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东强, 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竟然敢背叛我, 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独门大院里, 葛东强刚推门自家大门,就听见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 随即就有一道黑影冲他扑了过来。
“啊!!!疼疼疼!林春杏,你疯了是不是,你特么快给我松嘴, 我草你祖宗的你特么再不给我松开我剁了你信不信!”
被突然袭击, 葛东强毫无准备, 被咬住了耳朵。林春杏疯了,她是吓了死嘴的。
感觉耳朵疼没了知觉, 葛东强抑制不住恐惧, 手上力气加大,顾不得会对自己的耳朵造成拉上, 直接就是一个推搡,终于把林春杏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
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葛东强疼的直抽气, 耳朵还在,但半边却嗡嗡的,葛东强的大脑也跟着嗡嗡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抓起地上的林春杏就要打。
这个动作在过去的几年里,每一天都会重复数次, 林春杏身体形成条件反射,抱着头就在地上一个打滚。
她的躲闪刺激的葛东强眼眶发红,耳朵的疼痛加上脑力的暴躁,葛东强追过去,嘴里还低吼,“你躲个屁,你个败家娘们刚不是挺厉害的么?咬我?你敢咬我?你是不是想咬死我,咬死我好去找别的男人,好让他带你离开这里?我告诉你,你做梦!别说你离不开,就是你们整个林家都走不出去!”
“北京有什么好的你要去北京?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本跟人家林冉较劲儿,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么你,还要送上门去给人羞辱,你能丢的起那个人,我们葛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我告诉你,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就别怪我再不给你开门,你就在外面睡,反正现在大夏天的你也冻不死。”
‘林冉’‘比不过’‘丢人’
这些词像魔咒一样在林春杏的脑袋里游荡,撑的她脑袋要开花了,“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呢喃声在男人暴躁的怒吼中消声,林春杏捧着要炸裂的脑袋,大喊:“我叫你闭嘴啊啊啊啊!”
被她破音的发疯吓了一跳,葛东强顿了一下,随即是更为恼羞成怒的谩骂。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会在小院里发生一次,葛家父母已经懒得多管,儿子心里难受,都是儿媳妇一家害得,他需要发泄,那就让始作俑者来承担。
村长公公年前因为贪污踢到铁板被人举报,虽然最后放了出来,但葛家元气大伤不如从前。
葛东强原本就有些阴郁,这下子更是觉得都是林春杏身上带灾,才会让他家一路不顺。
葛母从屋里出来,想要去院子外上厕所,见儿子打人打的太狠,怕出人命,随口劝了一句,“悠着点。”
葛东强才听不进去,打了几下,突然把皮带往地上一扔。
“妈,要是我当初听你的话,娶的是林冉,咱家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在母亲面前,葛东强突然哭的像个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葛母经历过公公失势后的白眼,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说话嚣张,一股脑的指责别人,其实道理她一直都懂,只是之前有底气,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甩锅别人。
看着哭的像个孩子的儿子,葛母心里清楚,以林冉后来的那些造化,是他儿子想娶,人家也不一定能同意的,再说,后来那些事,仔细想想,未尝没有林冉的身影。
可惜林冉山高皇帝远不说,还是个有本事的,就算她有心想做些什么,也够不着人儿。只能任由儿子把气出在林春杏身上。
同样都姓林,同样都是林家人,为什么林春杏不能像她妹妹一样争气呢?为什么要害林冉的时候计划那么不周全,反害了她儿子呢?
“不是你的错,都是林家的错,你要难受就找春杏发泄发泄,千万别憋心里。”葛母摸了摸葛东强的脑袋,急着去上厕所。
院子里又一次剩下夫妻二人。
葛东强似乎被母亲开导成功,想要拿起地上的皮带继续揍人,低头的瞬间,却看到皮带被一双满是痕迹的手拿到,上举。
然后他的脖子就感到了一股大力,瞬间说不出话来,也呼吸不上来。
“呃呃呃呃”
葛东强手脚并用,想挣开这束缚,却因为氧气不足,难以为继这个动作。
看着他挣扎,林春杏咧开嘴,露出几年没有刷过的大黄牙,嘿嘿一笑,俯下头去蹭着葛东强的耳边说:“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你天天这么打我,是不是想跟村东头的寡妇在一起,她哪里比我好,是张开腿的姿势比我舒服还是野花就是刺激?这你不嫌丢人了?你知不知道,那寡妇和你爸也有一腿,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
‘呃呃呃’你胡说!
