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好渴……

    原来这就是全息游戏，口渴的感觉模拟得好真实。

    秦卷睁开眼睛的瞬间，就觉得喉咙像是灼烧般干渴。好想喝点什么。

    她歪过头，旁边是一张白色木艺茶几，上面满是棕褐色的污渍，茶几边缘放一个绿色长寿花图案玻璃杯，里面有半杯水质透明清澈的水。

    她的手已经下意识地伸向那杯水。

    理智让她又缩回手。

    想喝水的时候，面前就有水，这生存游戏是不是太简单了。直觉告诉她这水有问题。

    秦卷支起双手扶住身体两侧，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旧黑色皮沙发上，她略微动动腿准备站起来，皮沙发上的皮就碎得一片一片，飘到地上，一副年代久远的模样。

    破旧沙发旁边，白色茶几落满灰尘几乎变成灰色，就是这样肮脏的茶几上面，却放着一杯干净的水，看上去更显得可疑。

    她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处民居的客厅。墙壁上铺碎花墙纸，在惨白灯光下，几乎像是满墙的污渍。脚下的木质地板积满灰尘，让人感觉完全不想踏下去。

    客厅设计了双层天花，更缩短层高，加重令人压抑的视觉感。

    沙发旁边是和茶几同样白色的木艺装饰隔断置物架，上面也蒙一层细灰，变成脏兮兮的灰白色。

    置物架中间一层是一家三口的彩色照片框，三人笑容灿烂，只是玻璃外层落满了灰。

    地板上胡乱扔着一条皱皱的深蓝色条纹裤子、一只小狗图案的袜子。角落里有只落满灰尘变成黄黑色的网球，还有个歪倒在地上的飞机小玩具，两团用过的纸巾。客厅最中间是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瓶。空气里没有酒味，只有浓重的灰尘味。

    显示出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许久。

    乱糟糟的房间，低得压抑的天花板，昏黄的灯光，一切都使得这原本应该充满温馨的客厅，更显得阴翳。

    秦卷充满警惕地在四周扫视，看有没有什么武器可以使用，不知道这里会不会突然蹦出什么怪物。

    这坑爹的新手大礼包连瓶水都没给她准备，更不用说武器。

    秦卷在地上捡起一个空啤酒瓶，握在手中，暂且充当武器。她慢慢朝前走，保持不发出声音的速度。

    周围极为安静，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滴答滴答水声显得无比清晰。

    惨白的灯光开始闪烁，发出轻微咔嚓的声音。

    咔拉——

    秦卷吓一跳，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声脆响。

    她刚想低头查看。

    一阵悠悠女声打破宁静，古早而缠绵的唱腔，像是粘稠液体幻化成软体的虫，不断朝她的耳朵里钻进来。

    【我想忘了你……可是你的影子……占有了我的心房……我想忘了你……】

    她全身起一层密密鸡皮疙瘩。

    不会是什么鬼鬼怪怪的世界吧。

    秦卷心里扑通扑通，顺着声音的位置走过去，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是游戏，顶多被吓到，不会出人命，而且她也没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

    走到厨房的位置，那里也亮着昏暗的灯。

    她终于找到怪异歌声的出处，是一个外壳破一半的老旧收音机，天线高高扬起，收音机里时断时续地放歌。

    秦卷松口气，拿起收音机，将“on”调到“off”。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滴答滴答作响的水声变得分外明显，她又到水池前，说不定这里的水可以喝。

