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就是鬼,人与鬼是不可能共存的。
这个观念一直持续到了未来的大正时期,才被一对卖炭的兄妹所打破,而且还是在赌上了一位柱一位育士的性命的前提下。
如月变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他所掌握的证据也不能拿出来为继国严胜作证,不论是非人的视角还是未来的案例,都是不能被人知晓的事情。
“就算你用自己的生命做出承诺,但这对于那些已经被鬼杀掉的普通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金发的青年一句话就将如月变定在了原地。
“可……”像是嗓子被某种异物塞住一般,如月变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细弱无力。
金发的青年摇摇头,提起自己手中的日轮刀:“如果少年你依然不肯让开,我就只好连你一起斩了。”好话说尽,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如月变回头看了被自己挡在身后的继国严胜一眼,他不怕死,只要徽章没被损坏,自己就是不死的。
(严胜先生好不容易才和弟弟解除了误会……)
最终,如月变还是摇头了:“我知道他不会吃人,也相信他以后肯定能回来,所以我会全力阻拦你。”
“真是固执的人啊……”金发青年叹气,如月变这种情况不是他第一次遇到,无一例外的,或死于变成鬼的亲友的反噬,或因阻拦剑士而被斩杀。
奇迹会不会发生呢?
——当见过太多的失败之后,就不会再相信什么奇迹了。
确认如月变的态度后,金发青年不再劝阻,他的眼神渐渐冰冷,这时,一旁的继国缘一上前一步,站在了如月变的面前,换个形容,是挡在了如月变面前。
“缘一先生……?”
“缘一?”
“万分抱歉,明明之前是您不拘规则提拔了我,可是,那是我的兄长。”继国缘一背对着如月变,这让后者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只听声音却也能感受他充满愧疚和矛盾的心情,“我做不到,对不起,我的心是如此软弱,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长就这样被杀死,如果您要杀死他的话,先杀死我吧。”
“你们……我会尽量一刀结束掉的。”金发青年不再说话了,如月变能感受到他的惋惜和同情,以及不断上升的杀气。
在确认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如月变反而轻松了许多,他自知不是金发青年的对手,也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便打算寻一个破绽带继国严胜全力逃走。
不想金发青年的实力着实惊人,即便是天资不菲的继国缘一,也很难招架得住,两人被打得节节败退,当然,这其中也有他们确实没什么战意的原因,想来继国缘一和如月变的想法一致。
“那么,这就结束吧。”金发青年高高跃起,打算借住冲力击溃二人的防线,顺势解决掉他们。
刀光落下,扬起的血花却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面对着两人的鬼化青年的脸上没有一丝显现任何感情的迹象,仿佛他挡在两人的身前的举动不过是单纯想要站在那里一般。
金发青年也愣住了,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见,正常情况下,别说是鬼帮助人,不主动袭击就算罕见,何况这还是刚转换不就,腹中空空,正需要血肉饱餐一顿的鬼。
心念转换间,被重创的继国严胜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继国缘一接住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扔掉日轮刀的如月变跪坐在他身边,小声哽咽着。
奇迹会发生吗?奇迹已经发生了,就在眼前。
金发青年眼神复杂,慢慢将沾血的日轮刀收回鞘中,沉默着站了一会后,他留下一句“对不起”,转身离开了。
天边渐渐泛起一丝光亮,远处传来了不知名的鸟鸣。
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
过于灿烂的晨光没有留给二人太多悲伤的时间,他们将继国严胜转移到了竹林中一处废弃的房屋中,用干草简单修补了一下漏光的屋檐。
忙完这一切后,两人才停下来稍作休息,被安置在床铺上的继国严胜像是陷入了沉睡,隔着眼皮可以看到他合上的双眼会时不时的转动一下。
“没有消失就好……”看到这一幕,如月变松口气,发现旁边的继国缘一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忽得发现了继国缘一耳下那对微微晃动的耳饰,他睁大了双眼,“那个是……”
继国缘一注意到如月变的目光,以为他是好奇,便将其中耳饰摘下来给他看:“这是母亲为我制作的,用于祈福消灾。”
“啊、是……是这样吗。”如月变小心的接过了那只耳坠,近距离观看后,更加确定那就是自己在四百年后所见到的,炭治郎所带的那种耳坠。
(难道说,炭治郎是缘一先生的后人吗?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隐情……)
骤然发现的这件事,让如月变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位感的同时,也令他回忆起了另一种熟悉的感觉来。
(说来,炭治郎之前是怎么带着祢豆子来着?)
他决定参考一下当时的经验。
如果说这个时代有哪个人类有携带鬼一起行动的经验,那应该只有跟随炭治郎、甚至是亲手照顾过祢豆子两年的如月变了。
不过,现在回城中还是太不安全了。
且不说重伤状态的继国严胜是否会再次失去控制,光是他们几个的尊容也不适合回去让诗和其他人受到惊吓,进而引起不必要的马蚤乱,于是两人讨论了一下,让更清楚城内情况的继国缘一先回去,等安抚了诗和其他人,确认完情况后再接他们回去。
即便继国缘一的速度再快,往返加上解释和处理事物的时间也让他直到深夜才回到那个废弃的房子。
(不过在这个时间段里接回兄长会方便很多。)
不用担心阳光,城中的道理上也不会有往来的平民。
继国缘一背着如月变所说的,可以装得下继国严胜的背篓,忽又想起另一件时来。
(总觉得,变他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为什么呢?)
不过很快,在迈入房屋的门,看清了屋中景象后,他的各种想法就通通停止了。
离开时还处于(疑似)沉睡状态的继国严胜正埋首于如月变的颈间,本应处于警戒状态的后者却没有任何动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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