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当叶姝的余光瞥到陆笙风时,自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深不可测的探究。
这副神色,叶姝再熟悉不过。
上辈子,每当陆尧在朝堂上露出这副眼神时,叶姝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怀疑着什么。
所以,毫无疑问,陆笙风此时是在怀疑她。
叶姝脑海里甚至来不及思考什么,她知道陆笙风心里一旦怀疑上,就一定会深究到底,那么她的诸多变化和不合理,自然瞒不过去。
而她才与陆笙风刚接触,甚至没来得及查清楚上辈子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心里暗暗着急,叶姝快速想着解决办法,此时决不能让他怀疑上自己。
“叶小姐不必紧张,我只是想把名片递给你而已。”
叶姝看着眼前的丰熠,心里陡然生出一计来,若问陆笙风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叶姝,自然是她曾经闯过他的房车。
用更难听的话说,叶姝曾经想爬过陆陆笙风的床。
叶姝的唇角轻笑开来,她接过丰熠手里的名片,然后轻轻向前,倾俯着身子,靠在男人的耳边。
“想泡我?”
见她这么直接,丰熠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欲/望,他伸手揽住叶姝不盈一握的腰肢,强烈的味道喷洒在她的耳边,“看见你第一眼,就想着干你了。”
他闻着叶姝身上淡淡的香气,深吸了一口气,“条件随便你开。”
说完,他在叶姝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白嫩的耳垂立刻变得鲜红欲滴。
叶姝拼命地压抑着,内心暴躁的几乎想要杀人!
她余光扫到窗外的人,只见陆笙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都演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没有恶心走?
叶姝闭着眼,忍住强烈想吐的欲望,她拿着印上红唇的手抚摸着男人的脸,“今晚我是你的。”
丰熠的欲/望瞬间大涨,他赤红着双眼,恨不得立刻在这里办了。
而窗外的陆笙风,脸上终于露出嫌恶的表情,他看向叶姝的表情,已然同看向最恶心的污秽没什么区别。
刚才果然是他看错了,外表看上去冰清玉洁,骨子里却是个烂透了的货色。
仿佛再看一眼就要吐出来似的,他摸着微微发热的脸颊,脚步仓促的离开。
叶姝见陆笙风走后,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只有陆笙风厌恶她,她才是最安全的。
伸手推开粘腻在她身上的男人,“滚开!”
丰熠被她骤然一推,以为她是在玩情调,拉着她细嫩的手指,就要往嘴里亲。
“小妖精,跟我上楼去。”说着掏出口袋里的房卡。
叶姝边冷声,“松开。”
边挣脱开被他钳着的手,动静太大,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男人说着脏话,“怎么,想让我在这儿办了你?你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
叶姝垂下眼帘,现在毕竟是在酒会厅人来人往,低声道:“确实施展不开。”
男人调笑着,半拥着她上楼。
一进房间里,男人就开始猴急地将她摁在门上,急促的呼吸上,混着房间里浓郁的香味,充斥着叶姝的脑袋。
男人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咬在她嫩白的脖颈上。
叶姝用力推开他,轻笑道:“去关门。”
男人□□着,“我也不喜欢开门搞这事。”
说完去开门,他背对着叶姝,还没等得及回头,一只遒劲的手从后面掐住他的脖颈,然后猛地用地,将他的脑袋往门上砸去。
只一下,男人便彻底晕死过去。
叶姝拍拍手,看地地上瘫如死狗的男人,嫌弃的声音:“真不禁打。”
她用脚,将人揣进里面,然后开门出去。
门外的新鲜空气和里面浓郁的香味形成鲜明的对比,叶姝不禁深吸了几口气。
进电梯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袖被那男人扯去了一只,想起刚才男人恶心的触感,心中躁郁,脸颊通红着,心跳也加速。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恨不得上去他千刀万剐。
带着不悦的心情,她直接坐电梯下了负一楼。
酒会是在万古商厦的顶楼举行,而下面的停车更数万平方大。
叶姝一下来,看到各种一模一样的黑车,脸一黑,她居然找不到自己的保姆车了。
她伸手去拿手机,才发现随身的手包不见了,想起来刚才争执时掉在了酒会厅里。
她的眼神愈发暴躁起来,身上叶越来越热,胸膛里热意将她白嫩的皮肤蒸出一片绯色,透在若隐若现的薄纱里,仿佛是霜下熟透了水密桃。
刚才那间房的浓香一定有问题,幸好她待的时间短,没吸入多少。
思路还是清晰,步伐也很平稳,她寻着记忆去找保姆车。
陆笙风从酒会出来后,心中仿佛有股浊气,倾扰着他的五脏六腑。
一想起叶姝亲吻着男人脸时的一脸娇媚的神态,他便觉得脸上酥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痒意。
见他脸色不好,助理在一旁小心问道,“笙哥怎么了?”
“没事。”
“那现在走吗?”
