不记得原主六年的辛苦,她只知道这娘俩进门就开吃,完全不管她这个做饭的还没吃。
“有娘生没爹养的丫头就是没家教,没看你奶奶还没吃饭么?不先把老人家喂饱了,也好意思坐在这吃饭,也不知道二嫂是怎么教孩子的。”张玉凤冷嘲热讽挑刺,就是不想让林冉把饭吃消停了。
“三婶说的对,奶奶还没吃饭呢,有的人就上桌了,确实挺没家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皮赖脸留城里是为了贪图享受呢。”林冉边吃边点了点头,附和着张玉凤的话。
“你,”张玉凤气结,她自然知道贱丫头这话是在讽刺她,但水让她是因为老太太说要她伺候才被留下来的呢。
刘秀本来已经气的要打人,听到女儿的反击,差点没笑出声,别看小姑娘平时乖乖巧巧的,其实真要锋利起来,也没有别人跳脚的机会了。
这么一看,刘秀又愧疚起来,当年要不是她叮嘱女儿忍耐六年,忍到16岁回来接班,也许女儿在乡下不忍着,日子反而过的更好呢?
想到十岁的女儿离开时的泪眼,刚开始受不了乡下日子跑回城里时的哭诉,再到林奶奶来闹,小林冉懂事的主动跟着奶奶回去的乖巧。
刘秀看着张玉凤的眼神都不对了,越想越气,林家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惦记她家的东西,门都没有!
“三弟妹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妈都饿了么,快去给妈喂点饭吧,饿坏了可就等不到分粮食了。”刘秀亲手盛了一小碗菜,放到张玉凤手里,她本来就不习惯跟不熟的人同吃一桌,现在有机会让张玉凤滚蛋,她自然把我好机会,抓紧时间跟女儿解决午饭。
屋里,老太太气的屁声震天响,臭的自己都忍不住咳嗽两声。
刘秀着急道,“诶呀老太太催你了,快去看看呀,哎要不是妈就喜欢你,我也是想尽尽孝的,但刚刚妈可是说了,就想让你伺候伺候她,非要把你留下来,我也没办法呀。”
张玉凤硬是磨蹭了一会儿才进屋,没了老太太和自家老爷们撑腰,她仿佛又回到了刘秀刚嫁进来的那几年,论嘴皮子,她根本吵不过上过大学的刘秀!
吃过午饭,刘秀拦住了要去刷碗的林冉,示意她开门进屋休息——碗留着给张玉凤刷,家里总共就这么几个碗,如果张玉凤不刷,晚上就没有用的!
听话的开门进屋,林冉一眼就看到了刘秀匆忙间忘记关上的柜门,还有里面新出现的两件新衣服。
“妈给你买了新衣服,快试试合不合身。”刘秀催着林冉换上试试,如果不合身她还能拿去大楼换码。
刘秀的眼光很好,选的一件是黄绿色的衬衫,版型很显身形,林冉穿上后顿时有了些硬气。
另一件是一条布拉吉,因为林冉太瘦,穿上以后腰部有些空荡。
“我闺女穿什么都好看!脱下来吧,一会儿妈送裁缝店给你改改腰,”刘秀喜滋滋的打量林冉,仿佛找到了小时候给娃娃换装的乐趣。
午休的时候,张玉凤在厨房特意弄出霹雳扒拉的声音,没听见碗碟摔碎的声音,刘秀也懒得出去搭理她,这种人,你就是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儿。
七车间的数据马上就要测量完了,刘秀想趁着这难得的两天假期,给女儿的衣服赶紧改好,于是午休时间一过,林冉上班的时候,刘秀锁了门,拎着衣服出去了。
对面的卧室门打开一角,张玉凤蹑手蹑脚的出来,发现对面又把门锁上了,气的踹了门一脚,“抠搜的样儿吧”。
踹门声有点大,吵醒了在屋里睡觉的老太太,“凤儿啊?”
