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帐内刘集和李儒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近日军营的趣闻,魏子燕冷冷的声音突然来,“刘集,本殿的披风快去取来。”
看到从外进入的主帅大人,刘集连忙的从柜中取出洗好的披风,想要为魏子燕披上,却发现主帅坐在主位之上,并未有穿戴的打算,一时只能有些局促的拿着披风站在一旁。
“还不放下出去!”看到很是不悦的魏子燕,刘集十分紧张的把披风放置一旁,退了出去。
退了出来的刘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过于紧张,竟忘了告退的说辞,不禁有些沮丧,他发现自己无论何时,只要在主帅面前自己就十分紧张胆怯。
帐内李儒呈上了,近日西营兵器粮草的概况,并详述了一番自己回来时无意听说到西奴单于近期病危的传言。
听着李儒的汇报,魏子燕阴沉的脸色才稍有缓解。在一切事务完毕后,正要退下的李儒被魏子燕叫住。
“昨日收到了京城传书,说符老将军突发病急,希望无语能尽快回京。符将军与本殿商议许久,本殿想要暂解无语职务,让他回京探望。可无语不想因私废公,坚持留守军队,作为无语军师,你的话他还是能够听进几分的,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属下惶恐!作为军师立场,属下认为现在边疆局势虽然有些紧张,可也不是十分紧迫,再加上军队现有殿下和诸位将军坐镇,必不会出了乱子,符将军暂解职位回京并无不可。作为朋友立场,属下更是知晓无语对符老将军的孺慕之情,实在不想他因一时作为而抱憾终身。”
“好,知晓了,退下吧!”
退出帐外的李儒,刚想同刘集打声招呼,就听到帐内一声叱呵,“刘集,进来!”看到明显有些慌张的刘集,李儒笑着示意他赶快进去。
刘集本以为主帅是有什么吩咐,却是发现魏子燕只是有些阴沉的盯着自己。
“把心思好好的放到护卫的工作上,不要总是想着到处攀附关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错把本殿的宽容,当成纵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失了进退。”
刘集错愕的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主帅,听着他冰冷的语气,本能的想要否认,可是到口的话语怎么都没法说出。
说他没有攀附谁的心思,可是自己确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符将军的友善态度,李儒的温和对待,让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连士兵都当的不称职的无用之人,而他们却是世人仰望的人中龙凤,自己竟妄想着能和众人成为友人,是他忘记了本分。
看着面前没有言语的刘集,魏子燕淡淡的道,“从今以后,你还是搬回近卫军那里吧!好了下去吧。”说着不在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刘集衣袖下的紧握双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默默的退了出来。
刘集虽然搬回了近卫军的寝帐,可他魏子燕护卫的身份仍在,依旧完成着以往的工作。
在知晓了刘集变动的处境后,李儒和符将军不禁前来表示关心,刘集嘴里说着没事,只是自己不小心触怒了主帅,让他们不用担心。可李儒和符将军还明显的察觉到了他态度上的疏远。
又过两日,符将军还是暂解了职务,回返了京城。这时仅离八月十日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
在看似平静无波度过了半个月后,终于迎来了,刘集死亡的那日。刘集在此之前的几天,很是忐忑的想要再次提醒主帅,可是对上魏子燕平静的双眼,就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日,在主帅突然集合了中路军队,二十五个营的士兵,说要视察现今军营的训练状况时,刘集意识到主帅是有动作了。
主营主帐之内,今日魏子燕并没有让刘集在帐外护卫,而是留了下来,当所有将军统领和副官都集齐后,一声报备响起。
“启禀主帅,二十五的士兵都已集结完毕,还有李儒军师和他所带来的士兵都已被看管并收押起来。”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阵惊愕。
“经本本帅查证,李儒很有可能为敌方细作,长年潜伏大辰,恐有不轨举动,所以特意暗中派人收押起来,以免走漏风声,才今日特异集结所有士兵。”
在场众将军听闻此言不禁有些骚动,相较他人的震惊,刘集更是不敢置信。军师大人是细作,怎有可能?若是真的,想到他平日关怀、友善,心中不禁一寒。
