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啦, 阿枕, 你行了吧, 快别和小丫头片子生气。”宋熙无奈, “其实吧,就算喜欢女的,也不是病,你自己是医生还不清楚?”
“那我怎么不喜欢你?”
“我……”宋熙就被这话顿时堵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话让她怎么接?真没法接。你说要是说“同性恋也不是是个女的就都喜欢。”是个女的?她凭什么埋汰自己呢。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就不会让别人误会了。”
宋熙自然知道这个处理多半是那个相亲。
“哎……你这……”宋熙叹了口气, “我还想着帮你打听打听那个叫什么扬的家庭背景呢。”
“没必要。”沈枕回的很绝,“既然她已经出院了,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没关系人家一个电话你还颠颠的就去了。宋熙撇嘴。却见沈枕一边说着, 一边掏出手机,把那个手机号码直接拉入黑名单。
可就是几秒钟的动作,沈枕发现她竟然把号码给背过了。
“……”
记得上学那会,沈枕不管怎么换同桌, 都会听到类似于这样的抱怨:“知识啊!它怎么就是不进脑子呢!”可这会,这串自发钻进她脑海之中的数字却让她困扰起来。
她是真没想记住的。
但很多时候, 越是极力想要避免的事, 越会适得其反。
得, 白拉黑了。
看到了沈枕的动作, 宋熙倒吸了一口冷气, “够狠啊!阿枕。”
“即使她不是女的,也不合适。”沈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太小, 太闹腾,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卧槽,阿枕啊!你连这么长远的事都已经想着了?行啊你!”宋熙猛的拍了一下沈枕后背,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是真惊讶,谈恋爱这个,不怕不合适,就怕没想过,既然阿枕能开了这个头,走出这一步,已经是对于这位的天大进步了。
毕竟,人还是要跟自己比不是。
“不是,我说啊,别这么当个事,又不是谈个恋爱,分了之后你就要在家守活寡了,不就是玩玩么?及时行乐知不知道,你家那地,认真的确实需要这么块活宝给热闹热闹,也挺好的,年龄是小了点,但小好啊!小孩可塑性强啊!你自己调/教成你喜欢的样儿呗,还不是一个世界,咱们七十亿人生活在几个世界啊,你去相亲这个我真的觉得不靠谱,真的,别看你上学时候成绩挺好,博士后,但你知道电视上那种被人骗身骗心的,都是女博士!”
沈枕突然转过头。
“你鞋带开了。”
“啊!”宋熙赶忙停下脚步然后低下了头,这一低头才突然愣住,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哪里来的鞋带呢!
再一抬头,发现沈枕已经走了老远了。
她憋着一句脏话没骂出口,追了上去,却听沈枕幽幽的说,“谁被骗了?”
“……”
*
“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一诺气的有点发抖,她看着程之扬,有些难以置信。
这可是弓虽女干未遂啊,就算眼前的人现在脾气好了许多,却也从来不是这种忍气吞声的性子。
这不是她认识的程之扬。
在许一诺的印象里,程之扬别说忍气吞声了,她甚至……有些睚眦必报。
*
上学那会,许一诺是学校老师的课代表,属于经常帮老师办事的那种乖孩子。那时候学校会统一帮学生印卷子作为作业练习,于是,每天去文印室数出年级各个班要用的份数,就成了日常的教学工作。
一些老师有的时候忙的抽不开身,会让自己的课代表来代劳,这种时候,学生们都很积极。
但也有一些老师,虽然并没有什么事,但却要求一些成绩一般的学生去做这些苦力活,还美其名曰什么“反正学也学不会,不如去干活,还更有些价值”,弄的学生们怨声载道。
有一次,许一诺去帮忙数卷子,有个中年男老师,人送外号“龟毛四眼”,就是二类老师的典范,不仅在学生里臭名昭著,女老师们也因为这男人油腻又总爱插人讲话,很是不喜。
那天也不知道那男人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加上找学生帮忙的时候又被打篮球的男同学挺不客气的给拒了,便在文印室里发火。
可文印室里却没有一个人搭腔。
男人找不到存在感,便挑了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女生开刀。
他走向了正在那儿埋头数卷子的许一诺,尺子突然点在她手中的卷子上,将刚刚数好的份数又与其他混在一起。
得,半天的功夫,白数了。
许一诺心中有气,却也懒得发作,她不屑与这个在学生和老师之间,风评都不咋地的男人一般见识。
可那男人却不依不饶。
“喂!你别偷拿卷子!每次你们这些学生总是多数!偷了教务处多少卷子!”
“老师,别人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在心里默数些,并没有多数一张,您这样以偏概全,是不是太武断了?”
男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丫头竟然也会和她顶嘴,放着这么多人,还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男人觉得很没面子,一瞬间火冒三丈,声音拔高了一节。
“你……你!你看看你!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么!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尊敬师长啊你!你、你有没有家教啊你!”
男人面红耳赤,不像是知识分子,倒像是街边为了两毛钱争执的大爷。
许一诺一直与老师关系不错,还从没遇到过这么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货色,她不擅与人吵架,一时间竟是被男人的大嗓门骂的说不出话来,她抿着唇,死死盯着男人。
“你看什么看!你还有理了!什么学生这是!”
