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试过用青泽给的创口贴来加速伤势的恢复,但没有起效,如月变猜测这创口贴八成只有在受伤的状态下才能用,恢复阶段用不了。
好在身体的恢复能力没有辜负他,在被炭治郎严加看管的状态下,比之之前一个人乱来时恢复的速度要快得多。在这过程中如月变也没太闲着,终于是在炭治郎的帮助下把童磨的相关信息整理写成信让信鸦寄了出去。
“还有多久才能恢复呢?”
医生给出的答案是一周左右,这是他根据上一次到再这一次他们的恢复速度来估计的,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速度了。
“说不定下一个任务我们可以一起做。”炭治郎说。
“希望是这样。”边应着话,如月变的手下不停,他正在给被鳞泷操练的阿封写信,还好这个时代早就出现了钢笔这种硬笔并已广泛用于书写,不然他还得去学习怎么使用毛笔写字。
比起他和炭治郎受训时的严厉,对于才十岁且外表瘦弱又矮小的阿封,鳞泷的态度要和蔼很多,让被如月变灌输了不少自己在跑山时“惨状”的阿封十分迷惑,表示是不是如月变弄错了什么,鳞泷先生其实是个很亲切的人。
如月变:“……”
在旁边也看到了这一句的炭治郎:“……”
年轻真好(误)。
因为没怎么认过字,阿封的笔迹也是歪歪扭扭的,只能勉强读懂意思。
“有张白纸也被寄过来了。”在如月变同意后,炭治郎拿起了那封信,却从信纸下里又掉出一张小纸片来,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什么也没有写”是指炭治郎的视角。
如月变看见上面用另外一种字迹简单写着几行字,他假作好奇从炭治郎的手中接过了那个纸片。
看口吻应该是锖兔。
「那个小鬼你是哪里找来的,一点都不可爱不说,居然还说神什么的都是假的,根本不尊重我这个师兄!」
如月变:“……”
对不起,是他灌输的。
在临出发去寺庙前,如月变给阿封讲了不少现世里因为邪丨教而悲剧的例子,再加上那个将阿封当做朋友的少女的经历,阿封会对鬼神之流产生反感也是很正常的事。
再联想到阿封的性格……
如月变在心里给锖兔道了个歉,然后在给阿封的回信上补了一句“其实也不是所有的神都是坏的”,希望阿封能够接受到他的意思吧。
稍微等墨水干掉,如月变将信卷好,放进了信鸦脚上的金属筒里,然后放飞了它。
“你们两个原来在这里啊。”善逸的脑袋从拉开的障子门外探出来,语气十分怨念,“居然留我一个人应付伊之助,太过分了!那家伙根本就不可理喻啊!”边说着边抬脚打算走进来,
——然后被人从后面一脚踹翻。
“纹逸你这家伙,竟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跟着出现在善逸后面的是戴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他无视了善逸“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的控诉,径自走到后者打算坐下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你们在搞什么呢?”
“伊之助,不要总是欺负善逸。”炭治郎无奈地上前阻拦。
老实说,一开始如月变挺不适应伊之助的这种性格,但经过几天的相处,也逐渐习惯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总结一下就是伊之助“欺负”善逸,善逸向炭治郎哭诉,炭治郎劝说伊之助,然后自己作为受伤最重的伤员和麻雀信鸦们在一边围观。
说来也怪,明明鬼杀队给队员们配的用于联络的信使都是乌鸦,就只有善逸被分配的是一种小麻雀,而且这只小麻雀虽不会说话,但也相当聪明,在自己给它喂完食物后,还会主动蹭他的手指,一来二去居然建立了十分友好的关系。
趁着炭治郎替自己顶上了应对伊之助的位置,善逸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自动开启围观模式顺便拿饼干喂鸟的如月变身边,看到了桌上的纸张和信。
“你们刚刚在写信啊?”从如月变捧着的饼干盘子里拿起一块,善逸边嚼边问。
将饼干往对方那边推了推,如月变点头:“给师弟写信。”
“诶……真好啊,还有师弟。”
“我刚捡的。”
“刚捡、哈……你和炭治郎还真像啊。”
“?哪里?”