    然而水龙头落下的水，全部都是诡异的绿色，在水池底部积起一层翡翠般的水洼。

    绿色如此清楚直白，仿佛在用颜色向玩家宣告，这水有毒，别喝。

    尽管口渴得厉害，秦卷还是没有试图去喝这水，而是关掉龙头。

    出门去看看吧，找到有水的地方，要喝点水。

    她朝门的方向走过去，在门口发现一根蓝色漆已经脱落大半的棒球棍。这个应该比啤酒瓶更管用，她放下啤酒瓶，捡起棒球棍，在手中挥舞两下，一时间空气中尘土飞扬。

    就在她将手放到大门把手上的时候，那个明明已经关掉的收音机又开始发出声音，这次不是缠绵诡异的歌声，而是甜美的少女音。

    【请云石城居民注意，受陨石辐射影响，全城的自来水都被污染，不可饮用。如误饮，将会造成身体不可逆转的变异。

    请云石城居民注意，受陨石辐射影响，全城的自来水都被污染，不可饮用。如误饮，将会造成身体不可逆转的变异。

    请云石城居民注意，受陨石辐射影响，全城的自来水都被污染，不可饮用。如误饮，将会造成身体不可逆转的变异。

    如需饮水，请到交易所门口领取净化后的饮用水。】

    云石城？陨石辐射？

    秦卷松口气，看来这是游戏背景，一个被陨石辐射的小城，缺乏饮用水。不是什么奇怪的鬼魂世界。

    收音机还在继续播报。

    【本次副本地点是云石城，由于陨石辐射污染水源，本地饮水全部需要净化处理后才能饮用。玩家主线任务是在小城存活二十天。如在游戏中死亡，则任务失败。

    游戏中二十天，在现实时间为两小时，如玩家中途退出游戏，也视为死亡，无法再次进入本次副本。

    本次副本中第一次进入的玩家，在游戏途中完成支线任务将有机会获得特殊奖励：隐藏道具。

    请注意，如玩家通关失败，隐藏道具将会被系统回收。】

    也就是说如果在游戏里死了，这次任务就会失败。

    中途退出也是一样，话说回来，万一中途想上厕所怎么办，岂不是就算任务失败了，还真是挺麻烦的。

    特殊奖励的获取方式是支线任务，既然是任务，那么应该就是接触NPC会触发。

    如果通关失败，道具还会被回收，也就是说得到道具以后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提高警惕。

    陨石辐射，饮用水……按照以前的游戏经验，有辐射的地方，肯定会有变异的怪物，她必须再找点有用的武器才行。如果有食物的话就顺便带上。

    民居是三室一厅，秦卷手里提着棒球棍，提高警惕，在房间里搜寻。

    卧室的床上羽绒被摊开，被子的中间鼓起人形状的松软凸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

    莫非是怪物？

    秦卷谨慎地将棒球棍伸过去，大约没入三分之一的地方，棒球棍顶端戳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似乎还有弹性。

    不知何时，那已经关掉的水龙头又开始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即使在卧室也能清楚听到。

    恐惧在于未知，只要掀开，哪怕是怪物也无所谓。

    她轮流张开两手，舒展僵硬的手指后，再次紧紧握住棒球棍，深深吸一口气，手臂出力，瞬间挑起羽绒被。

    羽绒被像是长了翅膀，划出弧线，在空中展开，最后摊落到地上，慢慢蜷成一团。

    “呼……”秦卷长长舒一口气，手中握住棒球棍的部分，已经被汗水变得粘腻。

    并没有想象中的怪物蹦出来，被子下面只有一个和人几乎等身高的玩具熊，羽绒被盖在上面，像是有人在里面一样。

    这间民居里面没有任何变异怪物。

    全部搜刮一遍之后，秦卷在橱柜下面的缝隙里，找到一把切水果的短刀，其余厨房应该有的厨刀之类，都没有看见，估计是被原主人带走防身。食物就只有冰箱里一袋长绿毛的水果，以及一盘长白毛的剩菜。

    这些肯定都不能吃。

    忙活一阵，秦卷觉得喉咙干涸的感觉更甚，她瞥一眼茶几上清澈的水。

    这时系统突然传出“嘀嘀”短促警告：玩家“自然卷”处于极度口渴状态，请尽快饮水。十分钟后，玩家生命值将以每分钟1点的速度下降。当生命值降为“0”，玩家将会死亡。

    极度口渴状态？生命值每分钟下降1点？

    要赶紧离开这里，到交易所门口去领取水源。

    秦卷将短刀放进储物格，换上系统格子里的常服，将棒球棍拿在手上，几步跨到门口，猛地推开民居的大门。

    不知道外面对于陨石辐射是怎么设定的，如果设定呼吸就会被辐射，她也只能忍着。

    幸好游戏并没有变态到呼吸就被辐射的地步，秦卷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被辐射的迹象，系统也没有提示。