陆笙风却没说话,在心底里的最深处,甚至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地方。
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愿让叶姝臣服在那个男人的身下。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就被陆笙风摒弃掉,脸色愈发的冷淡,告诉自己那是叶姝自己的选择。
她一向不就是那般女子,先是私闯进自己的房车,然后跟着陌生的男人上楼。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车窗倒影里,男人眸色下隐藏着的怒意愈发汹涌。不知道是恨那个亲吻叶姝的男人,还是恨叶姝放浪形骸,不知检点。
空荡的视野里,突然闯进一抹熟悉的身影,月白色的纱裙飘曳,光洁的手臂暴露在外面。
陆笙风瞳孔汇聚在那抹淡色的身影上。
叶姝的状态十分不好,身体愈发的热,走几步便喘着粗气。
她现在这样乱跑很危险,没走几步,只见她抱着手臂,四肢蜷缩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一眼,陆笙风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个圈子里肮脏事情太多,陆笙风虽不参与,但不代表他没听说过。
叶姝现在的样子,明显是中了下流手段。
助理明显也看见了叶姝,回头询问:“笙哥,那好像是叶姝呀。”
陆笙风低声:“嗯。”
助理:“她好像不太对劲儿,咱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陆笙风不应,助理拿不定主意。
他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手段多,虽然出道年纪小,但炒作捆绑营销样样精通。
所以他并不排除,这是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如果他去帮了,加上叶姝衣衫不整,万一被她设计,到时候真的说不清。
叶姝难受的直流汗,她企图站起来找个角落蹲着,但腿软的没什么力气。
她此刻但凡有点力气,一定会上去把那个狗男人大卸八块,再把举办的这次晚会给炸了!
她眼神模糊地低着头,看到一双鞋越靠越近,她轻轻地抬起头。
陆笙风一到她面前,就见叶姝双眼迷离婆娑,脸颊绯色动人,就连唇瓣都是水嫩的。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拍。
“你去哪?我送你。”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冷漠的如同可怜路边的流浪猫。
叶姝只跟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不再看他。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讨厌陆笙风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她说话。
见她不答,陆笙风蹲下身,将西装披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
叶姝眯着眼,看向他,把放浪形骸令他厌恶的形象贯彻的很彻底。
“被下药了。”
陆笙风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车上有水,能走就自己跟来。”说完,男人不再管她,大步地离开。
叶姝唇角泛起冷笑,他就应该对她这样,冷淡的,厌恶的,就算帮助她也是施舍而情非自愿。
一到车上,叶姝便一口气喝了两瓶矿泉水。
现在是初夏,温度还没那么低,见她不要命地喝凉水,陆笙风微微皱起眉头。
当叶姝想要开第三瓶时,被他拦住,“不要一次性灌太多。”
叶姝俏笑,力气恢复了一些,她伸手勾着陆笙风的衣角,“怎么?关心我?”
陆笙风当即了个位置,离她更远:“怕你冻死。”
叶姝笑笑,这才对嘛。
她不要他的可怜和关心,他只要永远厌恶她就够了。
这样,她才会永远也厌恶着他。
那两瓶水喝的太猛,有一小汩细流,顺着她的下巴零落进脖子里。
被水浸染过的地方,透着隐隐的光泽,陆笙风顺着她脖子里的亮意,自然也就看到了她脖子被咬出来的痕迹。
他眼神盯在那个地方,恨不得烧出个洞来。
叶姝顺着他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看我干什么?”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有痕迹,于是撩了撩头发,将纤长的脖颈完全的露出。
“喜欢看?”
陆笙风眼中不仅没有半点喜欢,只有深入骨髓的厌恶。
叶姝毫不在意地笑笑,突然地就想起上辈子来。
上辈子,她跟陆尧成亲五年,同床共枕五年,却连个手都没牵过。
大婚夜里,她第一次红着脸皮向摄政王求欢,被拒绝后,叶姝不死心,时常穿些宫外买来的艳服粉兜去诱惑他。
不过,诱惑了一年后,她明白什么叫自取其辱。就算她光着身子站在摄政王的面前,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十分大,她时常自卑,觉得自己不好看没有魅力,又时常暴躁,觉得人世间根本没有爱情这回事。
重活一世,叶姝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
不是她没有魅力,而是陆尧他......不举!
想到你这里,前生今世的报复欲望在这一瞬间爆发。
她第一次迫切地想知道,陆尧到底是对她冷淡,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没反应。
说想就做,只见下一秒,叶姝掀开身上的西装,上前两步后,向陆笙风的怀里扑过去。
保姆车里本就不大,她动作就来的突然,陆笙风躲都没处躲,结结实实地被她扑了个满怀,一时间唇边鼻下皆是沁人的淡香,将他灵魂也冲撞的摇摇欲坠。
没来得及等他做出反应,叶姝便勾住他的脖颈,欺身上前。
叶姝毫无吻技可言,只是把上辈子和这辈子对他的怨恨不满,一股脑地还给了他。
她像对待仇人,而不是爱人。
待她察觉到他反应时——
上辈子的受的委屈,像是排山倒海般地瞬间倾泻出来,她忍着泪意在想,原来上辈子,他不是不行,而是对她不行。
叶姝猛地推开他,眼底的恨意消散后,眼神带着嘲讽般地奚落。
“我以为你有多正派,也不过如此。”
被推开的刹那,陆笙风的眼中还有片刻情/欲未退散,待明白过来叶姝的话时,眼中凝结起一片寒冰。
他望了一眼衣衫暴露的叶姝,随后扯起一旁的毯子扔过去。
并怒道,“滚!”
叶姝笑声嘲讽,她拿起毯子遮盖住全身,随后蜷缩在沙发上,只倔强地用背影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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