“说话奇怪的方面。”
“奇怪吗?”
“挺奇怪的。”
“唔……”
“不过现在这种程度,还挺讨人喜欢的。”看到如月变沉默的表情,善逸补上这么一句,相处了好几天,他也差不多弄清楚了这个少年的性格,除了不爱说话外还有些死脑筋,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很容易被误会,“总之,比伊之助要可爱很多啦。”
“哈?”被炭治郎说教的伊之助闻言扭过头,“少给我一遍吃着点心一边说风凉话了!”边说着就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过饼干盘,抓起里面的饼干通通塞到头套下面,随后里面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如月变呆了呆,仰头看向伊之助。
“伊之助。”
“啊啊?怎么,生气了吗?”
“那个里面有超辣芥末味的。”
“……”
把饼干全部吃掉的伊之助和不小心中奖的善逸一起喷了。
在“咕咚咕咚”各喝完一杯水后,因不明原因吵起架以至于闹到这边来的两人都老实了,实在令人不得不感叹芥末的威力。
(这两个人一直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了想,如月变将盘子放回桌上,然后将白纸铺开,在炭治郎好奇的注视下画起了格子。
准确来说是棋盘。
因为自己身为人类时所经历的娱乐项目也不多,能够在没有智能手机的这个时代实施的就更少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来,还是他小时候玩的。
“没事做的话,来玩飞行棋吧。”
可以四个人一起玩的、规则不复杂的、用具容易制作的游戏。
“诶诶,怎么玩?”明白了如月变的打算,炭治郎配合地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就是,……”如月变顺势解释。
两人一唱一和,顺利将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善逸和伊之助引了过来。
……
结果一直玩到了吃晚饭。
虽然期间有好几次伊之助因为扔不出六和一让飞机出门而想要掀桌,但还是被炭治郎巧妙(且无自觉)地劝(激)了回来。总得来说有输有赢,不过游戏之所以被叫做游戏而不是比赛,那么从中获得的快乐比之胜利的愉悦要更重要一些。
就这点上,飞行棋干得不错。
拉着不情不愿地伊之助和善逸,炭治郎笑着对收拾棋盘和棋子的如月变说:“难得能看见这么高兴的变呢。”
“……?”如月变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的确是在笑,但要说高兴其实也……
毕竟因为这身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增加的怪力,从很早以前就没有孩子会和自己一起玩了,那次的飞行棋,其实也是以对方被赶来的家长以“不要和这个怪孩子玩”为由强行带走为转折,最后由自己一个人将四个颜色的飞机全部走到终点作为结局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难过?伤心?
还是说,其实已经没有感觉了?
想着想着,如月变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
“变?”
“……啊。”
“不开心吗?”
听到炭治郎的这个问题,一直闹着想要再玩一局的伊之助和善逸也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他这边。
三人的表现或明显或别扭,但都带着些担忧的神色,是曾经的他几乎看不到的表情。
「怪胎!离我家孩子远一点!」
如月变眨了眨眼。
“身体不舒服?伤还是很疼吗?”
“我……”
下意识用手按住胸口的地方,意识到这个动作之后,又有些茫然地把手放下了。
第一次的,他不想抑制心中沸腾的情绪。非是令他犹如被火炙烤的愤怒,非是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悲伤,更不是将思绪都冻结的恐惧。
应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现在的感觉呢?如月变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词汇量的匮乏,又或者,其实只是单纯的没能理解这种感情的名字。
迟迟没有听到后文,炭治郎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打算拍拍似乎是在愣神的少年的肩膀,不料才刚刚伸出手,就被一下子拉住了手指,猝不及防间对上了一双晶亮的双眼——
“开、很开心!”
附赠一个有些害羞的笑脸。
炭治郎一时失声,连带后面的两人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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