    她打开门，刚准备走出去，突然对面的那扇门嘭一声被推开。

    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全身发绿的怪物。

    这么快就有怪出现了，还好她谨慎。

    秦卷握紧棒球棍，摆好姿势，准备朝怪物挥过去。

    “妈的，什么破游戏，等我喝完才说不能喝！”绿色怪物嘴里嘟嘟囔囔，显然是人类的语言，还说什么游戏之类的。

    秦卷仔细辨认，发现那怪物除了发绿之外，就是人类的男人模样，嘴里还说游戏，肯定是个玩家。

    只见那玩家的模样逐渐改变，原本平滑的肌肤开始发绿皲裂，可怖的粘液流下，踉跄朝前走，没等秦卷棒球棍落下，就扑倒在地，化为白光消失了。

    和他一起落在地上的还有一个空玻璃杯，款式和秦卷在茶几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玻璃杯挺结实，竟然没有碎，骨碌碌滚两圈击打在秦卷的鞋梆旁。

    秦卷一滴冷汗顺着脸颊落下，还好她没喝那杯水，要不然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游戏了。

    她赶紧朝外面跑，要快点到交易所那里领取水源，解除致命的口渴状态。

    民居是一楼，秦卷走出大门就是破落的院子，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

    院子里没有人，只有几株干巴巴的枯树，枯树旁边有个小池塘，里面的水也是绿莹莹的，看起来有些渗人。

    院子里是一片八十年代风格的三层楼房，水泥外墙脏兮兮灰蒙蒙。典型的老小区风格，也就是那种一下雨就积水，经常因为下水道问题引起邻里纠纷的老旧小区。

    秦卷手握棒球棍，环视小区四周，枯树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季节，风的力度若有若无，几乎像是沉睡孩童发出的微弱呼吸。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没有鸟儿鸣叫的声音，没有昆虫活动的声音，只有那一点点微带燥热的风。

    秦卷背部靠墙壁，一路将身体贴在阴影中行走。抵达前面一栋居民楼的时候，一楼的位置，又有民居的门猛地打开。

    她下意识地贴住墙壁朝前走，一直走到枯死的枇杷树下，这里可以窥视到居民楼的全景，并且处于可以攻击的距离。

    “卧槽！怎么一上来就有怪啊！”从民居门口跑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娃娃脸青年，他边跑边喊，打破小区的宁静。

    他一眼看到树下的秦卷，眼前一亮，“喂，美女，后面有个怪，你快跑，要不然会来咬你！”

    那怪物是一个类似丧尸的人形怪物，全身墨绿色，和刚刚对面房子里出来的那个怪物长相类似，只是绿得更浓烈，怪物的速度并不快，秦卷如果转身就跑，肯定可以逃开。

    但是她不准备逃走。

    她想要试试这里怪物的强度，如果实在无法解决，到时候再跑。

    原本已经跑过去的青年，发现这个美女竟然不准备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瞪着那怪物。

    她一定是第一次玩全息游戏，被怪物吓呆了。青年心想。

    英雄救美之心顿起。

    “美女，别怕，我来！”他手里拿一根断柄的红色扫帚，对即将扑过来的怪胡乱挥舞，那动作杂乱无章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

    谁知那吓呆了的美女，竟然一个闪身，脚下步伐似魔似幻，他还没看清，美女就闪到怪的后面。

    手里拿的蓝色棒球棍从侧面挥出，劈下，棒球棍划出弯月形弧线，顶端击中变异怪右脑，那里迅速瘪下去一块，溅出一大团浓绿液体，美女左脚滑步退开。

    那大团液体掉到地上滋滋作响。

    “卧槽，有毒！”青年赶紧后退七八步，原本英雄救美的心立刻消失，还是自保要紧，生怕那变异怪再扑上来。

    谁知下一秒，那变异怪就闪出绿光，消失了。

    变异怪消失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留下。

    “美女，真厉害啊！”刚闪到一边的青年伸出大拇指赞叹。他心里暗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原以为是软妹子，想不到这么强，上来就干翻一个怪。