“呦!”
突然,男人的身后传来这么一声,轻飘飘的,带着戏谑的笑意。
“您看看您,有您这么和学生找茬的么?您懂不懂什么叫为人师表啊哈?您有没有点社会公德啊?”
这句话完全是仿着男人的句式稍加改动来的,男人说话时候气急败坏,可女生的声音却是嘲讽又戏谑。
许一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还能有谁,怼的这么对仗工整,程之扬呗。
男人这一下可真是气炸了,猛的转过头来,正要破口大骂,可没想到少女却掐着他转身的空挡接着说道。
“您看什么看?倚老卖老了?这什么糟老头子啊这是。”
“你!”男人指着她,指尖颤抖。
“我?”程之扬微笑着,慢悠悠的在男人面前晃了过去,走到了许一诺身旁,随手捏起一沓卷子。“一诺呀,你看看我这一沓,误差能有多少?”
“我觉得最多十张?”许一诺掩住嘴唇。
“我也觉得,那咱们走吧?”程之扬拿着明显多了不少的卷子,拉着许一诺就要出门。
“你肯定多拿了!”男人气的恨不得在女生身后跳脚。
“哦?那老师要检验一下么?”程之扬不慌不忙,“我们都觉得不多诶!”
“你放屁!这一看就多了!”男人估计是真的太生气了,说话都带上了脏字,他一把夺过程之扬手中的卷子,“唰唰”的数了起来。
程之扬确实拉着许一诺跑走了。
“诶,那卷子!”
“这不是有人帮着数呢么,回去和年级组长说刘老师代劳了,文印室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是他自己要数的啊,卷子有什么问题找刘老师就好。”程之扬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要让男人听清楚似得。
一众人都开始憋笑。
男人这下才反应过来被耍了,一句“你给我站住!”出口,可两个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
“一诺,就这么算了吧,我没关系的。”程之扬扯了扯许一诺的袖子。“算了算了,我现在这个情况……”
“可是,再不济也能报警吧!”
“你知道的,现在警察……不是站在正义那边,而是站在权势那边,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会比较好。”
“之扬……”
“好了,一诺。”
程之扬的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那样子让许一诺觉得心疼,她的之扬,已经被磨去了曾经的棱角了么?
这个过程,绝对是很痛很痛的。
她也觉得痛,对自己无能为力感到痛苦。
可是她知道,程之扬说的并没有错。
*
程之扬是被许一诺送回的家,一路上二人都有些沉默。
当二人站在程之扬家门口时,根本分不清主人客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这,反而是许一诺给程之扬找的拖鞋。
之后许一诺也没久留,安顿好程之扬便离开了。
程之扬也乏了,直接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下午了。
先是给桦姨去了通电话,程之扬便想起了沈枕给自己发的消息,当初在酒吧脑子不是很清醒,只顾着生气那人理会别人却不搭理自己,很多事还没怎么细想,这会再一回看沈枕的消息,就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
如果沈医生当天是去相亲的,那又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周先生”发这么一条消息?
一么,沈枕的这个相亲似乎进行的不那么顺利,二么,就是这个相亲……也许根本就是个骗局!
呵,沈医生!
程之扬眼神微眯,像是猫科动物看到猎物似得。
前因后果在程之扬脑子里走了几圈,无论是什么情况,沈医生现在的感情状态就都是单身了,那么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
她就不信这个邪,可能是时候要换个方式了,但这却让她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只不过,这个医生似乎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难搞一些,之前那些方法手段在沈医生这里可是没讨的了什么好。
但是她也确信了一点,这个刀枪不入的钢铁枕头,好像也开始有点软下来了。
一想到这,程之扬整理了一下心情,虽然她想马上就投入新的攻势,却也不得不处理一下那些遗留问题。
最起码,她不能让自己“饿死”不是,没有什么事是比一眼就认出余额多少,更让人不安心。
她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那个女人的荫蔽。
那是她的母亲在s市留下的产业。
那个女人好算计,她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得,只不过,程之扬一开始并不想去碰这些,甚至在跟前任相处,口口声声说爱的时候,她都不曾暴露出这些底牌。
不信任么?也许吧。说来好笑,她竟然没对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人们提起这些,反而是作为朋友的一诺却更清楚一些。
没人的时候,程之扬敛去了脸上那点玩世不恭,随着这点笑容的隐去,那些表象的东西也逐渐被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替代了。
这幅样子的程之扬,就连许一诺也未曾见过,像是一棵树的根系,在黑暗里疯狂滋长,人们只得见阳光里的繁盛,却不知黑暗中的蓬勃。
程之扬沉着脸,播出了一个号码。
“喂,高岑么?我想清点一下我的东西,你顺便帮我查查,这次的事是怎么回事。”
“好的程小姐,有什么头绪么?”
程之扬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段雯雯。”
“您打算怎么处理?”
“不用动,只让我知道就好。”
“好的,不过我建议您以后还是雇佣保镖会比较安全一些。”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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