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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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上她和徐泽西的事,姜媚也不想管,直接将微博账号扔给了左媛打理,然后随手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挂着微博玩。

    考虑着最近闹出的事,再加上姜媚感冒,没见好转,反而越演越烈,然而最要命的是这活祖宗弄死都不去医院打吊瓶,仿佛一根手指迈入医院都能够马上被推入火葬场,处于多方面的考虑,左媛人道主义地给姜媚放了几天假。

    这几天的时间中,姜媚硬是将休养生息发挥到极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屁股都不愿意抬一下。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动,主要是没那心情。

    自那次挂断向左电话后,姜媚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勇气和憨劲再去骚.扰肖译。当时她完全是受了肖译生病的刺激才不过大脑地一心只想他好不好,但人就是怪,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反而没之前洒脱,开始畏畏缩缩蹑手蹑脚起来。

    姜媚思考了几天,得出一结论:她开始怂了,但又控制不住惦记肖译的病情,好几晚都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拿起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向左就像她安在肖译身边的间谍,十分懂她心思,时不时就给她汇报一下肖译的情况,说这段时间肖译超负荷运转,连续睡在医院好几晚,不要命似的工作,他都能清楚看到肖译眼角的黑青以及苍白的脸色。

    反正一句话——

    院里都传肖医生中了邪被人下了蛊。

    又有消息进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来汇报肖译的情况,将耳朵捂住,还不甘心,姜媚又拉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住,一点缝隙都不留,也不怕自己把自己谋杀在家里。

    十来分钟后。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旁边上上下下的摸来摸去,手指碰到一硬邦邦的物体时,五指一抓,就抓到了被窝里。

    被窝又暗又热,还透不过气。

    屏幕的亮光刺地姜媚的眼睛有点不适,下意识拧眉翻看向左的消息。

    半晌。

    她伸出脑袋叹了口气,将被子一脚蹬开,望着天花板发呆,心想:什么时候怂货成这样?

    暗自唾弃了自个一番,姜媚被子一掀,起床梳洗打扮。

    助理桃桃进屋,正瞧见女人站在镜子面前,灰色薄毛衣扎在紧身黑色小皮裙里,女人的背影曼妙吸人,尤其是一双长腿细而直,蹬着一双真皮马丁靴,又帅又迷人。

    她正在涂口红,一涂一抿嘴,漂亮的脸溢着满意的笑,不经意间眉梢都是别样风情。

    桃桃立在姜媚身后,沉浸在美颜暴击中。

    好喜欢看姜姐穿紧身衣——

    脸蛋漂亮,身材火辣,手痒想摸。

    “姜姐,要出门吗?”

    姜媚笑笑,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郁,眉眼都明媚起来,“走,姐出门找乐子去。”

    ——

    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姜媚甩着车钥匙,嘟一声,十分潇洒地开门上车。坐下后,她从爱马仕的包里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中午这个时间点,是向左空闲的时间。

    电话接起,姜媚豪壮地叫了声,“向兄弟,我姜咬金今儿个又杀回来了。” 话毕,她还特意按了声车喇叭以示自己的气势。

    “……”

    向左半天没回应,姜媚皱眉,将手机挪开看了眼,正在通话中,又喂喂了几声。

    “别cue我了。” 向左弱弱道,“我要是再帮你牵红线,我觉得师兄能把我丢到乱葬岗去。”

    “你要是不牵红线,你信不信他能用手术刀把你剥皮抽筋。” 单手按住方向盘,姜媚目光直视停车场,胡诌起来也十分从容淡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喜不喜欢我,你不知道?”

    几句谬论之后,姜媚成功地忽悠向左拿着手机走到了肖译身旁。

    医院走廊的尽头,肖译正和病人家属低头耳语。

    在安静的空隙时间,他眯眸看了眼刺眼的阳光,收回视线,刚好在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了尾随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向左。

    神色如常,肖译不动神色地和病人家属继续搭话,大致谈妥后,病人家属道谢离开,而他仍然站在原地。

    差不多几分钟。

    肖译头都没抬,不耐烦的语气,“又想干什么?”

    向左走近,但又离肖译有一定距离,在他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肖译抬头睨他,看见他晃着手机,小声说道:“师兄,我这打电话呐!”

    是吗?

    肖译面上冷笑,将笔往白大褂上一收,手臂一拢病历本,越过向左就要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时——

    手机却突然扩音,传来熟悉的女声。

    肖译的脚比脑神经反应更快,停住脚步的瞬间,耳边是姑娘清脆落地的声音:微博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篇子虚乌有的文字能把假说成真,红说成白。我和徐泽西压根就没这关系,杀青宴那天晚上——

    听到内容,肖译俊脸逐渐面无表情,左手往旁边一伸,拿过向左的手机刷地一声挂了电话。

    单手把玩手机,他侧头看了眼向左,黑眸一眯,气势逼人,“ 不务正业,没收。”

    “……”

    低气压下,向左完全是八爪鱼般躺平,不敢反抗。等到肖译朝前走出一定距离,他立卡从裤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师兄走了,顺便没收了我手机!!!”

    “走了?” 姜媚忽然笑了,单手搭在车窗上,十分慵懒地指挥向左,“没关系,追上去,他敢没收你一台,我赔1000台,咱最不差的就是钱。”

    接到组织的指令,向左欣喜若狂地点点头,立马抬脚追向肖译,早八百年就想换手机了,奈何人穷没钱,感谢土豪姜姐!

    诊断室。

    肖译半倚在桌边,素日里系地整整齐齐的扣子被随意散开,单手插在裤兜里,白大褂衣摆被他的手臂压在身后溢出严肃的气息。

    晚秋的阳光一束一束窥入室内,满地金黄,悄悄地垂落在男人背后,绘出他结实的肩背。

    他看了几眼手机,面上冷厉,啪地一声将它扔到桌上,现在是宁可信世上有鬼,也不可信姜媚的一张嘴。

    几步走到窗边,肖译眯眸看花坛边伸出的枝蔓,东一枝西一枝,纷纷杂杂一点儿都不规矩。他觉得挺像他对姜媚的感情,无意识间生长出过多的杂枝。

    花坛边站着园工,一剪刀一剪刀地在修剪枝蔓,多出的枝叶落在地上,竟有几分凄凉。

    多出的枝蔓需要修剪,他对姜媚的感情也如这枝蔓般,该修一修剪一剪。

    桌上手机响起,肖译回头,等了几秒钟,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姜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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