    “没什么。”秦卷刚才对付变异怪的方法，实际是最简洁的咏春六点半棍法。

    原本应该是用长棍为武器，棒球棍还太短，不能显出威力，否则变异怪应该是整个头都废掉，而不是半边脑袋坍塌，当然也有可能和她力量低有关。

    秦卷看一眼棒球棍，上面的绿色粘液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估计是刷新了。看来这里的变异怪和丧尸一样，弱点在头部，只要击打头部，就可以干掉。

    青年手里攥住扫帚，心情略失落。想不到人家美女不是吓呆了，根本就是等着要干掉那怪物。反而衬托得只想逃跑的他格外渺小。

    他顿时觉得在那美女的面前矮了十公分。

    “救命呀！”从另一栋居民楼里，有尖锐的女声传出来。

    一听就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果然没一会儿，有一个穿飘逸白裙的姑娘从拐角处冲出来，她俏丽小脸煞白，脚步慌乱。姑娘身后跟一只绿色的变异怪，张牙舞爪，十分凶猛。

    青年看清楚姑娘的脸，顿时又来劲了，刚刚那美女都能干掉怪物，他肯定也可以。英雄救美的机会又来啦。

    “别怕！我来了！”他又挥舞扫帚冲到怪物那边去，手里的动作更卖力了，这次活像快动作的螃蟹，张牙舞爪。

    秦卷眨眨眼睛，没去打扰别人英雄救美。

    姑娘则飞快地闪到一边，她长得柔柔弱弱，动作倒是敏捷，迅速跑到秦卷这边来。

    “哎呀，吓死我了！”她白皙小手拍拍胸口，作出松一口气的动作，“你也是女玩家呀，我叫墨夕晨，水墨的墨，除夕的夕，早晨的晨。”

    她友好地笑笑，冲秦卷伸出手。

    秦卷则注视另一边，那变异怪朝青年冲过去，不知道他的扫帚能不能应付。

    “我叫自然卷。”她随意伸出手，和姑娘握一下。

    【玩家“自然卷”被盗贼攻击，丢失世界币50枚。】

    被盗贼攻击？丢失世界币50枚？

    秦卷看姑娘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这柔弱妹子竟然是小偷。

    墨夕晨挑衅似的看她一眼，迅速抽回手，转身就跑。

    她的盗贼是敏捷最高的职业，其他职业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她。可惜，如果她刚刚看到秦卷杀怪的话，可能不会这么鲁莽行动。

    秦卷根本没有想过去追，她的敏捷比任何职业都低，一看就知道根本追不上墨夕晨。

    水果小刀出现在她手中，秦卷略一观察，手腕轻轻一扬，小刀直直飞出。

    这是一手直飞的刀法，适合水果小刀这种细小的刀。握住刀把出手，出手后刀尖回旋，发力使用手腕位置，以小臂和手腕形成寸劲，抖腕用力，飞出距离最长可达十多米。

    而此时墨夕晨不过堪堪逃出三四米。

    “啊！”

    原本轻巧灵活的墨夕晨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她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腿，然后惊疑不定地又扫向秦卷。

    她左腿弯的位置，插着一把十多厘米的小水果刀。

    “把50世界币还给我。”秦卷走到墨夕晨的身边，从上方俯视她。她极为厌恶小偷。

    墨夕晨咬咬嘴唇不理秦卷。

    秦卷蹲下身，把水果刀从墨夕晨伤口里慢慢抽出来。

    “啊，你干什么！”墨夕晨捂住伤口，恨恨地瞪秦卷，过片刻，她又松开，满脸惊奇，“咦，好像也不怎么疼嘛，果然疼痛削弱过了。”

    “把50世界币还给我。”秦卷再次说道，怎么游戏才开始就碰到这种人。

    “不给，我凭实力偷来的，凭什么还给你！”墨夕晨看伤口也不怎么疼，就开始耍无赖，“有种你杀了我，反正我就是不还给你，就算你杀了我，世界币也不会掉落，到时候我换个副本还照样用！”

