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铃铛能多欺负顾期期，顾期期一直是个任性的小公主，顶多就是被顶了几句没面子。
只是任性的人就是不讲理的。顾期期捂着耳朵不听，又将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更是直接哭出来：“我不管，我讨厌她。你就是见人家长得好看，我不管，你就跟那天和大明星一样把她弄哭，不然，我就回去哭，跟爸爸说你又出去喝酒了，又去调戏女孩了。”
对于铃铛哭的事，她是格外执着，就差拿叉子叉自己了，像是深仇大恨。
于是门口的风铃晃得叮当作响，顾燕帧再次被推着进来，手里还一瓶酒，摇摇晃晃。顾期期觉得他之前能调戏曲曼婷是因为喝了酒，硬让他把那瓶酒给喝光了，走前又拿了一瓶，俗称“壮胆”。
头有点晕，他揉了揉额头，看着那红裙子的人，很是艰难地走过去。那边铃铛已经挑好表了，店员下去拿货了，这里没有人，她就撑着脑袋在货架上发呆。
她认真想着怎么跟大哥开口道歉的事，肩膀就被人揽上。
回过头，是刚刚那个抢东西的人，店员说叫顾燕帧。
“有什么事吗？”她问。
可能是眼缘，顾燕帧不觉得铃铛是个坏女孩。尤其是她昂头看过来的时候，比很多人都干净。
“呃。”他手抚上眼睛，干脆不看她了。调戏下女孩把人弄哭他还是会的，小时候欺负女孩也没少做，和那天晚上一样就好。
小姑娘看起来纯一点，也说不准是心里坏，人面兽心。
“小妹妹，你长得真好看啊，能不能陪我喝一杯，喝一杯，我就把怀表都买给你。”手搭在她肩上，他头靠过去，语气刻意的轻浮。就是一直不看人，很怪异。
这是调戏了。
铃铛不傻，她知道这一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没脑子的人看。
她浅浅笑着，不像很生气或者被吓到：“你是叫顾燕帧吗？”只是再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你认识我啊？”顾燕帧又灌了口酒，有点醉了，傻傻地笑着，就那么认了。
铃铛眼睛弯起来，像月牙。
上周末的晚上，一个警察到家里很是纠结地说：“那位顾大少，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曲小姐的腰……真软。”
她在房门口探着头，那人走后，沈听白便砸碎了一个杯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难得有恼意。
她不曾被教过善恶，心中便自己立了个准则。对她好便是好人，欺负她在乎的人就是坏人。沈听白对她好，曲曼婷是大哥的未婚妻，那也是她在乎的人。
“你头低一点，我有话和你说。”她勾了勾手指。
少女说得很认真又没什么危害，顾燕帧顿了顿微微俯下身，调笑道：“什么话？”
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脸颊带着红，呼吸里有些酒气，稳稳的浪荡子。
铃铛看了他一会，慢慢踮起脚，两手钳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口，就凑身亲上去。
顾期期在门外看着，她等着铃铛扇哥哥一巴掌，两个争吵起来，哥哥把铃铛骂哭，却是看见这一幕。她还没有谈过恋爱，这场景只在小说月刊上见过，眼睛睁得像是铜铃，手里的相机也忘了按。
亲吻常是恋人间做的事。而铃铛两人没有任何的情感能够沉浸其中，都是睁着眼睛，大眼瞪着小眼。
顾燕帧是看着她撞过来，一个男人推开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只是他不曾被别人亲过，亦或者被人轻薄过，太惊了又脑子昏沉。
眼前一阵模糊后，嘴唇就被咬住，很久很久女孩的轮廓才清晰起来。
调戏，是一门学问。有些人从小学礼义廉耻，便是懂得尺度。顾燕帧这种富家公子再是调戏别人也不会过分，反而惹得人心动。
但铃铛不懂。她不认为这是亲吻，像是敲乞丐的头一般。
她小时候在春香楼洗衣服时，客人便经常这么调戏那些姑娘，嘴上的话也是和顾燕帧相似。很是让人恶心。
而这人调戏自己的嫂子是很恶劣，该是得到教训的。
如书中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刺了我一刀，我也去回敬你一刀，才算公平。任何恶人都该亲身体验一般自己的恶行。
铃铛吻得很凶而且痛，像男人强迫女人一般，这是见得多了色中恶鬼就无师自通了。
顾燕帧愣了很久，清明也没回来，就静静看着跟前的人亲着他的嘴唇，串着薄荷香的酒味。
他感觉她不像是第一次亲人，但偏又做得很懵懂。色气的动作，她像是在上解剖课一样真诚正经。舔了几口后还觉得有点奇怪，皱了皱眉头。
这皱眉是为什么？
后面，男人似乎是迷惑了，便是手摸上少女的头发，闭上眼回亲过去。
铃铛做任何事都是当作最后一次那般认真，便是亲一个讨厌的人也很是认真。他的反应和那些姑娘不太一样，但她还是把曾经看过很多遍的动作全部做完才放开他。
她眼里还是清澈的，“不要随便调戏女孩子，离我的嫂子远一点。不然，我下一次见到你就直接揍你了。”
漂亮的小姑娘说着很恶狠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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