“我亲眼所见,怎么会胡说呢,我跟踪你的时候,怕你发现,等你离开她家,特地等了一会才出来,还没等我出来,就见你前脚从她院子里出来,后脚你爸就进去了,这么说来,到底是你上了你小妈,还是你爸上了你的姨太?”
“要我说呀,你家根里就是烂的,也就我瞎了眼能看上你,你还真以为那寡妇能看上你?她看上你啥?看上你细皮嫩肉比她小了快十岁?看上你那牙签大不了多少的棒子能给她快乐?看上你动不了几下就趴身上不动?”
“都不是,她是看上你的钱了!你以为你爷爷被拉下来以后她还愿意跟你,是不图你什么?那你给她买的那些东西都当谁眼瞎呢?她也不傻,知道你家没势了但钱还藏着呢!”
林春杏越说越激动,咧着嘴瞪着眼睛贴在葛东强脸上,神色极为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人吃掉。
激动的林春杏没有注意到自己双手拿着的皮带放松,趁她说话多喘了几口气回复体力的葛东强,大手一挥,把女人的头箍在自己腋窝下,然后翻身按着爬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你快放开我唔唔……”余下的尖叫被尽数埋在沙地里。
剩下的又是无休止的闷哼。
“你不是能耐么,还能打人了,给你能耐坏了,还知道跟踪我?你以为你随便编几句我爸出轨的话我就信?你当我妈是吃素的,你说我妈管不住我爸?啊?”
葛东强越说越大声,按着林春杏头的手越发使力,没注意到院门不知何时被打开,自家老妈带人站在那里早已愣住。
“你说啥?老葛出轨?强子你给我说清楚,你爸到底咋地了?”
突然插.入的女声宛如惊雷,炸响在院子里。
早已打架打习惯的两人迅速分开。
林春杏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葛东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妈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我爸咋可能的呢?”
可不可能的,身为女人的第六感早已告诉葛母最近的葛父有些不对劲,这会儿听到这话,当时就冲进屋里。
葛东强的头脑瞬间清醒,想进屋去劝,却被反锁的房门拦住。
想要再打林春杏两下出气,却见门口站着个极为眼熟的人,“林家奇你怎么来了?”
对于这个小舅子,葛东强全无好感,他对所有的林家人都没好感,但不会上去就恶语相向。
林家奇仿若没有看到院子里瘫软在地的人是他姐姐,微笑着说:“姐夫好,我是来喊你俩来家里吃饭的,二伯母和林冉姐和姐夫回来了,我妈说让你俩过去。”
林冉回来了?地上的林春杏瞬间有了动力,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随即反应过来,姐夫?什么姐夫?这些年家里可没得过信说林冉结婚了!
而且她回来干什么不是说断绝关系了?
林冉和刘秀是回来给林守业迁坟的。
“听说了么?老林家二房的林冉回来了,开着小轿车可气派了,不愧是在北京上班的。”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去看了呢,那姑爷长的模样贼俊,赶上那什么,城里追的那个明星也就那样了。”
“林冉长得好看,那姑爷肯定不能差了,还开小轿车,男方一定是个有钱人。”
“这你就落伍了,听说是人林冉自己做买卖做发了,县城那个钟家你听过么?那都是给林冉打工的!”
“钟家?是那个石景县那个新混出来的钟家么,听说他现在老有钱了。”
“对对对,就是他,听说是给林冉跑腿跑出来的钱,啧啧啧,改革开放真好啊,要不咱也琢磨琢磨整点啥?”
“人家林冉十六岁就搞了个轰动全国农业的手拉犁,那脑袋瓜能是你比的?咱还是老老实实把地里庄稼种好了,别丢了西瓜捡芝麻到时候吃不上饭,至于发家致富,努力供供孩子,没准能学学林冉。”
林春杏一撅一拐走回家,路上听的全是跟林冉有关的议论,本来心里发了狠到时候定要让林冉好看,或者让她老公见识见识林冉的丑恶,没想到进了林家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等询问过乡亲们,感到自家坟地,却又是晚了一步,林冉一家,已经带着林守业的骨灰盒,开着小轿车离开了。
算来算去一场空,反误了自己一生。
林春杏再也支撑不住身上的疼痛,眼睛一黑,倒在了周围嫌弃的视线里。
作者有话要说:算来算去一场空,反误了自己一生。人活在世,顺其自然,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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