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老师在下周一被张妈带进来。
沈听白出门办事，沈君山已经拎着箱子走了，没人同她打招呼。铃铛从楼上下来，餐桌前没有人，只看见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女人。
女人似是有些讶异，铃铛走过来乖乖叫了声“老师”，她才回过神说起自己的名字，“沈小姐，我叫刘佳。”伸出手和女孩握了下。
刘佳被提醒过沈家小姐的怪癖，便觉得这孩子怎么也该是身圆体胖，一脸恶相。但铃铛却是看起来乖乖的，皮肤很白，很瘦，穿着连衣裙让人想起洋娃娃。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姑娘会做那种事。
客房里书籍不多，张妈按照吩咐带着她们上楼去了沈听白的书房。
刘佳看了看架子上琳烂满目的书，手指停在一本《千字文》上，问她：“小姐，要不先学学字吧。”
铃铛去学校不到一年，虽然年纪已经十六，但字只是勉强认得三个，是“春”“香”“楼”，她幼年住的地方。她不爱学习，喜欢的只有钱和食物。
这一点，沈家大概同刘佳说了。
点头应了，一上午，她便是被刘佳握着手，拿着钢笔在白纸上写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她写得认真。
她喜欢这种安静的事。每个世界开始她以前所学的一切都会全部清零。但这也没什么可苦恼的，人太聪明也没什么好的，学习本身就是一件可以打发时间而快乐的事。
半夜，沈听白才回来，铃铛早就已经睡了。
张妈将菜摆在桌子上，同他说：“小姐今天很乖。”她也算是照顾小姐很久了，可能是遇到感兴趣的事了，除了吃饭时，今天没有闹。
言下之意，那坏习惯没吓到老师。
“嗯。”他喝了口茶，难得有些欣慰。
往后每日，他都问一次铃铛的事。但却是到周末，铃铛才在客厅里再见到他的人。
今日，三个人都在家。
沈听白白日不忙，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见她下楼了，就让她坐过来。
“你觉得刘老师怎么样？”
铃铛想了想脑子里的那个人，诚实回道：“很好。”
学识和人品都是上乘，他找得很好。
“那以后就继续教你。”沈听白点点头，到底是血脉至亲，他也是不希望这个妹妹被养歪的。
他又问了问些事，铃铛一一答着。
过了会，沈君山从房间里出来，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沈听白叫住他：“铃铛一星期没出门了，你放假带她出去逛逛。”她一个人出去，他并不放心，除了安全，还担心她惹事。
其实，沈家人对铃铛算不上关怀备至，但也是样样不缺的。比较之下，原身的想法就很是恶劣而卑鄙了。
沈君山虽然不喜欢看管小姑娘，但本来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张妈收拾好她的书包，给女孩背上，又给她带上帽子。
临走前，沈听白再次将一叠钱放进铃铛的口袋里，装好后扣上扣子。他没说不要偷钱的事，只是叮嘱她：“跟着你二哥，不要乱跑。”
这话听着像是担心她被拐了。但多虑了，再不靠谱，她也是快成年了的大人了，她不是一个傻子，只是太坏。
铃铛没有反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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