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里灯火通明,各种灯都一一点起。
铃铛的生日,家里人都是会知道的。算不上记得,在日子将近的时候仆人总会提醒。一个家族若是人太多了,便是亲生父母也是记不住的。
厨房里,张妈还在插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铃铛摸回房里待了会儿,将钱包放进布袋,又换了件红色的新裙子,才哒哒走下楼到餐桌前坐下。
这一夜,家里人来得很齐,沈君山吃过她的生日宴才回学校,沈听白也是回来了。
铃铛很久没见过他了,抬头瞥了主位上的人一眼。沈听白并没有什么变化,和几个月前见的一般,还是那件西装,淡漠而细长的眼睛掩在玻璃镜片之后,看不清神色。
沈听白像是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看见铃铛下来,停下和沈君山的对话,微笑着将身侧的礼盒递给她。
“生日快乐。”他温声说。
对面的沈君山跟着将一个大盒子放在她面前,也说:“生日快乐。”
两个兄长的话,都很是温柔,像是窗外淡淡的月光。
不源于喜欢,只是他们原本就是很温和的人。就像铃铛对于顾燕帧的好,是一种全不在意的礼貌。
铃铛知道这一点但不介意,有东西给她就好,有钱给她更好。说了声:“谢谢。”将两个都抱过来。
盒子很沉,似是有不少好物件。她搁在膝盖上,感受着那重量,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晚饭,桌子上难得有些欢愉的氛围,只是仍旧很淡很淡。他们并没有多少话题可说。
铃铛上楼去,沈听白才叫住她,提了另一件事。
“我找了一个礼仪老师,以后每日下午过来。好好学,对以后有好处。”沈听白半侧过身,对着女孩的方向,神情很正色。
他长得是温润的模样,话也是一贯温柔和煦,像是六月和风,听得人难以去生气和吵闹。
那个以后,是嫁人的事。
沈老爷并没有给铃铛许亲,但也同沈听白说过要好好照看。铃铛很快就十八了。
楼梯上,铃铛听出他话的意味深长,但沉浸在金钱的喜悦感中,没深想,同之前一般点点头道:“好啊。”
生日后,铃铛布袋里的钱已经累积到了3040大洋,还多了一堆金银首饰,沈听白和沈君山不好直接送钱,便是委婉了些。
几日下来,铃铛都是抱着那沉重的袋子入睡。
周日,是一个艳阳天,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明亮而温暖。
顾燕帧问身边的铃铛:"你上周生日过得怎么样"
铃铛想了想笑眯眯说:“很好,蛋糕很好吃,礼物很好。”
女孩眼里满满是光亮,似乎是很开心。顾燕帧盯着她看几瞬,“嘁”了声,没什么好气地说,“一点抱负都没有。”
他已经能猜到,那礼物是什么了。
铃铛格外喜欢钱、食物和漂亮的东西。只是他不觉得她是一个很物质很坏的人。原因?感觉。
今天,他们又来了山南酒馆,顾燕帧对于酒的执着一同于铃铛对于钱。
玉姐认识铃铛了,看见他们就走过来打招呼,说了几句话,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饼干送给她。
“顾妹妹长得真好看。”美艳的女人看了铃铛几眼,转过身煞是认真地和顾燕帧说。
玉姐对顾燕帧了解不多,只依稀知道他有一个妹妹,便是如此认为了。
铃铛长得小,也确实不大,他们站在一处,少有人能不堪地往男女朋友上想。他们也从没做过什么过于暧昧的举动。
顾燕帧没有解释,只是有些意满地摸了摸铃铛的头,“好看吧。”
近乎是一种骄傲。
玉姐笑了笑,离开了。
因为上次蛋糕的事,顾燕帧这次坐在铃铛身边,他喝着酒,时而看看酒馆里的其他人,时而撑着头看着女孩。
铃铛的裙子被他压得有些皱,她停下笔,问他:“你不去找玉姐聊天吗?”
吧台边玉姐在看着书,并不忙。
可能是酒精,顾燕帧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迷离,眼下也有些红:“写你的,烦不烦?”
铃铛不说话了。她觉得他是又要醉了。手下不着痕迹一点点扯过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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