就在众人有些心神不属之际,原在一位将军身后的一位副官,突然飞出,竟是向着主帅刺来。众人皆是大惊,却是阻止不急。
只见主帅似是早有预料,身形一退,侧身抽出腰间宝剑,剑身一挑,已是挡住至刺而来的剑尖。眼见长剑被挡,刺客旋身左手匕首又是刺来。在匕首出现瞬间魏子燕已是左掌打上副官胸口,随后身形急退堪堪比开了匕首利刃。
被一掌震开,副官眼见不能一击杀之,又想再次杀来,可早已回过神来的众将士,怎会给他机会。在一阵打斗之后,刺客还是被生擒了下来。
看着被压倒在地的刺客,刘集十分后怕,刚刚自己虽是离四皇子很近,可刺客突然的举动,令他反应不及,而主帅和刺客之间迅猛的招式,更是让自己没有插手的余地。
完全被制服的刺客,在士兵的压制之下,跪在主帅面前。
“殿下,有无受伤?”一名将军关切问道,魏子燕示意无事。那名将军转向刺客训喝道,“是谁派你来的?”眼见刺客不闻不动,不仅有些气恼。
魏子燕知晓在此问不出什么结果,也不想在此过于耗时,“先压下吧。”
在士兵提起刺客,准备压下之际,一直低着头的刺客在起身时,在他人没有注意之下,嘴中一动。
一直盯着刺客的刘集,看到他那细微的动作之后,不及细想之下人已是挡在了主帅面前,再定睛时,刘集左臂上已是刺入一枚半寸不到的飞镖。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刺客口中似是吐出什么暗器。
“主帅刺客死了!”压着刺客的士兵,慌忙的禀到。众人这才看到刺客诡异发紫的嘴唇。
听着刘集气息不稳的喘息声,魏子燕很快意识到镖上有毒。魏子燕连忙招来士兵扶着刘集坐下,并传招了召太医为刘集诊治。魏子燕又连连对着众将军吩咐了几个部署,才屏退了众人。
而一旁的召太医,也已经细细的查看了刘集伤口。
“殿下,镖上的毒虽然少见,可并不猛烈,幸好刘护卫是伤及在臂膀之上,不是在心脏周围,还能拖上几天。这几天里下官定会找出此毒解法!”召太医自信说到,“那下官先下去配置些压制的汤药,告退!”
听到这里刘集心里微微散了口气,他终究还是怕死,怕不能再次见到亲人。
“嗯,那有劳召太医了。”魏子燕放下心来,可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事,眉头又是紧了几分。
看着脸色不佳的主帅大人,刘集还没能忍住自己的疑问,“殿下,李儒军师,真是奸细?”
自己现今还中着毒,还有心思顾虑他人,“怎么不敢置信?还是觉得本殿判断有误?”
刘集是有些不敢置信,可他更不会觉的主帅会无的放矢,可他实在是看不出军师那里不对。
看出刘集的疑问,魏子燕难得的解释道,“再来边疆前,派李儒巡查西营,本是对他的信任,若不后来因你而知晓启辽军必会兴兵,本殿也不会起疑,西营地界临近启辽,应是对启辽举动最为敏感之地,以李儒才干怎能不察觉一星半点。然李儒回来后却对启辽之事未提及半分,却是时常提说西奴异动。如此举动,怎能令本殿不起疑。”
“还有在你详述梦境之时,就有一点十分不和理,本殿相信就算本殿突然离世,以无语的统帅之能,也必定不会让我大辰步入那种危境。只有一个情况,就是当时无语也不在军中。”
听到这里,刘集不禁想到回返京城的符将军,不禁问道“那为主帅还放将军回京?”
“朝中众人只知符老将军腿脚不便,才长期在府不出,知道符老现今身体境况糟糕的只在少数,可是这突然传来符老将军病危的书信,你就不觉可疑?”四皇子不答反问。
“莫非......”想到一种可能,刘集有些惊异。
看着有些惊异的刘集,魏子燕淡淡道“符老将军病危的消息是假,引走无语的用意是真,然而能做到这点的,正是对符府知之甚详的李大军师。”
魏子燕坐到刘集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香茗,细品了一口,冷笑说道。“既然他们想引走无语,我就称了他们的心意,本殿正愁着用何种理由让无语化明为暗,好暗中部署呢。”
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主帅大人,刘集再一次的认识到了自身渺小,和四皇子的强大,也十分庆幸自己把所知道的都告知了殿下,如果是自己就算知道既定的未来,他也没有能力和把握改变,但是四皇子不同,他足智多谋、英明果断,他定能带领着大辰的军队改变未来。
这时一个很是清脆的童声响起,“报告,召太医命我来给刘护卫上药。”说着一个小童就走了进来,刘集记得这是召太医身边小药童叫张晓东,自己初加入近卫军养伤时经常就是看到他跟在召太医身边整理药箱。
因药童的到来,刘集和魏子燕停止了话语。
看着给自己上药的药童,刘集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小弟,似乎也和他差不多大小,不过没他壮实。
很快上药和包扎都已完毕。刘集十分不好意思,要一个小自己很多的人照顾,有些想要道谢。可再向药童望去时脑子中突然一闪,立刻起身推开了一旁的魏子燕,于此同时一把匕首也以扎入了刘集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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