    这姑娘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秦卷微微一笑，立刻想出对付这姑娘的办法。

    她举起脏兮兮的水果小刀，在姑娘白皙的脸旁边晃来晃去，还轻轻贴上她的脸颊，“你长得挺漂亮的，不知道多几道伤口之后，还漂不漂亮。对了，游戏还有截屏功能，给你拍个照，发论坛上去，给大家都看看，好不好？”

    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墨夕晨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不能这么做！”

    其实截图功能为保护用户隐私，并不会显示出脸部，只不过墨夕晨此时并不知道。

    “把钱还来。”秦卷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她一共只有一百世界币，这姑娘一下就偷走一半。

    游戏才刚开始，世界币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既然在新手大礼包里面，肯定是必不可少。

    墨夕晨磨磨蹭蹭地迟疑不定，秦卷没那么多耐心，她伸出食指，指向和扫帚男缠斗的那只变异怪。

    “要不待会让你跟它kiss一下，我也给你截个图，到时候发论坛去，你觉得怎么样？”

    墨夕晨瞥一眼那怪物，只见它绿油油黏糊糊，就像融化的橡胶轮胎，时不时还甩两滴口水出来。

    她的俏脸立刻扭曲，“我还你！”飞速掏出50世界币，放在秦卷手上，秦卷收进系统后，才放开她。

    另一边，那扫帚男明显支撑不住，不断后退，头也不断向后转，显是想要求救，又梗着脑袋跨不过自尊心。

    墨夕晨扫一眼，低声嘟哝一句：“傻逼。”像是跟她毫无关系。

    秦卷摇摇头，似笑非笑，“这人确实是傻逼。连你偷了他东西都不知道。”

    墨夕晨脸色再变，垂下头，小声道，“你还要帮他讨回公道？你是他的朋友？我这只是游戏里面的技能，你好像把我当成真的小偷似的，有意思吗？”

    秦卷不说话，其实都是这全息游戏太过拟真，而且她曾经对小偷有过巨大阴影。

    高中时候家人给她买一辆新电动车，晚自习下，她到超市买点东西，电瓶就被偷了。后来家人给她换新电瓶，还给她加了电瓶锁。

    结果仍然是在超市门口，这次是整车被偷走。

    于是她的坐骑就变成一辆上锈的二手自行车，除了车铃不响，哪儿都响，放路边不锁都没人偷。

    真是不愿意去想的回忆。

    墨夕晨看她脸色不好，眼珠子一转，转变策略，哀声求道，“小姐姐，你就饶了我这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秦卷看墨夕晨一眼，莫名想起班里卖惨逃避训练的小孩。确实如同她所说，这里是游戏，没必要像外面那样较真，她收起水果小刀。

    扫帚男且战且退，终于忍不住喊道：“美女，能不能帮帮我？”

    听到求救声，秦卷闪到侧方接近变异怪，上身微微下伏，拿出棒球棍，看似随意一挥，棒球棍的顶端照变异怪的腹部一顶。

    那变异怪被顶得后退好几步。扫帚男终于得以缓解片刻，他朝秦卷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秦卷手势一变，棒球棍又高高抬起，手腕一转，猛烈劈下，刚点到变异怪的颅骨，又极为快速地抬起，如此重复数十下。变异怪没多久就被打得头骨扁下去，像个被砸烂的绿倭瓜，被绿光包裹，消失不见。

    一边的扫帚男满脸赞叹，一瘸一拐的墨夕晨则悔恨不已，早知道这女煞星这么厉害，她肯定不会动手偷。

    干掉变异怪，秦卷极为不满地看手里的棒球棍，感叹自己这力量属性实在太低，如果是在外面，这第一棍下去，正常人的颅骨就该凹下去了。当然在外面她是只敢打打沙袋，踹踹铁桶之类的。

    系统清甜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十分钟已到，玩家生命值将以每分钟1点的速度下降。当生命值降为“0”，玩家将会死亡，游戏结束。】

    糟糕，打得太入神，竟然把这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