“诶,妈,我在这呢,”张玉凤应了一声,进屋看看老太太叫自己干什么。
“什么动静刚刚,”老太太正做梦孙子娶妻生子给她抱重孙子呢,就被吵醒了,非常不满。
“二嫂走的时候关门声太大了,给您吵醒了吧?”张玉凤顺手甩锅,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别管她,让她再狂几天,”老太太憋了口气,“咱们初来乍到还没摸清厂里情况,就先让她耍几天威风,等咱把厂里情况摸清了,定叫她把工资乖乖的掏出来,给我乖孙们上学用。”
张玉凤也是这么想的,就像今天上午,她贸贸然出去跟人说刘秀坏话,结果碰了个钉子,这次她说什么也得跟人把情况摸清了,知道谁跟刘秀关系好,谁跟这家人关系差,才能施展计划。
“你给我弄起来尿个尿,等完事了你就出去转转,多打听打听。”老太太使唤起人来非常自然。
刘秀的工资要想拿到手,还得看老太太的手段,张玉凤想着自己在镇上上学的儿子,强忍着恶心伺候老太太小解。
然后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在钢铁厂里转悠了起来。
无论是乡下镇上,哪里有妇女哪里就有八卦,按着在乡里的习惯,张玉凤在一颗老树下,熟练的打入了妇女碎嘴团内部。
听说她是林冉的三婶,妇女们很热情的邀请她加入,话里话外都是对林冉的赞美,还有对刘秀的可惜和羡慕,可惜她年纪轻轻守了寡,羡慕她女儿优秀将来万年肯定过的不差。
张玉凤听着应着,脸色差点绷不住。林冉这小贱蹄子,到了城里越发能耐了,她真有那本事能办成这许多事,在乡下的时候怎么不给老林家也活动活动?
不过转念一想,林冉有本事也是好事,她越有本事,在厂里的地位就越高,就越有话语权。等家奇毕业了的时候,想进钢铁厂工作还不是林冉一句话的事?
那小贱蹄子给钢铁厂办了这么多大事,有这么多功绩和人情,想走个关系给弟弟搞个工作易如反掌吧?
心里打着算盘,张玉凤归心似箭,她得赶紧告诉老太太,计划有变,她们可能、也许,得暂时哄着点林冉母女俩了。
“蠢,”听完张玉凤的转述,老太太先是一惊,再是反应过来点醒张玉凤,“你怕是忘了吧,那小赔钱货在乡下的时候是怎么对咱家的?还有杏儿和葛家强子的事,你真觉得你讨好她几句,她就能给你儿子安排工作?我看你是被城里的空气熏坏了脑子,净想那美事儿呢!”
被泼了冷水,张玉凤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对,“那妈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的眼神里仿佛淬了毒,“闹。抓她的把柄,往死里闹,逼的她不得不给咱们安顿了才好。”
这娘俩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林奶奶生气的想,当初在大火里被烧死的怎么就不能是这娘俩呢?要是娘俩烧死了,她还能给儿子再找一个,兴许就是懂事听话好拿捏的了。
想到儿子每个月寄回家的生活费,老太太心疼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你接着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利用的事儿,”老太太叮嘱,“既然大家都对她俩印象这么好,你就先不打听那些有的每的,你就多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是跟咱家不一样的,或者别人家有咱家却没有的。”
要不是她瘫痪在床不能动,老太太恨不得亲自上阵,可惜事与愿违,老天爷不给机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勉强还有点脑子的三儿媳妇身上了。
家里一向是老太太拿主意多,张玉凤听话的出去观察。
这么一看,就看到了快晚饭的时候,而且,还真叫她看出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张玉凤的战斗力肯定不止这点,老太太也还没开口,婆媳两人还在适应环境。
等到武汉解封,我们单位大概就能从大马路回到办公室了,到时候应该就有时间多多码字啦!现在作者也很是着急,作为一个曾经日6日万的王者,现在每天慢吞吞的更3000,感觉根本推动不了多少剧情,很是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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